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分手谁是狗]陈紫在综合考量了几家公司以后,决定把陆匀卖了,卖给菁华,也就是孙灿灿所在的那家传媒影视公司。
她都没跟陆匀分析完利弊,陆匀就不耐烦地举着签字笔问:你定你定,在哪签字?陈紫无语,他真的很像传说里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的那种大傻子。
她逗他:你就不怕我把你卖到什么富婆床上去?陆匀拒绝:那不行,富婆要玩快乐球,我害怕。
陈紫笑:那我要玩快乐球呢?陆匀怨妇脸:那你倒是玩啊,我舍命陪你。
她只是说笑的,最近她太累了,一点性致都没有,夜里加完班倒头就睡,有正事的时候才跟陆匀多说会儿话,让陆匀连跟她腻歪的时间都没有。
陆匀也不宅着了,路飞和周嫂感情越来越好,周嫂每天有无数的好玩游戏带着路飞玩,家里又有徐阿姨把关,他也能放心了。
在换公司以前,莉莉把那些早先签订好的商务还有杂志副刊的写真行程排得满满当当,大有薅净他最后一根羊毛的架势。
陈紫偶尔在公司见到他,关心几句问他累不累。
他瞅瞅四下无人,就把脑袋搭在她肩上,别人只关心我飞得高不高,只有阿紫关心我飞得累不累。
陈紫嫌弃他的土味情话,抬肘在他肚子上一捣,快去干活,不要摸鱼。
陆匀:在干了在干了,没有摸鱼,老婆你好凶哦~风口浪尖上,陈紫不想被人看到工作场合的亲密,推着他离开。
陆匀只好委委屈屈地继续去打工了。
年会暨年末盛典依旧是杂志社一年中的高光时刻,就在陈紫醉心工作的时候,在办公室迎来了不速之客——贺知翔。
一年没见,她都快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面前,她实在不好直接把人赶出去。
但也没什么好语气。
她皱着眉头看他:你是去工作还是去逃难啊,怎么把自己糙成这样啊,又黑又老的。
贺知翔的笑容僵住。
确实是晒黑了一些,老倒是不至于,只是换了换穿搭风格而已。
陈紫又问:找我干嘛啊?有事快说,我忙得很,一天八百号人等我会见。
贺知翔把一条腿翘起搭在另一条上,两只手在腿上十指对扣,感情和生意,都要谈,先谈哪个呢?陈紫牙酸:感情就别谈了,你直接说生意吧。
贺知翔:Fine.我听说你想做新媒体是吗,刚好我们研究院要做一套微纪录片,一集五分钟,投放新媒体,预算充足,给你开个张。
比起贺知翔来给她送生意,陈紫更在意的是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计划。
贺知翔一摊手:Charis,你不要太自以为是,我想关心一下你总是有途径的。
陈紫:谢谢你的关心了,不太需要。
贺知翔没生气,他自动跳到了下一个话题,那我们来聊聊感情吧,或者说,来聊聊我们的儿子。
陈紫的心突突跳,你吃错药了吧?贺知翔一笑:别太紧张,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Charis,要藏一个孩子的身世太困难了,别忘了我是做什么的,确认一下孕周时间并不难,还是说,你需要我去做个亲子鉴定才会松口?陈紫感觉自己像是在面对那种会伤人的歹徒,尽管屋里开着暖风,她还是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气。
担心过无数次的场景终于成真,她把有些发抖的手在腿上握拳冷静,尽量淡定地问他:你想怎么样?贺知翔收敛起笑意:你怕什么,怕我把孩子抢走?呵,我说过了,Charis,你不要太自以为是,谁说我一定会要他呢?陈紫也不装了,她点头:OK,这样最好,你不想要,我也不想给,请不要打扰他的人生。
贺知翔走了,他怎么走的陈紫有些记不清了,她后面都是强打精神在和他对话,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
一直以来埋在心里的雷炸了,她现在反倒不害怕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管贺知翔是怎么想的,路飞她都不会让出去的。
案头工作还有一堆,但她此刻无心事业,火速赶回家去。
到家的时候,路飞正和周嫂在客厅的爬爬垫上玩纱巾躲猫猫,看到陈紫,路飞啊啊开心地叫。
陈紫先去洗手换衣服,衣服还没换完,听到路飞在外面哭,是想要她抱。
陈紫被他哭得鼻子一酸,差点也要哭了,衣服都没整理平整就出门去找他。
周嫂抱着路飞就等在外面,路飞哭着哭着还发出了阿妈的音节。
陈紫喜出望外,把路飞抱在怀里,亲亲他的脸蛋,路飞,你刚才是叫妈妈了吗?再叫一声。
路飞被妈妈抱着就破涕为笑了,笑起来也就不再说话更不叫妈了,瞪着大眼睛信赖地看陈紫。
看得陈紫母爱泛滥,奶阵也泛滥,带着路飞进屋去喂奶了。
陆匀收工回家的时候,难得看到陈紫比他回得早,就像路飞见到她时流露出一样的欣喜。
然后他听周嫂说起路飞今天叫阿妈了的事迹,立马就把注意力转到儿子身上了。
陆匀饭都没吃几口,就举着路飞让他叫爸爸。
陈紫听见他用他那找不着调的改编词曲给路飞唱歌:你尿湿的尿不湿有人给你换, 你胀气的小肚子有人给你揉,你爱吃的那冻冻奶有人给你热,你委屈的泪花有人给你擦~啊这个人就是爸,啊这个人就是爸~周嫂和徐阿姨都被逗得不行,结伴去给路飞倒洗澡水,留这父子俩交流感情。
陆匀唱了半天,感觉路飞听进去了,于是又绕回去最初的教学:叫爸爸。
路飞:啊!陆匀:不是‘啊’,是爸爸,来,叫爸爸。
路飞:嗷!陆匀:不对,是爸爸,爸爸!路飞:哎!陆匀:……臭小子,你占我便宜呢!路飞就爱看陆匀气急败坏的样子,嘎嘎笑起来,像个恶霸大鹅。
一晚上的教学成果不显著,陆匀郁闷地扑到床上,往陈紫被窝里拱,我受伤了,需要爱的亲亲抱抱举高高。
陈紫心里还有事,对他的亲热有点反感,把他推开,不舒服,睡吧。
陆匀观察她的表情,哦了一声松开她,怎么了啊,来大姨妈了?没。
陈紫把灯关了,路飞现在睡觉没那么沉了,有光或者有声音都容易吵醒他。
黑暗中,陆匀的呼吸声变得平缓,似乎已经要睡着了。
陈紫低声说,今天贺知翔来找我了。
啪。
陆匀把灯打开,啊?陈紫又把灯给关上,他说他知道路飞是他儿子。
陆匀努力压着自己的嗓门,怕惊着路飞,那你说什么?我没说什么。
陈紫又觉得烦了,不想再说一遍,感觉说了也解决不了什么事,不说了,有情况我再告诉你吧。
这下两个人都睡不着了。
陆匀摸到陈紫的手,握住。
陈紫好烦,但是烦心中又带有些躁动。
人在恐慌的时候所有感官都变得敏感,她反手握住陆匀的手。
是很久没做了。
前一秒还让人滚远点的人,下一秒主动揽住对方的腰,释放信号。
陆匀很上道,有求必应,陈紫还没开口说什么,他就先尽职尽责地上钟了。
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和废话,锤钉砸卯,纹丝合缝,还要小心翼翼谨防伤人。
只在最后那一番没忍住,用力咬了她圆润的肩膀一口。
陈紫反应过来疼,一脚踢在他胸口,骂他:你是狗吗?陆匀被踢得顺势躺倒回自己的位置上,喘着粗气冷哼一声,我不是狗,反正谁要是说分手谁是狗。
虽然这话没头没尾的,但陈紫感觉像是被骂了似的,又追着补了一脚。
贺知翔都这样大摇大摆地来过了,陈紫也不能坐以待毙,她是不相信他的话,主动出击打听他的近况。
还好贺家还有个跟她说得上话算得上朋友的二嫂。
陈紫约二嫂出来喝咖啡,二嫂把包一放,开门见山地就问:想找我问知翔的事吧?陈紫尴尬地笑笑,她也不知道路飞这事现在有多少人知晓了,但她自认为还算了解贺知翔,这种事他应该不会大喇叭。
她跟二嫂说:他前两天来找过我,分手以后我就没再跟他联系了,现在也有自己新生活了,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二嫂捂着嘴偷笑着跟陈紫八卦,别担心,他呀最近被我婆婆逼婚呢,让他跟地产岳家大女儿相亲,他一直拖着不肯,结果你猜怎么着?陈紫皱眉:可别说还对我旧情难忘。
二嫂:我婆婆也以为呢,那不你儿子百日宴的时候还去看你了,怕你勾搭他呢。
这次是借生病的由头把他骗回来,硬要定下跟岳家的婚事,然后三弟就放大招了,他说他在美国交了个亚裔女朋友,他带的研究生,人姑娘已经怀孕了。
陈紫眉头皱得更深了。
贺家几兄弟之间也并没有那么和谐,二嫂对婆婆偏疼小儿子虽说有意见,但因为贺知翔搞学术研究,对家族企业并不插手,所以二嫂跟贺知翔没什么直接矛盾,只是看戏的态度。
陈紫关心他美国女朋友的安排,二嫂唏嘘:原本呢,三弟是宁死不屈,非要娶他学生的,结果回来以后跟岳家姑娘约会了几次又改变主意了,觉得还是门当户对的好,有共同语言。
这不就跟美国女朋友分手了,给了一大笔钱让把孩子打掉了。
陈紫听得不寒而栗,感觉贺知翔变得她都不认识了,虽然贺知翔说过让她不要自以为是,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难道是跟自己分手打击太大,导致他性情大变?她把这事三言两语地说给陆匀听。
陆匀:什么大变?哦我就说他是鸟屎。
好歹是路飞的亲爸,陈紫不想他被人贬得太低,好像那样连路飞都受了牵连,她跟陆匀说:不要骂人,这样显得没品,就事论事就好。
陆匀不满地嚷嚷:你为了他训我?行,我没品,他有品,他把人肚子搞大了又抛弃了有品!这话打击面有点大,陆匀说完就有点后悔,但是又嘴硬地不想承认骂贺知翔不对,带着气把电话挂了。
结果陈紫给家里说她要加班,晚上不回家吃饭了。
瞧瞧,这不就是负气又负心的女人想要抛夫弃子的表现吗,陆匀不能给她那个机会。
他硬气地打包饭菜装了六个餐盒,背着保温包就去公司负荆请罪了。
◎作者有话说:所以猜猜谁是狗?————小瓶子 144瓶;归卿负梵 14瓶;看书就好好看书嘛 6瓶;胖蟹蟹 2瓶;若晓初 1瓶;◎最新评论:天啊跟小路这样性格的人生活一定很开心(无论男女),天天都充满阳光的感觉,尤其是富婆家庭背景事业财富都有了不会是小鹿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负荆请罪小陆怎么这么可爱啊啊?!难道陆匀是汪汪?!!有点怜爱小鹿了,傻乎乎的真可爱(?)硬气的请罪去了
我用尽一生一世将你供养,愿营养液指引你前进的方向!小陆现在内心肯定很恐慌。
儿子马上没了,老婆也要没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