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58 章

2025-03-21 15:45:17

弥建的事情, 苏怀谷嘱咐了专业的人去处理。

两人在江城呆了三天就回了京城。

在京城呆习惯了,弥悦反而不太适应江城这儿湿润炎热的气候。

京城今天是阴天,稍稍降了温, 今晚上会有雨, 下了直升飞机,苏怀谷去了公司, 派司机把弥悦送回公馆。

天空阴沉沉的, 厚重的乌云层层叠叠的覆盖在城市的上空, 夏季的空气沉闷,尤其是下雨前, 让人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弥悦洗了个澡,一身清凉, 她走下楼,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

电视里放的是最近很火的一部古偶,弥悦一边往嘴里塞草莓,一边看的津津有味,连一旁的手机铃声响了她都不知道。

第二次响起, 她才注意到。

是苏箐打来的电话。

弥悦拿起手机, 滑动接听键, 放到耳边:喂,小箐,有什么事吗?苏箐在那一头声音有些雀跃:嫂嫂,我来找你商量个事情,我马上就到。

说完,她就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没一会儿, 公馆的大门就被人打开, 管家见是苏箐, 笑盈盈的将她迎了进来:小姐,请进。

嫂嫂!苏箐提着两个精致的纸袋子走了进来,她走到弥悦的身边,有些气喘吁吁,端起桌上弥悦的水杯喝了一口,她才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弥悦问她:什么忙?明天我们学校举办运动会,我报名了三千米和回旋镖,我们学校规定,每一个运动员,都要挑一个志愿者在运动会那天陪着自己,负责递水和加油之类的。

还有这个规矩?弥悦以前也参加过运动会,倒是没听说过这个。

以前是没有的。

苏箐解释:是后来有学生在我们学校的论坛里提到了这件事情,并且得到了学生的一致支持,学校才有了这么个规矩。

像她所上的国际高校,都是以学生的想法为主,很多规则都很人性化,束缚很少。

那你怎么不让你的好朋友陪你?弥悦反问。

很少有人喊朋友的,基本上都喊家人陪自己,我哥哥肯定没时间,我姨母又上了年纪,所以只能来求嫂嫂你了。

苏箐拉着她的手撒娇:嫂嫂,你就陪我去一趟了,往年我都是一个人。

明天是周四,弥悦出版社工作也不忙,她没什么犹豫的就同意了:行吧,明天几点?早上八点半到学校!说完,她把手上的袋子递了一个给弥悦:这是明天要穿的志愿者服装,一定要记得穿上,还有这个校牌,一定要记得戴上,不然进不去学校的。

苏箐说完这些,安详的靠在弥悦的身上,陪她一起看着电视:今晚我就住在这儿了,我和你睡,刚好我和你说一下运动会的一些事情。

嗯,好呀。

-苏怀谷三天没回公司,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很多。

他回到公馆,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半了。

管家替他打开门,接过了他递来的西服,衣角有些微微潮湿。

外面下了暴雨,电闪雷鸣的,闪电如同一条条曲折蔓延的藤蔓攀爬在漆黑无光的天空,划开一道道口子,时明时暗。

暴雨劈里啪啦的拍在地面上,园丁提前将花园里的花罩了起来,不然按照这个下法,明天一早,这些娇花肯定得遭殃了。

少爷,小姐今天来了。

苏怀谷走到鞋柜边换鞋,淡声问:她还没走?嗯,没走,她说今晚和太太睡。

男人嗯了一声,他走上楼,路过长久无人居住的客房,听见里面传来了欢声笑语。

我哥今天要不别回来了,我想和嫂嫂过二人生活。

你说我哥会吃醋吗?我和你一起睡?不知道,应该不会吧?怎么不会?我跟你说我哥这人就是个闷骚,他以前——叩叩叩——房门被人敲响,沉闷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苏箐接下去想说的话。

她趴在床上,茫然的看着门外:都这么晚了,周叔来敲门做什么?下一秒,门外传来了清冷低磁的声音:早点睡觉,养不足精神,小心明天三千米垫底。

????怎么可以诅咒她三千米垫底呢?她哥哥就是个腹黑,大,坏,蛋。

弥悦抱着枕头憋笑,苏箐有气也不敢对着苏怀谷撒,她没骨气的泄了气,敷衍的应了一声:我知道了!随后,又觉得不甘心,她对着门口阴阳怪气道:哥哥,你也早点睡,今晚刮风打雷又下雨,你可别一个人睡觉害怕!没人应她。

弥悦看着苏箐这么一副,农民翻身把歌唱的样儿,擦了擦刚刚因为憋笑眼角渗出的眼泪,她问:小箐,我怎么感觉你这么怕你哥?我是怕我哥啊,他那么凶,一点都没有人情味。

凶?弥悦诧异道。

苏怀谷凶吗?从她认识他到现在,他都是那副绅士沉稳又温和的姿态。

她很难把凶这个字,放在他身上。

是凶啊,你别看他表面上笑呵呵的,其实他背地里很坏的,他肚子里都是坏主意!苏箐毫不留情的诋毁自家哥哥。

那我还没见过这一面呢。

弥悦笑着说。

她想到了昨天晚上在车里,问苏怀谷锁骨上那道疤的事情,她当时问他了,但他的回答很含糊。

弥悦觉得没那么简单,那道疤挺深的,怎么可以是不小心伤到的?她问苏箐:小箐,你知道你哥哥锁骨上有道疤吗?苏箐不知道弥悦怎么突然扯到了这个话题,但还是老实巴交的回答:知道啊,被我母亲划的。

你母亲划的?弥悦面露疑惑,这算什么事儿?她没接触过苏怀谷和苏箐的母亲。

他也挺少提起的,但可以看得出来,这兄妹俩都很在乎自己的母亲。

上次的那张相片,苏怀谷的母亲,看起来很温婉和蔼。

不像是会干出那么暴力的事情的人。

总觉得,她对这个家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我哥哥没和你提过啊。

苏箐有些意外:罢了,反正你是我们自己人,虽然有些事情很丢人,但告诉嫂嫂你也没关系。

苏箐接下来说的一些话,弥悦都记在了心里。

像是一卷卷轴,被人翻开了最隐晦的那一角。

我母亲是个很好的人,她很温柔,不管对我还是对我哥哥,都是很宠爱的,但前提是,我母亲没发病。

苏怀谷很少和弥悦提到他的家人。

尤其是他的父亲。

弥悦一开始以为,他只是和他父亲关系不好,现在向来,不仅关系不好,应该用势同水火来形容更贴切。

苏箐说:我母亲是江南人,她脾气生来就很好,很讨人喜欢的,她没嫁人前,是她们那边很出名的古典舞演员,后来我父亲南下从商,就和我母亲相遇了。

我父亲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我母亲嫁给我父亲之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一开始还好,后来,好像是一场宴会上吧,有一位富豪对我母亲动手动脚的,自那之后,我父亲就再也没让我母亲出过门。

她翻了个身,继续说:我母亲这人向往自由,但我父亲不允许任何人窥探她,但你要说我父亲不爱她,也不是,他只是爱的过于深,过于病态了,他喜欢收集我母亲的一切,剪掉的头发,我母亲用过的化妆品,甚至是她用空的沐浴露瓶子,喝过的水,他都会像宝贝一样珍藏起来。

她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但嫁给我父亲后,外界的人对她评价都很不好,她漂亮,又聪明,所有人都觉得,她是靠龌龊手段上位的,流言让我母亲产生了退缩,她想和我父亲离婚,但我父亲不同意,她想继续舞蹈演员的工作,我父亲也不允许,我母亲就像个金丝雀,被我父亲圈养在家里。

久而久之,我母亲失去了自由,她的生活变得枯燥无味,脾气也越来越差,变得阴晴不定的,有时候特别好,有时候,像个疯子,加上她经常关注网上的那些言论,她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绝路。

舒雅最终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但他们的父亲,很满意她当时的样子,她不再向往外面的生活和自由,不再每天盯着手机看那些刺激性的言论,她变得越来越依赖他,没了他就活不下去。

这就是他想要的。

但小时候的苏怀谷却不是这么想的。

他有正常人的思维,知道舒雅当时的精神状态很差。

有一次,他背着父亲,偷偷带着舒雅去花园里遛弯,也许是长久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她对外面产生了一丝眷恋。

直到她听到花园里的一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她像是被刺激到,拉住苏怀谷的手,浑身都紧绷着,语气生硬:小谷,带我回去,带我回去。

她的状态变得异常,当时的苏怀谷并不知道,舒雅这是因为重度抑郁症,对外界的一切都产生了排斥。

她会像一只受到刺激的猫,做出癫狂的举动。

苏怀谷拉住她的手,轻声问:母亲,你怎么了?带我回去,带我回去。

她重复着同一句话,直到那只麻雀飞到了桌子上,飞到了她的面前,她害怕的往后躲,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去驱赶。

麻雀躲闪的时候飞到了苏怀谷的身上,那把水果刀也就这么落在了他的身上。

后来,我母亲自杀了,但是对外,我们都说,只是因为受不了外界的舆论,但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我父亲太过极端的控制。

苏箐像是在讲一个故事,将这些事情说出来:我母亲生了我没多久就去世了,这些东西我都不知道,是我姨母说给我听的。

你姨母?弥悦敏锐的察觉到某些因素,她问:你姨母,和你母亲的关系很好吗?这些我不太清楚,毕竟我年纪太小了,没有亲眼见证过,但我问过我哥哥,他说,是的。

苏箐抱着弥悦的手臂,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其实我姨母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我和哥哥都知道,她背地里转移苏家的财产,利用苏家来结交名流,私底下做生意,这些我们都知道。

一方面,因为她最终没做什么本质上对苏家不利的行为,我哥哥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一方面,也因着我母亲吧,我母亲只有她这一个妹妹,很爱她。

弥悦听完这些,仿佛听了个离奇的童话故事。

有些东西,它表面上看起来很美好,其实刨来开看,里面已经快腐烂了。

就像,她从没听说过这些,也没往这方面去思考。

贸然得知,她只觉得意外,她一直以为,苏怀谷这样温柔的人,应该也是在温暖的环境下长大的。

实则不然。

所以你哥哥和你父亲的关系很差。

她道。

很差,他很恨我父亲,所以我父亲去世那么多年,葬礼他从来不去,也从来没去看望过,但我觉得,我哥哥最恨的应该是他自己,恨他保护不了我们的母亲。

她恹恹欲睡,迷迷糊糊说:所以,嫂嫂,你不要怪我当时家宴上的举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弥悦当然不会怪她,听她说完这些,她只会觉得有些心疼,她抱住苏箐,安慰说:我当然不会怪你了。

我哥哥不告诉你,也有他的理由,他肯定不想让你知道我家原来那么不堪。

-苏箐睡着后,弥悦悄悄掀开了被子。

她穿上拖鞋,尽量放轻脚步,不吵到正陷入梦乡的苏箐,她打开房门,又轻手轻脚的关上。

她回到了苏怀谷的房间。

房间光线昏暗,只有床头一盏夜灯散发着微弱的暖光,加湿器呼呼的响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黑雪松香。

光弱之处,男人整个陷进灰色的被褥里,被子盖了半个身体,他穿了身白色的睡袍,阖着眼,头发凌乱的散落枕头上,眼睫覆盖下来,在眼下留下鸦青色的暗影。

弥悦蹲在床边,静静的看着他。

他呼吸平缓,胸膛起伏。

哥哥。

原来你过的也不开心。

她绕到另一侧,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苏怀谷浅眠,掀开被子的动静,他就醒了,睁开了惺忪困倦的睡眼,入目的就是弥悦娇小的身影。

他下意识伸出手,环住了弥悦的腰肢,微微用力,将她往自己的怀里带。

下巴抵在她的肩窝,呼出的热气尽数喷在她的而后,温软的发丝蹭着脖颈,痒痒的。

怎么回来了?他声音沙哑,透着疲倦。

怕打雷下雨,怕哥哥怕黑。

弥悦缩在苏怀谷的怀里,小声的重复着苏箐刚刚编排苏怀谷的话。

男人笑了笑,胸膛微振:小坏蛋。

-第二天一早,艳阳高照。

下过雨后空气清新湿润,泛着丝丝凉意。

弥悦打开落地窗,扑面而来的清淡花香,她走到阳台,就见花园里,园丁正在修建花草,处理着暴雨后花园的残骸。

她伸了个懒腰,拎起了苏箐昨天拿来的那个纸袋子,将里面的志愿者服装拿了出来。

看到这件短袖体恤上面的图案,弥悦忍不住笑了笑。

怎么是一只柴犬啊?怪可爱的。

她换上了这件衣服,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将头发扎了起来,盘成了高高的丸子头,她穿了条干净简单的淡蓝色牛仔裤,皮肤白皙,整个人显得特别青春元气。

她吃了几块土司,喝了杯热牛奶,见时间差不多八点,她就喊司机把她送到苏箐的学校。

学校距离市区不远,正儿八经的贵族学校。

一年学费上百万。

是弥悦以前上学的时候,和同学讨论过的金子堆砌起来的豪门院校。

整个学校的建筑风格偏欧式建筑,占地面积很大,都快赶上小半个大学了。

校内的建筑很多,门口有个花坛,花坛中心点雕刻着亚历山大的雕塑。

弥悦差点在里面绕晕,问了路过的老师,她才找到了操场。

操场上人声鼎沸,看台上坐满了人,弥悦随意找了个空位置坐下,她这才发现,每个陪同的人身上穿的志愿者服装都不一样。

上面的图案不一样。

有些是其他小动物,有些是植物,还有些是纯英文,或者是纯人名。

这个衣服应该是学校专门定制的。

因着每个人的服装都不同,所以弥悦很快就找到了正排队准备回旋镖比赛的苏箐,她和弥悦一样,穿着柴犬T恤,扎着高马尾,左顾右盼的,似乎在看弥悦有没有来。

弥悦去小卖铺买了些补充碳水和能量的零食,又买了两瓶矿泉水,跑到场地中间去找苏箐:什么时候轮到你?苏箐接过水和寿司吃着,道:我第二小组的,还得有一会儿呢,现在才刚开始。

加油啊,有把握拿第一名吗?这不简简单单吗?我每年回旋镖比赛,都是第一名。

这么厉害?那是。

苏箐吃饱喝足,看了眼前面的队伍,她和弥悦说:嫂嫂,你去远点坐着吧,小心砸到你,参加回旋镖有很多人技术很烂的,会砸到人。

好,那你加油。

弥悦退出了场地,来到了周边的看台。

轮到苏箐比赛的时候,她才站起来,用手挡着太阳。

果真如她所说,她回旋镖投的确实厉害,全场都给了她掌声。

回旋镖比赛苏箐毫无悬念的拿到了第一名。

她拿着奖牌,又匆匆忙忙的跑到了三千米的检录处报名,操场上人很多,各个项目都在进行,没一会儿苏箐就跑没影了。

过了一会儿,弥悦接到苏箐的电话:嫂嫂,你去校外给我买一杯奶茶呗,我想喝一点点的茉莉奶绿,加奶盖,五份甜!多谢!苏箐挂断了电话,另一头的广播人员喊着她的名字,让她去起点准备比赛。

弥悦起身,原路返回了校门口,这会儿校门口人很多,人声嘈杂,弥悦走出校门口的时候,看到了校门口站着几个衣着凌乱的混混。

嘴里都叼着烟,个个块头都很大,都剔着光头,有两个人的脑袋上,还有长长的刀疤,还有个人瞎了只眼。

这样的人,多半都是亡命之徒,不是手里有人命,就是从局子里刚出来。

怎么会出现在学校附近?弥悦没有多思考,她挪开视线,加快脚步,走到了苏箐说的那家奶茶店。

奶茶店人很多,弥悦等了二十几分钟才等到了苏箐的茉莉奶绿,她提着袋子回到了学校,到门口的时候,她看到刚刚在这儿的那几个混混不见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

她回到操场的时候,苏箐已经比完了。

她毫无形象的倒在操场上,仰天喝完了一瓶矿泉水,全身上下都是汗,她骨架都感觉散架了,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唇色苍白。

地上脏,我扶你去看台。

弥悦把苏箐扶了起来,扶到了看台,她帮她插好了奶茶的吸管,苏箐喝了一口,这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嫂嫂,我三千米第二名,跑的累死我了,我感觉我跑到后面几圈的时候,真的,人在前面跑,魂在后面追,幸好我第二名,这个成绩还算不错。

你很棒。

弥悦毫不吝啬的夸赞她。

三千米因为过分消耗体力,一般都会安排在第二天决赛。

苏箐今天的比赛都已经结束了,她在看台处休息了一会儿,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天色已经有些许暗沉,晚霞蔓延上了半边天,远处的山峦轮廓逐渐模糊,不少比赛还在继续,操场上依旧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她接了通电话,挂断电话后,回到了看台,有些羞涩的和弥悦道:嫂嫂,你等会自己回去吧?沈晏西约我去看电影。

沈晏西约你去看电影?是上次我们一起去玩密室大逃脱的那个吗?弥悦笑着问。

嗯,对啊。

他约你看电影?弥悦的表情逐渐揶揄,像是猜到了苏箐内心的那点小九九。

啊呀,是他本来要和他兄弟去看的,他兄弟没时间,就喊我了。

苏箐欲盖弥彰的解释着,她道:好了嫂嫂,我不和你聊了,我要走了!话音落下,苏箐就跑的头也不回。

活生生一副,见色忘义的样儿。

弥悦叹了口气,她拿上挎包,给苏怀谷打了个电话:哥哥,我准备回家了。

男人在那头轻声说:好,我去接你。

-弥悦走出了学校,她往前走了走,在红绿灯口等着。

天色已经全黑了,路灯并排依次亮起,照亮一小片天地,临近下班高峰期,路上全是车子,拥挤的车流络绎不绝,车鸣声此起彼伏。

她低头看着手机,不远处突然跑来了一个小女孩,她长相乖巧,大眼睛水润润的,她拉着弥悦的衣角,说:大姐姐,我奶奶摔倒了,她站不起来,你可以帮我去扶一下吗?弥悦见她长相讨喜,说话奶声奶气的,没什么犹豫的答应:好呀。

她跟在小女孩的身后,女孩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了一个拐角处。

这儿是旧城区,人很少,虽然和闹市就隔着一条街,但却是两个不同的极端,这儿治安很差,住在这儿的,多半都是一些老人。

路灯年久失修,扑闪扑闪的,最后熄灭,湮灭了这儿的最后一道光亮。

小巷漆黑一片,人声被彻底隔绝在了外面,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弥悦见她把自己往人少的地方带,她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她问:你奶奶呢?却见小女孩一改脸色,她松开了弥悦的手,撒腿往前跑,大喊道:略略略,大姐姐,你是我见过最傻的人!!!弥悦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

等她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她回过头,就见身后站了几个壮汉,就是今天白天,她在校门口看到的那群人。

为首的刀疤男手里提着一只血淋淋的小猫,被他开膛破肚,肠子都掉在外面,他拿起小猫,忽地凑到了弥悦的面前。

弥悦被吓的往后退了几步,她一下子摔倒了地上,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几个男人。

送给你的见面礼,喜不喜欢?刀疤男将手里的猫丢到了弥悦的身边,她看着地上血淋淋,连眼珠子都被挖掉的猫,她心里登时升起无边的恐惧,她看向眼前的几个男人,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有钱,你们想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你们。

不好意思啊,我们不要钱。

刀疤男转动手里的刀,看向弥悦:我坐过牢,十五年,因为我杀了人,还分尸了。

他上下打量着弥悦,挑眉,像是在欣赏一具完美的尸体:上次作案手段不够娴熟,这次,我保证不会被警察发现。

弥悦急忙起身,她顾不得喊救命,毫不犹豫的往外跑。

她对这儿不熟悉,只能一个劲儿的往前跑,巷子里光线暗昧,只能通过地面上的积水反光判断路面的情况。

内心的恐惧感到达顶峰,她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来,地面崎岖不平,弥悦踉跄了好几下,潮湿的空气无孔不入的灌入她的喉咙,她不断咳嗽。

肺部开始泛疼,她有些呼吸不过来。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前面的巷口突然拐出来两道人影,她内心的绝望感到达了顶峰,猛地刹住了脚步,无助的看着周围。

这儿离公安局很远。

她就算来得及报警也没用。

前面一道刺眼的强光猛地射向她,弥悦被刺激到,眼眶泛酸,本能性的闭上眼。

随后,她就听到了一道无比熟悉的,吊儿郎当的声音:苏怀谷,五个人,我们打得过吗?作者有话说:放心吧,不会让弥弥出事的感谢在2022-12-07 20:42:38~2022-12-08 21:02: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64086371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