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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2025-03-29 01:32:53

玉雷格步下马车,笑著将一锭银两交给在户部尚书宅第前守门的男仆,请他入内通知。

半晌,一名总管前来,笑著带领王雷格走进大门。

大人正在里头候著。

有劳了。

玉雷格自衣袖内取出几锭银两交给总管,随即进入厅堂。

玉大人,你可终於来啦!李严堂笑呵呵的迎上前。

李大人,不知你有何事欲与小的商量?咱们坐下再谈。

李严堂领他坐下,命命男仆退离,并将门扉掩上,不让任何人听到他们的谈话。

玉雷格头一回见李严堂如此慎重,遂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听闻你向来与于香缇为敌?李严堂试探的问。

这事怕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与于香缇素来不合。

怎麽?李大人今儿个才知道此事?玉雷格笑眯了,眼反问。

我就是知道你向来与于香缇不合,所以今儿个才特地请你过来。

李严堂狰狞一笑,若有机会能将于香缇除去,此事你办不办?那就要看看情况如何。

我不过是个生意人,若风险太大的事,怕是承担不起。

玉雷格皱眉,表现得有些担忧。

放心,我绝不会叫你做太过危险的事。

那就好,大人若要小的出些钱赞助,小的绝对义不容辞。

玉雷格为表示诚意,将一锭金元宝置於桌面。

哈哈哈,玉老弟,我就知道找上你是找对人了。

李严堂笑眯了跟,将金宝收入怀中。

不晓得大人有何计划能将于香缇除去?玉雷格小声问道。

实不相瞒,我早已派出杀手去取他的性命,但是失败了,听说于香缇已返回宅第,还请了几名保镖,目後若要再派人前去取他的性命,怕是难了。

李严堂摇头又叹气。

玉雷格同样摇头叹气,真是可惜啊,无法一举除去那家伙,要不然我日後也可高枕无忧。

不过我今儿个倒是发现一件有趣的事。

李严堂神秘兮兮的说。

喔,什麽事?于家共有一男一女,男的名为于建成,女的叫做于香缇。

那家伙可是女人啊!此事若被王得知,于香缇一定会被摘去脑袋。

李严堂贼笑。

李大人,这的确不失为除去于香缇的好办法,但有件事你可不能不知……玉雷格紧皱眉头,故意不将话一次说完。

什麽事?李严堂不明就里。

有些人为了不让身子赢弱的孩子早天,男娃当成女娃养,甚至将名字也取成女孩名。

若于家的情况也是如此,大人却不知情,就这麽呈报上去……到时候犯了欺君大罪的人可是你啊!李严堂心一惊,这……这倒是。

还好有与玉雷格商议此事,要不然没命的便可能会是他。

大人,上回的事我也听说了,于香缇那小子真不知好歹,竟把你义子的生意给抢走,让他无法有所作为让王称赞,这一点是任谁也看不过去呀。

好,说得好。

这番话简直就是说进李严堂的心坎里,越瞧玉雷格是越顺眼了。

大人,你也别再请杀手去暗杀于香缇了,若杀手的口风不紧,将此事传了出去……李严堂早已被吓出一身冷汗。

他到底是老了,脑袋胡涂了,竟没想到这一点。

依你所见,该如何是好?大人,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请你给我几天的时间,我回去好好想想,一定有办法能光明正大地除去于香缇。

那就有劳了。

李严堂早已十分信任玉雷格。

请大人静候好消息,小的一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玉雷格朝李严堂拱手作揖,随即退离。

漏尽更阑,街衢静悄。

于香缇悠悠睁开双眸,只见玉雷格坐在她身畔,眉头深锁。

怎麽了?她柔声轻问。

玉雷格轻笑出声,怎麽醒了?再多睡一会儿。

于香缇摇头,今儿个我一直在昏睡,有好多话都还没问你呢!你想问什麽?玉雷格的眼底有千万柔情。

于香缇凝视他的眼许久,在你心里,我究竟算是什麽?商场上的敌人,还是情人?上回的争吵,她好怕他再也不愿见她了。

而在她遇袭时,所思所想的全是他,好怕再也看不到他,好怕再也无法与他交谈……她真的好喜欢、好在乎他。

玉雷格暗暗叹口气,躺卧在她身畔,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粉颊,笑著反问:那你希望我们是怎样的关系?敌人还是情人?当然是情人,我可不想要有一个像你这般可怕的敌人。

于香缇说得直接。

他料事如神,许多事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像他这样的男人,当然还是成为情人最好。

玉雷格不禁低笑出声,轻捏她的粉颊;眼底尽是爱怜,我会把你的这番话视为称赞。

你还没回答我。

于香缇皱眉,可别以为他能把话题扯开。

玉雷格轻柔地在她唇瓣上印下一吻,我有可能会吻一个敌人吗?我也不会让敌人躺在我的床上,更不会请人暗中保护敌人。

她的问题是多馀的,他的心一直系在她身上。

于香缇明白他的心意,甜甜的笑开,但随即皱起蛾眉,那你又为何愁眉不展?他的眉一直紧皱著,一点都不适合他。

玉雷格也不想瞒她,今儿个李严堂请我到府上一趟。

他请你过去做什麽?害怕、担忧瞬间涌上她的心头。

他查出了你的真实性别。

于香缇显得不知所措。

对啊,他是户部尚书,一下子便可查出此事。

她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敌人。

他原本打算要禀报上去,不过已被我劝阻。

玉雷格朝她眨眼,要她放心。

你怎麽办到的?她瞪大眼。

有些男人小时候身子差便被当成女孩养育,甚至取成女孩名,好避免天折或灾难降临……你这麽说,他就信了?简直不可思议。

那当然,因为我答应要与他一同谋害你。

你……你……他说的可是真的?他要与那老家伙一同谋害她?玉雷格笑看著她,傻瓜,我哪有可能真的谋害你?!当然是先虚与委蛇,让他放松戒心,不再找人暗杀你,然後我们再找机会反咬那老家伙一口,好让他永远无法再找你麻烦。

你真要帮我?于香缇疑惑的问。

那当然,可别忘了我早已给了你定情之物,你已是我的妻。

玉雷格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于香缇双颊绯红。

他的妻……她爱煞这个三字。

那你打算怎麽做?这事我们再慢慢计划,不急。

玉雷格起身,往黑檀木柜走去,打开,取出一只瓷瓶。

那老家伙难道不会催促?于香缇皱眉。

就让他催。

玉雷格神情自若。

于香缇看著他手上的瓷瓶,你现在想做什麽?该不会是想……当然是帮你上药。

他理所当然的说,厚实的大手轻柔地将她身上所著的轻薄外衫褪去。

于香缇双颊绯红,一她现在只穿了一件粉色肚兜,久久後才小声低语,我……自己来就好。

心跳加快,还是不太能习惯他的亲昵碰触。

你怎麽自己来?玉雷格好笑灼瞅著她。

那你可以请府内的婢女前米帮我。

说来说去,就是不希望他替她擦药。

你是打算让多少人知道你的真实性别?玉雷格皱眉。

于香缇咬著唇,好吧,你说了就算。

不过是擦药罢了,没什麽好怕的。

玉雷格唇办微扬,打开药瓶,以手指沾了些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她背部。

于香缇竟然不觉得疼,反而还有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十分舒服,缓缓闭上眼,感觉著他修长的手指轻柔地在她背部轻抚,令她不由得轻叹口气。

然而下一瞬,胜兜的绳结被他解开,令她惊得倒抽一口气。

你……你想做什麽?他该不会是想……当然是替你擦药。

玉雷格轻叹口气。

她在想什麽,他当然知道,只能说……她多虑了。

真的吗?她的语气有些不信任,更有些失望。

我绝不会在你受伤的时候与你燕好。

那只会令她背部的伤口裂开,这道理他还懂得。

喔……于香缇的心情实在复杂,不知道该感谢他的温柔体贴,还是埋怨他的冷静明理。

就这麽希望我与你燕好?玉雷格挑眉笑问。

呵,她的心思真容易看穿。

没……没有……于香缇急忙否认。

但就算不照铜镜,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的脸有多红。

玉雷格笑著把玩垂落在身侧的肚兜绳子,只要使劲一扯,便可将肚兜自她身上抽离,到时候她的脸又会红成怎样?很想试试,但一想到她受了伤,他决定暂且饶过她。

于香缇被他的动作吓得脸红心跳,呼吸也变得急促。

讨厌!他究竟想怎样嘛!玉雷格将肚兜绳结绑妥,等到药膏渗透到她的肌肤内,这才为她穿妥外衫,躺卧在她身畔。

放心,一切有我。

他动作轻柔地抱起她,让她躺卧在他的胸膛上,大手放在她的纤腰上,柔声在她耳畔低语。

嗯……于香缇朝他甜甜一笑,双眼直瞅著他。

怎麽了?他看得出来,她有话要说。

从来没想过,我们之间的关系竟会变得如此,以前我总是在背地里叫你笑面虎,对你抢走我的生意是气得牙痒痒的。

于香缇故作咬牙切齿状。

她的言语与表情逗笑了玉雷格。

笑面虎吗?亏她想得出来。

那现在呢?他笑问。

经过这些日子与你相处,开始对你有所改观,其实你是个好男人,值得我托付终生。

这麽说来,你是看上了我的人品,但也应该对我的财产有些心动?玉雷格挑眉,唇角微扬。

呃……没错。

在他的注视下,她真的很难撒谎。

哼,早料到是如此。

玉雷格嘴上虽这麽说,但跟底的笑意却是真真切切的,无半点虚假。

那你还笑得出来?于香缇轻点他的鼻梁。

好讨厌,他的鼻梁怎麽那麽挺、那么麽好看?只因我的想法也与你相同。

什麽?她讶异。

若你嫁与我为妻,到时候景阳商行就得归在我名下,由我控管,任谁也小得动分文。

那你还信誓旦旦地说并没有那麽看重金钱?于香缇紧皱眉头,气恼原来他一直在骗她。

但我之所以会这麽做,是有原因的。

于香缇皱紧峨眉。

他真的不是为了自身利益著想?你若相信我,就先将所有的商号、货品、土地卖断给我。

玉雷格神情严肃,放心,我绝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

他轻抚她细致绝美的容颜:一脸坚决。

看著他认真严肃的神情,于香缇知道他绝不会骗她,於是轻轻点头。

我明白了,就照你所说的去做,明日便将此事办妥。

等待了数日,李严堂一直没瞧见王雷格前来,心有些慌,不晓得是否出了什麽岔?此时,总管领著他的义子李罗入内。

李罗神情紧张,义父,大事不好了。

什麽事那麽慌张?李罗往一旁看去,李严堂立即挥手命令厅堂内所有的人退离,并将门扉掩上,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上回咱们不是计划要除去于香缇,结果有人出面救了那小子一命?是又如何?放心,我已经请玉雷格帮咱们了。

李严堂神情自若,仿佛义父,你被玉雷格给骗啦!李罗气得直跺脚。

什麽意思?李严堂茫然。

上回救了于香缇的人,就是天下镖局的刀牡丹,而刀牡丹正是玉雷格的友人,现在待在于府内的那些保镖,全是天下镖局的镖师啊!什……什麽?李严堂瞪大双眸,讶异不已。

我也是今儿个才自民间听到这些小道消息,玉雷格那家伙不晓得安什麽心,搞不好义父你被他卖了还不知道。

李罗今日能拥有皇商的地位,完全是靠义父的提拔。

要是没了义父这强而有力的靠山,又哪还能继续在官场混下去?李严堂气得涨红一张老脸,全身颤抖。

那该死的贼小子,竟敢这麽做?要不是你发现此事,我还被他蒙在鼓里。

义父,于香缇知道了咱们太多的秘密,非得马上除去,玉雷格那小子也绝不能放过。

说得好,但该如何是好?既然已经不能请杀手再替咱们办事,不如就光明正大地将他们除去。

喔,你可有什麽好主意?我早已想好对策,但此刻咱们只能先从于香缇那小子下手,计划是这样的……李罗附在李严堂耳畔低语。

李严堂听完,抚掌大笑,好计,咱们就这麽办,到时候任谁也救不了于香缇看著数名男仆扛著注入热水的浴桶进入厢房,放下後随即转身离开,并将门扉掩上。

她眨著眼看著玉雷格,不明白他又要做什麽了。

玉雷格笑箸步上前,为她_褪去衣衫,直到赤裸,再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入浴桶。

于香缇羞得想逃开。

然而她的纤腰却被玉雷格单手搂住,轻笑的问:你想上哪儿去?于香缇红著脸,不敢看他。

玉雷格手拿著布巾,开始在她的身躯各处轻柔擦拭。

于香缇不敢乱动,只能任由他为她洗净全身。

玉雷格为她洗净身子後,伸手把玩著她垂落至水面的长发,另一手握著她柔软的玉乳。

于香缇双颊绯红,轻颤连连。

突然想到了什麽,玉雷格伸手撩起她垂落水面的乌黑长发,仔细看著她的裸背。

伤口虽已恢复大半,但依旧存在,不舍之情浮现眼底。

疼吗?他在她耳畔低声询问。

于香缇摇摇头,不疼。

玉雷格抱起于香缇离开浴桶,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再拿起一条乾布巾,为她拭乾身子,取出衣袖内的一只瓷瓶,将药均匀涂抹在她背部的伤口上,爱怜地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于香缇此刻依旧全身赤裸,羞得不敢直视他的眼。

玉雷格动作轻柔的为她穿上衣衫,轻搂著她的身子,一同躺野在床铺上。

好半晌,于香缇抬起眼,柔声轻问:你……不要我吗?与他同床共枕数晚,每日他都为她擦药,今儿个他还帮她沐浴,却都不碰她的身子,令她有些难受。

玉雷格轻笑出声,当然要,但不是现在。

她身上的伤尚未完全复元,他可不希望自己在与她燕好的时候,因为忘了控制力道,而伤了她。

于香缇明白他的用意,与他十指紧扣,缓缓闭上眼。

好爱他,真的好爱他……这辈子她再也无法离开他了。

蓦地,门扉传来轻敲声。

玉雷格立即下庶,开门只见叶世神情严肃,将一封书信递向前。

爷,这是宫内送来的紧急书信。

玉雷格接过,阅毕,泛起一抹冷笑。

怎麽了?于香缇担忧的轻皱蛾眉。

她看得出来,出事了。

那老家伙与他的义子李罗联手,想出一个好办法要你的命。

玉雷格冷笑出声。

幸亏他平时在宫中设了不少耳目。

给了不少人好处,一有什麽风吹草动,那些人便主动告知。

下回入宫,他可得准备数份厚礼送给宫里的那些小官监。

于香缇心一惊,他们打算怎麽做?他们打算在近期内向主禀报,上回你所送的那批货数量不足,品质参差不齐,更有无数劣等品藏於其中,你还私下贿赂官员,以顺利取得这笔买卖,并私吞不少公款,如此欺君作为,天理难容。

胡说!我送的货都是最顶级的,哪有可能送劣等品?那些买卖也全是我凭真本事得到手的,更没私吞公款。

于香缇气愤不已。

莫生气,喝杯茶,消消火气。

玉雷格脸上堆满了笑,与她一脸的忿忿不平形成强烈对比。

于香缇此刻哪有心情喝茶!你可想到了什麽应对的办法?要不然他也不会笑得那麽贼。

每次只要一看他露出那样的笑容,就知道他早已想好应对的方法,而且是别人想不到的奇谋。

我和他们所想到的方法相同,若要一个人死,污蔑、陷害会是最好的做法,还可以光明正大由刑部来处决,自己的双手也不会沾上半滴血。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著犯我,天理难容。

玉雷格笑著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你真要与他们作对?这样可好?于香缇神情担忧。

她好怕那老家伙会请杀手来要他的命。

你担心我?玉雷格笑眯了眼。

呵,她的心倒是越来越向著他了。

我不担心你,还担心谁?于香缇气煞。

他说那是什麽话?她为自己未来的夫婿担忧是理所当然的。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

将来无论发生什麽事,我就是要你,任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玉雷格笑著将她搂入怀中,怎麽也不愿松手。

于香缇不禁俏颜绯红,心头暖暖的,甜甜的笑开。

还记得你之前欠我人情一事?嗯。

于香缇抬起眼,却瞧见他的笑容已消失不见,神情异常严肃。

她知道,该是她还他人情的时候。

玉雷格凝视著她绝美的颜,缓缓开口,我要你死。

于香缇难以置信的瞪大眼。

他要她死?他可是在同她开玩笑?可是他的神情却是认真无比。

你……她俏颜惨白,不知所措。

他究竟是站在她这一边,要帮她渡过难关,还是……一直都是与李严堂一道,要置她於死地?我要于香缇这个‘男性皇商’因为这回的买卖自知羞愧而自尽,永远消失在这世上,并由我向王逐一揭发他的罪状。

玉雷格唇角微扬。

先下手为强,让对手措手不及,无力反抗,这是他一贯的做法。

于香缇立即明白,原来他要让她诈死,更让她女扮男装一事,日後永远也不会有人得知。

不得不说,他心思缜密,无人能及。

但我的事情解决了,李严堂日後也会与你为敌,搞不好又会做出什麽事来污蔑你,非得想个办法将他除去才行。

她皱眉。

玉雷格笑看著她,那依娘子所见,又该如何是好?他倒想听听她有何高见。

他的这一声娘子,令于香缇双颊绯红,轻槌了下他结实的胸膛。

我还没嫁给你,别胡说。

你不希望我当你的夫?玉雷格挑眉笑问。

于香缇低垂俏颜,无言以对。

好啦,她承认自己是真的很希望他成为她的夫……等等,我想到一个绝佳妙计。

说来听听。

刀牡丹不是有个刑阑国的皇族夫婿淳于月吗?那又如何?咱们只要请他入宫去跟王后说些事,就能让李严堂那老家伙死无葬身之地,再也无法与咱们为敌。

于香缇只需起个头,玉雷格便了然於心,笑眯了眼。

呵,在这世上能成为我娘子的人,非你莫属。

玉雷格笑著在她的唇办上印下一吻。

那老贼想与他们斗,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