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边等我。
江令对身边的助理落下这话, 便抬步走进校园。
助理是个年轻人,一身条纹西装,姿态严谨干练。
他点头, 目送江令的背影。
片刻后,西装裤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助理抬手, 语气恭敬:原特助。
一通客套后,那边不知说了什么。
过了两分钟, 助理面色如常, 彷佛不是第一次:大少他去了江老那里。
白桃是在回宿舍的路上遇见江令的, 她没有想到江令这么快就来找她了。
这些天江令总是神出鬼没的, 她还以为下次见面得间隔很久。
这也就导致, 白桃现在有些慌乱。
这么快就要说出口了吗?然而等男人走到她身边, 却让她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事。
江令,你脸上怎么受伤了!白桃扑过去, 捧住江令的脸颊神情担忧。
脸上柔软的触感让江令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
他没什么情绪的视线落在白桃身上,少女仿佛天使般纯净, 干净的眼眸正装满了属于他的担忧。
被狗咬了。
他面无表情的说完。
骨节分明的手却覆上白桃肩膀,将人揽在怀里。
被狗咬了?白桃皱眉,疑惑的喃喃道, 狗咬是这个模样吗?江令没有回答。
白桃便将他拖到医务室,小心翼翼的给他的脸颊涂药。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由于太过于心疼,她一时忘记了自己今天的目的是什么。
只顾着给江令脸颊上药, 还有询问校医伤口会不会留疤。
江令眉骨那里就有一道疤, 白桃知道他不喜欢让人看见。
虽然江令平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脸, 但他一定是在意脸上会不会留疤的。
我没事。
江令伸手安慰的揉了揉白桃的后脑。
不会留疤, 每天涂两遍就行了。
校医将药递给白桃。
他觉得这个男生气势挺凶, 但对女朋友还挺温柔的。
江令。
白桃接过校医的药, 然后小声说道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不理我的原因,是不是因为不安全啊?江令微顿,然后默不作声的看着白桃。
这种态度让白桃又气又急。
她刚想发作,便听到江令说:你不是说,有事想告诉我吗?他是故意扯开话题,却刚好问到了白桃的心虚处。
我、我做了白桃眼瞳转动,捏着药的手都收紧了。
现在告诉江令会发生什么后果?江令会生气,然后呢?肯定会直接限制她去见司学长吧?可她和司学长还有三次约会,要是江令真的不让她去见司学长。
那岂不是很麻烦?白桃抿了抿唇,觉得这次的坦白不是个好时机。
最起码应该等把司学长那边解决好,再告诉江令。
不告诉你了。
白桃偏头回避他的视线,等你先告诉我原因,我再告诉你。
江令敛眸,没有生气。
他站起身,用一只手将白桃捞进怀中。
白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就算是我,也不行。
江令的视线落在远方,没什么血色的薄唇紧抿。
随时发疯的神经病…司柏翎的话回响在耳边,他瞳孔一暗。
白桃低着头,不敢看他眼睛。
心里却泛起波澜,她低声道:要是我做了背叛你的事…什么事?江令很敏锐,当即便追问道,和司柏翎有关?白桃咬了咬舌尖,心里责怪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口无遮拦。
这种时候,说的越多。
破绽越多。
你怎么总提司学长?白桃摇了摇江令的手,又说,司学长没做错什么。
明明是她主动强迫司学长的。
江令神情微顿,然后面容阴恻恻得道:他就是狗。
白桃:……二人的相处很短暂,明明是晚饭时间。
江令却没有留下来陪白桃一起吃饭。
他伸手揉了揉白桃的后颈,却在触碰到某个冰凉的链条时骨节分明的手微顿。
白桃捏着他的衣角,小声问道:下次来,可以先告诉我一声吗?不然总是这么突然,她都担心会刚好撞上她和司学长约会。
她的眼里没有期待。
只有担忧和害怕。
江令的指尖细细磨擦着链条,视线从她脖颈的项链上移开。
那么…她在害怕什么?项链,好看。
江令话音落地,清楚的感知到手下纤细脆弱的脖颈微微一颤。
他猛地收紧手,手背上青筋暴起。
啊白桃被忽如其来的大力弄的有点懵,一时顾不上心虚。
干嘛呀。
江令放下手,冰冷道:抱歉。
白桃没有太在意,只是低头心里想该怎么解释项链的事。
但好在江令并没有往下问,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低头吻了吻白桃的脸颊,道:白桃,不管你做了什么。
我都不会怪你,更不会伤害你。
只要你依旧爱着我。
白桃微怔,江令的唇是凉的。
说出来的话却犹如温暖的风,安抚了她的心。
江令不会怪她。
也不会和她分手。
但这让她更愧疚了。
助理在车内等了两个小时才见到江令的身影,他并没有觉得劳累。
反而对江令去见的那个女孩很感兴趣。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这么的不顾安危也要见面。
大少,江先生那边两个小时前来过电话。
助理拉开车门。
江令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坐在车窗左则。
视线远远的落在a大的校园内。
直到车身启动,校园的建筑物消失不见。
他才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说您去了江老那。
江令敛眸,不做表情。
现在要去吗?助理又问。
嗯。
路上的光影扑簌迷离,再清晰的建筑物在江令眼里都化成了虚影。
他闭上眼,语气竟格外的虚弱:查一查,她最近的去向。
助理一愣,道:是刚刚见面的白小姐吗?江令睁开眼,又道:尤其是和司柏翎相关的。
空启山。
江家老爷子喜静,所以很早就搬到了山上单独住着。
别墅里只有一个保镖,一个做法的阿姨,和一个照顾老人的姑娘。
江令到的时候,江老爷子正坐在屋里闭眸打坐。
他手上还挂着佛珠,慈眉善目的模样。
爷爷。
江令站在他身侧,出声道。
来了。
江老爷子睁开眼,瞧见了他脸上的伤痕。
便以为是江蛰天下的手,又道,露出马脚,被教训了?江令脸色变了变,低声道:没有。
你还太小,赢不了他。
江老爷子又闭上眼,手里的佛珠却不在转动。
江令薄唇亲启:我要的,从来都不是赢。
是他的命。
或许是刚经历了一场不愉悦的宴会,司柏翎的面容和他的心情一样。
阴沉烦闷。
只有看见白桃时,他的脸色才有所缓和。
江令的半路离席,他猜测是来找白桃的。
想起昨天白桃说过要亲口告诉江令发生的事,他担心江令会对白桃做什么便驱车回到了学校。
而此时,白桃吃完饭正一个人独自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
司柏翎从她身后走过,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
白桃。
他出声喊道。
白桃一愣,随即停下脚步看向身边突然出现的男人。
司学长?司柏翎抬了抬下巴,见她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心下犯疑。
要么,他猜错了。
江令没来见白桃,要么,白桃没有和江令坦诚。
司学长是来找我约会的吗?白桃双眸微亮,眼里没有暧昧的神色只有喜悦。
快要摆脱他的喜悦。
司柏翎凤眸微暗,道:不是。
哦。
白桃的声音微弱细小。
他们走在校园内人流量比较多的地方,所以白桃一开始没看见司柏翎。
这会儿两人并排走在路上,难免会和路过的同学碰撞。
啊白桃被路过的单车撞了一下,下意识的惊呼出声。
声音不大,人也没摔倒。
就是撞到了身旁人的肩膀,不是很重的力度。
司柏翎却闷哼出声,脸色变了变。
因为担心白桃的安危,所以身上的伤他并没有做细致的处理。
只是去医院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这会儿被这么不轻不重的撞一下。
痛感瞬间麻痹了半个手臂。
怎么了司学长!白桃不明所以的看着司柏翎,肉眼可见的看见他脸上白了一瞬。
没什么。
司柏翎说道。
司学长,你身上有伤?白桃皱眉,看样子还伤的不轻。
嗯。
司柏翎颔首。
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有伤了?而且,司学长这么厉害有谁敢伤害他?白桃心下犯疑,忽然间就想到了江令。
江令的伤也是新伤,她迟疑着开口道:司学长,你的伤是怎么弄的?司柏翎看向她,眼里的思虑一闪而过。
江令打的。
他的语气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委屈。
作者有话说:白桃:怎么弄的!江令:狗咬的司绿茶:江令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