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谷的声音清朗, 音质里带着些过电般的低磁,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酒精的刺激性混合着葡萄的清甜, 竟然让人觉得有些好闻, 炙热的鼻息喷洒在弥悦的颈后,激起一阵颤栗。
他那句带着点撒娇的宝宝两个字, 更是让弥悦心如小鹿乱撞。
后背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她感受着隔着薄薄一层布料下, 男人剧烈跳动的心脏,扑通, 扑通——他现在好像一只求主人安抚的小狗狗。
全然没了往日里那副矜贵,游刃有余的模样。
反差太大, 倒是让弥悦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弥悦回过神来后, 开始思考他刚刚的三连质问。
他就那么好,一定非得是他吗?弥悦不是没脑子,她几乎一下子就猜出了,这个他, 八九不离十, 就是傅靳那个狗东西。
即使他对你不好, 玩弄你,你也愿意回到他的身边吗?她不愿意啊,当然不愿意了!那么多次了,为什么不能回头看我一眼?那么多次了?弥悦把重心放在了这五个字上。
她现在大概是知道了,刚刚傅靳拉着她的那个暧昧的举动,要么是有人告诉了苏怀谷, 要么是他亲眼看到了, 不然不会那么大的醋劲儿。
酒味都盖不过苏怀谷身上的醋味儿。
可是, 哪有那么多次啊?不是只有两次吗?而且都不是出于她的本心,都怪傅靳那条狗,害她又要和哥哥闹矛盾了。
为什么不能回头看他一眼。
这是什么意思?似乎是见她半天不回应,苏怀谷微凉的指尖钳住她的下颚,动作强势的将她的脸掰了过来,让她正对着她。
弥悦披着卷发,双眸澄澈干净,眼里像是盛着星星,眼皮上的闪片宛若银河,冷白的皮肤,即使在昏昧的环境下,也过分吸引人。
她身上有淡淡的玫瑰香,苏怀谷更醉了。
男人眸色很沉,像是泼开的墨水,没有一丝杂色,有的,只是平日里少有的汹涌情愫,都快将弥悦吞噬和淹没。
他对弥悦向来有求必应,宠到了没底线的地步,很少有现在这样,对她那么强势,非得刨根问底的时候。
他薄唇轻启,不死心的,道:弥弥,说话,回答我。
哥哥,你误会了,我和那狗东西——弥悦一时情急,差点爆粗口,她轻咳了一下,正儿八经的解释:我和傅靳没什么,刚刚,是他拉着我,不是我本意。
怕苏怀谷不高兴,弥悦继而又继续说:我只是和那些小辈玩真心话大冒险,我不知道他怎么就来了,我想走的,是他拉着我。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说到话语中心点,也就是让苏怀谷醋意大发的那部分:我和他没亲到,是他拉着我,故意凑近我和我说话,我给了他一巴掌,也警告他了。
哥哥,你要是不相信弥弥,你去问沈晏西和那些小辈们,他们都在场的。
他和你说什么了?说了——弥悦及时闭嘴,苏怀谷现在横吃飞醋,她要是把傅靳说的话,全盘告诉苏怀谷,他估计今晚就哄不好了。
她随便编了个理应,意在哄眼前这男人高兴:他说,对不起,以后你和苏怀谷是我再生父母,我给你们做牛做马,只求你们原谅我当时的不自量力。
......苏怀谷嗤笑了一声:他会说这种话么?他不应该说,等你恢复了记忆,早晚都会回到他身边的吗?奇了怪了。
喝醉了,好像没喝醉,这个逻辑思维能力,杠杠的。
都能猜到傅靳嘴里会吐出什么狗话,也没被她忽悠到。
哥哥,你别听他胡说,自大狂妄的人,自然有人收拾他。
他说的没什么不对。
......苏怀谷低垂着眼眸,眼睫顺势覆盖而下,他眉头蹙气,弥悦差点以为自己也喝醉了,不然她为什么从眼前的男人身上,看到了一股力不从心,又悲切的情绪?他语调带着颤抖,是全所未有的脆弱:你现在会跟我在一起,不过就是因为你记忆错乱,错把我当成了你的爱人。
等你恢复记忆,你就会像山头的绿山雀,秋去冬来,离开的头也不回。
他用着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让他心痛的话。
苏怀谷,从来不是个浑浑噩噩,只顾及当下的人,他想的长远,长久,之前那段时间,他沉浸在弥悦给他的甜言蜜语,糖衣炮弹里,差点忘了事实。
而现在,他就像是个,被人夺走了最喜欢的东西的孩子,无措又怅然。
即使弥悦现在还呆在他身边,眼里还有他,但他依旧没有安全感,她像是攥在掌心的一捧细沙,即使流速缓慢,也会脱离掌心。
弥悦登时,也渐渐从心底攀升出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这些话,他从未听苏怀谷说过,现在他全盘托出,她才知道,原来他都憋在心里,他都记得,他一直在意,介意着。
他很爱她。
她看得出来。
这份爱意被他藏的很深。
弥悦忽地又想到了,上次和傅靳对峙的时候,傅靳问的问题——他又不认识你,为什么非你不可?结合刚刚苏怀谷的那句这么多次了,弥悦心底,渐渐跳脱出一个答案。
哥哥,我们以前,见过吗?-弥悦又一次来到了王子涵的家门口。
他家附近的绿化带做的非常不错,这次与上次的心境全然不同,多了一份坚定,她深呼了一口气,摁下了门铃。
门口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打开门,弥悦没看见人,视线停顿了两秒,她才缓缓往下移,看清眼前的人。
小男孩躲在门后面,眨巴着明亮水润的狗狗眼看着门外的弥悦,他长得很可爱,圆脸大眼睛,牙齿还没长齐,门牙漏了一个,大抵是在换牙。
笑起来的时候,眼眸弯弯,门牙黑漆漆,带点喜感,又十分可爱讨喜。
王悦林。
王子涵在后面喊他,他看到弥悦,挑了挑眉,笑着说:来的这么快?他指了指眼前的小男孩:我儿子,别介意。
弥悦摇了摇头:我当然不介意,王医生,你儿子真可爱。
进来吧。
弥悦走进了他的屋子,客厅比之前杂乱不少,都是小孩子玩耍过的痕迹,茶几上摆满了画册和作业本,小孩子还不太会拿笔写字,田字本上的字体歪歪扭扭,笔迹很深,看得出来是努力在写好。
王子涵为弥悦倒了杯热乎乎的热茶:上次和你说的,这么快就想好了?嗯。
弥悦接过茶,老实巴交回答。
不止吧?王子涵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一双丹凤眼,直勾勾的看着她,像是在抵达她的内心:来找我,应该还有别的目的?王医生,修过心理学的人,都能像你这样,一眼就能看穿别人吗?这也太恐怖了,感觉在他们面前,一点秘密,一点事儿都藏不住。
没那么夸张,况且,读透人心,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儿,这就意味着,我们再也不能享受那些飘渺的客套和表面,每个人说的话,我们都能猜透,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也会变得扭曲。
王子涵说:长久下去,很容易得精神疾病,很多心理医生,都是自身有心理问题的,自己救自己罢了。
原来是这样。
弥悦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应和的点了点头,她直入主题:我觉得我自己忘了很多事情,不止有关于上次那个男人,也有关于,苏怀谷的。
苏怀谷?王子涵问道。
嗯,我有种直觉,我和他也许没那么简单,我之前三番五次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也许,也和这个有关。
嚯,科幻片?王子涵见过的病人多了去了,什么奇葩的都有,他并未过于震惊:既然这样,那我帮你。
医生的职责是尽可能的帮助病人,只要你自己考虑好后果,一切都有我来。
弥悦攥紧裙角,她咬了咬唇,点了点头。
-弥悦上大学的时候,在一家酒吧附近的便利店做兼职。
酒吧一般建立在市中心,那儿消费水平很高,平常自动贩卖机三块钱一瓶矿泉水,在酒吧街,可以卖到十块钱,甚至二十块钱一瓶。
那儿是不少有钱人的消费场所,也是不少年轻人,用来释放压力的地方。
弥悦当时是经过朋友推荐,来到这儿做兼职的,夜班,从下午六点,到凌晨两点,一小时一百块钱,跟其他兼职比,这个工资待遇太高了。
因为建立在酒吧附近,所以弥悦经常能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醉醺醺的大汉,喝到吐的酒吧常客,以及一些,穿着妖艳的女人。
记得有一次,她快下班的时候,约莫凌晨一点半左右,便利店门口来了个奇怪的男人,那男人穿着很邋遢,头发像是好久没洗,油的都可以炒菜了,他戴着渔夫帽,整个人笼罩在宽大的衣服里,衣服也好久没洗,上方沾满了油漆,包浆了都快。
那男人弥悦见过几次,来便利店买过几包烟,但每次,弥悦把烟递给他的时候,他的眼神总是似有似无的落在她的身上,粘腻的眼神从她的脸,扫过她的脖子,最终落在她的胸部。
他从弥悦手里接过烟,会刻意碰到她的手指,弥悦每次都强忍着恶心躲开。
有一次,他和她说话,声音沙哑难听,像是抽过很多烟一样,嗓子都被糊住,声音含糊:小妹妹,你的皮肤怎么保养的,这么白?弥悦朝他礼貌性的笑了笑:天生的。
他就笑了下,就走了。
但弥悦对他的警惕心一直都在。
那天下了班,弥悦和同事换班,她脱下了工作服,穿上了长袖长裤,她穿的很中性,一身黑,戴上了口罩和帽子往外走。
那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蹲在路边,手里拿着一瓶银白色的气罐,他的模样有些癫狂,眼神泛着浑浊,好像有些意识不清。
弥悦在这儿工作久了,对很多社会违禁品都有些了解,她下意识的就往后退了两步,她不敢招惹这样的人,尤其是在深夜,她攥紧手机,装作不在乎的移开视线,走到公交站台。
可没一会儿,那男人也跟过来了。
还是朝她笑笑:小妹妹,有两块钱硬币不?弥悦硬着头皮,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的硬币,丢到了那人的手里:给你,不用还。
小妹妹,你人真善良。
弥悦攥紧衣角,她笑着点了点头,心跳却不自觉的加快,公交车来了,她急忙上了车。
深夜的公交车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少年,坐在最后排,他戴着耳机,白衬衫黑裤,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不清脸,身形修长,脊背挺拔,他低头刷着手机。
弥悦往前走,走到了他的身旁坐下。
她感受到了少年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约莫十秒钟,随后,才缓缓挪开。
少年似乎感受到了弥悦的紧绷,她被吓得一身冷汗,手指紧紧攥着包,指尖泛白,他撩起眼皮,注意到了公交车里的那个男人,正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弥悦。
那眼神,好像弥悦是一只小麻雀,他马上就能吃了她。
弥悦当时在学校附近租房子,到了站台后,她深呼了一口气,刚站起身,那个男人也紧跟着站起了身,她的心都提到心口。
犹豫不决的,自己到底该不该下车,脑海中闪烁起了以往看到的那些遇害的无辜少女,她慌乱无措。
而那男人感受到了她的害怕,咧嘴笑了笑,她不动,他也不动。
故意耗着。
就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身旁的少年站起身,身上干净清冽的木质沉香钻入弥悦的鼻尖,无端抚平了她内心的不安。
她愣愣的抬头看去,少年桃花眼微挑,眼里看不出情绪,他声音清朗:我在这站下。
登时感觉自己获得了救星。
弥悦跟在那少年的身后,想着他家估计在这附近,她先跟着他走,等那个男人离开,她再回家。
可令她意外的是,那少年刚下车,就淡声问她:你家住哪里?弥悦啊了一声,她挠了挠后颈:嗯...阳光花苑小区。
真巧,我家也住那。
!!!!那一刻,弥悦心里的阴霾瞬间被消散。
眼前的少年模样干净清隽,虽然年少,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成熟稳重的气息,全无毛头小子的毛躁和跳脱,像是一个温柔的大哥哥。
弥悦心下对他产生了安心。
她就跟在那少年的身后,他走进小区,她也跟着走了进去。
那会儿她为了省钱,没住特别好的小区,那小区楼层不高,也就七楼,没有电梯,少年单手插着兜,往上走,弥悦也跟在他的身后。
她时不时往身后瞥,发现那个男人没跟在她的身后了。
估摸着是看到她有同伴,溜之大吉了。
弥悦的楼层在四楼,她打开门的那一刻,心底的紧张不安瞬间消逝,她看向身后的少年,笑着说:谢谢你啊,刚刚有人跟踪我,多亏有你,让我躲过一截。
少年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他的眸光柔和,似乎笑了下,他说:嗯,不客气。
弥悦当时没来得及问那个少年的姓名,也没看清他的长相。
只知道,没过几天,那个跟踪他的男人就被缉毒大队抓了,他私□□品,在癫疯的状态下将一个酒吧的女生拖进了巷子,庆幸的是侵犯未遂,他没能得逞。
时至今日,弥悦早就忘了这件事情。
但当那个少年的模样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脑袋的时候,她才觉得恍惚,尤其是他那双漂亮又精致的桃花眼。
她缓缓睁开眼,揉了揉眼睛,捂着脸,去遮挡客厅内过于刺眼的光线。
弥悦打了个哈欠,意识逐渐回笼,像是做了一场梦,她伸了个懒腰,起身,就见王子涵站在窗口,兴致盎然的喝着茶。
他回过头,笑着问弥悦:做梦了?你们心理医生这么厉害,居然还有唤醒病人回忆的功能。
弥悦不得不佩服。
没你说的那么神,心理医生为什么叫心理医生,归根结底,是病人的心理记挂着事儿,你会梦到那些。
王子涵顿了顿,笑着说:现在不是有个名词吗?什么名词?量子纠缠。
量子纠缠是最近获得诺贝尔奖的物理名词。
简单来说,量子纠缠被证实,说明人与人之间存在心灵感应,第六感的存在被证实。
-弥悦没想到,她曾经在大学,还和苏怀谷有过接触。
当她听到王子涵说,苏怀谷也就读A大的时候,她当时是很意外的,想着苏怀谷这么好一副皮囊,她居然没注意过。
不过想想也正常,以前的她眼瞎,满脑子都是傅靳,估计根本没注意到别的男人。
想到上次游轮会傅靳故意凑近她惹得苏怀谷生气,弥悦心里的气不打一出来。
她希望这辈子都别恢复记忆!她不想知道自己和傅靳的回忆!她嫌恶心!!!!!好想挖掉自己的脑子。
-自从上次苏怀谷喝醉酒诉衷肠后,他隔天清醒过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排除他喝断片的可能性,但他对于弥悦和傅靳的事儿,他是一点都没提,但他越是表现的云淡风轻,弥悦越是心慌。
海啸前的宁静是最吓人的。
他会不会觉得他给他戴绿帽了?会不会已经在准备离婚手续了?呜呜呜呜呜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弥悦在内心挣扎了很久,连续两天,稿子那是一个字都没写进去。
这两天苏怀谷在公司还很忙,全公司都在筹划即将举办的秋季品牌秀场,新款高定即将面世,无论是媒体还是那些酷爱收集奢侈品的豪门们都格外关注着M&L的这场大秀。
她听人说,设计师都带着被褥住公司了,公司这段时间,咖啡都供应不过来,楼下咖啡厅外卖送到飞起。
矛盾不能解决,见不到老公。
独守空房的弥悦算是体会到了古代妃子的感觉。
她觉得这样不是个办法。
这周和出版社的人越好了一块儿吃火锅,弥悦确实想吃很久了,一堆人商量过后,准备在弥悦家里吃。
把同事带到公馆太高调了,她现在在同事眼里,只是个已婚的普通女人罢了,思来想去,她决定去苏怀谷之前买的那套公寓楼里和同事们约饭。
那套公寓楼不是弥悦之前的单身公寓,单纯是苏怀谷之前忙的时候,嫌每天上下班浪费时间,在公司附近买了一套,以备不时之需。
他很少去那地方住,但把密码告诉过弥悦。
弥悦约着同事一块儿去那儿吃。
她提前去那套公寓准备了一下,买了食材和火锅底料,将底料放进锅里炒了炒,又加了点槐香和各类香料,直到炒出浓郁的丝毫不差火锅底的牛油香,弥悦才加入了水,又将各种底料装进盘子里,她把所有的食品放在桌子上。
同事也差不多时间来了,一共来了六个人,四女两男,都是和弥悦玩的好的同事。
弥悦还买了些浓度不高的果味酒,和同事们一块畅谈,饭桌上热闹的很,麻辣的火锅,热情的同事,将弥悦这些天的郁闷情绪短暂的消逝。
徐渺干了一瓶酒,笑着说:我最近谈了个小男朋友,才十九岁,我真的好有罪恶感,我想分手了怎么办?一旁的同事瞪了她一眼:你这样和玩弄人家感情有什么区别?你不懂我的烦躁,一开始只是贪图人家的身体,后来渐渐的,我开始认真了,就越来越愧疚,感觉自己像是做了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
姐弟恋现在蛮吃香的,不过踩雷的居多,毕竟男生比女生晚熟。
都是关系好的同事,话题聊开了,也越来越没有拘谨。
一位女同事率先开了黄腔,分享了自己和前男友分手的理由:说实话,我对那方面要求也不是很高,但他不能只有五分钟吧?我还没进入状态,就结束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几人哄堂大笑,那位女同事是个情场高手,谈恋爱跟吃饭一样,她遇到的奇葩男人和事迹可多,弥悦和另外几个同事听的津津有味,毛肚烫老了都不知道。
反正女孩子一定不能亏了自己,男人算个屁了,不喜欢就再找。
李茹茹笑着打趣。
在场的另外两个男同事倒是不乐意了,反驳:诶,不能这么说,虽然现在社会渣男多,但也有我这样的好男人好不好?谁提你了?好男人自然应该珍惜,但是对待渣男,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几轮下来,徐渺将话题扯到了弥悦的身上,她凑近,悄悄的问:弥弥,你和你老公结婚那么久了,性-生活和谐吗?弥悦喝饮料的动作顿了顿,她嘴角抽了抽。
和谐吗?好像还可以。
毕竟根本没有。
但是结婚半年还没有性-生活,这也太丢脸了!她才不想在同事面前暴露这些。
她轻咳了一声,面带含蓄,单但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含蓄,带着隐隐约约的自豪,吹牛不打草稿:当然和谐!一夜七次,床上猛如虎,三天三夜让我不下床都是小意思!哦~~几个同事都大为震惊。
徐渺更是愣怔,不可思议道:弥弥,好想见见你男朋友啊,到底是这么样的男人,这么猛!她话音刚落,弥悦刚想继续说,突然听到了玄关处传来咔哒一声。
全然哗然,顿时鸦雀无声。
加上弥悦,七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走玄关处慢条斯理的走过来的俊美男人。
弥悦顿时尴尬的恨不得钻进地缝。
她脸上浮上一层羞赧的红晕,烧的灼红。
带着一股浓浓的社死氛围。
她计算了一下,她说那句话,到现在苏怀谷出现,前前后后不超过半分钟。
加上他开关门的时间。
恰好,她说的那句话,不出意外的话,他肯定是听见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夜七次·床上猛如虎·苏某人眸光淡淡的瞥了眼众人,他嘴角噙着礼貌性的淡笑,撩起眼皮,重点看了眼弥悦。
他笑着开口,如沐春风,却让弥悦背后一凉。
你们继续。
作者有话说:苏某:不是吹牛,事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