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瞧见厉耀那赤裸的强健身躯,丹靠羞得连忙捂住双眼,转过身奔出房外,不忘把门带上,接著放声大叫:啊!天啊,她看到了,看到他的那个了啦!虽然只有一瞬间,但她什么都瞧见了。
好想一头撞死,要不然就找个地洞钻进去永远都别出来见人,羞死啦……厉耀隔著门板,取笑在外头的丹霏,该放声大叫的人是我,可别说,你什么都没瞧见。
我……我……我啥都没瞧见。
丹霏昧着良心撒谎。
是吗?厉耀可不信她所说的话。
他可没漏看她红著脸奔出房外的模样,肯定全瞧见他的身躯了。
不过就算被她看光,他也不觉得怎样。
真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再次撒谎。
该看的、不该看的,她全都瞧见了,而那情景还一直印在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真是要命,她怎么会来得这么凑巧?不不不……是不巧!她可没打算要瞧见他的裸体。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他的体格一流,全身上上下下的肌肉线条完美,一丝赘肉也没有……呀,她怎么还一直回想啊!快忘记、全忘掉……拼命摇头,在脑海里的画面反而愈来愈清楚,还特别集中在他的下腹部。
丹霏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愈来愈烫,就算不照铜镜,也知道此刻地的脸有多红。
厉耀低笑出声,可呵呵……你……你笑什么?她光是一听见他的笑声,就会想起他的身躯,脸颊又更红、更烫啦!笑有人心口不一!厉耀倚靠在门上,先别说这些了,你匆匆忙忙过来找我做什么?对了,我得问你,为什么要把你娘的遗物送我?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不能收!丹霏总算想起之所以过来找他的原因。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你需要一个发箸。
而我娘都死了,留下的东西自然也得有人来使用,这才是物品的价值所在。
厉耀理所当然地回答。
而她之所以会知道那支发箸是娘亲遗物一事,肯定是小妹告诉她的。
你这么说也没错……丹霏找不出话来辩驳。
那你就干脆点收下,这里的一切全由我做主,不会有人敢多话。
可是――她还想说些什么。
别罗唆,若是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打开门,再让你一次看个够。
他向来说到做到。
什么?丹霏愣住。
他……竟然用这一招来威胁她,逼她收下这发箸?怎样,你意下如何?若不是隔著门板,丹靠就能瞧见在厉耀脸上逐渐扩大的笑容。
好……我收下……谢谢……她小声向他道谢。
厉耀没漏听她所说的谢谢两字,不必跟我道谢,若真要向我道谢,不如进来帮我刷背。
谁……谁想帮你刷背啊!丹霏又想起他裸身的模样,红著脸快步奔离,不敢再多待一刻。
厉耀隔著门板,听著她那快速奔离的脚步声,不由得低笑出声。
就算她是有所企图而混入这里,他也不在乎,因为他要定她了!隔日一早,厉耀就瞧见丹霏顶著两个黑眼圈,面无表情地走到面前。
你一整晚都没睡。
他肯定说著。
丹霏埋怨地瞪著他,是啊!没好气地回答。
而她之所以会彻夜未眠,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就会浮现他那赤裸的身躯,搞得她索性不睡。
怎么,该不会想了我一整晚吧?厉耀唇瓣泛著笑。
你怎么知道?她讶异,他会读心不成?厉耀笑而不答,又见她头上插著那支他给的发箸,脸上笑容更为扩大,好了,咱们准备出门了。
出门?上哪儿去?丹霏皱了皱眉,不去药铺吗?此时元华一蹦一跳前来,脸上堆满笑容,少爷,我已经备好马车,咱们随时都可以出发。
嗯。
厉耀率先往外步去。
丹靠连忙向前询问,咱们究竟要去哪儿?元华不解地反问她,昨几个少爷没告诉你吗?咱们今儿个要去山里采药草。
采药草?是啊,咱们长生药铺里的药草,全是少爷亲自采来的,不管多稀有的顶级药材,只要少爷出马,一定可以寻获。
元华得意说著。
丹霏挑了挑眉,这么行?那他一定很了解药草生长的习性。
可不是?别瞧少爷平日散漫,只会倒头猛睡,其实他可厉害著,哪儿长著什么药草,他全知晓,还有不少药商托他采集药材呢!你们还待在那儿磨蹭些什么?快过来。
厉耀朝他们低吼。
是是是。
元华连忙步向前。
丹霏只得跟上,与厉耀一同坐在马车内,由元华驾驶马车。
车内空间虽大,但只要一挤进身材高壮的他,立即变得狭小,她想不碰到他也难。
咱们起程啦!元华鞭策马儿往前行。
一个颠簸,丹霏就这么跌进厉耀的怀抱里,他单手将她抱个满怀。
真是要命,这马车怎么这么小?没更大点的马车吗?她不满地嘀咕。
没什么钱租大马车,你只好将就点。
厉耀倚靠著车厢木板,大手理所当然地搂著她的腰。
丹霏垂下眼,看著他的大手,少爷……你的手不觉得放错地方了吗?她好意提醒他。
厉耀打了个呵欠,元华,到达目的地后再叫我起床。
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装作没听见。
是,少爷。
’在外头驾车的元华扬声回答。
你又要睡啦?丹霏难以置信。
他怎么无论到哪儿都能睡?睡睡睡,睡个不停,干脆都别醒来算了。
要不然现在还能做什么?他闭上双眼反问。
丹霏想了想,好像什么事也不能做。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滁了睡觉外,真的没别的事好做。
那不就对了?厉耀伸出另一手,捂住她的眼。
你做什么啊你?他没事干嘛要捂住她的眼?正想挣脱。
你不是昨晚都没睡,何不趁这时候休息一会儿?厉耀在她耳畔柔声低语。
丹霏这才不再挣扎,先说好,我睡相很差的。
既然他自个儿要让她靠在他身上睡,那她何不接受?缓缓闭上眼,枕靠在他怀里,听著那沉稳的心跳与呼吸声,嗅著专属于他的独特阳刚味,以及从他身上不断传来的温度……没一会儿,她熟睡入眠。
厉耀听著她那均匀的呼吸声,确定她已熟睡后,这才放开捂住她双眼的手,动作轻柔地抱起她,让她以更舒适的姿势躺在他怀中。
头一次与她如此贴近碰触,抬起手为她抚去落在颊边的发,突然瞧见在她细颈连接锁骨偏左的位置,有一枚状似心型的红痣,他讶异瞪大双眸,紧盯著她的俏脸。
这……怎么会有这种事?她竟然就是……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莫非天助他也?无论如何,他绝不会再让她离开。
少爷,咱们到了。
元华停下马车,高扬著声音禀报。
然而身后的车厢内,却没有任何回应。
咦?怪了,少爷该不会睡死了吧!那丹霏呢?掀开布帘,映人眼帘的是他们两人紧紧相拥人眠的情景上他讶异得张大了嘴,险些合不拢。
这……怎么会这样?向来对女人没什么好感的少爷,竟然会如此宠爱丹霏!瞧,他还让她躺在他怀中,两手紧搂著她的身子呢!照这情况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丹霏一定会成为少爷的妻子。
嗯……让他想想,自从丹霏来了之后,许多杂事就再也轮不到他去做,所以说,他一定要撮合他们,日后他就有更多时间可以偷懒了!没错,就这么办!少爷、少爷……咱们到了!元华压低嗓音,轻拍了拍厉耀的手臂。
厉耀睁开双眸,已经抵达目的地了?少爷,我先去河边打水来给你们洗把脸。
元华指了指仍在他怀中熟睡的丹霏,就劳烦你唤醒她了。
语毕,为他们掩上布帘,逞自跳下车。
厉耀听著元华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满意一笑。
当初是见他机灵才会收他为侍从,今日他的表现,更让他觉得当时的决定再正确不过。
先看了一眼丹霏的粉嫩双颊,确定她脸颊的伤已完全恢复,不再红肿,这才伸手轻拍了拍她的粉颊,柔声唤著她的名宇,丹霏,醒醒,咱们到了。
嗯?丹霏缓缓睁开眼,映人眼中的是他那近在咫尺的俊脸,惊得她连忙往后退去。
然而这车厢是如此狭小,她根本无处可退,反而被他抱得更紧。
你怕什么?厉耀搂著她,不让她逃离。
没……只是不习惯一睁开眼就看到你的人。
还有,她什么时候整个人都睡到他身上去了?以后你自然就会习惯。
厉耀眼底净是笑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眯起眼瞪向他。
没什么。
厉耀抬起手,轻抚著她的脸颊,好些了吧?一被他碰触,没由来的心跳加快,丹霏垂下眼,竟不敢直视他。
嗯……好些了。
要不是他替她擦药,此刻她的脸可能还肿得半天高。
那就好。
厉耀不再多问。
沉默不语的他反而让丹霏更为紧张。
就算不抬起眼来,也可以感受到来自他的视线一直紧瞅著她。
害她都心律不整、全身燥热起来,不管说什么话都行,就是……别不说话地直瞅著她嘛!此时,元华手提著一桶水回来。
少爷、丹霏姐,我提来水给你们洗脸啦!丹霏一听见元华的嗓音,总算得以喘口气……总算可以不必跟他一直待在这里了。
厉耀自然也瞧见她那放松的神情。
怎么,就这么怕跟他独处吗?长臂一伸,将她一把抱起。
啊?你抱著我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丹霏试著想扳开他的大手,他的手怎么老爱搂著她?厉耀没多说什么,掀起布帘抱著她步下马车。
丹霏就这么被他钳住,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忍不住嘀咕:真霸道。
你说什么?厉耀眯眼瞪向她。
少爷总是抱著我,抱来抱去的,仿佛舍不得我用脚走路一般少爷人真好啊!她话语里的嘲讽味十足。
你知道就好。
厉耀根本就不把她的嘲讽放在心上。
丹霏愣住,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
可恶……她究竟知不知道她在嘲讽他啊?还一副恰然自得的模样,看了就令人生气。
她明明是想整死他的,偏偏怎么都整不倒他,反而还有种居于下风的感觉,心里真是又气又呕!厉耀走到元华面前后,这才放她下来。
你先洗把脸,等会儿咱们就要上山采药。
他望著前方的苍绿山林。
丹霏蹲下身,掬起水桶内的水设在脸上。
冰冰凉凉的,好舒服啊!正当她准备以衣袖拭去脸上的水珠时,突然,一条干净的方巾递来面前。
就算不必抬头,也知道这条方巾的主人是谁,她立即伸手接过,往脸上擦去,再递还给厉耀。
谢啦!厉耀笑而不答。
元华呆呆看著他们良好的互动。
自从丹霏来了之后,少爷脸上的笑容变多了,整个人看来更为和善,也比较有活力,不似之前,老是懒洋洋地躺著休息,啥事也懒得过问。
咱们要在这里停留多久?你想采什么药?丹霏看著眼前这座山头,应该可以采到许多好药材。
不一定,有些药材难寻,可遇而不可求,甚至得在晚上才能寻获。
厉耀不能给予她肯定的回答。
这倒是。
丹霏点点头。
确实如此,很多珍贵的药材甚至只在某个时辰才会出现,仿佛具有灵性般,刻意躲避人。
元华总觉得自己好像插不上话,心情有些低落。
丹霏见状,你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拿出竹篓,咱们一同采药去。
元华扁扁嘴,你怎么比少爷还像主子?老爱命令我。
少罗唆,快去拿竹篓来。
丹霏作势要打他。
元华笑著跑开,打不到就是打不到!呵,他开溜的技术一流,她想打他?难耶!厉耀瞧他们吵吵闹闹的情景,只觉得好笑。
好了,再不快点,咱们就无法在天黑前抵达山腰的木屋。
木屋?这里还有让人夜宿的地方?丹霏不解。
是啊,这座山和那座山头还有那些山头,都是咱们家少爷的。
元华将竹篓递给丹霏,你们先去采药,我驾著马车,沿著小路走,先到木屋那里等你们回来。
丹霏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你想偷懒?他讲得好听呢!看了眼这附近的山头,真没想到原来这里的一切全属于他,这么说来……他是富家子弟?可是,转过身瞧著眼前的厉耀,他不穿华服、膳食简单,就连房内摆设也极为简朴,连外出的马车也是租来的……一点富人的模样也没有。
元华于笑了几声,搔搔发,丹霏姐,你别把话讲得那么明嘛!他听了挺不好意思的。
算了,反正我早已走惯山路,没差。
她耸耸肩。
而他们主仆两人,真是半斤八两,一个是性情懒散,一个是随时想偷懒。
你常走山路?元华好生佩服。
像他以前与少爷来这里采药,走得双腿都快断了,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怕得不敢再走出路,所以这也是他今天自告奋勇驾车到木屋等他们的主要原因。
他要偷懒!嗯。
丹霏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背起竹篓,逞自往山上的方向走去。
厉耀给了元华一个手势,要他先走,这才尾随在她身后。
看著她以轻巧的步伐在林间穿梭.时而停下看看脚畔的花草,搜寻是否有合适制药的药草。
她所言不假,果然时常走山路。
她究竟住在怎样的地方,又为何会识字、记帐、替人医病、分辨药草和制毒?咦?这不是千里光吗?哇,这里还有虎仗、桑寄生……丹霏再往前走去,瞧见一处由地底不断涌出泉水的水塘,周遭长满一种小草,弯身一瞧,叶子似鸡心,正面色绿、背面色紫,摘起一些置于掌心揉碎,随即嗅到一股鱼腥的气味。
这果然是鱼腥草!这里果然是药草的宝地!你识得不少药材嘛!厉耀双臂环胸瞅著她的背影。
好说。
丹霏小心翼翼搞起那些药草,放人竹篓内。
只是,她突然瞧见一旁竟生著天仙子.断肠草、乌头……等等带有毒性的药草,眼睛一亮。
怎么办?好想要……可是又不丢入竹篓,因为里头已经放有药草了,不能混在一起。
厉耀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想采那些毒草?嗯。
她用力点著头,毒草比起药草更能吸引她的心。
这竹篓给你采毒草用,你的竹篓就交给我采药草。
厉耀将肩上那只空竹篓递给她。
哇,你人真好!丹霏站起身,开心紧抱住他的腰身。
她从没见过像他这么好的人,比爹娘还要待她好。
厉耀挑眉,对她如此热情的主动拥抱,虽有些讶异,不过却也乐在其中,大手趁势楼上她的肩。
就算你要捉毒蛇、蜈蚣、赡蜍都行,只要你高兴就好。
只要能见到她这么开心的模样,他都随她去。
丹霏高兴地在他胸前磨蹭,哇哇哇……我真爱你!厉耀微楞,随即沉下脸,这话你可不许对别的男人说。
丹霏抬起头,看著他那有些不悦的神情,你在说什么啊,这话我只对你一人说,就算是爹娘,我也不曾这么对他们说过。
厉耀这才展露笑容,这就好。
丹霏一瞧见他的灿烂笑容,突然感到呼吸急促、心跳加快,连俏脸也不争气地发烫起来。
连忙撇开头,不敢再直视他的脸,以免自己会因他的笑容而晕头转向。
你怎么啦?厉耀不解。
没……没事,咱们还是快点采集药草,然后再前去木屋与无华会合。
丹霏连忙转身往另一头走去。
厉耀的嗓音却自她身后传来,如果要去木屋,得走这个方向。
他好意提醒,她走错路了。
丹霏肖脸涨红,低著头往他的方向走去,少爷,还是请你带路吧!要命,她怎么老在他面前丢脸啊!厉耀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就这么一路慢慢采集药草,往木屋的方向走去。
一到木屋前,只见元华早已备好茶水。
生好火,笑容满面候著他们回来。
你们可总算回来啦!却瞧见丹霏红著脸的模样,咦?你怎么啦?脸怎么那么红啊?丹霏摇摇头,没事,只是觉得天气有些闷热罢了!打死她也绝不会说出自己是因为瞧见厉耀的笑容而脸红。
元华抬头看著四周苍绿的树林,会吗?我倒觉得这里挺凉爽的啊!哪一点闷热来著?闭嘴啦!丹霏恶狠狠瞪向他。
他敢再多说一个字,她就让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元华佯装害怕地躲到厉耀身后,少爷,我好怕啊!眼底净是笑意。
你……丹霏怒目瞪向躲在厉耀身后的元华,好胆就别躲著。
好了,你们两人都别吵了,玩华,准备些吃的,等会儿就要入夜了。
厉耀将肩上所背的竹篓交给他。
是。
元华笑咪咪接过竹篓,放入木屋内,再取来一些干粮和茶水交给厉耀和丹霏。
丹霏进入木屋内,仅有一张木床、几张椅,简洁的摆设如同他的房一般。
元华随著她进到屋内,你一定会怀疑这里怎么会有这间木屋吧?我告诉你,这屋可是少爷亲手建的呢!当然,我也有帮忙。
得意得很。
丹霏看著元华身后刚走进屋内的厉耀。
初次见面,对他印象颇差,以为他只是个好吃懒做、成天只会睡的少爷,可是与他相处后,发觉其实不然。
那么,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在他身上仿佛披著一层又一层的神秘面纱,等著她去挖掘出最真实的一面。
你也只在一旁振风而已,算什么帮忙。
厉耀面无表情地睨著元华。
元华一听,小脸立即皱起,少爷啊……你别这么说啊!我又不似你力大如牛,一肩就可以扛起偌大的木头,单手就可以挥动巨斧,将树木砍成两半,所以我才在一旁捐风,为你解解热嘛!厉耀不予置评,你去外头收拾东西,准备就寝。
是。
元华立即奔出木屋。
丹霏啃著手上的干粮,直瞅向眼前的他。
突然间,很想多了解他这个人,就算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也想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通常只会对毒物、毒草有兴趣,可是现在却更在乎他的事。
你在瞧什么?厉耀当然也发觉了她那直盯著瞧的视线。
瞧她连眼也不眨一下,又在想什么了?我只是在想,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如此而已。
她老实说出心底话。
我?不就是个普通人而已,别多想,早点睡吧!厉耀躺平在木床上,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要不要一同睡?丹霏立即绯红双颊,谁……谁要跟你一起睡啊?他说得大方,一点都不觉得害臊吗?突然,外头传来元华的叫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