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拧着漂亮的眉毛, 目光沉沉地望着他,嗓音微凉:我没钱。
姜常民哪会信她说的,掉着眼泪哭哭啼啼:女儿啊,你不是和那个陆氏集团总裁陆启年离婚了, 他就没给你分点财产?他可是知道那个前女婿是个大人物, 还非常爱姜念, 要不是姜念性子倔, 不喜欢人家非要离婚, 两人现在日子应该过的挺好。
既然喜欢姜念, 那离婚怎么都会想尽办法给她点钱。
现在,立刻,从我家出去。
姜念握紧手中的菜刀,内心无比失望,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坚信她有钱。
她结婚和离婚姜常民从未没有关心过, 每当需要钱才想起这回事。
从她嫁给陆启年开始就花的陆启年的钱帮他还债,可结果她的亲爸将一切都当成了理所当然。
女儿啊, 我知道你有钱, 不然你这房子怎么买的?姜常民坐着巍然不动, 抿了抿唇显然不信姜念会真LJ的赶他走。
姜念瞧他还不走, 耐心即将耗尽, 回了句:我钱全拿来买房子了。
姜常民闻言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眼神扫了圈公寓,灵光一闪:要不你把你这公寓卖了?见姜念不说话, 姜常民继续道:你找不到人爸可以找买主, 秦临市房价贵, 你这公寓地理位置不错, 面积看着还挺大, 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帮爸把债还清。
他心里如意算盘打的啪啪响,姜念这公寓卖了少说都有□□千万,卖了不仅能帮他还清债务,剩下的钱还能让他拿去再赌几把。
姜念垂下眼皮看他,姜常民,我真是你的亲生女儿吗?低低的嗓音落了下来。
姜常民被姜念幽深的眼眸看的心里发毛,却又被她这大孽不道的话给激怒到了。
他梗着脖子,没底气地吼道: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你当然是我亲女儿,不信咱两去做个亲子鉴定,你掏钱外加我的心里受伤费。
都到这时候还想着坑她钱。
姜念额角突突直跳,站起身子,我一点也不想成为你和舒覃的女儿,生我但不养,要是可以我宁愿她不生我。
姜常民吞了吞口水,脸色难堪道:你瞎说什么呢,,怎么能说这种话?很难想象这话会从姜念嘴里说出来。
姜常民这才发现姜念变了,变得他有些陌生。
以前的姜念虽话少独立,但事事以他和舒覃为中心,不管他欠了多少债都会默不吭声地帮他擦屁股,哪会像如今这般拒绝他,还质疑是否是亲生的言论。
在他心里姜念给他收拾烂摊子就是应该的,他和舒覃生孩子不就是为了以后年纪大了有所依靠,现在她不帮自己还债那就是不孝。
姜常民忘了,他和舒覃只是给予了姜念生命,却并没有承担起抚养姜念的义务,未曾给予她半点关爱。
姜念指着门口,再也无法维持丁点体面,声线萃着寒意:现在,滚出我家,这里不欢迎你。
姜常民硬是死皮赖脸的不走,姜念三两步上前站在他的面前,眼眸平静且淡然地举起刀,下手干脆利落。
锋利的刀尖划破了姜常民手臂的皮肉,鲜血争先恐后的流出,姜念握着带血的刀,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啊,杀人了,亲女儿要杀自己的亲爸了!姜常民惨叫一声,被吓傻了,没想到姜念真的敢跟他动真格。
他手捂住流血的胳膊,满眼震惊结结巴巴道:你,你可是明星,你不怕网上那些人谴责你?你以为我怕?这都是你逼我的。
姜念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有些神经质地抬起刀,你再不走,下一秒这刀就会划破你的喉咙。
说着,就准备把刀架在姜常民的脖子上。
姜常民被她的眼神盯的头皮发麻,他其实骨子里就是个怂货,见她精神不正常生怕姜念真的割破他的喉咙,咽了咽口水。
你,你,你个不孝女。
骂完缩了缩脖子,眼疾手快地拿起沙发的一块布裹着血流不止的胳膊,像是身后有野兽追赶他,头也不回的就往门外跑。
房间的门被关上,姜念心下一紧,握着的刀随即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随意的抹了抹不小心沾染到脸上的血迹,摊开手掌望着自己变得血红的双手,嘴唇颤抖,缓缓蹲下身。
—姜常民隔着布捂着被划伤的胳膊,疼的呲牙咧嘴。
走出公寓,在电梯口他迎面撞上了面色苍白的陆启年。
姜常民眼珠子一转,把人堵在过道,你,你是那个和姜念离婚的前夫吧。
嗯。
陆启年刚跟刘静发了条消息,现在一心想着姜念,没心思和他玩心眼,胡乱的应了声。
姜常民见有戏,眨眨眼睛,忍着伤口的疼痛询问他:你是不是对我女儿还余情未了?陆启年沉默不语,姜常民却只当他默认了。
毕竟离婚了他还来姜念的公寓找她,可见心底还是爱的。
他不懂小年轻人的复杂爱情,他眼里只有钱。
姜常民笑脸相迎地提议道:只要你给我一个亿,我帮你跟她复婚怎么样?一个亿?陆启年蹙了蹙眉,与姜常民拉开距离。
姜常民以为他嫌钱太多了,试探地开口:九千万?他一个公司总裁,这点钱在他眼里就和普通人的一百块差不多,总不会拿不出来。
姜念是你的女儿,不是一件明码标价的商品。
陆启年目光扫过他,直接将其一把推开,越过他进入电梯。
你根本不配成为姜念的父亲。
姜常民被陆启年这么一推触动伤口,如断线的风筝大汗淋漓地瘫在地上。
听到他说的这句话,气的想骂娘。
明明受害者是他好吧。
陆启年站在电梯里,望着上升的数字,抬起推姜常民的那只手轻嗅了下,眸色微沉。
他闻到了淡淡的铁腥味,那是独属于人体血液的味道。
回想起姜常民用手隔着布捂紧的动作,陆启年眉头皱的更深。
直到在姜念的公寓前看到地上零星的几滴没有干透的鲜血,他的心提到了喉咙眼。
打开门就看到在地上卷缩一团的姜念,陆启年心像灌铅似的一沉,快步跑过去抱住她,紧张地询问。
哪里受伤了?姜念没有开口,只是摇摇头。
陆启年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低头看到她脚下大滩的鲜血连成一片和一把带血的刀,以为她伤的很重。
倾下身体,就要抱她去医院。
就在这时,姜念扬起沾有血污的脸,眼尾微红,将头埋在他的肩膀小声抽噎。
陆启年,我差点杀人了,杀了我的亲生父亲。
陆启年只是拍了拍她的背,关心地问道:你没有受伤?姜念摇摇脑袋,头没有要抬起的迹象。
陆启年松了口气,这才明白地上的血可能全是姜常民胳膊流的。
至于过程,姜念身旁的那把菜刀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都能想象的到姜常民为了钱想了多少种办法让姜念帮他。
只是姜念这次的反击和做法出乎他的意料,以前姜念对姜常民要钱还债这事可是有求必应,从不会拒绝。
陆启年发觉她不同于以往的改变,对她说的喜欢他愈发深信不疑。
没事。
陆启年抚上她的后背帮她顺气,声线温柔地说,我知道我们家小乖心软,只是吓吓他,不会真的要杀他的。
陆启年侧头亲了亲她的耳朵,有些亲情是你可以用真心去维护,而有些人毫无良知,你无止境的付出只会使他们变本加厉地对你。
姜念被他的话戳到心窝子,内心的防线如决堤的江水,压抑许多年的情绪在这一刻迸发,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
陆启年身体不适却没有丝毫移动,如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趴在肩膀发泄。
她压抑的太久了。
比他遇见她还要久。
不知过了多久,姜念的哭声见小,感受到他西装肩膀处的布料已经湿透,脸颊染上一抹绯红。
这是她第二次当他面哭的这么惨,好像自从她有思想后,人生中也就这唯一两次哭都被他瞧见了。
姜念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对上陆启年含笑的眼眸却并未道歉。
她捏了捏陆启年的脸,凶巴巴地瞪着他,你不听话,不是说好让你呆在别墅等我回去的吗?陆启年瞧她生气了,十分自然的亲了口她的嘴唇。
瞧她表情微变这才缓缓开口:担心你,怕你被人欺负,我来给你撑腰。
你不正经。
姜念红着脸推着他的胳膊,手上并没有怎么用力,怀抱起胳膊抬了抬高贵的下巴。
就一个怂货,我自己可以应付,不用你撑腰。
陆启年把她搂的更紧,别拒绝,我想让你试着依赖我。
他当然知道她很厉害,很独立。
我要当你的底气。
陆启年,你是不是学过什么催泪秘籍。
姜念看着他一脸认真,你这话说的让我又想哭了。
姜念一直不觉得自己是那种爱哭的小女人,可陆启年的话令她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种话,她现在所拥有的以及爬到的位置,都是她一个人咬紧牙关忍着痛爬上来的。
原来被人毫无保留的爱着,是这种感觉。
两人离开公寓回别墅的时候,电梯口只剩下一片干透的血迹,而被陆启年推了一把瘫在地上的姜常民早已没了踪影,不知去向。
姜念掀了掀眼皮,没有多在意。
反正他还有套老宅可以卖,死不了。
夜里姜念看到《还能和好吧》节目组第五期的不好舆论,思前想后还是给刘静打了电话。
她想跟他谈谈第五期录制的事情,为自己的行为道个歉。
刚打过去还没开口就听到刘静跟她谈第六期录制的事。
第六期也就是最后一期,我们打算去川藏拍摄,预计在后天开始录制,你明天就和陆总出发去我们集合的地点。
川藏?姜念脑袋冒了一连串问号。
从海边,到深山老林,再到如今的川藏。
这真的是在拍恋综,而不是在拍旅游综艺吗?作者有话说:来了来了……我们又撩又暖的陆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