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嚣张不可一世的语气, 好像不是在说自己亲了谁,是在炫耀自己拯救了地球一般。
任栾又仔细看了一遍言絮下巴上的痕迹,瞠目结舌。
亲这个字用的不太准确。
到这种程度的话, 得用啃来形容。
任栾一时间悟了, 他说为什么刘然橘一直追不到这位爷,原来人家早就心有所属, 背地疯狂激吻了。
庞槐有些想笑这个听着离谱, 看上去又十分合理的回答, 但又觉得这事挺严肃的, 笑出声不好。
于是理性和感性一直在疯狂打架,半笑不笑, 十分诡异,最后使劲捂嘴才控制住。
而被造谣的主人公——言絮, 终于忍不住, 拿脚狠狠地踩了路呈放的鞋子!他干净的鞋面上瞬间被玷污上一个灰扑扑的印子,显得不合时宜。
虽然很感谢你解围,但是你嘴里能不能不要一直蹦出一些奇怪的话啊!言絮觉得自己下巴都开始泛麻发烫,她脑子不知害臊、不受控制地往那个画面想, 表情抗拒得已经肉眼可见。
路呈放还跟局外人一样不紧不慢地吃着自己的菜,全屋就他一个最淡定。
但言絮猜, 如果这房间只剩她一个人, 他会更加放肆地再添两句。
他的sao不止于此。
疯狂灌下杯中的红酒, 言絮拿纸巾擦嘴, 轻声宣布说自己吃饱了。
路呈放掀眸, 看她动的那点东西, 又招呼来服务生加了两个菜打包, 一个是她塞了满嘴的鱼, 一个是清淡的素食。
回家途中,言絮才得空能跟路呈放单独相处。
她狠狠地撞了一下路呈放的胳膊,听见对方不满意的一声。
打你。
又不知死活地上去再撞,看他黑黝黝的眸子投射下来,言絮总算找到气氛把该说的话说出来:路呈放先生,我请你以后嘴上能不能有个把门的?言絮小姐,不行。
路呈放提着她那两盒菜,漫不经心地在前面走。
为了谁?没良心。
我……他还确实是为了给自己解围。
言絮一时间没办法反驳,她嘟囔:那万一任栾去外面乱说呢?告诉媒体,上热搜怎么办?那就只能——路呈放缓缓摇头,在言絮期盼的目光下很坦然地开口,只能官宣了。
???路呈放轻飘飘拍她头一下,把打包袋扔给她自己拿着。
傻子,任栾是圈内人,怎么可能去跟媒体说。
如果是为了钱呢?他很爱钱?十分,非常。
那我去收买他。
……我今晚牺牲了自己的形象,你回去别偷着乐。
……言絮总算切身体会到了庞槐那句话。
路呈放这个人,没有理的时候也会强词夺理。
他怎么就那么有理!-周一那天,言絮收到快递送来的一个纸箱子,快递小哥说这是十分贵重的物品,请她务必亲自验收签名。
包装十分精美,用绿色丝带打了个很规整的蝴蝶结,言絮在小哥的目光注视下,佯装镇定地抽掉丝带,打开盒子。
是衣服。
很有设计感的丝绒长裙,黑色,领口微开,很高贵大气,腰收得很细,可以想象到穿上之后的曲线美感。
不像是太浮夸的礼服,但是质感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商场货。
言絮硬着头皮在快递小哥的注视下翻了一下吊牌。
……不用猜了。
这个价钱肯定是路呈放送的,别人一般没有这么大手笔。
应该是为了路城的生日宴,毕竟她也是路呈放带过去的客人,她穿得寒酸也是丢他的脸。
言絮这么想着,心中的负担一下子减轻了。
她拿起笔在单子上签字,正要回屋又被叫住。
快递小哥再次很慎重地从另一个层层包装的牛皮纸袋里,掏出一个长条型的礼品盒。
还有这个。
盒子里是条宝石项链,在暗光的走廊都显得璀璨,莹莹地闪动着微光,华美地躺在略带褶皱的丝绸上。
这得多少钱……!言絮收礼物收得很有压力,又拿起笔签收一个,带着快递小哥羡慕、涨了见识的目光,缓缓关上房门。
她马上掏出手机,给路呈放打电话。
没接。
应该是还在拍戏。
《逐风尘》已经到收尾阶段了,20多集的S级品质剧,现在时不时就会到热搜上遛一圈,吸引足了目光,大众期待值剧增。
言絮没有过分关注那两样昂贵的礼物,把一大一小两个盒子轻放到桌子上,套了件长款羽绒服出门。
好久没去过胡同了,谬爷打电话说要给她介绍个新病人,听闻症状很复杂。
赶到之后她才知道是很难见效的慢性病。
言絮一一把方子开下来,抓完药嘱咐病人一定要熬煮二十分钟以上,趁热喝不能伤药性,又谨慎地说了一些忌口食物才送他离开。
老谬没跟着他走,留下来跟言絮打探病情:他这多久能好啊?这个说不准的,每人体质不一样,再怎么样,坚持三个月也会有成效。
老谬也不知听懂没听懂,哦了一声。
言絮看他还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也没忙着离开,等了一会终于听到他开口:路城今年的生日,路家那小子去不去啊?去的。
那你?言絮有些不甘愿:我也得去。
你真去啊?老谬像是总算问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凑上前去,声音低了又低,你要是能见到路家小子的妈妈,记得给她也看看,路城的病你都治好了,万一她也行呢?路呈放的妈妈得的重度抑郁,事实上,这种程度的心理疾病已经不属于喝药就能治疗好的范畴了。
抑郁引起焦虑发狂,精神层面的事情要靠病人自己慢慢想开。
不过抑郁导致的身体状态日渐下滑,她倒是能试着帮忙调养调养。
就是……不知道路呈放愿不愿意让她去给他妈妈治疗。
患者如果状态十分不稳定,任何一点小刺激都足以颠覆她们架构的世界观,如果她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惹恼了他妈妈……言絮心里有些打鼓。
但老谬还在看着,她硬着头皮给了个回复,模棱两可:如果他同意我治疗的话,我会尽全力的。
那就好,那就好……如果他妈妈好起来,路家小子也不用再跟他爹对着干了,父子关系搞不好,双方心里都不舒坦。
言絮点头说是。
路城生日,亲儿子要靠别人叫过来,他肯定是寒心的。
路呈放的舅舅也说过他已经三年没回家。
三年的春节都不回家,路呈放肯定也有旁人想象不到的孤独寂寥。
老谬达到目的,慢慢离开了。
言絮从略显沉重的思考中缓过来,正巧接到路呈放的电话,她报完地址之后安静坐着,等人过来。
银杏叶飘了满院子,男人赶来的时候手上还提着一个袋子。
他随意地丢给言絮。
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我是想问……那个衣服和项链是不是你送的?言絮低头又去看手里的袋子,伸手进去把东西抓出来,这又是什么?你裙子前面露那么多,不得配个披肩?礼服披肩项链,贵公主的打扮。
言絮越来越觉得场面浩大,她皱眉抱着披肩叹息,把脸埋在上面:我讨厌你路呈放。
我也讨厌你,言絮。
路呈放学舌。
还要穿礼服……我没去过那种宴会……不是,路呈放轻笑出声,谁跟你说是宴会了?就是家里人一起吃个饭。
别骗我,不然你会给我买那么多好的衣服首饰?我想买就买。
路呈放伸手拽披肩,不把这件东西当回事,你就裹这件羽绒服去也没事儿。
言絮听进去了,仰头试探问:真的?真的,我到时候穿拖鞋去。
?这就不必了。
周三,路城生日总算到了。
今天路呈放没穿拖鞋,但也没正经到穿西装,他还穿之前言絮见过的那件深色冲锋衣,看着就让人觉得冷漠,似乎是做好了要跟路城抵抗的准备。
言絮在车上的时候最紧张,前面司机开得很快,她时不时脱掉羽绒服看看自己着装,总觉得哪不对一样。
路呈放在一边坐着,透过前面的后视镜看她整理。
看了一会,耐心丧失。
不然你就脱了。
他送她衣服真不是为了让她这么惴惴不安的,早知道等回来之后再送了。
黑色礼服收腰太反人类,言絮不知道该怎么跟路呈放说。
这腰太紧了,勒得她疼,还是拉链设计,她要是想整理一下,得脱了羽绒服,顺着礼服侧边从上到下一路拉下来。
只能坐立不安。
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言絮的抓狂样子被路呈放全部看在眼里。
他把中间的升降板摁上去,空间顿时私人不少,侧过身看她:到底怎么了?她怎么好意思说出腰紧这种话……好像她有多胖一样。
言絮还在努力隐瞒,拼命拢住羽绒服,把自己缩到角落。
路呈放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说不说?再不说我直接动手了。
别——言絮被他看得实在撑不住,只得破罐破摔把羽绒服拉开。
衣服其实设计得很漂亮,弧度鲜明,衬的人皮肤雪白,玲珑摇曳。
但路呈放似乎只看到了侧腰过分窄的曲线,他眸中的不悦加重成浓郁的戾色。
勒成这样也不说?男人眯了眯眼,直接上手,想去扯她拉链。
言絮大脑轰地一下要炸,她瑟缩,迅速往后退。
不行,里面没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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