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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他争不过我

2025-03-22 08:15:12

司柏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完这份资料的, 他以为他的表情很平静。

可事实上,确实很平静。

平静到可怕。

他放下资料,拿起另一份属于江令的。

上面说的很简单, 15从a市来到那个不知名的小镇。

有一个家暴的养父,17岁因为正当防卫致使养父重伤住院而被退学。

同年, 转学,换住所。

遇到白桃。

附上来的资料里夹杂着两张养父的照片, 一张是现在的状态。

手筋脚筋被挑断, 浑身插满管子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

已经变成了吊着口气的废人。

至于另一张…司柏翎皱了皱眉。

如果不是上面有备注, 这团血肉模糊的人形物体他或许还认不出这是江令的养父。

心狠手辣, 手段残忍。

这是资料上的最后一句话。

司柏翎狭长的凤眸微眯, 资料上没有江令15岁之前的人生经历。

就像是被人强行抹去了踪迹, 连李安都查不到丝毫线索。

他放下资料,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打开手机, 播放那天酒吧里的视频。

五分钟后,司柏翎站起身眉眼压低, 低声骂了一句。

骂的是企图给白桃下药的江勉。

不过视频里江勉只看了江令一眼便仓皇逃走的神色让他犯了疑,视线落在资料的照片上。

司柏翎心底有了丝不妙的猜测。

白桃回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江教授解释自己缺课的原因,当然她只说了自己请假没有说明请假原因。

下午没有课, 她便和黎敛一起出校园。

a市的高楼很多,到处都是身价过亿的富翁。

也就导致各种豪车相近堵在路中。

这种时候,人人都是平等的。

不管你车有多贵, 都得停下来一起堵路。

而很不辛, 白桃和黎潋做的客车就是其中被堵的一员。

她们原本只是想出去采购一些生活用品以及小零食, 没想到回在路上一堵就是半小时。

艹, 烦人。

黎潋暴躁的将手掐进头发里揉了揉, 显然已经被堵得不耐烦了。

白桃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温声道:要不吃点水果?她见路边有卖水果的,这个情况已经有很多人无聊到从车里下来做路边啃西瓜了。

黎潋看了眼车外,点了点头。

二人便跟司机师傅打了个招呼,然后下车跑到路边卖西瓜的小摊上。

卖西瓜的大叔很热情,见是两位漂亮的小姑娘说什么都要多送两颗杏子。

白桃已经习惯了这种事,而黎潋估计是第一次在这种路边摊买东西。

呦不过大叔的热情不太好意思的收下杏子。

她们就这样一人抱着一半的西瓜手里还抓着几颗杏子往回走。

二人给司机师傅也带了一半的西瓜,是黎潋拿着的。

但白桃的手太小了,只抱着一半的西瓜也握不住手里的三四颗杏子。

刚走到一半就有颗杏子光明正大的出逃了。

不想辜负买瓜大叔的好意,白桃抱着西瓜艰难的追着杏子跑。

色泽显眼的杏子一直滚到黑色的轮胎旁才被迫停下。

白桃气喘吁吁的跑过去蹲下身捡起杏子,而等她站起身时却发现她的位置正对着陌生车俩的后座车窗。

而车窗里,一个年纪大约四五十岁。

模样温和儒雅的男人正盯着自己看。

啊!白桃忽然惊呼一声,手上的西瓜和杏子全部散落在地。

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的面容太过温润,以至于她看见那处模样狰狞的断臂时没能及时的反应过来而被吓的惊慌失措。

男人或许是在上药,才在车内脱掉一半的上衣,露出那处狰狞恐怖的残臂。

见白桃这个样子,他便将衣服拉起,露出失礼的笑意。

白桃缓过神后,顿觉自己的做法太过歧视会伤害到他人的心。

便连忙低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我就是我她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

好在车里的男人并没有生气怪罪她的意思,反而态度温和的让前面助理帮白桃捡起地上散落的西瓜和杏子。

白桃顿时感激的连说三次谢谢。

等做回车上还在懊恼自己当时为什么这么不经吓,这么失礼。

等她走后,助理上车。

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坐着的男人。

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温和儒雅,像是什么吃斋念佛的大善人一样。

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位绝对和善沾不上半点关系。

想起刚刚那位小姑娘的眼神,他心底低笑。

然后道:江先生,前面路通了。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开车了。

同一时间,南城。

司柏翎打开医院病房的房门,里面躺着的正是照片上江令的养父。

他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连吃饭都是用的流食管。

当时的事件经过警察判断后,定为江令防卫过当。

但当时他距离成年还差十天。

时间卡的很精准,并且惹人深思。

还记得他吗?司柏翎将江令的照片放在病床上的男人眼前。

啊啊啊男人说不出话,只惊恐的睁大眼睛并不断的试图后退,像是见到了恶鬼。

他身边没有陪床的护士,浑身臭的熏人。

但奇怪的是,这里是南城最好的私立医院。

江令来南城上学的时候,将他半死不活的养父一起带了过来。

只不过一次都没来看过,他的目的应该只是给这个男人留口气。

空气中突然弥漫出一股异样的气味,司柏翎后退两步,英挺的眉宇微折。

病床上的男人已经神志不清却还是被一张照片吓的尿了出来,可以想象到当初经历了多大的折磨。

司柏翎冷漠的转身,他并没有离开医院而是走向另一间病房。

里面躺着的,是他的表弟。

江勉。

脸部已经肿的看不出原本样貌,浑身多处骨折。

半身不遂的躺在病床上,左脚的脚筋被挑断打上了厚重的石膏。

对此,司柏翎只是皱了下眉。

表、表哥!江勉的喉咙已经哑了,说出来的话粗犷沙哑司柏翎见他还能说话,意识也清醒便抬步上前,低声问: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他观察着江勉的表情,见他的眼神果不其然的充满了闪躲和惊慌。

我、我也不知道我没看清他的脸。

江勉咽了咽喉咙,来不及思考他这一向视他为空气的表哥为什么突然来医院关问他。

又为什么第一时间知道了他的医院地址,明明连他的母亲都不清楚他现在的状况。

还记得他吗?司柏翎拿出照片放在江勉的眼前,说出了和刚刚同样的话。

江勉瞳孔瞬间放大,惊恐的向后爬去。

像是见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鬼。

一模一样的反应。

好好回答,别逼我动手。

司柏翎收起照片,语气冷漠的威胁道。

惊慌过后,江勉似乎知道这事无法隐瞒。

便说道:他是江蛰天的亲儿子。

司柏翎步伐不紧不慢的走在医院的走廊里,程亮的皮鞋发出轻微的声响。

他手里的照片已经被捏到变形,皱皱巴巴的萎成一团。

面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半响,他低笑一声。

事情竟然变得这么让他出其不意。

走出医院,陈惊与已经开着车停在门口等着他了。

怎么了?司柏翎坐在副驾,修长的指尖伸向车外。

那张被揉捏到变形的照片就这样随着风飘向远方。

他是江蛰天的儿子。

只这一句,就可以引出许多回忆。

陈惊与愣住,那双多情的桃花眸瞬间睁大。

江令?只有这个人符合了。

司柏翎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看向车外。

有时候沉默便是答案。

陈惊与眨了眨眼,感叹世事无常。

江蛰天,a市江家掌权人。

当年的事闹得很大,大到他们这些外人都一知半解的程度。

江令不是婚生子,他的母亲是被江蛰天硬生生得抢回来做老婆的。

那时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女人有丈夫,所有人都以为江蛰天只是一时兴起。

可后来,江蛰天将人丈夫搞到自杀,逼着她给自己生孩子。

要是这样其实也不能算有多惊奇,这种事虽少见但也决不止他一人这么干过。

然而坏就坏在,江蛰天有遗传的精神疾病。

那个女人被他发病时亲手杀了。

听说还是当着他们儿子的面。

也就是说,江令十岁时,就亲眼目睹了母亲的死亡。

那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江令活不了多久,说不定哪天就被江蛰天发疯时杀了。

再加上这些年都没有传出半点有关江令的消息,这个人就渐渐被人遗忘。

而那件事后,江蛰天做了一件更加让人费解的事。

他丧心病狂的砍断了自己的手臂,当作赔罪。

讲真,人都死了他才后悔还有啥用?陈惊与摇摇头,他还没见过江令,只是听好友提起过。

现在还挺想看看有这样经历的孩子到最后会长成什么样。

恰好,车上还放着属于江令的资料。

他拿起看了两眼,照片上的男人黑发遮住眉骨,漆黑的瞳孔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他往下翻,自然也看到了那两张惨烈的照片。

果然不是个善茬。

脑海里忽然浮出白桃那张干净单纯的笑颜,极致的善才能压得住极致的恶吧。

你调查这些做什么?感叹过后,陈惊与放下资料,缓缓启动车身。

回a市。

司柏翎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他争不过我。

一个还不能逃脱被父亲压制的人,暂时不配当他的对手。

争?陈惊与开着车的手猛然捏紧,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你要抢他女朋友?他女朋友?司柏翎抬眸,道:很快就不是了。

陈惊与一噎。

作者有话说:事情开始变得狗血了(反派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