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司柏翎。
但很显然, 对方并不想遇见她。
司柏翎在周围人的簇拥下一步一步的向着她们走来,那双沉着的凤眸也厌恶的移开视线。
插肩而过时,白桃松了口气。
可大概是周围的空气太过安静, 她这道如释负重的叹息声清清楚楚的传到众人的耳边。
半米远的司柏翎顿时僵住身影,然后偏过头怒目而视。
白桃下意识的靠近了江令, 不明白他在凶什么。
但随之,这道怒意值拉满的眼神与一道冰冷冷的视线碰撞。
江令斜眸, 警告的看了他一眼。
三人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的时间总共就几秒, 却彷佛放慢了三倍的速度。
周身的空气寂静到可怕。
但好在, 司柏翎并没有停留。
等人走远, 白桃摇了摇江令的手腕。
江令薄唇动了动, 面上却是没什么变化的道:阴魂不散。
南城的风景区并不多, 这几天,白桃该玩的都玩过了便没有了最初的兴奋劲。
一直道假期的最后一天, 杜名在学校宿舍楼下找到了江令。
我搞了个小聚会,目的是联络一下班上同学的感情。
他热情道, 一起?杜名无疑是学生时代人缘最好的那种,谁都会给他面子。
可江令独来独往惯了,一般不会去参加那些于他而言无关紧要的聚会。
所以他抬眸刚想拒绝, 身旁的白桃便道:去那里玩啊!白桃睁大双眸,好奇的看着杜名。
杜名见有戏,便侧过身对着她说:去南城最有名的酒吧, 里面挺好玩的还有人跳舞。
要是你想去可以一起来。
江令我要去。
白桃果然来了兴趣, 拉着江令的手摇了摇。
江令垂眸, 点头。
时间定在今晚六点, 而现在已经到五点半了。
刚好, 一起去吧。
杜名似乎也没想到会这么简单, 新生刚开学的时候江令作为专业第一他是注意到的。
当时就想结交一下,但连人影都没见到就听说他请了长假。
前段时间江令回校后,又整天独来独往,冷的可怕。
根本不让人有接近的机会。
但他没想到这样的人竟然会有女朋友,审美和他还挺像。
他也喜欢白桃这种类型的女孩。
当然和他一样惊讶的还有不少人。
三人到的时候,班上大部分人都坐在位子上等着了。
如果不是白桃拽着江令的袖子,他们都会认为白桃是杜名带进来的。
实在是,江令这个样子真的不像是能谈女朋友的。
厉害啊,你还真给人弄过来了。
说话的男人从沙发上坐起身,目光炯炯的看向三人,视线却在白桃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杜名笑道:托了他女朋友的福。
李铭远再次看向白桃,他做下身没说话。
可惜了。
等人都来齐了,大家也都放轻松玩了起来。
白桃坐在一旁盯着桌子上的酒眼馋,她拽了拽江令的袖口,在他耳侧轻声道:江令,我还没喝过酒。
江令视线扫过桌子上的酒杯,道:辣的。
白桃抿唇,不死心的又看了一眼。
酒吧里灯光昏暗,暧昧气息十足。
漂亮女孩更是数不胜数,可白桃一身白裙,雪肤黑发。
实在是扎眼的很。
把这杯酒给那个穿白裙的女孩送过去。
江勉眯了眯眼,不远处一个背对着他的沙发上,坐着的身影不正是那天他没得到的女孩吗。
还真是巧了。
那次要不是司柏翎那个贱人,说不定他早就得逞了。
思及此处,他眸色暗了暗。
给它加点料。
酒吧服务员似乎对这种事习以为常,点了点头便端着托盘过去了。
服务员走后,江勉依旧盯着沙发上的倩影。
然而他突然注意到白桃身边的男人。
有点说不出的熟悉以及…心慌。
我还是想喝。
白桃凑过去亲了一口江令的脸颊。
她没喝过酒,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喝,就只能眼巴巴的看见江令。
江令没说话,他从桌子上找了一瓶没开封的酒到了一小杯递给白桃。
白桃接过小抿了一口,是甜的。
和她想象的样子不一样,但还挺好喝的。
小小的一杯很快便喝完了,她便自己倒,然而还没等她拿起酒杯,便有一道身影立在她身前。
小姐,这是你的酒。
白桃下意识的接过酒杯,迟疑道:我的?服务员点了点头,然后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她喝下去。
白桃不明所以,刚想低头闻一闻什么味道酒杯便被江令夺了过去。
那是这位小姐的…啊!服务员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江令单手压在了地上。
谁送的?江令的语气阴恻恻的,他一手掐住服务员的下颚,另一只手端起酒杯放在他嘴边。
冷声威胁道:说话。
服务员眼睛惊恐的瞪大,然后指了指身后江勉的位置。
江令侧头看了一眼,在遇上某双惊恐的眼睛后。
他动作迅速的给服务员灌了半杯酒,又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白桃。
怎么了?白桃看着他突然动手,吓的眼睛都睁大了。
江令敛眸,他收手做回原位置像是没事人一般。
请他喝酒。
周围的同学见他这样也都意识到那杯酒有问题,不然那服务员干嘛跑的那么快?白桃半信半疑的看着江令,江令的表情依旧很冷淡。
没事人一般坐在她身边。
两分钟后,江令的视线再次扫过后侧。
在这等我,十分钟。
他对白桃说。
你去洗手间吗?白桃偏了偏头。
嗯。
江令站起身扫视了一圈,然后视线落在杜名身上。
杜名也只是以为他去洗手间,便点头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女朋友被人欺负的。
江令走后,一直没说话的李铭远开口了。
还想喝酒吗?白桃抬眸,见是跟她讲话便犹豫道:有点想。
但刚刚江令给她打开的那瓶已经被别的女生喝完了,剩下的和刚刚的都不一样。
她担心自己喝醉。
李铭远站起身做到她身边,递了杯酒给她。
喝这个,浓度不高也是甜的。
白桃迟疑的看着他手里的酒杯,里面的液体是粉色的。
装在透明的玻璃杯里流光四射的漂亮极了。
她伸出手轻轻的碰上去。
李铭远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白桃单纯不经世事的侧颜。
他舌尖轻抵下颚,眼眸微暗。
真是可惜,怎么就有对象了呢。
等白桃接过酒杯的时候,李铭远突然感觉有一道压迫感很强的视线紧盯着自己的后颈。
他以为是江令回来了,吓了一跳。
可左右看了看却没看到江令的身影。
在看什么?没什么。
司柏翎收回视线,眸里还未来记得褪去的阴沉却暴露了他的心情。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在南城,我还是做得了主得。
男人声音爽朗,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他们是单独出来的,但男人身后带了两保镖。
看着就不好惹的样子。
司柏翎淡声应了一句,视线却控制不住的向着身侧看去。
几米远的地方,少女脸颊泛着酒晕,粉嫩的颜色在白皙的肌肤上十分显眼。
醉醺醺的,显然已经喝了酒。
真是,蠢到无可救药。
南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司少是看到熟人了吗?男人察觉到他的异常,却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顺着方向看过去,也没什么不同寻常的人啊?熟人?司柏翎敛眸,嘴角嘲讽的勾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啊这男人愣住。
这态度,一看就不是普通关系啊。
他再次顺着方向看过去,却注意到一个喝醉酒,歪着头模样精致甜美的女孩。
难道是这个?进房间吧。
司柏翎闭了闭眸,压下心底隐晦不明的情绪。
跟他没关系。
她就算是死在这里,也不关他的事。
他又不是她的男友,眼巴巴的凑上去。
简直贱的像一条狗。
你不要碰我!少女抗拒的声音传进他耳侧,柔柔弱弱的根本抵抗不了任何伤害的样子。
怎么了?男人看向突然顿足的人,不明所以。
司柏翎停在原地,眼神阴沉的可怕。
就连垂在腿则的大手都紧紧的捏成了拳头,像是在挣扎着什么。
良久,他回头大步走向某个方向。
白桃拍掉脸上的手,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好好的竟然捏她脸。
铭远,你在做什么?杜名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语气压低,不悦的看着李铭远。
刚刚见李铭远给白桃喂酒,他还不认为有什么不妥。
但现在,白桃竟然直接喝醉了?白桃算是他带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
他怎么和江令交代?李铭远看着自己被打掉的手挑了挑眉,刚刚白桃喝醉酒的样子太诱人了。
他一时没忍住就摸了一下脸。
不过,他也没想到白桃竟然一点酒都喝不了。
不好意思,我注意。
李铭远看向躺在沙发上摇摇欲坠的人,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想将白桃扶起来。
然而他的手才堪堪碰上白桃的肩膀,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给紧紧捏住。
男人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折断他的手腕一样。
谁给你的胆子碰她的?司柏翎忽地单手将人压在地上,面容阴沉冷漠到极致。
啊!李铭远反应过来后,怒吼道:你他妈谁啊!沙发上的少女眨了眨迷茫的双眸,丝毫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
她就坐在那边,一动不动看着乖巧极了。
司柏翎犹如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厌恶的松了手,看向身后跟过来的男人以及他的保镖。
借个人。
男人瞬间明白他的意图,点头道:好。
这边李铭远脸色难看,举起拳头正要冲向司柏翎找回场子却被一个个高体壮的保镖给死死的压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
杜名见状,立马上前试图拦住司柏翎,大家可能有什么误会。
毕竟是他带来的人,要是出了什么事。
他面上过不去。
那知,这个模样俊美矜贵的男人看都没看他一眼。
那双精致的凤眸反而阴沉沉的盯着沙发上乖做着的白桃。
似乎在思考什么。
他想上前却被另一个保镖拦了下来。
只能看到男人犹豫着抱起白桃大步离开了酒吧。
怀里的少女被他这样抱着一路走向车内也没有挣扎过,只睁着懵懂的双眸呆呆的看着他。
时不时的还傻笑两声。
司柏翎淡色的薄唇紧抿,面上怒意满满,很好,醉到连人都不认得了。
他找了一家离这里最近的酒店,然后抱着醉到不能独立行走的少女走进房间。
少女摇晃着白嫩修长的双腿,漂亮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的盯着他的下巴。
还时不时的伸出手碰一碰,摸一摸。
司柏翎将她放在床上,捉住她不安分的手低声威胁道:再让我碰见你,就弄死你。
少女显然被他的话吓到了,懵懂的眼眸渐渐湿润。
声音细细柔柔的:不要,我乖。
司柏翎呼吸加重,他站在原地抿唇死死的盯着床上的白桃。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
却偏偏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
司柏翎脚步移动,却怎么也动不了。
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将他的骄傲死死的踩在脚下。
他应该及时止损,离开这里的。
我想喝水、水。
白桃觉得嘴巴好渴,她看向江令不明白他为什么还不给她水喝?不给她喝酒就算了,连水都不给吗?白桃生气了。
她坐起身忽地抱着江令的脖子,张口凶猛的咬在了他的脸上。
让他不给她水喝!白桃!司柏翎呼吸急促,语气凶狠。
少女松了口,像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只睁大双眸懵懂的看向他,然后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
司柏翎捏住白桃的下巴凤眸挣扎着注视她的眼眸。
少女一如初见般,不断的散发香味。
诱着他,迷惑着他。
唔。
白桃小声嘟囔着,疼。
司柏翎闭上了眼,良久,他松开手。
可几秒后,却突然道沉声说:第三次了。
话落,他低头猛地咬住白桃娇嫩的唇瓣。
碾磨,啃咬。
如饿虎扑食般凶狠。
他在发泄这些时日一直压抑着的不甘以及嫉妒的情绪。
白桃呢?江令洗掉了手上的鲜红液体回到酒吧,却只看见了一地狼藉。
他不关心这些,他只关心他的白桃为什么不在这里。
杜名还在愁李铭远的事,闻言面上不知是什么情绪。
只道:被人带走了,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
他们叫他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