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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2025-03-22 08:14:32

过了一会儿后, 萧季和才松开手。

他仍是抱着她的姿势,带着占有侵略性的意味。

不过他开口却是不急不慢道:阿窈,我喜欢你这般只在我面前会露出失落的样子。

他喜欢她的所有情绪, 也更喜欢她只在他面前情绪外露的样子。

因为这样就意味着,他与旁人在她的心里是不一样的。

似是想到了什么, 萧季和又开口道:我那日同你说的, 他忽然笑:阿窈,我那日同你说的该是一个慢慢的过程。

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哪有人会一口吃成胖子的?温扶桑自是也知是自己急于求成了, 她点头, 然后嗯了一声。

萧季和看着她笑,而后又抬起另一只手。

他双手向外轻轻拉扯着温扶桑的脸颊,嘴上还不忘故意说:阿窈,你胖的时候脸会变成这样吗?说完,他眼里的笑意还不散, 仿若此刻的温扶桑俨然已变成了他方才说的模样。

温扶桑:……她低眸看了眼他的手, 见他还不放开,她就不自觉地又抬眼看他。

她方才的难过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羞赦。

温扶桑撇撇嘴, 小声反驳:我没胖,你才胖呢。

胖有什么不好?萧季和笑了笑,随即他的手就往下寻到了她的腰。

萧季和低头, 手指张开, 一寸一寸地像是在仔细地丈量般, 你看, 我记得我第一次抱你时你就这样, 结果现在还这样。

他拧了拧眉, 认真思索,可我明明已经很认真地在盯着你吃饭了啊。

萧季和是真的不解。

即使是在冬日里穿的衣服较多,他也觉温扶桑还和以前一样瘦。

那平日他盯着她吃的那些是长哪里去了?阿窈,萧季和抬头看她,一脸苦闷,我觉得你还是得多吃点,之前的那些还是少了。

温扶桑也不解他对于自己吃多少的事情为何如此执着,于是她温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啊?为什么?萧季和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解释:因为你要长得白白胖胖的,这样才不会生病。

白白胖胖?温扶桑愣了愣,随即笑:没关系的,我现在就已经很少生病了,你不用担心我。

那怎么行?萧季和一本正经说: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

说完,他就把桌上的暖炉放进她的手心里,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可能,我也会担心的。

所以阿窈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他一句没一句地在说:尤其是我不在你身边时,你更要是。

你照顾好自己,我才能放心。

不然我每天可能只念着阿窈有没有吃饭,有没有休息,是不是忙着照顾别人就忘了自己?温扶桑安安静静地在听他说,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

萧季和牵着她起身,又去一旁找来她的斗篷替她披好系好。

他状似无意问:就像我是阿窈的夫君,那阿窈会不会…会,温扶桑没等他说完,就立即同他讲。

我会,她知晓了,他今日为何要与她说这么多了。

温扶桑刚缓和下来的低落又如藤蔓般地疯长,然后一点点,慢慢地缠绕住她的心脏,让她只觉现在的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会的,温扶桑强忍住泪意,一字一句道:所以萧季和,你要保护好自己。

前日里南方的荒京一族屡来侵犯文朝边境。

安南侯萧临以前就是安镇南方一隅,圣上自然想到派萧季和去南方平定此事。

温扶桑早就听萧季和提及过,但一直没说是何时。

这几日他来净南寺寻她的时辰越来越晚,但今日却格外的早。

她早该想到的。

萧季和,你是我的夫君,温扶桑细细看过他身体上自己目光所及的任何一处,她抽咽了一下,却还是掷声道:我不想看见你受伤,无论伤在哪里都不可以,无论伤得多轻也不可以。

其实她想说自己不愿他去的,可她不能。

她见过他眼里的万里山河,她也知他心系天下。

他不仅是她的夫君,更是百姓口里的英勇将军。

所以她只能说不要受伤。

萧季和难言自己现在的内心所想。

以前的他最向往的就是战场,但现在他有她了。

如此小的战事竟也让他心有羁绊,顿生不舍。

阿窈,萧季和同她郑重承诺道: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他垂首沉吟了会儿,要是我受伤了,那我就…我不要听,温扶桑踮起脚,用手捂住他的嘴巴,她有些气恼地在凶他,我不想也不要听你说这些。

好,虽然他被她凶了,但是他却一直在笑。

他笑眯了眯眼睛,连带着声音都充满愉悦。

他说:阿窈,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他话题转移得太快,温扶桑松了手,脸红着回了声嗯。

回完,她又觉不够,然后小声补充一句:我也是。

她说她也是好喜欢好喜欢他呢。

萧季和笑意更甚,他牵着她走,晃晃手的同时也道:我知晓的。

他对她从来就是没有保留地袒露爱意,所以他又说:阿窈,以后你若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也可以不说。

我来替你说,你就回我声嗯就好了。

他的阿窈会害羞,但是没关系,他可以说出口。

翌日,安南侯府。

姜氏轻叩了叩温扶桑的房门。

窈窈,是阿母。

温扶桑随即放下手中的笔墨,她打开房门,阿母,姜氏看了她两眼后,抬手轻抚过她的眼睛,窈窈,你若是没事的话就陪阿母说说话吧。

嗯,温扶桑点头。

姜氏带着她到院里的廊亭处坐下,接着又给她倒了杯茶。

自今日卯时萧季和走后,温扶桑就一直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

就比如此时,没坐多久,她就开始盯着这桌上的茶水开始走神。

窈窈,姜氏唤了她一声。

怎么了?阿母,温扶桑终于回过神。

她兀自懊恼着,只觉得方才的自己有失分寸。

姜氏倒没想这么多,她也正是担心温扶桑一个人会这样,所以她才把她叫出来的。

窈窈,阿母以前也会像你这样。

姜氏看着温扶桑,仿佛看见了自己二十年前的模样,她笑:阿母那个时候还怀有身孕呢。

……温扶桑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腹部,而后悄悄红了脸。

姜氏忙调侃道:阿母同你说这些,不是想急着抱孙儿的。

她宽慰说:阿母早和恪卿说过了,叫他别仗着你惯着他就胡来。

温扶桑羞涩了,她急忙把视线从自己腹部转移到其他地方。

姜氏瞧见她心情好点后才继续开口:窈窈,阿母是想同你说,阿母以前也会如你一样,一样的不安担忧。

姜氏摸了摸温扶桑的头发,但是呢,阿母作为一个过来人,此刻更想我们的窈窈能够开心一点,阿母喜欢看窈窈笑起来的样子。

不安担忧是不起作用的,反而徒留神伤。

温扶桑微微失神,然后笑了笑。

姜氏点头,柔声说道:这才对,这样的话,恪卿也会放下心的。

提及萧季和,他啊,姜氏笑:恪卿他生怕你会不开心,昨夜还特意找了我,让我多生照看着你。

温扶桑垂目,原来他昨夜是因为这个才说要出去一趟的。

姜氏还从廊亭桌下的夹层里拿出一样东西来,这个,她推到温扶桑的眼前。

这个也是恪卿交代我,让我记得给你的。

温扶桑接了过来。

她拼命咬着唇,不让自己的情绪外露出一分来。

阿母,温扶桑抬眸,目光无序,轻声道: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先回去休息了。

好,姜氏这次没留她。

温扶桑抓住手里的东西,而后站起身。

窈窈,姜氏突然叫住她,她只道:不能偷偷哭鼻子,多笑笑。

嗯,谢谢阿母。

温扶桑走回屋内。

她关上门,站在门处看时才觉这屋子一瞬空荡荡的。

温扶桑别开眼,她低头打开方才姜氏递给她的锦袋,里面装有许多纸条。

她坐在书桌前,抖着手将纸条全部摊在桌上。

里面仅有一张是未封口的,温扶桑将它拿了过来,上面写—阿窈,我知晓相思难于写在纸上,但我也知晓我的阿窈一不开心时便会写字。

于是我就想,不如我来写吧,阿窈每日打开一个就好了。

温扶桑望过桌上其他的,这才看见那些封口处都写了她该打开的时日。

她兀自低下头。

啪嗒,是她的眼泪打在纸上的声音。

纸上的墨水晕开,连带着那勾满意气的笔迹也在她的视线里模糊起来。

温扶桑抿了抿唇,她打开今日该打开的那张。

然后她忽地笑了,不过她笑着笑着就将脸埋在了自己的臂弯处。

窗外有风吹过,像是吹进了她手上拿着的那副画里。

那是她返京后第一次遇见他的那日。

是茶楼外,是他眼里的她的模样。

画旁还写了句话:阿窈,等我回来。

温扶桑擦了擦眼泪,她撇撇嘴,神态上带有女儿家的娇态。

她喃声说:你将我画的那么不好看,我才不要呢。

说完,她还是乖乖地将打开的那张重新折好,叠进自己方才所抄写的经书里。

弄完后,她又把未打开的按照次序装进锦袋。

他说的,他来写相思,所以她会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