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令在江家的处境, 就连司柏翎都不能确定。
江蛰天那个疯子,谁都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而江令,根据这些天他做的事来看。
两个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惊讶吗?司柏翎侧眸, 低声说道。
白桃一愣,看了眼周围人的表情。
陈惊与说出来江令二字后, 他们的反应就很忌惮。
但在高中时,别的同学见到江令也是这种反应。
不知道。
白桃敛眸, 只有她知道。
江令不是坏人。
他, 天生坏种。
司柏翎并没有放弃抹黑情敌, 虽然他觉得他说的是事实。
江蛰天的神经病, 江令不可能一点都没遗传到。
不是。
白桃脸色涨红, 想反驳却不知道怎么解释。
江令只是看起来坏。
司柏翎没有说话, 他对着站在门口的服务人员招了招手。
片刻后便有人端着酒盘过来。
但上面摆的不是酒,而是一些色彩缤纷的饮品。
喝点。
他往白桃身边推了推。
白桃挑了一杯粉色的, 然后坐在沙发上缓和心情。
司学长怎么可以说江令的坏话。
她默不作声生气的样子让司柏翎多了一丝气急败坏。
他勾起嘴角,自嘲的轻笑一声。
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跳梁小丑。
又跳又没用。
一杯饮料下肚, 白桃看了眼门口的方向。
她记得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有洗手间的。
放下饮料,白桃起身打算去行个方便。
然而她才刚站起身,身后便有一只大手紧紧的捏住她的手腕。
她回眸, 却见司柏翎眼眶泛红,嗓音沙哑:连陪我待一会儿都不愿意吗?白桃哑然,她只是想去洗手间。
她并没有来得及解释, 因为司柏翎已经站起身。
走吧。
这是要送她回去的意思吗?白桃将要说的话压下肚, 她想回学校。
司少这么快就走了?有人诧异道。
司柏翎颔首, 身上竟带了一丝挫败的气息。
费尽心机用了手段也没见人有半点松动, 甚至还明确认知到人家的爱情有多深厚。
这种滋味, 他心底能好受就怪。
他这一走, 便有人做不动了。
今天这场聚会本就有许多人是为了司柏翎而来的,他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a市除了他爹那一代没人能压得过他。
他走了,聚会最大的亮点也就没了。
这边,白桃和司柏翎离开了餐厅,坐上了来时的车。
一路上,她的内心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因为心虚而跳过的冷战原因再次出现在她脑海里,江令为什么不告诉她原因?是有什么她不能接受的事吗?还有那些人为什么说江令不是好人,他做了什么吗?白桃记得,江令高中时就不爱说话。
所以被人误会,被人污蔑都只能自己吃亏。
那次,班里公认的三好学生借着职务之便试图骚扰她。
如果不是江令及时出现并将人暴打了一顿,她估计现在还会有心理阴影。
江令那个时候和她还处于不认识的状态都能这么好心,怎么可能是坏人。
一直等到车身缓缓停下,白桃心里复杂多变的情绪才渐渐平息。
下次等我来接你。
司柏翎淡声说完,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便开始转动。
然而白桃却出声叫住了他,他手停住。
司学长。
白桃纠结的捏了捏衣角,可以别让江令发现这件事吗?司柏翎神情微顿,随即脸色愈发的冷漠。
我想自己告诉他。
白桃又道。
他要是接受不了呢?司柏翎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冲劲,像是不甘。
这倒是让白桃愣住了,江令会因为这件事和她分手吗?她没说话。
司柏翎敛眸,他并没有答应白桃的请求。
二人在校门口分道扬镳。
白桃回到宿舍,脑海里一直记着司柏翎说的话。
要是江令接受不了呢?她失神片刻,然后打开手机。
食指在页面上无意识的划动。
等她反应过来时,页面已经停留在江令的聊天框上。
她们很久没有聊天了,自从江令回到江家。
就再也没有给她发过信息。
白桃猜测,这可能也是因为那个不能说的原因吧。
可有什么原因能让江令不理她呢?白桃低眸,犹豫了许久才划动指尖。
蜜桃味的桃子:【江令,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那边没有回复。
白桃做了亏心事站在道德的最低谷,也没立场生气。
她只能放下手机,心里独自难过。
可半个小时后,白桃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偏冷,嗓音低沉。
什么事?是江令。
白桃双眸一亮,随即握着手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该怎么说呢?那边的江令并没有着急,而是很有耐心的等着白桃说话。
江令,我想和你见面说。
白桃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
但是她觉得这种大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等我去找你。
江令道。
二人的通话便就此停住。
白桃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心里不停的想到时候该用什么语气,什么态度,什么方式将事情讲出。
次日,京七酒店。
这场宴会已经进行到一半,然而没有人离席。
众人的视线全都有意无意的落在大厅的中央。
那里,江家刚回国的江大少和司家的远近闻名的天才刚刚结束一场□□博弈。
两个人谁也没赢谁,身上还都挂了不少伤。
这一举动引得周围人纷纷窃窃私语。
他两是怎么惹上的?听说是司少翘人家墙角,这谁能忍?司少故意的?他想做什么?没有人认为司柏翎撬墙角是因为真爱,毕竟他那样的人不可能因为女人而做这种有损利益的事。
也没有人认为江令和司柏翎宣战是因为对女友感情深厚,顶多是面子上过不去。
连自己的命都做不了主,哪来的脸继续纠缠她?司柏翎眉眼压低,身上的衣服多出了几处皱褶。
却不影响他坐姿的端正优雅。
纠缠?江令低声呢喃,然后讽刺的勾起嘴角,这就是你当三的理由?司柏翎凤眸一暗,他自然不后悔做这事。
却也不代表可以被人随意提出。
她当我是好朋友。
他说。
与司柏翎完美无暇的面容不同,江令的脸上带了几处淤青和伤痕。
打架的时候他没护着脸。
而司柏翎则是全程护着脸,毕竟他这几天还要去和白桃约会。
脸上不能带伤,这也就导致他身上的伤比江令的要严重一点。
江令舌尖抵了抵左则脸颊,语气冰冷刺骨:不用阴招,她会理你吗?这话直接让司柏翎联想到这几天的所作所为换来的成果,白桃对他没有产生任何越界的情绪。
他心里挫败,语气也沉了几分。
我总不能看着她和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发疯的神经病在一起吧?江令脸色变了变,看向司柏翎的眼神危险瘆人。
被我说中了?司柏翎挑眉,他向后仰躺却无意触碰到伤口。
便又直起腰身,看向对面脸色阴鸷的人。
你最好祈祷,别遇上我发病的时候。
江令站起身,话的意思是劝导。
可语气却像是巴不得司柏翎会刚好撞上。
司柏翎也站起身,二人的身高差不多。
看不出谁更甚一筹的模样。
好好养病。
司柏翎淡声道。
江令没有被激怒,他面色冰冷的看了司柏翎一眼便转身离开。
或者说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所以不得不离开这个地方。
而司柏翎,他看着江令的背影眯了眯眸。
放弃白桃,自然是不可能的。
一条路走不通可以换另一条,说不定有意外的惊喜。
作者有话说:我每次一断更就心虚,一心虚就不敢看评论区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