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相见欢 作者:奈桃何 > 第54章 人被杀了

第54章 人被杀了

2025-03-22 08:15:36

押铺将客都赶出去,兴安伯和宋大郎出来时,身上还围着罩袍。

都说君子远庖厨。

但天渐热,他们两人心疼媳妇,灶台都是自己亲自围着,俞氏和玉苏梅在外坐镇。

两个男人满头大汗,罩袍满是灰的宋大郎常握笔的手此时拿着火钳,娘,云芝,你们没事吧。

随后他看向那高昂着头的女人,第一次发了怒火。

你是谁派来捣乱的!向来文弱的大舅舅中气十足,还想拿着火钳上去拼命。

柴氏被吓了一大跳,往后撤了两步。

她无意扫了一眼柳云芝,知道如今自己能不能活,就在这个人身上。

柴氏不明白,为什么要救她,也不需要明白。

她想活着,这条命要留着。

扑通一声。

她径直跪下,哐哐两个大响头。

宋大郎愣了下,看了眼柳云芝,眉都皱成了川字。

没一会儿,柴氏的额头流了血。

押铺怕死人,叫人上去拦。

他嘴上却犯嘀咕,这可好了,满堂大人物,怎么处理。

私底下,使了个眼色,想叫人去搬救兵。

没成想谢栾的人拦住去路,只能干站着。

柳云芝找出手帕,递给了柴氏。

她愣了下,眼眸之中从悲凉到感激。

多谢娘子。

想起自己先前做的一切,她心中不免后悔。

口鼻如水淹,愧疚感从心底里涌上来,她内疚地低下头,埋在了帕子里。

舅舅,别冲动。

真正要害邀月酒楼的不是她。

柳云芝话罢,宋大郎将信将疑。

俞氏急匆匆的来,嘴里的话讲不清。

他急忙慌去外头把正采买的宋秉灿叫回来,客人都走光了。

大郎,你和俞氏去收拾收拾。

别在这干杵着,宋秉灿瞪了眼宋大郎,竟在这么多人面前要和一个弱女子动手,丢不丢脸。

见大儿不满的转身,哄俞氏前去,他冲谢栾和珣王点头,谢侯爷,珣王殿下,这次多亏了你们来。

本王可没帮什么,来的时候人已经抓住了。

珣王不揽功劳。

谢栾含笑,宋秉灿是阿宋的外祖父,又跟着祖父、父亲行军多年,和他行这样的大礼,是折煞他了。

兴安伯不必如此,我们确实没有帮上什么忙。

他们也是自谦,今日事情一闹,就会有不明真相的人到处攀咬。

黑的白的,谁愿意去管真相是什么,造谣不过一张嘴,他们辟谣跑断腿都没用。

为了不让有心人背后生事,最好的办法就是请两尊大佛。

珣王和谢栾就是。

一个是陛下的亲儿子。

另一个,是陛下最疼爱的侄儿子。

邀月酒楼有他们镇楼,名气定会更高。

宋秉灿低头一笑,承情了。

珣王接过话,展了展他细长的眉,手亲昵地揽着谢栾的肩膀。

他和兴安伯并不相熟,只小时候见过几次。

人是个正派的,可是太轴。

知世故,却不想通世故。

但珣王还是佩服他,不怕冷眼不怕嘲笑,愿散尽千金为发妻,也愿意白手起家,东山再起。

小小的酒楼,将会成为他的一方天地。

兴安伯,他唇上扬,笑着用扇子拍了拍谢栾的轮椅,谢侯爷可和本王不一样,他来是吃饭的。

吃饭?这还吃什么饭,事闹成这样,怎么招待人。

正在收拾的宋大郎一惊,本来事情就烦,尤其知道云芝女扮男装呆在谢栾身边两年之久。

他这心里就暗暗拿着谢栾和顾寒比较,前个残废,怕是不能人道,嫁过去云芝就是守活寡。

后一个虽然性子不行,但好歹是个正常男人,云芝又生的好看,日后若是好好□□,未免不会成为一个好夫婿。

于是他口生恶气:那就请小侯爷先回去,邀月酒楼暂不能招待。

楼里的所有眼都注视他们,俞氏面薄,羞红地拉着夫君。

她找补说道,小侯爷,我家夫君的意思是现下有事,我们要闭店一日。

您想吃,倒是我们差人送去。

谢栾是云芝的救命恩人,大郎说话未免太冲。

宋秉灿暗骂,这蠢货可知是冲着谁说的!玉苏梅捂着额,别说这是她儿子。

老了老,怎么养出这么个儿子。

一时气氛尴尬,柳云芝左右瞄了两眼。

谢栾俊脸愣怔,眸子里并未有气意,本侯……他想解释,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捏紧了拳头,此时莫名想痛打珣王。

柳云芝笑笑,小侯爷没生气就好。

她:舅舅不是这意思,只是担心小侯爷等太久罢了。

宋大郎深知自己说错话,在这情形下,也得低头。

但他心里,还是觉得谢栾非良配。

可以报恩,却不能以身相许。

小侯爷放心吧,不出一刻钟就能解决这桩事。

二宝,领侯爷去楼上静坐会儿,待处理好事,便能奉上吃食。

她还有别的事找谢栾。

柳云芝嘴角勾出弯月,她想和定远侯府借两个人。

金花和敏儿。

一个厨艺极好,爱学。

另一个机敏,又对她忠心。

珣王意味深长,眸子来回转,最后敲着扇子,小侯爷便能坐在一边,静待佳肴。

那本王呢?你请来本王,不会只是想要用本王来震慑歹人吧。

他嘴上打趣,心中却想会是谁来惹兴安伯。

元玄年初,父皇颁旨。

在朝中人能经商,却也只能做些酒楼,药铺之类的生意,其余盐铁,丝绸织布……皆不能碰。

但也鲜少有人会和兴安伯如此高调,亲自和夫人孩子一同在酒楼里抛头露面。

这被百官不耻。

文官,武官,除了自己还有不管世事的谢栾,怕都对这个兴安伯不喜。

他冷笑一声,嘴上个个都瞧不起。

但去邀月酒楼的,偏偏就是那些老匹夫。

呸,真不要脸。

珣王殿下说笑了,我们怎敢怠慢你。

柳云芝说话好听,珣王很是受用。

他寻了个位,坐了下来,你们说的那黑手到底在哪里?二宝还在那指着,小侯爷,您走错了,楼梯在这边。

谢栾嗯了声,直接推着轮椅到了他边上。

二宝不怕死,上去就拉着轮椅。

这小东家吩咐的事情,他可是要做到的。

他力气大,谢栾也不遑论。

两人暗自用力,二宝很是奇怪,大宝,三宝,快来帮小侯爷瞧瞧,怎么推不动……贺粲:我来看。

翟紫兰拉都拉不动,用手捂着眼。

果然,谢栾咬着牙:贺粲!这一声,压抑至极。

贺粲终于听出不对,把二宝赶走。

他怎么忘记,小侯爷是为了阿宋来的。

谢栾银牙咬的发酸,双手不住的颤抖,他难言的看了眼淡定的元宝。

果然是高手在民间。

比他力气还大的,少见。

柳云芝正说着案件,以及那个可疑的大夫,看见他,有些惊讶。

谢栾正经地说道:本侯也想看看,是谁如此大胆在衡都闹事。

倒是没想到小侯爷好奇心这般重。

柳云芝笑笑,也没多问。

押铺咧着黄黄的大牙,将柴氏往前一推。

妇柴兰,见过侯爷。

柳云芝站一旁,柴氏看向她,目光交汇中,明白了什么。

她匍匐在地,将自己所犯罪责一字一句说出,唯在调换毒药上隐瞒了去。

珣王善眉一扬,手摆一摆。

押铺立即明白。

去,叫两个人找到杨家巷,把这妇人说的那些女子全都救出来。

死去的男人叫贺三,又叫蒺藜。

是通缉在案的拍花子,衙门抓了十几年,但一点踪迹都找不到。

十多年的大案卷宗压在一起,前两天还怕生霉,拿出来抖落。

正巧他看到了贺三的案件,可谓是人神共愤。

没想到,死在一个女人手里。

他唏嘘几声,感叹这世间的道。

恶人果然是没有好报!柳云芝站于一旁,她知柴氏惨,却没想到遇到过如此多的事。

怪不得,她的眼不由得下移。

柴氏的小腹松垮,确实是孕育了不少儿女。

没过一会儿,一个灰衣的人跑了进来。

东家,东家。

他气喘吁吁,叉腰舔了下发白的唇,一把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下去。

喉间的灼热好一点,脸上的恐慌再次袭来。

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他的双股战战。

杀人……杀人了!闹市人多,却没现在人多。

小石买回来两只母鸡,风致药局休假,他看似闲得很,实则忙得连觉都不能睡。

正打算回去炖汤好好补补身子,帮小东家好好干活。

走着走着,就听到有人大叫杀人了。

他本不想多管闲事,但脚却自己往那边凑。

人群围的水泄不通,固若金汤。

他是怎么都挤不进去,于是问边上兄弟,里头是发生什么了,大家都围着看?那乞丐脸雪白,眼底青黑,嘴唇发皱,说话时,冒着一股股臭气。

小石下意识后退,老者浑然不知。

小郎君,里头杀人了。

老者惋惜,是庆春堂的大夫,胡鹿。

他杀了人,又被人杀了,真是可怕。

让开,让开!一伙押铺从邀月酒楼出来,小石一眼瞧见了小东家。

他想了想,退到一边,正想和那位老者说话,转头人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