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一脸的笑意,又主动依偎在他身边。
是啊,要是你给予我精气过活,我就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去找其他人下手。
就看他愿不愿意小小地牺牲一下了。
常言道:上天有好生之德。
而身为佛门子弟更要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不是吗?所以说,她这么点小小的要求是一点都不为过啊!而他又是纯阳之身,全身充满着源源不绝的精气,这教她怎么可能不对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心呢?美食当前,她才不愿放过。
宫勍暗自思索一会儿,没有回答,就当作是默许了。
为了天下苍生,他做一点小小的牺牲也无所谓,只要不再有其他人受害就好。
白灵见他不点头也不摇头,就认定他是同意了。
哇,你人真好,竟然愿意为天下人作出这么大的牺牲。
呵,还真是个傻子呢!总有一天,她非要榨光他的精气不可。
而到时候看他怎么带她去那些什么莫名其妙的佛门重地。
宫勍不想和她多说,直接往前步去,离开这城镇。
不理她是不?白灵开始想要捉弄这僧人,于是又来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臂。
哎哟,你别走得这么快好吗?人家都跟不上你了。
跟不上就别跟。
宫勍态度冷淡地响应。
原本是想要强行带她到佛门重地峨嵋山,由众多的法僧来感化她,让她有心向佛,脱离妖魔道,不再为害世人。
没有料到他却为自己揽上了个大麻烦成为供给她精气的来源。
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地步,他真的始料未及。
将来又会怎么样?他只好先走一步算一步。
白灵见他没有挥开她的手,这算是个好的开始,不是吗?呵呵,她可怎么也忘不了刚才吸取他精气的感觉。
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让她一下子就恢复所有的体力。
。
而他竟然还像个没事人一般,行走自如,真是难得见到这种男人,身强体壮的,让她好满意。
等待千年之久,她可终于找到可供她一辈子吸取精气的男人了。
嗯,她可得慢慢享受他的美味才行。
宫勍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动些什么歪脑筋?但他自有解决的办法。
想要吸取他的精气?就要看她还有没有办法碰得到他。
有过一次的经验后,下回他定会小心提防她的狡猾。
白灵拉扯着他厚实的大手。
别不理人啊!呵,他的手掌心好大、好温暖啊!宫勍一把挥开她的手。
别乱摸人。
她还以为她跟他很熟悉是不?那双冰冷的小手带给他的奇特感觉更加强烈了,而他不想要这感觉持续增加着。
白灵一点都不气馁,我问你喔……一双媚眼往他身上打转着。
做什么?有话快说。
她没有必要以一双贼眼往他身上溜啊溜的,他心底就是感到不怎么舒坦。
你觉得我怎么样?白灵满脸笑容地伸出青葱般修长的小手,指向自己的俏脸。
停下脚步,宫勍将她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回,不怎么样,你不过就是个精怪罢了!什么怎么样?她还想要怎么样?白灵听了,原本满脸的笑容立即隐去,取而代之的是皱紧了蛾眉。
什么叫作她不过是个精怪罢了?他就真对她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在他的眼底,她看不到以往在男人眼中瞧见的淫欲及爱慕之情;有的只是淡淡的鄙夷,让她有些心疼。
心疼,她心疼个什么劲?连忙将心中莫名的感受给抹去,不愿再多想下去。
于是她又漾起了笑容,你对人家一点点都不心动吗?哼!她非要勾引到他的心不可,不然她就不配当蛇妖!宫勍怒不可遏地瞪向她,你这精怪还真不知羞!一天到晚就只想要勾引男人吗?他会对个精怪动心,那才有鬼!他可是个僧人,向来与精怪为敌的。
没错,就是这样,他不可能对她有什么异样的情感,他强迫自己将心底的奇特感受舍去。
心有些疼,但是白灵还是勉强自己大笑开来,哼,你又不是不知道蛇妖原本就是要吸取男人精气过活的,不主动怎么勾引得到你们这些臭男人?气煞他最好。
你!宫勍气极,举起了手中的金刚法杖,作势就要打死这不要脸的精怪。
她怎么可以这么说?她可是将他与那些男人全归类在一起了?而白灵则仰起下巴,一脸的毫不畏惧,来啊,怎么不打死我?就像你打死了我的同伴一样,快来啊!哼,她才不怕死呢,反而还有些羡慕起小红来了。
因为小红得以投胎转世,不再是蛇妖,不必再日日不知羞耻地去勾引男人,吸取他们的精气过活。
什么时候……也可以轮到她,重新投胎,转世为人?心头的千年遗恨啊……※ ※ ※ ※ ※ ※ ※ ※宫勍见到她这副慷慨就死的模样,手中的金刚法杖怎么也击不下去。
转过身去,重重地叹口气,你一路上就别再跟我胡闹了。
他不杀她,抑或是……他根本就下不了手?见他转过身去,突然觉得他的背影有些凄然。
怎么会这样?他为什么不一杖将她击毙?他连她这一点心愿都不肯成全吗?那么他又何必带着她在身边?这么讨厌我,就不要强行带我走。
何不就……放了我吧……白灵轻叹口气,真想回到她以前生活的地方——天山。
在身为白蛇、尚未修化为人的时候,她总喜欢待在天山密林中的一棵桂树上,每天嗅着桂花香,让香气沾染一身。
如今,桂树可还在?好想念那桂花香。
宫勍却摇了摇头,』,J想要我放你走,好再去残害无辜的人们。
他会带她去习佛,改过向善的。
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就不愿放我走?为什么就是对我这么坚持?若我答应不再吸取男人的精气了呢?退隐山林,独自等死……或许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精怪的话怎么能够相信?他毫不犹豫地就将她的话否决。
为什么会对她这般坚持?固执地要带她走?他说不上来……打从第一眼见到她,就想要带她走了带她走?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可是精怪啊!他与她是截然不同的个体。
唉!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孽缘?白灵气得直想杀了他,什么跟什么啊?什么叫作精怪的话不可信?她受够了,她才不要再跟他一道走,他有源源不绝的精气,那又怎么样?她压根就不稀罕跟这不讲理的疯僧人在一起,她定会因为他的话而发狂的。
再也受不了了,她定要永远地逃离他身边。
白灵媚眼转了转,开始打起歪主意。
突然,她装作呼吸困难的样子,弯着身怎么也不肯往前走。
疼……好疼……轻颦蛾眉,她捧着心的样子令人万分怜惜。
宫勍瞪向她,你又想要装病好博人同情吗?上过一次当的他可不会再轻易相信她了。
白灵在心头恨恨地骂了他一句真可恶,她竟这般不得他的怜惜?他就真这么狠心吗?于是翻了翻白眼,直挺挺地往身后草丛堆倒去,又暗自闭了气息,好让他以为她断了气。
宫勍一见到她这副模样,心头开始有些担忧,她该不会真的怎么了吧?于是连忙向前,弯身检查她的情况。
伸手往她的鼻间一探,竟没了气息?心头大惊,神色异变。
你要不要紧?醒醒啊!事态严重了,她该不会真的死了吧?一想到她可能真的在他面前死去,他的心仿佛被人用利刃剖开。
疼得难受。
怎会这样?为什么他会这般心疼?全都是为了她吗?慌了,连忙伸手运气,想要将他体内的一些精气过渡到她身上,看看可否挽回她的性命?当他心无杂念、将双手放置在她胸前,想要运气给她时……原本昏厥过去的白灵竟然嘤嘤地哭泣起来,呜……不要啊!呜……刚好路旁有人经过。
听到了她的哭泣声,连忙过来查看发生什么事。
啊?宫勍一脸的讶异。
什么不要啊?他可是在救她啊……而她怎么又醒了?刚才她不是没了气息吗?宫勍一身僧人打扮,再加上他的手正落在草丛中一位貌美姑娘的胸口上,姑娘还发出嘤嘤的啜泣声……此情景落在他人的眼里,怎么也不像是在救人,而像极了他在非礼她。
数名庄稼汉看不过去,拿起手中的锄头就要往他身上击去。
该死的僧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礼姑娘!他们非打死这下流的僧人不可。
原来是白灵趁着有人过来,才会上演这一出戏码,目的完全就是为了陷害他。
宫勍转过头就瞧见白灵一双媚眼净是笑意。
她是故意的啊!可恶的女精怪,他真是被她耍弄得团团转,却又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好气恼啊!该死的僧人,纳命来吧!数名庄稼汉拿起锄头往他身上击去,今日非要好好教训这僧人不可。
宫勍连忙闪避身后的攻击,一边解释着:不是的,你们误会了,我是在救她……不对,她并没有大碍,但是……这又该怎么说?总之我绝不是在非礼她。
救她?咱们倒觉得你这假僧人是在非礼她!话还没说完,数名庄稼汉就又朝他挥动手中的锄头。
哪有僧人会没有剃发的?他一定是假冒的僧人啊!见机不可失,白灵又乘机逃跑。
呵呵呵,她活了千年之久,最会的把戏就是玩弄人心、勾引男人,及博取人类那愚蠢的同情心。
想跟她斗?他还早着呢,多和她学着点吧!见白灵又脱逃,宫勍真是气煞,一把就握住他们所击来的锄头。
滚!宫勍站起身来,个头比众人都来得高大,再加上他单手就握住数把锄头。
谁还敢再与他起争执?全默默地噤了声,退到一旁去,让出一条路来供他通行。
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妻子和老母亲也等着他们回去呢,又不是不要命了,何必为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强出头?不值的,不值得的啊!宫勍一把将手中的锄头丢在地上,执起金刚法杖往白灵逃跑的方向追去。
这该死又狡猾的精怪,他绝不再宽待她。
※ ※ ※ ※ ※ ※ ※ ※白灵一脸笑意地在草原上奔跑着,一回想起宫勍那惊讶的表情,她就直想笑。
呵呵,真是个呆子。
她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死去?不过翻了翻白眼就骗倒他了。
呵,他还真好骗呢]哼,现在她可不想再跟着他了。
就算他真有源源不绝的精气那又怎么样?她不稀罕!一见到他的脸,她就心烦,怎么可能还会想要吸取他的精气?那么……现在她要怎么办呢?再去找些男人来吸取他们的精气吧!肚子还真有些饿了。
然而就在此时,广大的草原彼端,马蹄声轰隆震天,夹带着男人们的喝声,正往她的方向奔来。
眯起眼往前看去,白灵完美的唇形上扬,笑弯了个弧度。
原来是她的食物主动送上门来了!眼前就是一群马贼,刚抢完前面村庄村民的财物及女人,经过这大草原,要回到他们的山寨中。
而马贼王没料到竟然会在这鲜少有人经过的草原上,见到一位貌似天仙的女子。
她就伫立在草原的中央,一身的白衫,显得清灵、不食人间烟火,水汪汪的美目更似会勾引人一般,教所有人移不开双眼。
格老子的,俺头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娘儿们。
马贼王淫笑开来。
今晚,他可有得乐了!白灵笑盈盈地伸出双臂,要求马贼王将她抱上马背,主动向他示好。
马贼王及其他喽啰一见到这女人不害怕还主动示好,可开心极了。
一把将这来历不明的女子拉上马背,马贼王就将他一张臭气冲天的嘴巴凑到她的面前,给俺亲一口。
白灵忍着想要呕吐的强烈感觉,捧起马贼王的脸,就要吸取他的精气。
真是讨厌极了,这家伙多久没有漱口了?脏透了!但是……为了补充她的体力,只好忍着点,硬着头皮吻上他那张臭气冲天的脏嘴,吸取他的精气。
慢着!宫勍的吼声传来。
白灵才不去理会他,依旧吸取着这家伙的精气,怎料到……才吸不到几口,他竟然就倒下去,断了气。
真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差劲透了。
众喽啰一见到眼前的景象,可真是惊慌不已。
怎么会这样啊?他们的头头……竟然就这么死了?没了主子,什么也办不成,再加上刚才抢劫的村民立刻报了官,有官兵在他们身后追赶。
快逃命去啊!其中一人大声嚷叫着,接着众人开始作鸟兽散,四处窜逃。
抢来的食物、金银财宝、女人……全都不要了,逃命要紧啊!而官兵也忙着追逐窜逃的马贼,根本没有注意到在草原的中央,有一名女子骑在马背上,正与站在她面前的一名僧人对峙着。
你怎么老爱阻碍我?更气的是,那马贼王可说是一点精气都没有,害她白白吻了那家伙,还沾上一口的恶臭。
呸呸呸,拼命地以衣袖擦拭自己的嘴,她待会儿可得要好好漱口才行。
你又杀害一条人命!宫勍怒气冲冲地瞪着她,瞟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马贼王。
刚才他见到她捧着这男人的脸,亲吻上他的唇,他的心头就有一股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是因为看到她亲吻别的男人,所以他才会心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吗?这怎么可能?他定是在悲痛又有一人惨遭她的毒吻了。
一定是这样,错不了的。
白灵骑乘在马背上,以居高临下之姿态怒瞪着他,拜托你好不好?他是马贼王,搞不好他杀的人比我还多,我这么做可是在为民除害啊!他到底是讲不讲理啊?照理来说,人民该感谢她为民除害的,不是吗?多少人会因为少了这坏人而欢欣鼓舞。
然而宫勍怎么也不听她的辩解,杀人,你就是罪该万死!他非擒拿住她这残害苍生的妖孽不可。
他不要再见到她以红唇去吸取别的男人精气的情景,因为那会令他喘不过气来。
懒得再同这蛮横不讲理的家伙说下去,白灵拉扯马缰,驾!喝着胯下的马儿往前奔去,踹死他最好!宫勍连避也不避,一个利落翻身就一跃上马,将白灵困在他的怀中,让她无处可逃。
白灵气恼地伸手往他脸上抓去,放我走!他恼不恼人啊?她真是讨厌见到他在面前出现。
宫勍的俊脸被她以指甲划出五道细长的血痕来,但是他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动手伤害她。
他仅是一把拉扯住白灵随风飘扬的长发,令她不得不转过头去面对他。
你到底想要做——就在下一刻,白灵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只因为宫勍吻上了她的红唇。
震惊、讶异、难以置信……种种的情绪全涌上心头,他……竟然会这么做?本能地,白灵开始吸取他体内的精气,他的精气源源不绝地进入她的口中,可说是大大地满足了白灵的需求。
有些泄愤似的,白灵不断地吸取他的精气,直到自己再也吸收不了为止,她非要将失去的体力全借由他补充回来不可。
宫勍开始感到有一点头晕目眩,伸手推开了她的身躯。
她……还真会吸取人的精气啊!白灵放开了他的唇,原本口中都是那肮脏马贼王的嘴臭味,如今……全都是他的气味。
轻抚上自己的红唇,有股淡淡的檀香味遗留在上头,让她不禁有些心醉神迷。
说过了,不许你去吸取其他男人的精气,我会提供你所要的一切。
宫勍有些喘气地说。
该死的,他向来对自己的体力挺自豪的,怎么会喘息起来呢?全都是拜她所赐啊!白灵则一脸讶异地看着他,他怎么还说得出话来?她刚才所吸取的精气足以让数个彪形大汉在瞬间死去,他怎么……一点事情都没有?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只有些微的喘气罢了。
好……好惊人啊!在他体内到底有多少的精气呢?他永远都能给予她极大的惊讶。
宫勍看着怀中的人儿,以及她那鲜艳柔软的红唇……回想起刚才是他主动凑上嘴去吻她的,这才感到有些羞赧,心跳有些不规则地跳动起来,连忙撇开脸,不再去看她。
孽缘,真是孽缘啊!白灵瞅着他好一会儿,当真?她可没强迫他喔!宫勍驾着马往前步去,喑哑着声音,当真,行了吧?自作孽啊!而他向来不打诳语,说到就一定会做到。
于是白灵不再逃离他身边,不再对他恶言相向。
抬起头来瞧见他脸上的伤痕,那全是她方才造成的,一股不舍的情感涌上心头。
主动伸出她的手,轻柔地为他拭去脸上的血痕,悄悄向他说了声,对不住……低下头,再也不敢瞧他了。
千年孤寂的芳心开始起了涟漪。
向来耳力极好的宫勍自然是听到她的歉语了,没有多说一句话,驾着马带她离开这片草原。
事情……似乎愈来愈超出他所能够控制的范围。
他的心开始悸动起来……全都是因为她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