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长生药铺前又聚满人群,这情景可让丹靠傻了眼。
这……怎会这样?眼尖的她一下子就瞧见昨日被她陷害服下泻药的倒桅鬼,竟活蹦乱跳地站在人群内。
大伙们,快听我说啊,昨几个我在这儿让那位女神医看诊,她给了我一包药粉,我回去立即腹泻不止,不过却在泻完后,觉得通体舒畅。
丹霏瞪大双眼,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她明明是要害人,怎么会变成女神医了?真的假的啊?真有这么神!是啊,她还见我是穷人,不收分文,果然是活菩萨冉世。
丹霏愈听愈想哭,还难过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躲起来,事情不该演变成这样的啊!等等,她突然想起,昨日厉耀问了她给那人什么药之后,就不再多说什么,难不成……他早就料到会有这种结果?转过身,眯眼瞪向他,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厉耀挑眉看著她,料到什么?你别跟我装傻,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人患了什么病,就算我给他服用泻药也会没事?丹霏气煞。
想不到她一心想整他,让这间长生药铺恶名远播,却没想到适得其反,反而让生意更加兴隆。
拿泻药给他服用的人是你,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厉耀将关系撇清。
你――丹霏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民众瞧见。
活菩萨,你可总算来了!咱们候著你许久了。
女神医啊!求求你帮咱们家小狗子瞧瞧吧!他从昨夜就腹泻不止,嚎陶大哭……丹霏一下子就被民众团团围住,向来机灵的元华现身为她挡开人群。
你们老挡住她的路,教她怎么进药铺替你们看诊啊?还不快让让,让出条路给女神医、活菩萨通过。
丹霏怒目瞪向多话的元华,我才不是什么女神医。
活菩萨!是大伙们这么称呼你的啊!元华转过身,好啦,你现在已是咱们长生药铺绝不可缺少的女大夫,快进店铺替人们看诊吧!他说得理所当然。
丹靠倒抽口气,我只是来当婢女的。
没错,当我的婢女兼药铺大夫。
厉耀将她一把抱起,越过人群进到店铺内。
什么?丹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误上贼船了!你得准备替人们看诊了。
厉耀将她放在柜台内。
那你呢?等等,那他做什么?你说呢?厉耀笑著反问她,随即转过身,躺在店铺中央的那张躺椅上,打了个呵欠,闭上双眼,什么事也不管。
你――丹霏气得想拿出随身携带的毒针,往他身上用力戳去。
昨儿个的事,可不许再发生第二回。
厉耀紧闭双眸,沉声命令。
众人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女神医,他指的是啥事?是啊,少爷说不许再发生的事是什么?元华也在一旁好奇问道。
丹靠看众人全瞅著她,心里竟有些羞愧,没的事,你们到底要不要看诊啊?要的话就少罗唆,排成一列。
元华,你可不许开溜,等会儿我开什么药,你就去抓药来,听见没有?元华猛点头,是是是,小的知道了。
哇!她才来没几日,愈来愈有老板娘的架式,少爷似乎也挺喜欢她的,要不然也不会让她恣意做这些事。
搞不好她日后成了老板娘也不一定,所以他现在可得好生伺侯著才行。
丹靠一面为病患看诊,一面观察著躺在椅上的厉耀。
她知道他一定在装睡,而且一直注意聆听她对病患所说的每一句话。
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她非要弄清楚不可!晌午,丹霏替所有病患看完诊,走到厉耀身旁,看著他那熟睡的脸庞,愈看心里愈大大。
心一横,自衣袖里掏出一包粉末,全往他脸上倒去后,头也不回往外奔去。
活该痒死他,最好他把自个儿的脸抓烂……谁教他什么事也不管,全丢给她去处理,算什么主子嘛!她受够了!不想再当什么婢女,也不屑要那本药草经书和那些宝贝,干脆就这么回去山上算了。
低著头往前走,走啊走的,肚皮却不争气地呜起。
丹靠伸手抚著饿坏的肚子,一旁正好在卖著热腾腾的馒头,那扑鼻而来的香气……真折腾人啊!好想吃,身上却连一文钱也没有。
早知道她就从药铺里偷几文钱当作上路的盘缠,也不必沦落到现在只能眼巴巴看著这些好吃的馒头猛流口水了。
卖馒头的老板娘一眼瞧见站在店铺前,一脸垂涎的丹霏。
咦?你不是长生药铺里的那位女神医?我……竟然被人认出,丹靠羞得啡红俏脸,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你肚子饿了是吧?我这里有几颗刚蒸出来的馒头,你就拿去吃吧!可是我没钱――丹靠就要拒绝。
别这么说,你就收下吧!你之前替咱们家老头看诊,不是也分文不取吗?这些馒头你就收下吧,这样咱们才不会觉得亏欠你啦!丹霏一听,心里很过意不去,如果她不是拿泻药给那人吃,反而害得那人病情加重,或是命在旦夕……从今以后,她再也不敢乱来了!你别跟我客气,快收下吧!妇人将馒头递给她。
丹霏只得收下,谢谢。
朝那妇人道谢后,这才捧著馒头倒一旁的巷内,找了处干净的地方坐下,慢慢啃著。
她真不应该,性命无价,这道理她怎么会忘了?咦?大哥,你瞧瞧,哪来的漂亮姑娘啊!突然有三道人影笼罩住丹霏。
丹霏头也没抬,继续啃著手上的馒头。
这馒头做得真好吃,又细又绵的口感,人口即化,不管吃几个都不会腻。
姑娘,你打哪儿来的?怎么以前未曾见过你?是啊,大哥,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瞧见这难得一见的好货色。
丹霏对他们所说的话充耳不闻,完全不理会。
喂,你是听不见咱们老大的问话吗?其中一人火大了,伸手推了她一把。
她那视若无睹的态度真令人生气。
丹霏被这么一推,总算抬起眼瞪向他们,一面啃著馒头,一面没好气地问道:你们想干嘛?没干嘛,想请你跟咱们回去,好好乐一乐。
为首那人笑得淫秽。
丹霏眯眼瞪向他,你好面熟。
想了想,啊,怎么又是你们?上回我整你们还不够惨吗?没想到他们竟然又送上门来,正好此刻她心情欠佳,就拿他们来寻乐于。
你说什么?咱们见过面吗?是啊,狗尿洗得可爽快?丹霏笑眯了眼。
她都这么说了,他们应该想起她是谁了吧!一听,那三人惊得倒抽口气,原来是你!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又再次碰到这个母夜叉。
大哥,瞧她只有一个人,这里又没外人在,不如……其中一人在为首那人耳畔低语。
没错,就这么办!你们俩把她给架住,我来痛打她一顿。
上回他们可是忍著痒,到处追著狗,还趴在地上找狗尿来洗脸,何等狼狈!今日定要从她身上要回这笔帐。
想动手?哼!老娘今儿个心情不好,就找你们发泄。
丹靠伸手探人衣袖内,原本打算取出几包醒醐香将他们定住。
却万万没料到,自己竟然没带在身上。
定是昨夜她沐浴时,先将身上所有毒药放在包袱内,一早忘了带出来。
全身上下只剩下防身用的毒针,若是朝他们三人射去,他们将会立即暴毙身亡……这是万不得已才能使出的毒针,不能用在他们身上。
这下子,只好逃了!丹霏先一个弯身,避开他们挥来的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哼,想逃?门都没有!三人立即追上前。
丹靠在小巷内左弯右拐,却因为对此地不熟,陷人进退不得的死巷内。
该死,这下糟了!那三人狞笑著朝她逼近,嘿嘿,这下子看你往哪儿逃!其中两人一个箭步向前,将丹靠左右架住,令她动弹不得。
为首那人再上前用力往她脸上甩去,左右脸颊各一巴掌。
丹霏气煞,老娘不发威,还被你们当成病猫了!她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打过,他们这几个下三滥,竟敢动手打她?打你又怎样?谁教你让我们洗狗屎。
为首那人又想甩她几巴掌时,被她怒目一瞪而下不了手。
丹靠恶狠狠瞪向他,敢再打她一下,她就要他们的命!老大,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教训她。
是啊,老大,你该不会怕了这娘儿们吧!面对他们的取笑,为首那人气不过,我哪有?谁怕这臭娘们来著!高扬起手,就往她脸上击去。
丹霏没料到他竟敢动手再打她,愤怒得再也顾不得一切,伸脚用力往其中一人的脚踝踢去。
哎哟!其中一人疼得放开她。
丹霏见机不可失,一挥袖,射出袖中暗藏的毒针,打算取他们这些人的狗命。
然而却有道高壮的人影,瞬间从天而降来到他们之间,以手臂挡下她所射出的那些毒针。
定眼一瞧,丹霏讶异地瞪大双眸,怎么会是你?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厉耀,而他的脸……完好无事,连一粒红疹子也没出现。
她明明就把药粉倒在他脸上啊!怎么会这样?还有……他刚才是从天而降吧?他会轻功?你……二你想做什么?那三人一见厉耀从天而降的身手,又对他那高壮的身躯感到无比强烈的压迫感,吓得腿都软了。
滚,给我滚出洛阳,否则……厉耀利眼一扫,那三人早已吓得连滚带爬奔离现场,不敢多待一刻。
等等,你怎么能让他们就这么离开?我还没痛打他们一顿啊!丹霏气愤不已,想追上前去。
厉耀一把搂住她的纤腰,让她无法追上前去,省省吧!他们也跑远了。
你说什么?他们刚才――丹靠这才瞧见他手臂上插著她所射出的毒针,吓得脸色惨白、全身颤抖,你……中了我的毒,快……快跟我回去,我……我找解药给你……怎么办?再过不久,他就会毒发身亡。
她……她真的无意要杀他啊!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用不著。
厉耀神情自若地将那些毒针从手臂取下,毫不担忧。
你在说什么啊?那些毒针足以杀死一个人,你中了三枚……咦?你应该早就七孔流血而死啦!这是怎么一回事?他竟还活得好好的。
厉耀看著她那讶异不解的眼神,淡淡回答:我不是说过,你不管下什么毒,都害不了我?但那是鹤顶红、孔雀胆、血海棠和断肠草调合混成的毒液啊!正常人只要肌肤一接触,马上就会毒发身亡。
而他却安然无事滁非……他异于常人。
厉耀自然也瞧见她那怀疑的神情,我的体质跟一般人不同,任何毒对我都没效。
此时,瞧见她双颊红肿,立即明白她受到什么遭遇,心疼不已。
早知如此,他就不会让那三人如此轻易离去,定会替她将那些人狠狠教训一顿。
你说什么?她愣了住,那不就跟我一样?真的假的,他的体质竟与她完全相同?回去了!厉耀摊开掌心在她面前。
丹靠看著他所伸出的手,好一会儿之后,这才缓缓冲出自己的手,交给他,让他紧紧握著。
厉耀握著她的手,往厉府的方向走去。
丹靠看著他那高壮的背影,又看了一眼他紧握著她小手的厚实大手,心头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暖暖的,她很喜欢。
回到厉府里,厉耀拉著她的手回到自个儿的厢房内,你先坐著。
语毕,逞自走出房。
丹霏就这么坐在他的房内,静候著他回来。
没一会儿,只见厉耀手拿著一条布巾、一盆水,以及一瓶药。
先将布巾浸入水中拧干后,小心翼翼为她擦拭脸颊。
才一碰到脸,丹靠疼得直皱眉,疼疼疼……厉耀沉著脸,你若是怕疼,就别去招惹那些人。
动作变得更为轻柔,为她拭净脸颊。
我招惹他们?拜托,你搞清楚好不好?是他们自个儿要来招惹我,我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啃馒头,谁知道他们会突然过来找碴?丹霏气煞,他讲话要有凭据啊!谁爱去招惹那些混帐?厉耀这才明白自己错怪她,你不总是随身携带一些药粉,怎么不使用?嗓音放柔。
我身上唯一的那包烈痒粉全洒在你脸上,其他的药粉忘了带……只好逃了,谁知道会逃到死巷内,他们竟架起我左右开弓,赏我好几巴掌,简直是欺人太甚,我一时气不过,才会向他们挥出毒针……没没想到你竟替他们全挡下了。
丹靠不安地看著眼前的他,你真的没事?她好怕,他要是有个万一,该怎么办才好?不都说了,我不会有事的,你就这么关心我?厉耀笑著挑眉望向她。
我……关心你是应当的,你是我的主子嘛!丹霏绊红悄脸,一时间不知该怎么面对他?怪了,她又何必如此关心他呢?自个儿也不明白为什么。
是吗?厉耀若有所思看著她,好一会儿之后,这才拿起药瓶,倒出一些药膏,沾了些在指尖,轻柔地为她敷于双颊上。
冰凉的药膏一敷在脸上,令丹霏不由得轻叹了声,好舒服啊!冰凉的药膏舒缓脸颊的火辣痛楚,药草芳香,镇定烦躁的心神。
只要擦这药膏,半个时辰后,你的脸就会消肿,也不会再觉得疼了。
厉耀伸手为她抚开落在颊边的长发。
我的发乱了吗?丹靠望著他问。
不用说也知道,方才被那家伙那么大力地甩了好几巴掌,头发不乱才怪。
嗯。
他点点头。
帮我解开发,再盘起。
丹霏缓缓闭上眼。
那些混帐……最好别再让她遇见……啊……脸冰冰凉凉的,真的好舒服啊!厉耀挑眉看著她轻闭双眼的模样。
她未免太过放松,就这么放心与他独处吗?唇瓣勾出一抹笑,大手一伸,取下地用来固定长发的树枝。
瞬间,她那乌黑亮丽的长发如飞瀑般直泄而下。
看著手中的树枝,厉耀不由得皱起眉。
你把这个当发箸?是啊,又没差,反正只要能固定住头发就好。
她耸耸肩,对于饰品向来不会太计较。
你在这里等著。
厉耀只抛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丹霏睁开眼,他早已不见人影。
不晓得他又想做什么了?反正她就在这里等著吧!缓缓闭上眼,啊,这药膏的效果不错,她得向他要几罐,日后好带走。
好一会儿后,厉耀返回房内,手中多了一支紫檀木材质、雕刻精美的发箸。
这给你用。
丹霏睁开双眼,一瞧见他手上拿的发箸,不由得瞪大双眼,你哪来这种女人家的东西?别多问,插上就是。
厉耀将发箸放到她手中。
好霸道啊!丹霏不满地睨了他一眼。
不过还是照他的意思,将长发盘起,再将那支发箸插入发间固定。
厉耀没多说什么,只是满意一笑。
一见他的浅笑,丹霏有些不好意思,先说好,我不会把收下的东西退还的。
这是她向来不变的原则。
我没打算要你还。
厉耀笑著摇摇头。
她想太多了,他既然把东西送给她,自然没想过向她讨回。
那就好。
丹霏朝他灿烂一笑。
一见她的笑容,历耀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眯起眼直瞅向她,她的笑容不晓得怎么地,好眼熟啊!怎么了?丹靠收起笑。
他眯眼看著她做什么?没事。
是他多想了。
对了,我还没问你,为什么毒会对你没效?你会轻功吗?武艺如何?她一下子道出一堆的疑问来。
厉耀看了她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道出两字,秘密。
什么?没料到他竟会这么回答,让丹霏只能瞪圆了眼,竟然想用这两字打发掉她?就是这样不管你问我什么,我都只会回答你这两字。
厉耀双臂环胸,满眼笑意。
丹靠见他似乎真的不打算告诉她……哼,那就算了,她自己找出答案来!只要她待在这里一天,就不信没办法找出他的秘密。
对了,我可以向你打听一件事吗?说。
他挑眉望向她。
听说,在长生药铺里,有本不同于市面上所见的药草经书,可有此事?她这人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不如就直接问了,省得麻烦。
厉耀先是一愣,随即迈步向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臂,这事你听谁说的?眼神不悦。
丹霏没料到他的反应竟如此激烈,我听路上行人谈论的,不行吗?瞎扯!有关那本药草经书的消息绝不可能外泄,你快说是谁告诉你,否则……厉耀故意不把话说明,借以威胁。
丹霏冷哼了声,否则怎样?你说啊!别以为我会被你给吓倒,本姑娘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想吓唬她?省省吧!不过,瞧见他这般骇人的神情,还是不禁心跳加快、手心冒出汗来。
厉耀瞪著她好一会儿,这才放开她的手。
此事你最好别对任何人提起,明白吗?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丹霏自他离去后,双腿一软,就这么跌坐在地上。
突然发现一件事,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就怕他发怒……怎么会这样呢?丹霏提著水,准备回房将脸上的药膏以清水洗去时,正好在回廊上遇见厉霜。
丹霏姐,你要回房啊?厉霜笑盈盈走向前。
嗯。
她点点头。
厉霜看著她脸上涂著药膏,再仔细一瞧,咦?你脸上怎么会涂著我家代代相传的药膏呢?是你大哥帮我涂的。
她轻描淡写回答。
真的?那你受伤了?又是怎么受伤的?那药膏只有爹和大哥才能取用,更是只有厉家继承人才能知道的独特秘方,对于治疗外伤有极佳疗效。
喔?是吗?她兴趣缺缺。
不过那药膏好像所剩不多,因为提炼的药材不好找。
厉霜侧头想了想,但那药膏通常只有厉家人才能使用啊!这……我就不知道了。
丹霏被她所说的话给吓了一跳。
只有厉家人才能使用的药膏,她几乎擦了大半去,而且厉耀还把剩下的药膏全送给她,还吩咐她,只要一觉得疼就涂抹在患处,就算用完也没关系……天啊,她愈来愈不明白,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了?你怎么了?厉霜不解地看著她。
没事。
丹霏快步绕过她,不希望再从厉霜口中听到其他惊人消息。
厉霜一见丹霏头上所插的发箸,连忙拉住她,等等!这支发箸……怎么会在她发间?又怎么啦?丹霏重叹口气。
她又有什么惊人之语要说了?她可不可以不要听?你头上的发箸哪来的?厉霜难掩惊讶神情。
是你大哥给的。
丹靠据实回答。
真的吗?但这支发箸是我死去多年娘亲的遗物。
厉霜神情激动。
啊……真的吗?你可有认错?这下子丹霏可紧张了。
他怎么会拿这么重要的发箸送给她?真是要命!错不了,我从小看著娘插在发上,绝不会认错,这真是我娘的发箸啊!厉霜面色凝重,信誓旦旦说著。
那……我马上还给你。
丹霏就要伸手取下。
她虽然对于只要拿到手的东西,就绝不会退还,不过这支发箸意义非凡,她绝不能收下。
厉霜摇了摇头,不,既然是哥给你的,那你还是收下吧!如果哥要送给她,那她绝不会多说什么。
她方才只是有些讶异会在她发上看到这支熟悉的发箸罢了!看来……哥真的很喜欢丹霏姐,要不然也不会把娘的遗物送给她了。
转赠给她,其中意义非凡啊!丹霏听了,立即放下手中的水盆,往厉耀的厢房奔去。
丹霏姐.你上哪儿去啊?厉霜朝她背影询问。
真不明白,她突然跑得那么急做什么?去找你哥!丹霏头也不回地嚷著。
厉霜一愣,又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天色。
都这么晚了,她还跑去找大哥……好暧昧喔!丹霏一来到厢房前,没敲门就直接推门而入,却意外瞧见全身赤裸。
正准备沐浴的厉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