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2025-03-22 08:13:33

闻靳泽低低闷笑了声,撩起眼皮,轻描淡写道:就是让男人自信的。

说完给她拿了块抹茶蛋糕,多吃,少说话。

这意思是拿食物堵她嘴了。

听完他的解释,阮柠西隐约猜到点了,但是并不确定,忍不住从百度上搜了搜。

第一条的解释很科学,因为生蚝里面含有锌含量很高,可以提高男性精.子的活力。

耳朵微微泛红,飞快地瞟了他一眼,并无异样。

-叶子,你总算来了!阮柠西在楼道里一把抱住叶殊宜,我好想你啊。

叶殊宜笑着回抱,我也想你了。

叶殊宜和程舒窈是她初中关系最好的两个朋友,但高一她跟着阮煜去了别的城市,和她们只有寒暑假才能见面。

阮柠西:那你现在住校吗?叶殊宜叹了口气,我想住,但她不给我住宿费。

程舒窈:那那笔钱要回来了吗。

没有。

叶殊宜的爸爸是个刑警,七月份的时候牺牲了,妈妈则在她五岁那年就因病去世了。

程舒窈:你姑姑也太没良心了吧。

对啊,怎么连抚恤金都敢抢。

阮柠西又问:那套房子也没要回来吗。

她摇摇头,已经被她卖出去了。

程舒窈:我靠,那能告她吗。

但这个事告起来很麻烦,而且光是请律师都需要一大笔钱,现在高三,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

叶父存款没多少,但抚恤金和房子是笔不小的数目,当时事情一出,叶红假惺惺地说以后会养她,把她当自己女儿对待,结果转头就把房子卖出去了,她想要回来抚恤金,叶红也不给,说每个月会给她生活费。

阮柠西:也对,那她每个月给你多少钱。

三百。

这也太少了吧。

周末我去打工,不想住在她家了。

叶殊宜垂着眼说。

阮柠西心疼地说:感觉你瘦了好多,刚刚抱的时候都硌得慌,别去打工了,你成绩这么好,不能浪费时间在那上面,我先借给你吧,叶殊宜有些犹豫。

阮柠西知道,如果是别人对她这么说她肯定不会答应,自尊心太强,只有关系好的说才会犹豫。

我爸妈不是出国了吗,走之前给了我好多钱,所以借你多少都行。

但这是留给你以后花的吧,他们不是要出去很久吗,你万一不够了呢。

就一年,也没多长时间,而且我一年怎么可能花得完那么多钱,放心吧,阮柠西拍拍胸脯,你的住宿费和生活费,我都包了。

旁边一个没穿校服的女生路过时白了她一眼,还不轻不重地撞了下她肩膀。

诶。

阮柠西回头看了一眼,她有病吧,都不认识啊。

程舒窈:她叫商觅,一班的,经常欺负叶子。

她打架很厉害。

她倒是不会打架,就是嘴很贱。

不会打架嘴还这么贱?哪个男生多看了叶子两眼,她就忍不住冷嘲热讽。

就因为这个?高一的时候叶子和她因为座位的事起了争执,她就是那种想让所有人都捧着她、让着她,然后还不能抢她风头,上学期,她带着班里的女生一起孤立叶子,整得班里好多人都不敢和她说话了。

阮柠西来气了,我以前那个学校敢犯贱的都打架很厉害,她是有保镖还是有舔狗啊,这么恶心没有人教训她吗。

叶子有次忍不住动手了,当天叶叔叔就被老师找来了,最后还赔了不少医药费,因为她从来不动手欺负人,光用嘴犯贱,那老师只会怪先动手的那个,而且高三都这么忙,哪有老师天天管这些小事,谁和谁吵架了,谁和谁有矛盾,又不是幼儿园了,这些事只能自己解决。

她倒是挺聪明。

阮柠西回想刚刚那女生的样子,但是还有一整年呢,和这样的人同班也太憋屈了吧,你不能动手,我可以呀。

叶殊宜立马说:其实我也不是很吃亏,每次我也都还回来了,她也被我气得够呛。

程舒窈:我心里想的是,等高考一完,必须去报复她一顿,一想起之前的就来气,你知道她有多贱吗,高一她就知道叶子爸爸是刑警了,然后每次叶子生气的时候,她就大喊警察的女儿要打人了,什么英雄的女儿校园暴力别人之类的,我有一次听不下去,把食堂的粥泼她头上了,现在想想挺爽的。

叶殊宜:但她第二天就被教导主任拉到全校面前念检讨书了,后来还被罚着打扫了一个月楼道,所以柠西,千万别冲动,那些话听听就过去了,也伤不到我什么,我一开始确实还会在乎,现在早就习惯了。

阮柠西只问:她周围的那些人有我能打吗。

全加起来都打不过你一个,程舒窈笑道,你一个后旋踢能让他们进医院。

叶殊宜:你别跟她说这些呀,柠西,他们说什么忍忍就过去了,没必要因为这种人受罚,而且你们班主任管得挺严的,跟别的班级闹事之类的她最讨厌了。

正说着,一个男生大声讥笑道:诶呦,这不是人民警察的女儿吗,还以为你转学不来了呢。

叶殊宜:别理他,咱们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聊。

刑辉继续说:你可真够孝顺的啊,你爸去世你还能笑得出来,你说你爸要知道你这么孝顺,得多伤心啊。

你有完没完了。

叶殊宜深吸口气,眼眶发红。

没完,怎么了,我说你爸......叶殊宜用力踹他一脚,声线微颤,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操,你他妈还敢动手——五官狰狞着还手。

那一拳在半空中被阮柠西拦下了,然后往后一推,脚下一绊,邢辉趔趄几步,最后没站稳倒地上了。

几句脏话回荡在走廊,过路的同学纷纷侧目。

阮柠西警告道:你以后欺负叶殊宜一次,我打你十次。

邢辉已经站起来了,看着她这小身板好笑道:你他妈以为你谁啊,边说边上前推了下她肩膀,就你这样的,还想打我,嘶疼疼疼——阮柠西扣住他手腕往上掰,还没用多大力就开始嚎起来了。

邢辉见她不放手,下意识抬腿想踢她,但阮柠西的反应很快,松开手往后退一步,一脚踹到他腹部。

草你......邢辉看她还想来一脚,立马闭上嘴,一手撑地上,一手捂着肚子,神色又尴尬又痛苦。

阮柠西不是个怕事的人,但有些麻烦最好一次解决,直接说:我学过八年散打,刚刚只用了三分力,两个你这样的都打不过我,这次只是让你长个记性,但如果有下次,你这一整个学期,都在医院躺着吧。

邢辉不甘心地暗骂,瞪了阮柠西一眼,然后狼狈地冲看热闹的人喊,看个屁啊。

想快速站起来,但又疼得厉害。

预备铃正好响了,一群人都散了,各回各的班。

叶殊宜担心道:你有没有伤着,他力气看样子不小。

阮柠西把手伸出来,你看,我的手连红都没红,就他那蠢样,怎么可能打到我。

幸好今天没老师路过,不过柠西,以后不要这样帮我了。

刚刚都没反应过来,她就冲过来了,动作干净利落,拦都拦不住。

阮柠西沉默几秒,有些话你也忍不了,他们就清楚你这点,你和人打架跟我和人打架肯定是不一样的。

倒不是打得过打不过的事,叶殊宜虽然没专门去学散打,但是跟着爸爸也练过一些防身术,之前不动手只不过是不想让爸爸来学校。

叶殊宜深深地看她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上课了,回班吧。

嗯,中午见。

到班里后,老师还没来,班里有好多说小话的。

程舒窈身子往后靠,小声说:邢辉要是告状怎么办。

阮柠西头往前伸,那个男的叫邢辉?嗯。

告就告吧,顶多就是写检讨吧,还是打扫卫生?不止,她惩罚人的手段可多着呢。

啊,看起来不像。

那是看起来,我跟你说,她要是知道你和别的班的打架,非得让你当着两个班念一大堆非常丢人的话,然后再罚你去操场跑步,跑到吐。

阮柠西觉得夸张了,真的假的,跑到吐?真的,千真万确,因为,咱班被罚过的俩人,跑完都吐了,还是男生,身体很好的那种。

你知道她会说什么吗,程舒窈尖声学着那语调,我看你们就是闲得慌,不够累,都高三了还有功夫打架,那可得满足你们,既然不把心思放学习上,那就去跑圈吧。

阮柠西把本子翻开,不禁有点后怕,要罚多少圈啊。

起码二十圈吧,但之前她非让那俩人在大中午的跑,太阳最烈的时候。

那不怕中暑吗。

所以跑完后难受得要死。

吃完午饭阮柠西心放下来了,班主任一直没来找她。

邢辉要是告状早就去告了,不会等到这时候。

下午最后一节课还剩二十分钟的时候,赵姿打开后门。

最后一排的阮柠西下意识转头,就看见赵姿冲她招招手。

心跳陡然加快。

愣了两秒,看了眼跟赵姿对视的数学老师,然后从后门走出去了。

隔壁就是教师办公室,一进去,最先看见的就是闻靳泽。

他穿着白衬衫,松松垮垮站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看见她,抬了下眉,眼底浮现笑意。

本来是不心虚的,但被他这么一瞧,突然有点自责了。

像做了亏心事似的,逃避那道视线。

他对面坐了个中年妇女,生气地说着什么,他也不管说的内容,只是表情淡淡地翘起点唇角,算是回应。

女人旁边坐着邢辉,额头上贴了个创口贴,像是刚经历过被人霸凌。

赵姿:邢辉妈妈,您消一下气。

赵老师你说我能不生气吗,早上出门这还好好的,结果中午一回家全身都是伤口,这是来学习还是来受欺负的啊。

说完眼神愤恨地瞪了瞪阮柠西。

赵姿被烦得已经头疼了,但还是礼貌地说:邢辉妈妈,我非常理解您的心情,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怪我没有管好班里的学生,您现在是想怎么解决。

道歉,必须道歉,还有赔医药费。

道歉是肯定的,但是邢辉也说了,一开始是言语上起了争执,那就说明错不全在阮柠西身上,医药费方面其实没有道理赔付。

当时监控画面里的两人被周围看热闹的挡住了,赵姿虽然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听说过邢辉之前犯过的事,她不相信邢辉一点错没有。

女人一听这话急了,扯着嗓子说:谁说起争执就非得是我家儿子的错了!你是她班主任你肯定偏向你班学生,这个事怎么不找教导主任来,单子上写得清清楚楚!肋骨骨折,高三这么关键的时期,不仅骨折脑袋还流血了,赵老师,你摸着良心说说,他这样耽不耽误学习!赵姿:您冷静一下,别激动,这件事我肯定会公平处理,不会偏向任何一个人,但我也希望您理智一些。

阮柠西听完这话,直接去撕邢辉头上的创口贴,别装了,你头上根本没伤口。

邢辉惊慌失措地捂住头,女人神色有些尴尬。

闻靳泽嗤笑声,慢悠悠开口,医药费可以赔,但是,我们拒绝道歉。

说完,淡淡瞥了眼邢辉和女人。

女人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都咽下去,躲开了这道压迫感十足的目光,泄气般的往后拖了下椅子,忍了又忍,还是说:赵老师,先动手打人怎么说都不应该,我儿子看她是女孩,没有动手,结果被欺负成这样。

赵姿看了眼自己班的这位同学家长,叹了口气,无奈道:邢辉妈妈,我向您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您也说了,现在高三时间紧迫,既然已经受伤了就得好好休养,尽快让身体恢复。

当班主任这么多年,比这再难缠的家长不是没遇到过,但赵姿也不是忍让受气型的,最擅长四两拨千斤。

阮柠西偷偷瞟了眼闻靳泽。

神色淡淡的,没什么情绪,看不出来到底生没生气。

有些后悔,应该装一下的,随便留点皮外伤都比现在好解决,或者刚打完就跟老师说被打到肚子了。

现在这情况,她毫发无损,怎么看邢辉都像是受害者。

闻靳泽抬手看了眼腕表,说:赵老师说得有道理,更何况是肋骨骨折这么严重的伤,应该好、好、休、养。

赵姿顺势说:今天的课也上完了,阮柠西家长先带她回家吧。

意思是事情就到这里了。

女人:诶,赵老师,这事就这么算了?那以后要是再出现类似的事,我是不是得找校长了啊,还是得由我这个家长亲自教育她啊!闻靳泽冷冷扫她一眼,开口道:那也轮不到你教育,还有,到底是没动手还是打不过,你这个当妈的应该挺清楚,管好自己儿子,比教育谁都有用。

说完,就圈住阮柠西的手腕出了办公室。

女人当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怔怔地看着这气场很强的男人离开了。

一开始她刚见到对方家长是有些怕的,因为这男人眼神压迫感极强,很不好惹的样子,但她试着说了几句话以后,发现这人并不反驳,也不跟老师告状,只是一副散漫的神情在一旁安静听着,她顿时就放心了,说的话开始真假掺半。

赵姿对于阮柠西家长的做法很满意,一开始给了足够的尊重,不管是对对方家长还是她这个老师,说话从不打断,安静听着,听完后给点回应。

但不能正常沟通的时候气势还很足,几句话就让对方哑口无言。

出了办公室,他把手松开了,说:回去拿书包。

嗯。

这时正好打了下课铃,安静的楼道瞬间变得闹哄哄,速度快的已经冲出来去食堂抢饭了。

回到班里,程舒窈一脸担心,她罚你了吗。

阮柠西摇摇头,没有,但是叫家长了。

啊,这点事还叫家长。

应该是邢辉妈妈让她叫的,我把他肋骨打骨折了。

卧槽,那是不是得做手术啊。

我记得三根以下不用做,自己就能恢复。

程舒窈没断过,也不太懂,那就是不严重了?要是严重的话我这时候应该回不来。

那你现在装书包要干啥。

说让我先回家,不用上晚自习了,我把作业带回去。

程舒窈总算安心了,你真是吓死我了,我去,你一说肋骨断了我以为要做手术什么的。

阮柠西摸摸她的肩,安抚道,别怕,班主任看样子不怎么生气,就是他妈妈有些不讲理,跟着他一块骗老师。

真够恶心的,烦死了,你刚转学就遇到这种闹心事。

阮柠西已经把作业装好了,不要烦啦,你看我都没有很生气,要这样想,出过这个事以后他肯定不敢再欺负叶子了,我先走啦,闻靳泽还在外面等。

嗯,明天见。

出来时脸上还有笑意,一看见他,顿时收起来,视线也避开。

闻靳泽顺手把她书包接过来,单肩背着,一只手插裤兜。

这会人挺多,从下楼梯开始,她就感觉周围人的目光一直往她这边瞟。

歪头一看发现,几乎全是打量闻靳泽的。

他在人群中太显眼,一米八五的个子,高出女生一大截,身形挺拔,气质又出众,一件白衬衫穿得慵懒又有少年感。

但许多人只敢偷偷看一眼,不敢跟他对视,这时候不说话的他压迫感很强,眼神没什么情绪,不太好接近。

女孩们打量完闻靳泽,再看几眼阮柠西,就明白那个粉色的书包了。

想要联系方式的也就此作罢。

校园里不让家长的车开进来,闻靳泽停在了另一条街上。

走过去的这段路,正好经过初中和小学。

正是放学的点,车堵的走不动。

出来的时候她在外侧走着,没几步就被他换到了里面,阮柠西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有点懊恼。

开学没几天就被请家长,哥哥要生气了吧。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情沮丧地看着周围的初中生们,他们有说有笑地吃着各色小吃,一阵玉米的香甜味从鼻前飘过,勾得她看了一眼又一眼。

挺不巧的,今天没带手机。

也不好意思开口要,每路过一家小吃,都忍不住看两眼。

闻靳泽勾唇低笑,问:想吃?她飞快点头,想。

想吃什么。

她指了指后面,那个,脆皮炸玉米。

走,去买。

排队的人不多,很快就买到了,小姑娘满足地咬了一口,被香甜的玉米味弄的烦恼瞬间消散一大半。

闻靳泽跟老板说:再要一份拉丝芝士玉米,然后问她,还想吃什么。

她也不客气,笑着说:那家的爆浆梅花糕,看着就很好吃。

你先去排队,我一会去付款。

谢谢哥哥!他买完那份芝士玉米,她这边还没排到,又问她:还有什么想吃的,我去买。

既然这么问了,那就都说了吧,冰淇淋麻薯,炒年糕,还有芒果糯米饭,说完小声问了句,可以吗哥哥。

闻靳泽唇角上扬,声音不自觉带点宠溺,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想吃就给你买。

然后去前边扫了付款码,给老板说了声,又到旁边的几家店排队。

阮柠西一边吃一边想,看样子是没生气啦。

还以为他会在路上教育自己一顿的,结果刚出校门就排着队给自己买小吃,脾气也没有很差嘛。

为了省时间,两人在不同的小摊位上买,他来付完钱就接着去下一家买,手里拎了七八个袋子,她手里就一个,能一边吃一边等。

他买完以后,两人往停车的地方走,路上她专心致志地吃着冰淇淋麻薯,也不看路,非常放心地让他牵着手腕过马路。

突然想起来什么,哥哥,你怎么一个都不吃呀。

太甜。

其实不是很甜,我刚刚吃了个杨枝甘露味的,可好吃了,你尝一个吧,给,海盐茉莉的。

他刚刚一共买了三个不同口味的,都分开装了。

闻靳泽犹豫一秒,接过来了。

你尝尝,真的不是齁甜那种,我觉得刚刚好。

他对这类零食一向不感兴趣,但她这么一说,突然觉得可以试试。

咬了一口,甜。

好吃吧。

她笑着说。

他答:嗯。

到了车上他把空调打开,然后把手里的袋子都系上,说,凉的热的别掺着吃,胃不舒服。

我的胃可听话了,不会难受的。

一看十几个袋子,她惊讶道,你买的好多啊。

刚刚只让他买了三样,结果他还买了蛋包洋芋、冰藕粉、拇指生煎包、爆汁牛肉酥饼......这扑鼻的香味,简直能治愈一切不开心。

心里喜滋滋的,由衷地说,哥哥,你对我也太好了吧!他单手打着方向盘,唇角上扬,散漫道:就你一个妹妹,不对你好对谁好。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