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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大闹笄礼

2025-03-22 08:15:36

高敏撕破脸皮,不愿再和柳云芝装。

说完这句话,一双眸子就死死盯着下头站着的人。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若是没有我,‘柳云芝’还轮不到你当。

她是真的柳云芝不假,但自己也能叫她变成假的柳云芝。

当以为是进了柳府,得了柳海几分好颜色,就真把自己当嫡长女了?柳云芝倒是也不气,她寻了个位置,直接坐下。

气的高敏是火烧头发,却也无可奈何,怕隔墙有耳,只能压着怒气。

姨母说的也是,要不是你,我还是个小乞丐。

柳云芝混不吝的将手放在脖后,晃了晃头,用手掌撑着半边脸,戏谑的看着高敏,我是算不得什么东西,但姨母……不,柳夫人就是好人了?你找我假冒柳家长女柳云芝,不是顾柳两家结亲,你不愿柳烟儿嫁,这才找人来替。

高敏:你,你胡说什么?胡说?柳云芝往后一仰,行动风流不羁,哦?原来不是为了这个,难不成是隐瞒你管事不力,残害嫡女的真相。

贱人,你给我闭嘴。

这小乞丐,到底知道些什么。

是高嬷嬷说的?不可能,她跟着自己十数年,绝不会背叛自己和别人嚼舌根。

她提了提神,你到底是谁,都从哪里得知的这些流言。

是不是流言,夫人自己心里知道。

安平县别庄生火,确实不是她干的。

但她那时是当家主母,柳云芝被赶去乡下也是她专办的。

柳海如今见她不爽,要是被得知别庄曾出了这样的事,怕是家都不让管了。

不行,好不容易走到现在,可不能坏在柳云芝的身上。

更何况,这还是自己请回来的。

你到底想要什么?高敏落目在柳云芝身上,她如今也分不清了,朱红砂确实是在眼前人的脸上,她可以肯定这是柳云芝。

但为何柳云芝像是失了记忆一般。

她攥着袖角,让自己冷静下来。

柳云芝眸光如芒,嘲笑一闪而过。

高敏想拿捏自己,以为自己是那黄雀。

我想要……她挑高眉,不客气的吃了桌上糕点,说话轻慢,我从小父母双亡,在村里时,总爱爬墙头听先生讲书念理。

可惜没福气念书,最后成了乞丐。

夫人,我想要的不多,‘柳云芝’该有的,我都要。

母亲,柳云芝慢悠悠的说,云芝不曾有过爹娘疼,今儿进了柳府,就把你当成亲娘看,你看好?亲娘两个字被咬的极重。

像是狼咬到了猎物,一丝也不能从牙缝里放出去。

高敏听得心惊,还要说什么,柳云芝起身告退。

走到门边,忽然回眸,对了,母亲,您送来的首饰太过素雅,我不太喜欢。

等人走了,高嬷嬷进屋。

站在外头,该听的话她一字没漏。

急忙进来,连问道:夫人,这小乞丐实在目中无人,怎么可以这样威胁您。

原先还气的高敏此时却笑出了声,高嬷嬷不明。

夫人,您笑什么?蠢货。

高敏斜睨了一眼,经此一事,她算是知道柳云芝忘记了自己的身世,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小乞丐呢。

叫你查的事可都查到了?高嬷嬷点头,是个孤苦无依的,身边也没什么朋友。

奴婢还是去瓦舍里,从一些伎人乞丐的嘴里得知,这小贱人是外乡人,什么时候来的不知道,但在城中一直被打这才到了福山乞讨。

至于那个贼,奴婢没有找到人,目前也不清楚是不是柳云芝指使的。

就算是也无所谓了,那个柳云芝根本就是个贪财草包,算不得什么。

高敏轻笑,但想起什么,又重重的压下眉头,但这乞丐是从哪里知道安平县别庄火灾的事情,高嬷嬷,你替我去那边问问,是不是有些个不长眼的奴才多嘴了。

是,奴婢晓得了。

快去办吧,我这心里总觉得忐忑。

高敏按着心口,如兔在跳,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对了,你把哥儿带来,再去请来老爷来用晚膳。

她低头看着自己这身衣裳,实在不喜。

替我更衣,换那件海棠红流光裙。

屋里的香也换一换,这檀香闻着多了,像是哪里的尼姑庵。

男人爱新鲜。

高敏又想了想,屋内伺候的安儿在哪?正在照顾哥儿。

她将帕子一放,晚膳就让她来伺候。

高嬷嬷讶异的抬眸,很快又低下。

三日后 及笄宴柳烟儿坐在铜镜前,正发着气。

慕老夫人是娘请来替我笄发的,怎么连那贱人的也要管。

她将手上的东西掷出去,丢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碧落赶忙去捡,二姑娘,您别生气了。

是老爷说的,这及笄宴既然要办就得都一样。

但老爷和夫人还是疼您的,他们说了,大姑娘等宾客都走了才出来。

真的?碧落捡起东西,用手拂尘,对着柳烟儿点点头。

她憨笑一声,二姑娘,是真的,奴婢还会骗你不成。

柳烟儿哼了声,那就好,原先她就是个乞丐,又出身乡野,要不是对我有点用,娘怎么会找她。

抬高了她的身份,不肯帮我分忧,还妄想真用嫡姐的身份压我一头。

真是想得美,今儿我就叫你出大丑。

迎宾就位,吉时一到,柳海上前开礼。

今日小女柳烟及笄,多谢各位临场。

话音刚落,外头就有仆子着急忙慌的来。

高敏心觉不对,立即接了话头。

柳海招来仆子,只听一句兴安伯府来人。

登时,他眉间愁色。

兴安伯府的人来这里干什么?如今都是宾客,他不敢闹大,家里两个兄弟也来了?仆子摇头。

那就好,那兴安伯可来了?柳海见仆子又摇头,总算是吐出一口气,好在是那家里三个男人都没来。

要是来了,这及笄礼怕是要闹坏了。

好在是老夫人,这位是能说理的。

想来是听说烟儿要及笄,这才来的。

他笑了笑,请人进来,毕竟也是我丈母,好生招待着。

兴安伯府得了贵人相助,如今日子好过起来。

再加上宋行在禁军是如鱼得水,眼见得又要高升,总归是亲,不能生分了。

等这事了了,自己也得和那边多走动。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

弃尔幼志,顺尔成德。

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正宾慕老夫人站在柳烟儿跟前高念,跪地为柳烟儿梳头加笄。

柳烟儿笑颜开,拜过后,由赞者引着回东屋换衣。

走到半道,她瞥了眼碧落,后者点点头立即出去。

往后绕一绕就是柳云芝所在的屋,外头没人,碧落轻手轻脚过去,掏出自己带着的锁将门锁上。

做好这一切,扭头跑了。

片刻后,小梨在边上问道:姑娘,你是怎么知道碧落来锁门的?柳云芝不语,前世柳烟儿锁了自己,害她错过了及笄礼。

后来在贵夫人圈子里名声越发坏,甚至连慕老夫人也不喜她。

小梨:姑娘,我们接下去怎么做?自然是好好的闹一场。

她勾着笑,走,我们去前头。

柳烟儿一拜时,玉苏梅正好进来。

见到柳海慈爱非常,又没有瞧见云芝的影,差些压不住怒气。

俞氏硬拉着,娘,咱们可不能坏事。

嗯。

要不是为了云芝,她怎么也不来这脏地方,忍了一时气,到时候好叫那对狗男女后悔。

她抿着唇,冷笑一声。

慕老夫人接过有司奉的发钗,高颂:吉月令辰,乃申尔服。

敬尔威仪,淑慎尔德。

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时机已到,玉苏梅浅笑坐下宾位。

周遭正是相熟的,有几个嘴多的知晓兴安伯家事,便讽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兴安伯夫人,怎么身子好全,愿意出来走动了?玉苏梅冷笑:阎王瞧不上我这等人,不过老妇看王夫人倒是能得青睐。

王侍郎夫人气得唇白,却不敢再刺玉苏梅。

冷哼一声,将头摆开。

就算她不多话,衡都谁人不知这兴安伯府是瞧不上柳相的,现在来了还不是落魄了想着来巴结。

与玉苏梅交好的秦尚书家,秦夫人推了清酒来。

你身子好了也不送个消息给我,叫我担心的很。

她和玉苏梅相交十年,关系极好,兴安伯府落败也有她暗中帮衬着,如今见玉氏身好,她眼眶微红。

玉苏梅:老姐妹,不是我不想相告。

你也知道家中奴仆也都遣散了,家里的个个忙着,我身子将将好些,才肯放我出来走走。

我又不是怪你,你倒是给我倒苦水。

秦夫人望了眼台上,你先前不是最厌柳家那几个,怎么忽的改了主意来这了?她轻扫了一圈,叫秦夫人靠近些。

凑耳说了些,后者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做什么反应。

秦夫人抓着玉苏梅的手,逐渐收紧。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这柳家怎的如此苛待一个孩子,你说,叫我怎么帮你?玉苏梅又说了几句,秦夫人点点头。

上头慕老夫人正说完颂词,柳烟儿又要去换衣裳。

秦夫人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嬷嬷将来倒酒的婢女轻轻的一推。

酒水洒了一身,秦夫人身侧的嬷嬷立即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婢女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高敏略过玉苏梅,带着高嬷嬷上前,嬷嬷,带着夫人去换身衣裳。

你这该死的奴婢,叫你冲撞了尚书夫人。

来人,仗打十板子,叫她长长规矩。

柳夫人,今儿是大日子,责罚打骂实在不该。

秦夫人大方说道,示意高嬷嬷带着自己去更衣。

她走前,看了眼玉苏梅,微不可见的点头。

换了衣裳,回头路上,身侧的元嬷嬷眼尖的瞧见了人影。

她扯了扯秦夫人,两人一同看了眼前头带路的高嬷嬷。

竹影之中的人显然也是一愣,元嬷嬷尖叫了一声,哎哟。

高嬷嬷立即停步,转头询问:怎么了这是?元嬷嬷紧紧皱起眉,斥道:刚刚我瞧见那儿有人!怎么可能,这儿是柳家家庙,旁人不得进的。

高嬷嬷宽慰,许是嬷嬷看错了,应该是什么獐子,狸啊猫啊之类的。

看错!高嬷嬷是说我和夫人都老眼昏花,分不清人和畜生?眼见秦夫人的脸色也不大好,高嬷嬷不敢再胡说。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你是几个意思。

元嬷嬷指着竹林,那贼人可能就藏在里头,我们都是官宦女眷,真要是在这出了事情,叫你们柳相如何负责。

高嬷嬷:那奴婢立即找人去看。

竹林此时异动,沙沙声犹如风雷。

秦夫人脸色发白,猛地叫了出声,高嬷嬷还未反应,就见元嬷嬷猛地冲了出去。

来人啊,来人啊,竹林有刺客,有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