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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2025-03-29 01:32:53

仲夏时节。

今年比往年炎热,玉泉布庄的夥计们抬出一个遗著布的招牌,吸引无数路人的目光。

不久後,门扉敞并,丝质物口阐摆放一屋,待夥计们将招牌上的布掀开,众人莫不倒抽一口气。

各色轻软透气丝绸,以及描绘华丽图腾的绢扇、丝绸伞……全数低价促销,仅有今天。

人们立即涌入布庄,见什麽就拿什麽,毫不手软,不问价钱。

而最快被拿光的便是网扇与丝绸伞。

原因无他,前些日子人们总见王雷格手执一只花样独特的绢扇在街道上行走,婢女高举了一把从未见过的丝绸伞为他遮阳,人人看得眼都直了,但根本没瞧见有任何店家贩卖那种扇与伞。

今儿个大夥一瞧见玉雷格的布庄正低价贩卖那种绢扇、丝绸伞,自然得多买一些,好拿回去和人炫耀一番,或是分送亲朋好友。

城北,一座堂皇宅第,守门下人见一道挺拔身影前来,虽感到讶异,但不敢怠慢,立即入内通知管事。

管事闻言,立即领贵客入内,於厅堂内候著,连忙派婢女献上顶级好茶,并往後院步去,通知于香缇。

于建成外出,于香缇听到管事的通知,拧紧眉,起身往厅堂步去。

只见王雷格笑容满面,坐在玉凳上,一派优闲地饮著春晋茶。

你来做什麽?她眼底有著提防。

上回他在灯节愉得她一吻,令她气愤不已,怎麽也忘不了,想不到他今日霓还敢前来?!今儿个特地带来一个礼物赠与你。

玉雷格搁下手中王杯,缓缓起身逼近于香缇。

下意识往後退去,于香缇抬起头瞪著比自己高壮许多的他,他的靠近,令她心跳加快,并抬起手护著自己的唇。

她的举动,惹玉雷格发笑。

放心,今儿个我不会对你怎样。

他自怀中取出一把造型典雅的绢扇,递向前。

送你。

送我?她皱眉。

他竟会送她东西,究竟有何企图?你怕我?玉雷格挑眉,眼底尽是笑意。

谁怕你来著。

于香缇气得一把将绢扇抢过来,心里却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令她不禁嘴角上扬。

定眼仔细一瞧,这才发现这柄扇子竟是以丝绢所制,上头的华丽图案更是前所未见。

她心生一计,若能将这种扇子大量贩卖,一定能造成轰动。

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玉雷格笑眯了眼。

于香缇抬头,不悦的瞪著他。

数月不见,他哪来那麽多话要说,不会一次说完吗?这种绢扇,锦乐城内几乎人人都有,就连宫内的王与众官吏也都人手一把,而尧日国就只有一个地方有在贩卖,相信你已经猜出是哪处在贩卖,若有需要,随时可前去购买。

于香缇气愤不已,谁想跟你购买东西?可恶,他今儿个前来,分明就是要来向她炫耀。

呵,说得也是,你若有什麽需要,只要跟我说一声,不必花任何银两,我自会亲自送上门给你。

玉雷格笑眯了眼,迳自坐下,似乎不打算离开。

于香缇从没见过如此厚脸皮的男人,没人请他坐下,他竟还死赖著不走。

你究竟想做什麽?傲什麽?不就是希望知道小姐芳名,交个朋友,如此丽已。

玉雷格耸肩,神情无辜。

他迫切想知道她的一切。

于香缇本想斥责他,但随即念头一转,轻笑出声,若你真这麽想知道我的名字,可得付出代价。

她会令他知难而退。

你想要什麽?玉雷格笑眯了眼,一副无论她提出什麽无礼要求,他都会照办的模样。

无论他怎麽查,就是无法查出她的姓名,就连于宅内的男仆、婢女,同样不被重金打动,不肯道出。

如此严密的保护著她,就更让他想多了解她。

于香缇轻笑出声,就拿你的一间药店来交换。

听闻他的药店内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奇药材,随便一个皆价值不菲。

当然好,不成问题。

玉雷格神情自若,毫不在乎。

于香缇愣住。

他是疯了吗?要不然怎麽会同意?玉雷格笑著起身步上前,伸出厚实大手,一把握住她的柔荑,你不信?要我现在立下契约也行。

若拿间药店换她的名字,这交易倒也划算。

于香缇想抽回手,反倒被他握得更紧。

快放开我。

玉雷格笑眯了眼,快告诉我,你的名字。

哼,我若不说,你又能奈我何?她高昂下巴,不肯屈服。

从来不晓得他是如此惹人厌又厚脸皮的家伙。

今儿个于建成外出与人谈生意。

侍从薛政跟随身旁……而在这偌大厅堂内,只剩下你跟我……我可以做的事多著呢。

于香缇瞪大双眸。

天,他该不会打算对她……不敢再想下去,她拚命的挣扎,正想张口大声呼唤下人前来时,她的唇再次被他攫夺。

这一回,他的吻无比轻柔,彷佛将她视为珍宝般小心呵护。

他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唇,霸道且轻柔地与她的舌缠绕在一起。

在这瞬间,她忘了挣扎,忘了天与地,只能任由他吻著。

玉雷格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她细致粉嫩的脸颊,眼底布满笑意,随即抽身离开,看来……你是越来越习惯我的吻了。

于香缇又羞又气,欲朝他的脸甩巴掌时,柔荑却被他紧紧握住。

我不会让你动手打我第二次。

玉雷格在她的手背印下一吻。

不过是个名字罢了,为何不敢告诉我?难不成……你就是那位皇商于香缇?若真是如此,那可有趣了。

于香缇先是一愣,随即做出反应,我不是。

神情坚定,否认到底。

那你就告诉我,你的名字?玉雷格笑眯了眼。

于香缇看著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心里自然得提防,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个不要脸的登徒子知道我的名字。

她都这麽说了,他该知难而退,最好永远都别再见到他。

万万没想到玉雷格不怒反笑,呵,说得好,但你是不可能避开我的。

不要脸的登徒子吗?从来没人敢这样叫他。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于香缇皱膳。

他话中有话。

方才你已收下了我的定情信物,以後我会时常来看你。

玉雷格好意提醒,朝她轻轻眨眼,随即放开她的手。

于香缇气愤不已,欲将他所赠的绢扇丢还给他时,却瞧见他早已头也不回的转身步出厅堂。

她傻眼,只能看著他离开宅第,又低头看了眼手上的绢扇,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他究竟在打什麽主意?他究竟想做什麽?她怎麽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伸出纤细手指抚上方才被他吻过的樱唇,在她内心深处,却又期待著与他再次相会。

秋高气肃,西风又拂。

于香缇坐在书房内,看著手中帐册,发觉近期赚的银两比往年减少许多,而始作俑者正是那家伙。

又从内务府总监那里听说玉雷格亲自送上数千轴顶级丝绸给尧日王,布料以金线绣上各种神兽图腾、花卉图案,栩栩如生。

其中一块布料上所描叁的红花,更是仅在刑阑国可见,令身为刑阅人的尧日国王后见了十分欢喜。

他还特地派人前往成戟国寻了匹黑鬃烈马,献给尧日王。

此马身高体壮,膘肥性烈、日行千里、超影逐电,与刑问王所饲养的汗血宝马可说是不分上下。

尧日王大喜,下令日後宫中大部分的采买交由玉雷格处理。

这消息自然是令她气愤不已,却又莫可奈何。

谁教他有本事去讨王的欢心,而她若要外出前往较远的国家,月事一来,便什麽事也办不成。

打开抽屉,看著置於其中的绢扇,已数月未见他的身影,他该不会忘了她吧?而他此刻又在做什麽?可还记得她?等等,她竟在想自己的死对头?该死,怎麽会如此?但他的吻、他的碰触……却又怎麽也无法忘却,反而越来越清晰,更令她的心止不住狂跳。

够了,别再想了……于香缇连忙摇头将方才的思绪甩离脑海,并将抽屉关上,站起身往外走去。

于建成正好往书房快步走来,神情有些担忧,小妹,玉雷格在厅堂,想要见你一面。

什麽?她讶异,心跳加快。

方才正想著的人,此刻却已经来到宅第?你要见他吗?于香缇念头一转,大哥,你就跟他说,我现在有事要处理,晚点再去见她倒要看看,他能等到什麽时候!于建成虽不明白她打算做什麽,但也只能照她的吩咐去做,往厅堂步去,拱手朝玉雷格施礼。

抱歉,她有事处理,将会晚点到来。

玉雷格点头,嘴角含笑。

令妹得处理不少事?是啊……于建成心一惊,惊觉自己竟被他套话,连忙闭紧嘴。

玉雷格笑眯了眼,请你转告她,不管多久,我都会等她过来。

呵,她果然是他的妹子。

于建成连忙转身步离,不敢再与玉雷格共处一室,以免又会被他套话,到时候道出小妹的皇商身分,那可就完了。

过了一个时辰,玉雷格仍坐在厅堂内,脸上的笑意未曾隐去。

一直躲在厅堂屏风後方偷看的于香缇,再也无法忍耐,走了出来,你为什麽能等这麽久?而且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

为了见你一面,多久我都能等下去。

玉雷格笑著站起身,自袖中取出一根造型精致典雅的翡翠镶金发簪,放在她掌间,随即便转身欲离去。

于香缇瞪大眼,等等,你就只是为了要将这东西交给我?玉雷格停下脚步,转身笑看著她,是啊。

你是傻子吗?于香缇拧紧蛾眉,难以置信。

只不过是为了将这发簪交给她罢了,他却能等这麽久?她心头有股说不上来的莫名感动。

玉雷格低笑出声,是啊,我是个对你一见锺情的傻子。

于香缇望著他,无言以对。

他真的对她一见锺情吗?但他可是她在商场上的死对头,她又怎能接受他的感情?但不可否认,在她的心里有他的身影存在。

你……究竟在打什麽主意?她不信什麽见锺情,更不信他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他是她的死对头啊,怎能相信?但他的话却又撩拨著她的内心深处,令她有些难以抗拒。

并没有。

玉雷格笑得坦荡。

于香缇皱紧眉,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就是那个皇商于香缇,天晓得他会做出什麽事!无论如何,她还是与他保持点距离比较好。

玉雷格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笑著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柔荑,你在怕什麽?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就怕你会吃了我。

于香缇瞪著他。

玉雷格抿唇一笑,俯身在她耳畔低语,我倒是想将你娶同家,把你从头到脚吃个乾净。

于香缇俏颜绯红,用力将他推开,下流。

他竟敢当著她的面说出如此龌龊下流的话语。

但她的心却止不住狂跳,呼吸也有些急促、身子有些燥热,全因为他所说的这番话。

玉雷格笑指著她手中的发簪,你再次收下我的定情信物。

还你。

说著,于香缇要将手中价值不菲的发簪丢还给他。

玉雷格的动作快她一步,一把握住她拿著发簪的手,别这麽冲动,这可是我特地从他国带回来送你的礼物。

哼,你根本就是去刑阑国与成戟国,带回许多礼品赠与王与王后,讨他们的欢心,这发簪哪是你特地买来给我的!于香缇冷笑,神情不屑。

玉雷格挑眉,你的消息挺灵通的。

那当然。

但是这消息只有宫中才知道,你是从哪听来的?于建成可无法代替皇商于香缇与高层级的官吏闲话家常,讨论我的事吧?玉雷格双眸半眯,直瞅,著略微心虚的她。

于香缇抿唇不语。

该死,他太过精明,可从一些小事便猜出一切。

我是听我二哥于香缇说的。

她连忙扯谎。

是吗?玉雷格挑眉,摆明了不信她的说词。

本来就是如此。

她的神情故作坚定。

但我怎麽未曾在宫中见过你二哥于香缇的身影?他笑问。

二哥身体虚弱,鲜少出入宫殿,而玉岚宫又何其大,你们就一定能碰面?于香缇笑著反问。

玉雷格收敛笑容,这倒是……于香缇见已骗过他,暗自窃喜。

那我改日可得请内务府总监特别留意,若有瞧见于香缇,务必让他留下,我要与他好好聊聊。

于香缇大惊,你用不著如此费心,反正我二哥不会见你的。

这男人怎麽那麽不死心?喔,怎麽说?玉雷格笑问。

于香缇先是一愣,随即念头一转,因为我二哥向来最听我的话:而你总是找我麻烦,吃我豆腐,他一定也会讨厌你。

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一下子就能应答自如。

玉雷格笑看著她满脸的贼笑,眼底布满笑意,喔,这麽说来……你的大哥和二哥还真疼你。

是啊!那我就更想获得你了。

玉雷格动作轻柔,自她手中抽出发簪,亲自为她插於发问。

于香缇呆愣原地。

他……对她竟如此执著,为什麽?心头有千万疑惑,却没有一个解答。

你若跟了我,我绝不会让你吃苦。

玉雷格伸出修长手指,轻抚著她细致的脸庞,眼底有著深情。

我才不要。

于香缇一把挥开他的手,往後退去。

谁想跟著他?她还有许多事要做,哪有可能嫁人?更不会嫁他!玉雷格故作讶异与难过的神情,你是唯一拒绝我的女人。

他所说的话,令于香缇没来由地怒火中烧:你该不会对每个女人都这麽说吧?怎麽可能?我只对你说过。

他一派正经。

于香缇冷笑出声,哼,大名鼎鼎的皇商玉雷格,又怎麽会没有女人随侍身旁?小女子我可高攀不起,请你马上离开。

玉雷格见自己无论说再多的辩解,她也听不进去,只得耸耸肩,但你可别忘了,凡是我看上眼的东西,就非要弄到手。

语毕,迳自迈开步伐。

离开于宅。

于香缇皱眉看著他离开的背影,他对她势在必得,但她就偏不买他的帐。

气不过,她取下发问的翡翠镶金发簪,却怎麽也无法用力丢到地上,依旧紧握在手中。

这可是我特地从他国带回来送你的礼物。

可恶,为什麽他的一句话就能影响她的心?步出于宅的玉雷格满脸笑意,缓缓走向守候在外的马车。

坐在马车驾驶座上的叶世见状,虽不解,但身为下人的他也不会多问。

玉雷格跃上马车,笑问叶世:先前查探过,于宅内除了于建成与于香缇外,并没有其他于家人居住?正是。

就是怎麽也查不出那名女子的身分?叶世点头。

二哥是吗?玉雷格笑眯了眼。

她倒是挺会撒谎的嘛!爷?叶世不解。

没什麽,起程回府。

玉雷格的笑意更为扩大。

叶世放下马车布帘,驾马往前奔去。

坐在车内的玉雷格缓缓闭上眼,浮现脑海的是她理直气壮,说著自己的二哥于香缇绝不会见他的情景。

呵……他就快要揪住她的狐狸尾巴了。

这日,于香缇因月事而感到身体不适,躺在床上休憩。

突地,于建成急忙奔入厢房。

小妹,大事不好了。

于建成语气紧张。

发生什麽事了?她有股不祥的预感。

之前你购买的那些货品,在运来的途中出事了。

什麽?于香缇脸色煞白。

什麽时候发生的事?详情如何?方才店里的夥计快马奔来通知,今日应该会抵达的商船,却因为船东一个不注意,撞上河中大石,船整个翻了。

那些货呢?全被大水卷走,寻不回了。

于香缇俏脸惨白,那些全是宫中要的货啊……于建成也惨白著脸,手足无措。

那该如何是好?若是没有货呈上去……後果不堪设想。

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于香缇缓缓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眼底有抹坚决。

你打算怎麽做?此事千万不能被他人得知,要底下的夥计们守口如瓶,立即派薛政前去各商号,将帐册取来给我。

若要派人快马加鞭前去将那些货品一次购齐,来回怕是也得花上数十日,到时候便超过期限,此法不可行。

若她没有记错,商号内应该还有一些存货可供她挪借。

时间紧迫,得在後天前将货补齐,好 送到内务府。

我这就去办。

于建成连忙转身奔离。

于香缇咬著唇,瞪著下腹。

该死!月事怎麽还不快结束?恨不得自己身为男儿身,这样就不必待在房内,可以外出处理事情。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于香缇的商船翻覆,货品尽失一事,还是在锦乐城内传开。

数名向来看于香缇不顺眼的商人,等著看好戏。

于宅上上下下人心惶惶,不知所措。

要是没有货呈上去,如同欺君,必遭惩处。

书房内,于香缇忙得焦头烂额。

无论她怎麽调货、商借,还是无法将那些损失的数量补足。

这时,于建成由外面走进来。

情况怎样?她急问。

于建成摇头叹气,那些家伙一听说我们的事,竟说他们无货可借,但我明明就瞧见他们身後还堆了不少货品。

于香缇自然明白那些人的心态,袖手旁观等著看她被击垮,到时候好乘机抢取她底下的所有生意。

哼,人心不过如此,早已看破。

我和薛政连跑了数十家,没一家肯借咱们货品,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于建成尚未说完,便被她强硬打断。

想都别想,我死都不会跟那只笑面虎借货。

于香缇双手紧握成拳。

她的自尊绝不允许这麽做。

你为什麽要那麽固执昵?此刻情况危急呀!相信他一定有不少货可借咱们渡过危机。

于建成好声劝说。

不要就是不要,我宁愿一死,也不要向他乞求。

她几乎可以想像他唇角高扬著嘲讽味十足的笑的模样。

她可以向任何人低头,唯独对他,死也不肯。

于建成见她是铁了心,任谁也劝不了,只得转身步出书房,再去向城内的那些商家寻求帮忙。

于香缇待他离去後,泪水不争气地滑落颊边,但她连忙抬手拭去泪水,绝不许自己哭泣。

什麽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事,很快就能解决。

景阳商船翻覆一事,辗转传入玉雷格的耳里。

他们损失了哪些货?他斜躺在玉石躺椅上,支额听著桌上鸟笼内的黄金鸟呜唱著悦耳的歌声。

于建成四处向其他商家借调茶、酒、绫罗绸缎……只是无人肯借。

叶世恭敬的禀报。

可有来咱们这儿借调?没有。

哼,硬骨头。

玉雷格冷哼一声,随即起身,拎著鸟笼往外走去。

爷,你打算上哪去?内务府总监那老家伙向来喜欢与其他官吏斗鸟,这只黄金鸟应该能令他赢得不少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