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说的老街在她住的小区前面, 隔着两条街道，平时起得早林夕也会去那边转一圈。
她给宋则呈带过那边的早餐，宋则呈不算陌生。
老街区街道路面不宽, 尤其早上是高峰期，周末又将这段时间无限拉长。
车进不去, 宋则呈找了个靠近街口的地方停车，找到林夕说的汤包店。
挺好找的，店铺不算大, 但比其他早餐店铺一个窗口的小铺面大一些，里面坐满了人, 还有不少站着等餐或者拼桌的顾客。
要了两份汤包, 又挑着店里的早餐点了些, 宋则呈离开店铺，问林夕够不够吃。
我一份汤包够了。
林夕说，要我过来找你吗？她从小区走过去，十几分钟也够了, 差不多是等餐的时间。
等我带回来, 外边热。
早餐店人多，人气加上烟火气, 更显得温度高一些。
他又在附近逛了一圈, 问林夕这家的早餐味道怎么样，那家的招牌是什么。
这么随意闲聊，等餐的时间不知不觉便过去了。
周末早上小区外的人流多一些, 有人认出了宋则呈，跟他打招呼, 这么早给小林送早餐？宋则呈笑着点头。
实则他压根不认识这位大妈是谁。
大妈听了, 一时却笑得比自家女婿上门还要高兴的模样, 小宋可真是个好孩子，大早上的就过来给小林送早餐。
瞧这车，看着就贵，现在像你这么优秀的好小伙子不多了。
小宋做的什么工作啊？宋则呈随意敷衍了过去，上了楼梯，对林夕道，我快上来了。
到门前时，林夕正好过来开门，顺手接过了他手中的早餐。
他进去换了鞋，先搂着林夕亲了一会，被推了下提醒，才正式摆起早餐。
林夕，谁跟你打招呼？宋则呈耸耸肩，不以为意，不认识。
他问，姐姐跟邻居关系很好？老人家都比较热心。
林夕模棱两可。
宋则呈便有些明白了。
他买的早餐多，两人吃饱后最后仍剩下了不少，林夕都装到了冰箱。
期间，宋则呈如同闻到肉腥味的大型犬，跟在她身后，待她关上了冰箱，才上前抱着她顺势靠在了冰箱门上，问，放着做什么？明天吃不了。
林夕微低了头，中午吃。
不吃这个了吧，宋则呈皱眉苦恼了下，中午我们吃大餐。
剩的没多少，我一个人能吃完。
那我可舍不得让姐姐吃这些。
林夕见他不松手，握在他手腕上试探移开。
宋则呈岿然不动。
做什么？他慢吞吞问。
出去了，厨房热。
姐姐，他特意压了点声音，用和林夕说悄悄话的语调说，还疼吗？林夕眼神微闪，避开他的目光，摇摇头。
今天可以吧？今天？她一时迷惑，抬眼看过去，发现他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嗯。
薄唇划过颈部的线条，带起些微酥麻的触感。
现在是白天。
林夕大脑空白一瞬。
她刚起床。
不是。
他揽着她出了厨房，将所有窗帘唰——一把拉上。
黑了。
满脸无辜。
林夕：……屋内的窗帘具有一定遮光功能，拉上后半是昏暗，散射的余光却足以看清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欲盖弥彰。
现在可以了。
他试图用歪理说服她，这样姐姐晚上才能休息得更好。
林夕反应了一秒，耳根微微发起热来。
……林夕，……去房间。
我想在这，好不好。
他咬着她的耳朵，嗓音沙哑性感，姐姐？……不出意料地错过了午饭，庆幸的是早餐吃得够饱，林夕没怎么感觉到饿。
等餐间隙，宋则呈将冰箱里的早餐拿出来加热，先填了填肚子。
林夕并不困，只觉得累，完全没有动弹的欲-望。
然而没过多久，宋则呈再次缠了上来。
不是一直在做，可断断续续地，一个白天不知不觉中被消磨过去了。
大概是忍无可忍，晚饭后，宋则呈甚至没有待多久，直接被林夕赶了出去。
他看着紧闭的门，忍不住低头笑了下。
敲敲门板，道，姐姐，我走了。
.宋则呈离开后，林夕接了个林妈的电话。
林妈，你声音怎么听着不太对，感冒了？林夕清咳一声，道，没事，可能是空调里待得久了，有点干燥。
林妈又忍不住开始叮嘱，夏天热是热，但也不能老待在空调里，得出出汗，多喝点水。
林夕应了声。
她洗过了澡，躺在床上，一时却有些睡不着。
打开手机，看到宋则呈几分钟前发了好几个讨饶的表情包过来，言语逗趣。
林夕忍不住笑了下。
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这么一整天地黏在一起，林夕实在是有些不适应。
何况宋则呈真的太过了，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花样，她甚至有些不能正视自己的屋子了。
虽然都清理干净了，但想了想，林夕还是打开对话框，问王姐要了她常用的保洁公司的联系方式，决定让对方明天上门来做个彻底的清洁。
.这天林夕下班，看到副驾驶座上放了个精致的木盒。
她没有当即打开看，而是先坐上了车。
低头扣上安全带，木质的方形盒搁在腿上，上车时不经意往上收起的裙边下是白皙的腿，深色木质边缘轻轻压在腿间，陷出一条浅色的痕迹。
宋则呈盯着看了会，听见林夕问，这是什么？他没说话，长手轻易伸到了副驾驶座，将木盒往上推了推，掌心顺过细腻的皮肤，裙摆顺势抚平落下。
林夕：？宋则呈没解释，回道，姐姐打开看看。
林夕拿着盒子看了会，找到开启的搭扣，掀起盖子，看到了一排排摆放整齐颜色各异的玉质手镯。
深色的丝绒布料中，玉的质感完美呈现，通透度不一，粗粗一扫少说也有十几个。
木盒本身不算大，三排七列，红黄白绿色调一应俱全，按深浅、色区规整排列，赏心悦目。
试试，合不合适。
宋则呈看她一眼，说道。
怎么买这么多？宋则呈送她的手镯在他那天胡闹的时候就被他自己给磕碎了，之后林夕手上一直没有戴过其他饰品。
弄坏了姐姐的手镯，自然是要还给姐姐的。
他语气轻缓，带了点不可言说的浅薄暧昧。
林夕不由想起那天她挣扎的幅度大了些，被他用力按在台面上时，玉镯磕碰破碎的玎珰轻响。
她当时想要查看，宋则呈却只是看了眼她的手腕，确定没有弄伤，踢开地上的碎片，直接抱着她换了个地方。
之后林夕也没了心神去关注那个碎成几节的手镯。
等她再去看时，碎片早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而残骸出现在了厨房的垃圾桶内。
本来就是你送的。
林夕道，我用不上这么多。
她本身不常戴首饰，宋则呈送她的那个，还是他说了她才一直戴着的。
宋则呈第一次送的手镯质地不算特别好，林夕戴着也就戴着了，但她手上这盒，即便是她不懂玉饰，也能从色泽、通透、亮度看出来，其本质价值不菲。
林夕柔和而坚定道，我不要。
为什么？宋则呈神情不变，随意问道，姐姐不喜欢吗？没有不喜欢，林夕说道，只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宋则呈没再说话，林夕便以为他是同意了。
车停在餐厅地下车库，他解了安全带没立刻下车，右手摩挲着她的手腕，凑过去，语气略有些低，姐姐在跟我见外吗？听着有些可怜兮兮的。
但林夕很清楚，这只是她的错觉。
宋则呈漫不经心道，对我来说，这只是一盒能用上的配饰，姐姐不要，就是没用了，反倒不如扔了。
林夕知道他说得出，同样做得到，让她眼睁睁看着他糟蹋东西，林夕做不到，不是见外，是我不想……她话说了半截，突然说不下去了。
她不想收宋则呈过于贵重的礼物，不想欠他太多，本质上也是见外的一种。
宋则呈确定道，姐姐就是见外。
他低头，唇碰了碰她漂亮的手骨，姐姐是不是不把我当男朋友？林夕当即摇头。
即便以前是，现在早已经不是了。
男朋友送女朋友礼物，需要衡量价值吗？宋则呈徐徐道，不过是因为我想，我觉得合适。
他蹭了蹭她，低声问，是不是？不得不说，宋则呈说得十分在理，恋爱本质上无法分出过于清晰的界限。
我想看姐姐戴这些，指腹擦过腕骨，顺着手臂往上，是我喜欢。
嗯？宋则呈再次询问。
林夕一时无言。
她的沉默，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默认。
宋则呈低头亲在她唇上，指腹已然攀至肩线，姐姐可以一天换一个，戴给我看，好不好？林夕静静看了他一会，点点头。
宋则呈跟着勾起一个笑，忽而语气轻佻道，而且，我也不能保证，以后不会再弄坏姐姐的手镯。
我自己弄坏的，自然是自己买，他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个，套进林夕手腕，跟姐姐有什么关系呢。
作者有话说：狗男人只想哄夕夕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