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身着一袭月牙白罗裙,脂粉末施的坐在床上绣花,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自然垂落,披散身后。
从外头步入殿内的艾媛,目不转睛的瞅着她的身影,看傻了眼。
瑶姬听见脚步声,缓缓抬起头,见是艾媛前来,遂朝她露齿一笑。
而她的这一笑,令同样身为女人的艾媛看得痴了。
「妳怎么了?怎么光看着我不说话?」休养多日,瑶姬早已恢复以往银铃般悦耳动听的嗓音。
「公主,妳生得真美。
」艾媛喃喃说道。
宛若天仙下凡,艳丽绝伦的容颜,纤细窈窕的娇躯……任谁见了都会想将她拥入怀中,细心呵护。
瑶姬轻摇螓首。
「过了数年,年华逝去,纵使有绝美容颜,那又如何?我心里所期望的事,怕是永远也无法成真。
」艾媛原本想问她要的是什么,蓦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淳厚的嗓音——「妳期望的是什么?」艾媛本想跪地迎接,却听到皇飏沉声命令她退下,她不敢多待,立即转身退离寝殿。
瑶姬欲起身施礼迎接皇飏的到来。
「不必,妳坐着就好。
」皇飏冷眼睨着她的举动。
瑶姬只得坐回床上,抬起双眸,不解的眨动。
他怎会突然前来?「本王不能来看妳吗?」皇飏自然看得出她的心事,唇瓣微勾,泛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瑶姬则因为心事被他看穿,俏脸绯红,羞赧地垂下俏颜,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他面前,她无法隐瞒任何心事。
皇飏伸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仔细审视她那因为羞怯而诽红的绝美容颜。
不得不承认,她的美,世间少见,就算是丹云也不及她一半貌美。
瑶姬轻眨杏眸,不解的望着他。
「方才本王问的话,怎么不回答?」皇飏眼底有抹兴味。
他倒想听听,她想要却又得不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瑶姬望着他,许久才缓缓启口,「我心里期望的事,只不过是希望能与王好好相处。
」皇飏没料到她会如此回答,轻挑眉峰。
原本以为她是个柔弱怕事的女人,没想到她竟会如此大胆直言。
他大笑出声,豪迈笑声就连殿外的宫监、守卫也可清楚听见。
无人知道王为何大笑,但这是他们头一回听到王如此愉悦的笑声。
神情认真的瑶姬,一双美目直勾勾望着他。
皇飏止住笑,「妳凭什么要本王与妳好好相处?」多么可笑的愿望,将永远都不会有实现的一日。
瑶姬望着他,感觉到他箝制她下巴的力道收紧,忍着疼,勉强回答,「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希望夫婿的心放在自己身上。
我有自知之明,你不会爱我,但我仍希望能与你好好相处。
」皇飏半瞇起眸,开始对她有些兴趣,「明知如此,为何还要主动答应下嫁和亲?」根据他获得的消息,刑阑王本是不同意他所提出的和亲要求,而是瑶姬主动要求要下嫁和亲。
为何如此?若是她欲前来暗中行刺他,这理由便可成立,但他在她的身上,却感觉不到任何杀意。
有生以来,他头一回想了解一个女人的心思。
凝视着他许久,瑶姬轻启红唇,「我不过是希望两国不要交战,以免百姓受苦。
」皇飏抽回手,剑眉紧敛,「就这样?」这就是她执意下嫁于他的原因?未免太过可笑。
而她的自以为是,令他没来由感到恼怒。
「就只是这样。
」瑶姬点头,而她的视线自始至终一直在他身上,并未移开。
皇飏冷冷一笑,「妳的期望将会落空。
」瑶姬不解的眨着眼。
「这话是什么意思?」「意思很简单,不管妳是否会嫁与本王,本王都打算派出精兵,暗中潜入刑阑国暗杀刑阑王,并放火烧毁武衔宫,再派遣数万大军一举攻下刑阑国。
」瑶姬的心在瞬间冻结,俏脸惨白。
不……这不会是真的……他要引发战事……皇飏扬起冷笑,挥袖欲转身离去。
瑶姬顾不得一切,一把握住他的臂膀,「求求你,千万别这么做!」皇飏沉声下令。
「放手。
」好大的胆子,竟敢紧抱着他的手不放,可是不想活了?瑶姬却怎么也不愿放开,「求你,别出兵攻打刑阑国。
」原本以为只要牺牲自己,就能保住刑阑国的百姓,没想到……竟会如此。
皇飏气恼,索性用力甩开她,怎么也不愿她再抓着他的手臂。
瑶姬纤细的身子就这么往后飞去,后脑勺撞上桌角后再落于地面,泪眼模糊的看着他毅然离去的背影。
上天对人向来是平等而残酷的,最想要的东西绝不会到手……这些话,一点也没错。
皇飏离去后,艾媛步入寝殿内,却瞧见瑶姬趴在地面,动也不动,吓得脸色煞白,连忙奔上前。
「公主,妳没事吧?公主……」艾媛急急叫唤。
点点殷红顺着头发落于地面,瑶姬眼眶内的泪水就这么决了堤,落了下来。
眼前一暗,任由黑暗紧紧包覆着她,昏厥过去。
* * * * * * * * * * * * * *瑶姬再次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名陌生男子。
他相貌堂堂,温文儒雅,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你……你是?」瑶姬这时才感到后脑勺疼痛万分,蛾眉不禁紧蹙。
「在下曹赭,是宫廷御医,公主的头部受伤,所幸并无大碍,在下已为妳止住了血,日后再按时擦药,很快就会复元。
」虽听闻王娶了刑阑国的公主为妃,但万万没料到他竟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与她见面。
她身子羸弱,怎禁得起那一击,而又是谁如此狠心伤害她?站在一旁的艾媛泪眼汪汪,见瑶姬睁眼醒来,终于破涕为笑。
「公主,妳总算醒了。
」「我昏迷多久?」「约莫一日。
」曹赭代艾媛回答。
「一日……我竟昏迷这么久……王可知此事?」瑶姬望着低头不语的艾媛。
就算她不说,光看她此刻的神情,立即知晓答案。
「王……有事无法前来探望妳。
」艾媛说着谎言。
事实上,瑶姬受伤那日,王都待在承欢殿与丹云在一块儿,压根不想听到有关瑶姬的任何事。
瑶姬勉强挤出一抹笑,并未多问。
她知道,他一定是不想再见到她,又想起他欲攻打刑阑国一事……心一阵闷痛,令她难受。
曹赭见她如此痛苦的神情,心竟也跟着感到难受。
「盼公主好好保重身体,千万别染上风寒。
」他柔声叮咛。
她是王的女人,他绝不能染指,只能为她治疗。
瑶姬见他如此关心自己,遂朝他感激一笑,「御医的吩咐,瑶姬会铭记在心,不敢忘却。
」看着她那绝美的笑靥,令曹赭在剎那间仿佛失了魂,只能傻傻地望着她,说不出任何话。
好半晌。
他才回过神来。
「请恕在下先行告退。
」他将几罐药膏与药瓶交给艾媛,站起身往门扉步去。
艾媛见曹赭一副失魂模样,忍不住掩嘴窃笑。
「怎么了?」瑶姬瞅着她。
「没什么,只是奴婢未曾见过曹御医如此模样。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对瑶姬有些动心,但就算动心也没用,因为瑶姬是王的人。
瑶姬并未多说,摊开自己的掌心,凝视出神。
还记得……当时她紧紧握着他的手臂,他却毫不留情地将她一把挥开,连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离去。
他是如此冷漠、如此残酷无情,对她的苦苦哀求,视若无睹……心好疼,疼得难受。
明知道他不可能会待她好,她还是不顾一切下嫁于他,只为了不让两国交战。
也许是命中注定,也许是在劫难逃,也许是她太傻……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
「公主。
」艾媛轻声叫唤。
「怎么了?」瑶姬自回过神,勉强自己露出笑容。
「曹御医吩咐奴婢,得按时喂妳服药。
」「服药?」瑶姬一脸茫然。
她所受的伤真有这么严重?除了涂药,还得服药?「是啊,他见妳的身子羸弱,即将进入仲冬,特地取来一些补身的药丸,让妳早晚服用。
」艾媛指向一旁药瓶,好让她看个清楚。
瑶姬看着那些药瓶,露出浅笑,「有劳曹御医多费心了,改日可得赠与他一份回礼才行。
」「换作是奴婢,也会替公主取来补身的药,因为妳的身子实在太过羸弱。
」艾媛虽与她相处没多久,但整颗心早已向着她,忠心耿耿。
瑶姬笑而不语。
原来已到这个时节了,以往皇兄们都会带来御寒的兽皮大衣亲自为她披上,在宫殿各处点燃篝火,热气腾腾,驱走寒意。
此刻的她却在尧日国的玉岚宫内,而皇兄们可会惦记着她?「有些冷了,我去烧炭暖炉。
」艾媛欲在火炉内添加炭火,增加暖意,避免瑶姬冻着。
此时,门扉却被人由外推开,数名宫女入内,一字排开,恭敬候着。
艾媛一见那些宫女,立即认出几人,那些全是服侍在丹云身旁的人。
这么说来……是丹云来了!她正准备奔到瑶姬身旁,却有道嗓音自身后传来。
「是哪来的放肆宫女,见了本妃还不下跪迎接?!」丹云态度傲慢,眼底尽是不屑。
艾媛迫于无奈,只得转身下跪迎接。
丹云仗着自己身为皇飏的宠妃,对任何嫔妃,宫女只要稍微看不顺眼,便会动用私刑,严加惩处。
「把她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丹云随即下令。
艾媛吓得直打哆嗦。
这二十大板若打在她身上,那她岂不是无法照顾瑶姬了?「且慢。
」瑶姬缓缓起身,来到丹云面前,柔声祈求,「请妳高抬贵手,放了她。
」丹云满头珠翠,额头点上镶金花钿,身披一袭白狐裘衣,身上穿戴各式奇珍异宝,璀璨夺目。
反观瑶姬,虽艳丽绝伦,但面无血色,身子羸弱,仅着一袭薄袍,脚上还戴着脚缭,行走不便。
两人宛若天与地,有着极大差距。
丹云笑逐颜开,「原来妳就是来自刑阑国的瑶姬公主啊!今儿个妹妹我可总算见到妳了。
」瑶姬虽明白她来意不善,却也不能与她起冲突。
「千万别这么唤我,照礼数来说,妳才是姊姊,我尚有许多事得向妳请教。
」瑶姬虚心说道。
丹云见她也是懂得些礼数,冷冷的笑道:「今儿个我过来,其实不为别的,听闻妳受了点伤,所以特地前来探望。
」在宫内,本来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而她又是皇飏的宠妃,自然是人们亟欲巴结的对象,一点小事不必她去查,就会有入主动告知。
「姊姊人美心地善良,瑶姬感激万分。
」「咱们别光站着,不好说话,来,快坐下吧!」丹云拉着她往一旁走去。
明知她脚上戴着脚缭,她却走得急促。
瑶姬险些跌倒,但她仍咬紧牙关,跟着她一同坐下。
「其实我一听闻妳受伤的消息,早就想来看看妳了,偏偏王不肯让我离开,还让我整晚不得入眠,直到现在还有些倦。
」瑶姬只觉得一阵晕眩向她袭来。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宛若利针,狠狠扎在她的心上。
「妳怎么身上半点装饰品也没有呢?这个送妳。
」丹云将手腕上一只羊脂白玉环取下,硬是套入她的雪腕。
「我不能收。
」说着,瑶姬就要将那只玉环取下。
「嗳,什么能不能的,这就当作我送妳的见面礼,快收下吧!反正王送我的东西太多了,回寝殿里随便一找就有数十个相同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
」丹云的话任谁都听得出是在同瑶姬炫耀,要她认清自个儿的身分与地位是永远都比不上她。
瑶姬又怎会听不出,强忍着心痛,挤出一抹笑。
「姊姊能获得王的恩宠,实在令人称羡。
」「话虽如此,但我也还是会怕外头来的骚狐狸魅惑了王的心。
」丹云握着她柔荑的力道加重。
忍着疼,瑶姬缓缓摇头,「姊姊多虑了,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丹云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往一旁看去,殿堂内并无任何装饰,连个火炉也没有,简陋得很,但放在桌上的几罐药瓶倒是引起她的兴趣。
「这药是……」丹云瞪向艾媛。
「公主受伤了。
御医所给的药膏。
」艾媛不敢不答,以免遭受责罚。
「喔,原来如此……」丹云暗暗思索,朝一旁的宫女使了个眼神,宫女立即将那些药瓶取走。
瑶姬不解的瞅着她。
「好妹子,宫中的这些药膏我怕对妳没什么效用,改日我再派人送更好的药膏过来给妳。
」丹云拍了拍她的手背,脸上堆满了笑。
瑶姬并未回应,但她心里很明白,她是不可能会派人送药膏来,此举不过是要她无药可用,存心让她的伤势无法在短时间内恢复。
丹云笑着站起身,「妳既然受了伤,不必起身送行,姊姊我自个儿离开就行。
话又说回来了,妳这里还真冷,我还是等到天气暖些再来看妳。
」待她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艾媛怎么也气不过,跳起来指着她们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
「分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说什么要来看妳,其实根本就没安好心眼,竟然还把药带走,分明就是想让妳无药可用,伤势难以复元。
」「算了,由她去,我不在乎。
」瑶姬淡淡的说,并把她送给她的羊脂白玉环放在桌面。
在嫁与皇飏之前,就知道他有名宠妃,只是没料到她们竟会这么早就碰面。
她的挑衅,她不是不晓得。
她不愿与她为敌,只想在这里安稳过日子。
但她方才所说的话,字字句句刺痛了她的心。
「公主,妳的脾气怎么这么好?奴婢真为妳不值。
」艾媛重叹一口气。
像她这么好的人,却得不到王的宠爱,反而是那尖酸刻薄的女人获得王的欢心,天理何在?瑶姬缓缓起身,步至窗旁,推开紧掩着的窗户,冷风立即迎面而来,吹得她止不住轻颤。
艾媛连忙为她取来外袍披于肩上。
「小心别受冻了。
」瑶姬朝艾媛戚激一笑,望着窗外的景致。
转眼间,已入冬了。
皑皑霜雪将这座奢华庞大的宫殿覆上一层银白。
她的心仿佛也被覆上冰霜,冻得她疼痛万分。
偏偏王不肯让我离开,还让我整晚不得入眠……丹云所说的这番话,仿佛在她心头生了根,无法拔除,难以忘却。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令她看不清天与地。
但她的心为何如此难受,疼痛万分?皇飏的身影更在瞬间浮上脑海,怎么也挥不去。
「公主,妳怎么了?」艾媛神情担忧,身子羸弱的瑶姬公主仿佛随时会自这世间消失。
「没什么。
」瑶姬抬起手,悄悄拭去泪。
「起风了,把窗关上可好?」艾媛嘴上虽这么说,却早已动手为她关窗,深怕她冻着。
瑶姬拖着沉重的脚镣,往床铺走去,并命令艾媛取来纸笔。
「妳要写信吗?」艾媛天真的问。
瑶姬朝她露出一抹浅笑,「我有些冷,可否请妳取来火炉?咱们一块儿取暖,去除寒意。
」艾媛笑着步出寝殿,她正想去拿火炉来暖和身子呢!瑶姬搓了搓冰冷的小手,让双手稍微暖和,这才提起笔,在纸上写下数行字。
如今的她,只能藉由笔墨写下心中的无数期望。
* * * * * * * * * * * * * *皇飏结束早朝,离开玉泉殿,正打算前往御章殿处理国政时,丹云迎面走来,脸上噙着笑。
皇飏停下脚步,冷眼瞪着她,「妳有什么话要告知本王?」他光看她满脸的笑意,就知道有事发生。
「王,妾身有些事不知该不该说。
」丹云故作犹豫,想吊他胃口。
「要说便说,若不说,就别在此碍本王的路。
」皇飏迈开步伐,准备离开,懒得理会她打算要对他说什么话。
丹云深怕他就这么离开,赶忙开口,「王,妾身听说御医近来似乎挺关心瑶姬的情况。
」瑶姬有着绝美的容颜,就算王今日不理会她,难保改日王心血来潮,临幸了她,日后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地位定会有所动摇,此事绝不能发生。
皇飏停下脚步,转过身,双眸微瞇,「此事当真?」印象中御医曹赭因为医术精湛,所以少年时期便被他延揽入宫,算算年龄,他的岁数与瑶姬相差不远。
哼,想不到她才来没多久,马上就将御医迷了去。
「可不是,这是妾身亲眼所见,他们两人的关系可好的呢,仿佛……」丹云顿住,假装说不下去。
「怎么不把话说完?」皇飏冷笑。
在他面前还想装模作样?瞧她那副模样,他只觉得可笑。
「就如同夫妻般亲昵。
」丹云说得煞有介事,「我还亲眼瞧见他们含情脉脉的望着彼此,若无旁人。
」皇飏不发一语,暗自沉思。
他自然知道丹云打算要陷害她,但若无实际发生的事,任她怎么说也没辙,定会马上被拆穿。
所以说……曹赭一定前去看过瑶姬,并十分关心她的情况。
丹云以为可以就此乘机陷害瑶姬,于是变本加厉,「瑶姬那女人仿佛忘了自己嫁给谁为妃,真是不知好歹……」皇飏的动作快如疾风,厚实大手在瞬间紧紧箝住丹云的下巴。
「本王之所以会临幸妳,不过是因为妳是个聪明人,不会过问本王的事,但近年来妳似乎忘了这一点,还以为已成为本王的后了!」说着,他加强手上力道。
丹云又惊又惧,万万没料到皇飏竟会如此发怒,而他的力道之强劲,几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皇飏收回手,半瞇利眸,眼底尽是杀意,「若妳这么爱嚼舌根、探听消息,不如让本王成全妳。
派人将妳的舌头割下,好让妳每天捧在手心好好看着,如何?」「王……饶命……妾身再也不敢了……」她落泪求饶。
皇飏毫无怜惜之意的冷冷看着丹云痛苦的神情.「妳若安分点,本王尚可让妳继续待在宫内,若妳再敢过问本王的任何事,会有何下场,自行负责。
」说完,头也不回的甩袖步离。
丹云待他离去后,腿一软,跌落地面。
人们总说伴君如伴虎,此话一点也不假,以后她绝不敢再多问他的事,以免小命不保。
玉岚宫深处,尚有一寝殿燃着灯火。
瑶姬早已命艾媛退下休息,独自一人秉烛书写。
写罢,搁下笔,看着眼前无数张的书信,不禁笑着摇头。
不知不觉间,自己竟已写了这么多……蓦地,门扉被人由外推开,冷风吹袭入内,冻得瑶姬直发抖。
「艾媛?」站起身,她拖着脚镣缓缓往门扉方向走去,并未瞧见任何人影。
待她转过身时,赫然瞧见一道高壮挺拔的身影站立桌旁,定眼一瞧,竟是皇飏,他宛若鬼魅,平空出现在寝殿内。
「王,你怎么来了?」她压下心头的恐惧,缓缓步上前。
在微弱灯火的照射下,只见皇飏扬起一抹冷笑,大手拿起她置于桌上的一封书信阅读。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这情诗可是写给妳的情郎?」他冷冷看着她。
瑶姬俏脸绯红,不敢直视他的眼。
「怎么不回答?」皇飏放下情诗,走上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直视他。
在他眼鹰有抹兴味,以及熊熊的怒火。
「这不过是闲来无事所写的。
」「喔,真是这样?」皇飏沉声低问。
「是的。
」瑶姬心跳加快,惊惶不已。
总觉得他话中有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本王听人说,有人见御医曹赭与妳关系匪浅……」不待他将话说完,瑶姬脸色煞白,急忙否认,「不是的,御医不过是前来为我治伤,如此而已。
」她跟御医之间清清白白,怎么会有这种谣传出现?皇飏见她神情慌乱,急忙否认,还大胆打断他的话,心头的怒气更为高张。
她可是为了替曹赭脱罪?「好个刑阑国的公主,行为竟如此不检点。
若妳这么想和男人在一起,本王就成全妳,让妳跟天牢中的犯人们一同享乐。
来人啊,把她押入牢中。
」皇飏一声令下,两名宫监立即自外头奔入,一左一右架着她。
「不,不要!」瑶姬拚命反抗,但身子羸弱的她又能如何?见他们就要将她带离寝殿,索性心一横……「王,不好了,她咬舌了!」一名宫监发现她的异状。
皇飏震惊,连忙上前查看,只见她口中涌出鲜血。
将她自宫监手上接过,紧拥在怀中。
「快传御医。
」为什么要咬舌?可是打算自尽?外表看似柔弱的她,竟会做出这种事!「我……我跟御医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瑶姬双眼含泪,为自己辩驳。
她每说一句话,嘴角就流下更多鲜血。
月牙白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令人见了忧目惊心。
「闭嘴。
」皇飏斥喝。
够了,别再说了,她可是打算将自己的血流尽?瑶姬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逐渐被黑暗所吞噬,下一瞬,她晕厥过去。
皇飏伸手探了探她的气息,尚有呼吸,只是嘴角所淌下的血仿佛流不尽,不断自她口中涌出。
「该死,御医还没来吗?」他扬声大吼。
守在外头的一名宫监听到他的怒吼声,吓得腿都软了,只希望另一人赶紧将御医带来。
一会儿,眼尖的他瞧见远处来了两道身影。
「来了,来了!」皇飏动作轻柔的将她抱起,置于床铺上。
而他厚实的大手一直紧握着她雪白的柔荑,怎么也不肯松开。
下一瞬,御医曹赭入内,见到眼前情景,先是一愣,随即瞧见地上的鲜血,发觉事态严重,立即上前,只见瑶姬面无血色,嘴角不断淌下鲜血,心头大惊。
没多想,他伸手欲将她的嘴打开,好一探究竟,但他所伸出的手却被皇飏一把握住。
「别碰她。
」在他眼底有着怒火。
「王,若我不打开她的嘴,又怎能瞧见她的伤势?」曹赭不明白为何他如此发怒,而且是针对他。
皇飏立即伸手打开她的嘴,好让曹赭可以看清楚她的伤势,再命令一旁的宫监点燃更多烛火,让寝殿灯火通明,宛若白昼。
曹赭见他就是不愿他碰屠她,虽感到不解,但此刻救人要紧,顾不得一切,立即检视她的伤口,并为她上药,止住了血。
皇飏自始至终一直待在她身旁,他的目光未曾自她身上移开。
治疗完毕,曹赭斗胆进言,「王,虽说舌头并不能轻易咬断,但这回她的伤势可比上回严重。
」「上回的伤势?」皇飏紧皱眉头。
她身上还有其他的伤?但这事并没人向他禀告……抑或此事被人刻意封锁,不让他知晓?而会是谁做出这种事,他心里大概有个底。
「前几日她的后脑勺受了伤,同样血流不止。
」曹赭据实回答。
皇飏立即想起数日前他挥开她一事,这么说来……当时她就受伤了,而且是他造成的?!握着她柔荑的大手,不禁收紧。
「听闻你近来跟她走得很近,关系匪浅?」他直瞅着她绝美的容颜,并未移开。
曹赭大惊,立即屈膝跪下。
「王,绝无此事,在下敢以人头做担保。
」纵使向天借了胆,他也不敢碰王的女人。
「退下。
」曹赭抬起头,竟瞧见王的眼底有抹柔情。
他又惊又讶,并未多说,只留下药膏,退离寝殿。
偌大寝殿,只剩下两人。
皇飏看着躺在床上的瑶姬,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细致绝美的容颜,动作之轻柔,就连他自己也愣住。
环顾四周,火炉内的炭火早已烧成灰烬,寝殿冷得令人直颤抖,而她却只着如此轻薄的衣衫。
该不会是只顾着写诗而忘了再添炭火取暖?真是个傻子!皇飏命令守在外面的宫监取来暖炉,放置在寝殿各处,去除寒意,备增暖意。
今夜他要在此就寝。
* * * * * * * * * * * * * *翌日,卯时,瑶姬悠悠苏醒,却被眼前情景所怔住。
躺卧在她身畔的男人,不正是皇飏吗?为何他会在此?可是舆她同床共枕一宿?无数的疑问盘踞心头,令她只能瞪大杏眸.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蓦地,皇飏睁开双眸瞅着她,并未开口与她交谈,就只是这样一直看着她的眼。
瑶姬不敢眨眼,不敢说话,不敢有任何动作,以免又激怒了他。
两人就这么四目交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宛若隔世。
「还疼吗?」他低声询问,厚实大手顺势抚上她的粉颊。
瑶姬没来由心头一震,眼眶内早已盈满晶莹泪水,缓缓落下,落在他的指尖。
皇飏为她拭去泪水,眼底有着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柔情。
「为何要哭?」他的嗓音变得轻柔。
瑶姬早已忘了昨夜所发生的事,伸出柔荑紧握着他厚实的大手,一双泪眼直瞅着他俊逸的脸庞。
「我……绝对没有与曹赭私通……」她绝不让他人碰触她的身子,宁死不屈,所以昨夜才会做出咬舌自尽的举动。
皇飏任由她紧握着自己的手,听着她忍着疼所道出的含糊不清话语,内心深处涌上一股陌生的情愫。
他伸手捂住她的唇,「别再说话,妳可是想死在本王面前?」这女人真的很会惹恼他。
瑶姬又惊又喜。
他可是在替她担忧?起身下床,皇飏取过昨夜曹赭所留下的药膏,走至她面前,沉声下令,「张口。
」瑶姬不敢不从,立即张开嘴。
他以手指沾附药膏,探入她口中,在她咬伤的舌上来回轻涂,又取出随身携带的钥匙,解开她脚上的脚镣。
瑶姬不解的眨动泛着泪光的美目。
皇飏从不会为自己所做的行为做任何解释,「起来更衣。
」见她那沾满了血的衣衫就厌恶。
听从他的命令,瑶姬连忙起身,至一旁黑檀木箧内取出一套衣衫,只是迟迟不愿褪去身上的衣衫……只因他仍在此。
可以感受到身后来自于他的注视,令她羞得双颊绯红,不知所措。
「别告诉本王,妳连更衣都不会。
」皇飏迈步上前,将她的身子扳正,眼底漾着笑意。
瑶姬双眼含羞,轻摇着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不会?」皇飏皱眉,大手稍微施力,一把将她身上所著的衣衫扯下。
玉肌雪肤,乌黑长发披肩,娇弱身躯曲线玲珑,再加上她正以含羞的双眸直勾勾望着他,更加魅惑人心。
身上只剩蓝色绣花亵裤、肚兜,瑶姬雪白无瑕的肌肤初次暴露在男人面前。
她又惊又惧,只能无肋地望着他,不断轻眨着杏眸。
皇飏突然间理智尽失,顾不得一切后果,将她一把拥入怀中,俯身欲品尝她的樱唇时……外头传来宫监的唤声,「王,时辰不早,请你更衣上朝。
」皇飏皱眉看着她,褪去身上外袍,披在她身上,将她半裸的身躯紧紧包覆,密不透风。
最后,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步出寝殿。
待他离去后,艾媛才敢入内。
眼前的景象惊得她哑口无言,昨儿个夜里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瑶姬公主衣衫不整,身上覆着王的外袍,地上尚有点点殷红……好半晌,她才步上前,为瑶姬更衣,梳洗装扮。
「公主……妳没事吧?」她试探地问。
瑶姬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小手则是紧捧着他所留下的衣袍,置于胸口,怎么也不愿拿开。
这件衣袍上头依稀留有他独特的气息与体温,正一点一滴地填满了她的心。
* * * * * * * * * * * * * *锦乐城处处热闹非凡,官署放假,城门敞开,大街小巷,欢声笑语,只因今日举行尧日王登基十周年的庆典。
玉岚宫各城楼张灯结彩。
南阙楼前偌大广场,数百人敲锣打鼓,锣鼓喧天,震天撼地。
玉泉殿内。
由各地官吏所送来的贺礼,堆积如山。
皇飏斜靠在龙椅上,手背支额,面无表情的睨着底下宫监将来自四面八方的贺礼逐一记载并恭敬呈上。
「护国将军献上璃虎青铜酒盅一对。
」「礼部尚书献上五彩玉如意一只。
」正觉无趣,皇飏打算起身离殿时,却因为宫监高喊的话语而顿住。
「齐陵王特地献上锦盒一只,祝贺王登基十年,更感谢王将艳姬献与他为后。
」皇飏瞇起和眸,瞪向底下宫监,「锦盒内有何物?」「齐陵王特别吩咐,锦盒只有尧日王方可开启。
」皇飏比了个手势,那名宫监立即上前,将锦盒恭敬呈上。
锦盒开启,只见一颗大如手掌,价值连城的月光石置于其中,发出璀璨萤光,耀眼夺目。
见底下似乎尚有他物,皇飏立即将月光石取出置于掌间,一封密函及地图立即呈现眼前。
剑眉紧敛,他一挥衣袍,在场所有宫监立即退离殿堂。
殿堂内四下无人,皇飏取出密函,浏览内容,怒不可遏。
又见地图所描绘的各地官府,军事要塞据点,分毫不差。
玉岚宫各处阴楼、殿堂、台殿、土山、液池、门闼……全数详细描绘于图上,无一遗漏。
尧日国的一切,宛若已在齐陵王掌间。
怎么也没料到,他一手培育出的杀手——艳姬,竟会背叛他,将暗杀齐陵王的指令抛诸脑后,成为齐陵国的王后,并协助齐陵王描绘这份地图,好用来威胁他就范。
暗杀齐陵王的计画,可说是彻底失败。
皇飏沉着脸,将那封密函与地图点火燃成灰烬,冷眼看着手中那颗月光石。
下一瞬,将它用力丢往一旁画墙,应声而碎,散落一地。
皇飏怒不可遏,甩袖步离玉泉殿,迈步前往御章殿。
提起云毫笔,沾墨,挥毫写下数行字。
然后派宫监传令下去,各地官邸、边境及国内各地军事要塞,近期内全数搬迁,不得有误。
玉岚宫内各处城门、阙楼、殿堂、台殿、门闼……守卫全数更换,清点名册,以防敌国派人藏匿宫中,窃取机密。
一名宫监入内,恭敬的跪地禀报。
「王,刑阑王派来两名使者,送来贺礼,并表示欲见瑶姬公主一面。
」「来得好。
」皇飏扬起一抹冷笑,亲自前往临宾殿。
只见两名身材壮硕的使者站于殿堂内,各捧着一只锦盒,并未坐下。
一见皇飏前来,也不跪地叩拜。
皇飏倒也不发怒,当着他们的面坐在椅上,挑眉邪笑,「你们可是奉了刑阑王的命令。
要求见瑶姬一面?」「正是。
」「倘若本王不让你们见她呢?」两名使者勉强压下心头怒气,高捧着手中锦盒。
「我国君王听闻尧日王今日登基十周年,特地带来贺礼祝贺,并请求尧日王让咱们见瑶姬公主一面。
」皇飏连看也不看他们手上高捧着的锦盒一眼,冷冷说道:「刑阑国素产宝马,又以武衔宫内所饲养的汗血宝马最为珍贵,据闻此马身高体长,膘肥性烈、日行千里、超影逐电,所流的汗若血般鲜红,故得其名。
若你们带来汗血宝马,本王或许可以考虑让你们见瑶姬一面。
」「尧日王,你好大的胆子,明知汗血宝马是我国君王的坐骑,更是本国的国宝,竟敢如此无礼要求?!」两名使者怎么也气不过,欲取出随身大刀,摘下尧日王项上头颅。
一旁守卫立即抽出长剑、佩刀,直指向两名使者,倘若他们胆敢有任何动作,立即削去他们的胳膊。
皇飏眼底满是笑意,毫不畏惧。
「你们不怕本王杀了瑶姬,让你们捧着她的人头回去?」冷冽眼神正宣告着,他向来说到做到。
两名使者惊惧万分,连忙放下欲抽出大刀的手臂,深怕尧日王真会依言杀了瑶姬公主。
「怎么?你们就这么怕本王杀了她?」皇飏眼底有抹兴味。
两名使者狠狠瞪着皇飏,「你的要求,咱们将会禀报我国君王。
」随即转身,头也不回的步出临宝殿。
皇飏对他们的无礼态度毫不在意,嘴角微勾,一扫齐陵王带给他的烦躁,心情变得万分愉悦。
瑶姬果真是他所获得最强而有力的一枚棋子。
只要有了她,刑阑王可说是任由他摆布。
「哈哈哈……」皇飏当着众宫监与守卫的面大笑出声。
「瑶姬,本王是绝不会放妳走的。
」到老到死,她都只会是属于他一人的。
* * * * * * * * * * * * * *艾媛手脚俐落的在浴盆内注满热水,取来屏风遮掩,火炉里燃着木炭,好温暖瑶姬的身子,避免受寒。
「妳先下去吧。
」瑶姬在浴盆内洒上一些特地从刑阑国带来的花瓣,香气氤氲,褪去衣衫,缓缓坐入浴盆内。
通体舒畅,她忍不住轻叹口气。
解下脚缭后,这才终于能够沐浴,以往的她仅能以湿布拭净身躯,实在难受。
解开盘在头上的长发,任由头发直泄而下,以手指为梳,仔细梳洗,压根没注意到有人入内。
心情万分愉悦,忍不住哼起歌来。
突然,皇飏低沉的嗓音在室内响起。
「发生了什么好事,让妳这么开心?」瑶姬吓了一跳,连忙弯下身,并伸手遮掩身躯。
「王,你……怎么来了?」不敢回头,小声低问。
「这里是本王的宫殿,怎么不能来?」皇飏好笑的瞅着她害怕紧张的纤细背影。
她还真怕他啊!瑶姬无言以对。
的确,这里是他的宫殿,自然哪里都能去。
但……「王,妾身在沐浴。
」「那又如何?」他挑眉。
「你该……回避。
」「为什么要?」皇飏反而迈步上前,双臂环胸,站在浴盆旁,将她看个仔细。
未施脂粉,肤白似雪,柔顺长发,漆黑闪亮,犹如芙蓉出水,清丽动人。
瑶姬双颊羞红,小手紧搂着赤裸身躯,依旧背对着他,不敢转过身,深怕……被他瞧光。
「转过身。
」他下令。
瑶姬不敢不从,在盆内缓缓转身,面对着居高临下睨着她的男人,心跳加快,呼吸急促。
皇飏伸出厚实手掌,将身材娇小的她自水里一把拉起。
「呀!」她不禁惊呼出声。
皇飏单手握着她的右腕,见她仍以左手护着胸,忍不住低笑出声,「这样的遮掩,真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他早已将她的身子各处瞧光,再怎么遮掩也只是徒劳。
瑶姬轻咬朱唇,俏脸涨红,媚眼低垂。
虽然听见了他爽朗的笑声,也想瞧他的笑颜,但此刻的她因为羞怯,压根不敢注视他的眼。
皇飏伸出另一手,将她遮掩着酥胸的小手移开,好彻底将她雪白无瑕的娇躯看个仔细。
瑶姬虽然勉强挣扎。
但一点用也没有,他的力气远比她大上许多。
羞怯的情懔在心头滞留,令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飏见她仍有些不安与害怕,神情放柔,放松力道,一改原先的强势,唇瓣轻柔地贴在她柔软的樱唇上。
仿佛她是价值非凡的珍宝,值得他细心呵护。
如此轻柔的碰触,让瑶姬抗拒且不安的情绪,不知在何时消失。
不知不觉间,她已将樱唇轻启,任由他的舌尖悄悄的滑进来,轻柔地摩擦着她细滑的小舌。
瑶姬忍不住紧紧依靠在皇飏的胸膛上,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无法思索,试着回应他的吻,索求着他带给她更多的激情。
然而皇飏却在此时往后退去,放开她的娇躯,神情复杂。
他居然……想要她?原本只是想过来瞧瞧她多日前的伤势如何,没料到竟会碰巧瞧见她在入浴的情景,还兴起一股强烈冲动,想要获得她的身与心,更怕她受惊,进而柔情相待。
为何如此?他百思不解。
瑶姬不解的眨动水灿杏眸,目光迷离,「王……」怎么了?为何不继续?皇飏瞇起眼瞪着她,「瞧妳的眼神何等淫荡,就这么渴求男人的碰触?比民间的青楼女子还不如。
」瑶姬倒吸一口气,整个人仿佛坠入无止尽的深渊中。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说她?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皇飏转身,头也不回的步离,仿佛她的一切令他作呕。
他的残酷言语,冷漠神情、毅然离去的背影……教她心寒不已。
他变幻莫测,喜怒无常,一下子对她好,一下子又如此残酷……令她的心鲍受折磨。
瑶姬神情木然的跌坐在浴盆内,晶莹泪水缓缓滑落,怎么也止不住。
心好闷、好疼,难以承受。
清楚知道,她已为他折服,难以自拔地为他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