到目前为止, 那个鉴定结果好像显得并没有那么重要了,李云很快也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想到了自己的女儿已经跟别人领证结婚了, 于是一颗心又不自觉的开始操心婚礼了。
她握着邬蕴的手,看到一旁的秦思蔓,几次都感慨的说不出话来,她缺失了对方太多人生。
你是好孩子,你们在一起我很放心, 我没有别的要求, 我也不配提什么别的要求, 我就只希望你们能幸福,我希望她能幸福, 我就只有这一个心愿了。
一段情真意切的话,听的邬蕴差点想跪下来叫妈。
接下来的日子好像过的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但他们都知道,不一样了,秦思蔓找到了家人,有了爱人, 每一天过的都跟在蜜罐子里一样开心。
大伯母也是直接辞了工作, 准备把那边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好了之后,正式来北城生活,细心照顾秦香和秦思蔓的生活起居。
没人能够理解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又重新找回孩子的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
最后,拿到鉴定结果后, 李云又忍不住大哭了一场, 并且带着秦思蔓和秦香一起去给她们父亲上坟。
秦思蔓亲手将鉴定报告烧给了对方, 看着墓碑上笑容灿烂的父亲秦松, 一时心底感慨万千。
好像有什么事情起了变化,又好像世界还是原来的样子,那次直播的鉴定结果出来了之后,网上都吵翻了,大家都在拼命的猜测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但是最终没有一方来给他们解答,就连一直闹的最凶的杨占那边,也没有给他们出一个结果。
然后大家的八卦重点就开始偏了,开始猜测邬蕴和秦思蔓什么时候可会办婚礼。
就在粉丝和吃瓜群众在讨论这件事时,警方破获了一件大型的拐卖人口案被公布了出来。
紧跟着发布的还有一个纪律片,这个时候大家才知道,原来赵导的戏,在山村拍摄的时候,还发生了这样的奇遇,尤其是当秦思蔓和邬蕴的采访被剪辑出来传阅后,秦思蔓的声望飞速上升,在众人面前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
毕竟她不仅敬业,还救了人。
邬蕴跟秦思蔓腻歪完的时候,秦思蔓还说有点儿想给对方发个锦旗,毕竟如果对方没有整这么多幺蛾子,针对她,她说不定还不能这么快找到自己的母亲,知道自己的身世。
邬蕴笑着说如果杨占看到她送的锦旗,说不定会气到吐血。
网络上讨论的沸沸扬扬,两个当事人在紧锣密鼓的继续拍戏,赵导为了照顾他们,给他们放了几天的假处理事情,但现在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场景也搭好了,两个人也就赶紧进组继续拍。
他们在村子里需要拍摄的景全都取完了,就剩下房子里的两个,一个是放劳动工具的杂物房,另一个就是有一张大炕的房子了。
按照剧里面的设定,男主原先住的房间塌了,于是两个人就只能睡在一张炕上,由于是一个景但有许多时间跨度,他们两个人就要一会儿演不熟,一会儿演的激.情。
赵导笑称他们在演炕戏。
确实是炕戏,连续好几天,秦思蔓和邬蕴都在这张炕上一会儿躺一会儿坐的。
邬蕴,我知道你们刚结婚,眼神收着些,唉,果然是身份变化了,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那个傻样,能不能行了?赵导看了几眼屏幕,忍不住道,他确实看出对方在努力压制感情了,可只要他的目光扫到秦思蔓,那眼神就立马变了,就跟上了高光一样,立马亮了。
邬蕴也搓了搓脸,看着眼睡在炕另一头的秦思蔓,又看了眼赵导,忍不住道:要不先把后面的戏拍了?我这几天缓缓,我这刚领了证,结婚证还热乎着呢,我得缓缓。
一听到邬蕴说结婚照,他们就头疼,整个剧组这几天谁没有被邬蕴祸害过?只要是让对方提了结婚证三个字,少说得拉上你讲个十几分钟,如果有人跟他说,自己已经领证好多年了,他还会自豪的说,我得老婆是秦思蔓。
行行行,闲杂人等可以避开了,直接把那两个亲密戏拍了吧,省的这小子精力多到无处发泄。
赵导大手一挥,所有人就开始调整布景,好在布景也简单,大家很快就弄好了。
这一场戏跟的是高粱地里面两人互诉衷肠之后的戏份,压抑着喜爱的两个人在知道自己可以和对方在一起后,后忍不住产开心扉的放.纵身心去接纳对方。
他们从进门就开始接吻,接着到硬邦邦的炕上,进门的吻戏拍完之后,赵导看了一眼,两人的眼神,满意的不得了,果然是新婚燕尔,这种激.情的感觉就很对味。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在知道秦思蔓是秦松的女儿后,他越看秦思蔓的眼睛就越觉得跟自己的老同学像。
接着就是炕戏,身子都用被子盖着,邬蕴在听到导演指示之后就开始亲,从开始的生疏小心翼翼,到后来全凭感觉进入到熟练,邬蕴将福柱儿这方面的技巧拿捏的很好。
秦思蔓也在努力配合着,她一开始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吻是在演戏的,福柱儿的吻和他平时的吻很不一样,福柱儿的吻带着点点的干涩与压抑,但是吻着吻着秦思蔓就明显感觉到邬蕴不太对劲了,他动情了。
当她感觉到对方放在她腰上的手用力,将她翻到了他身.上后,秦思蔓就知道不好了。
邬蕴特别喜欢让她在上,这就好像是他的怪癖一般,要么开始要么结束,总得有一会儿她在上。
果然,赵道喊了咔。
当然,这种氛围下,赵导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只是快速说了句,没有设计过的动作不要瞎加,就让他们稍微缓一缓后重新拍。
邬蕴仰躺在炕上喘着气,他看向坐在一旁一脸幸灾乐祸的秦思蔓忍不住小声嘀咕,谁说福柱儿不喜欢了,他是我细化的人物,我喜欢,他也肯定是喜欢的。
嗯?秦思蔓没听清他说什么,稍微凑近了一些,你刚才说什么?邬蕴微微勾唇,舔了舔下唇附.在她的耳边道:我说,我就喜欢被你驾驭。
一开始秦思蔓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在看到他暗含深意的眼神时,她瞬间明白过来,然后偷偷把手伸进被窝里,笑着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疼的邬蕴再也不敢随便开黄腔。
整整又拍了一个半月的戏之后,终于赢来了杀青。
这个戏特殊,所有镜头基本都是男女主两个人演绎,所以他们杀青也是在同一天,五个多月的拍摄,整个剧组经历颇多,一起在村子里吃土,一起在村子里被围,一起改变了一个小姑娘的命运,在杀青宴的时候,大家都哭的特别伤心。
尤其是给小姑娘放饭的场务,一身腱子肉,一手的纹身,扑在同伴身上哭的像是个两百斤的胖子,哭着说不知道那个小姑娘过的好不好,吃的习不习惯,有没有长胖。
一直跟小姑娘联系的秦思蔓告诉他,对方很好,还在努力适应新的生活,等她适应好了,就会来找他们玩,等到庆功宴的时候,她就能来了。
他们对这部戏都很有信心,虽然镜头全都集中在男女主的身上,可又不单单只是在讲男女主,哪怕周边的人没有露脸,大家也能够轻松的脑补出村民的表情和内心的想法,看电影的人会代入男女主的人生,然后用自己的记忆去填补周边人的人设。
有的人会看到苦难,有的人会看到爱情,有的人会看到希望。
它似乎只是简简单单在讲一个故事,但又好像不是简简单单的在讲别人的人生。
裹挟控制,想要冲破牢笼,却又无可奈何。
剧组里哭的最夸张的是赵导,他喝到脸通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秦思蔓,老秦如果能看见你现在这么优秀,一定很开心,不,他如果知道你还活着,就一定会很开心,你不知道当时他说自己的女儿死了的时候,有多难过,一个风华正茂的人,几乎一周就长了不少白头发,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一夜白头不是小说里的夸张写法。
整个剧组杀青宴,最淡定的反而是秦思蔓和邬蕴两个人了。
宴会结束,两个人手拉着手协同李云和秦香一起回海滨小城过年。
年夜饭,饺子,红包,红灯笼。
往常所有的年味都仿佛是绕着秦思蔓和邬蕴在走,他们的印象中一直觉得过年是枯燥的,但是今年,四个人坐在圆桌上互相道喜,一起看春晚的时候。
秦思蔓才真切的明白,为什么大家就算奔袭千里舟车劳顿,也要回家过年。
原来家真的很温暖。
第二天几个人领了红包,秦思蔓和邬蕴特意带着几捆黄纸去那个废弃的港湾烧纸,祭奠那个轻生跳海的孩子。
想起他们在这里第一次见面的经过,两个人都不自主的笑了起来。
如果当时我知道那个满脸包了纱布的人是你就好。
邬蕴眺望着远海,以前他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独自来这里祭奠,却没想到今年,他一直祭奠的人,陪着他来了,他们一起祭奠另一个人。
其实现在也不晚啊。
秦思蔓笑着看着盆子里的黄纸渐渐烧尽,只要我们能重逢就不算晚。
对。
邬蕴搂着秦思蔓低头在她额上留下一个吻,他们一起眺望着远方。
许久,邬蕴感叹道:你说的对,只要能重逢就不算晚。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