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小组!通讯检查!直升机, 通讯清晰。
一组,通讯清晰。
二组,通讯清晰。
通讯车、指挥车、救护车开进工业园区, 省厅、市局领导亲自坐镇, 医护、特警、刑警、谈判专家、M集团的雇佣兵屏息以待。
直升机银白色的灯光打在丛林里, 将工业园区厂房四面所有路段都监控起来,狙击手已经爬到了对面的厂房之上,架设好观瞄镜, 占据最有效的观测点。
渐渐露出的枪口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 警犬在荒草地里快速穿梭, 全副武装的特警分成好几支队伍从厂房两面包抄,另几队人员吊着绳索, 准备随时破窗而入。
通讯器调频声、绳索摩擦声、枪支上膛声、呼吸声, 远处是闪烁成一片的红□□海,组成了末日来临的符号, 将被包围的厂房染成了肃杀萧索的绝经之地。
三组、四组,准备破门突入!一组、二组、五组...破窗准备!狙击手, 射击准备!3、2、1——砰!一声枪响拉开这场鏖战的序幕。
局势一触即发,隐匿于夜色下的警方人员为令所动, 势如破竹地冲向这座被层层围困的罪恶之地。
砰!砰!砰!砰!弹壳脱落,扳机扣动, 枪支上膛。
砰!砰!砰!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不要伤害人质!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警方喊话的声音被功放扩到最大, 在山雨欲来的林间,振聋发聩,刺人心魄, 像挟着千军万马气势, 对被包围者形成了威慑。
......林知予听到头顶上方隐约有什么异响, 动了一下,下一秒,黑衣匪徒的枪支就直直抵在了她的肩膀上。
呆在这里就别想出去了,没人会发现这里,乖乖等死就好。
林知予绝望地打量着这地下室的一切,密不透风的墙壁,厚重的金属大门,走廊上的重重机关。
真的像一个钢铁堡垒一般,连风都透不进来。
那个黑衣匪徒看了一眼手表,像是在某个时刻要执行什么特殊任务一般,他突然用枪猛地撞了一下林知予。
起来!走!他冷喝一声。
林知予被枪撞了下胸口,疼痛之下,跌坐回沙发上,又被那个匪徒抓着胳膊拽起来,拖着她就要走。
她不知道他又要带自己去哪,只觉得自己的生命正在以一种残酷的方式,倒数计时着。
姐姐,姐姐!快跑!小哭包突然从另一个走廊冲了出来,逃命似得向她冲过来,身后还追着一个黑衣匪徒。
别过来!用枪抵着林知予的黑衣匪徒冷声喊了一句。
长期饥饿之下,她的低血糖症又犯了。
林知予浑身没有了多少气力,嘴唇和脸蛋苍白得像白纸一样,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回头看向小哭包,转个头都像是要剧烈挣扎一番。
姐姐,快跑!我听到他们说你一会就要被关进最下面的房间枪.毙!!!小哭包哭着大喊了一声,不顾黑衣匪徒的阻拦,径直向林知予而来,急的满脸通红,眼泪不住往外喷着。
姐姐,我爸爸是坏人!他要杀人!你快走啊,不要留在这里!林知予听到他的话,瞬间有种坠入冰窟的绝望,她已经虚脱得几乎流不出眼泪,全身的骨骼都在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小哭包被黑衣匪徒拎着脖子,像抓只小鸡一样抓回去。
你们放了姐姐吧!她是好人!他还在拼命的呐喊着,挥舞着短短的手臂和双腿,眼看就要被黑衣匪徒拎回他来的那个走廊。
等一下。
林知予突然挣扎着向他走去,迈步的瞬间头晕目眩,饥饿的感觉里混着胃酸上涌的恶心,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小哭包跑去,抓住他的手。
她只知道那是她最后的希望,她也明白自己即将面临什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呼吸滚烫得厉害,一字一句像是在泣血,如果...你出去了...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东西...丢在门口的土地上。
少废话!她将攥在手心的东西刚刚塞进小哭包的手里,腰间便传来一个粗糙的束缚,整个人被拦腰抱了起来,天旋地转之间,她感觉自己被黑衣匪徒放在了肩膀上。
姐姐!姐姐!身后是小哭包撕心裂肺的哭声。
林知予绝望地闭上眼睛,像是已经死了一半被那个黑衣绑匪扛着走向漆黑的甬道。
等死的时候,还能听到有人为她哭泣,她真的会好受了一点。
林知予被丢进了之前那个石灰水泥的房间里,寂静无声的房间里,从地下渗着湿冷的寒气,她从温暖舒适的病房里醒来,最终又要在这件阴冷简陋的地下室里长眠。
黑暗中,那个黑衣绑匪正用枪对着她。
林知予回身,望着那个森凉冰冷的枪口,就像在凝望通往地狱的府门,无数个恶鬼向她伸出爪牙,要将她拖进去。
她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也根本不想再说什么。
如果要在这一刻死去,她希望自己看上去至少是平静的,没有痛苦的,好在他们用的是枪,而不是别的方式。
她已经死过一次了,所幸上苍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能和周靳深在一起那么久,让她能够明白周靳深的心意。
至少在死之前,她知道他们是相爱的。
如果要说遗憾,也只能是她没机会陪周靳深白头偕老,没机会与他走完很长、很美好的一生。
与他携手走在夕阳里,一起老去的愿望,只能下辈子实现了。
她把什么都想起来了,可还没有机会告诉他。
她多想有机会告诉她,她没有想要离婚,没有想过在他生日那天去死,想告诉他,她真的很早就爱上他了。
砰——枪声响起。
命运的齿轮在不停向前转动着,它从不会为谁改变节奏,没有到最后一刻,谁都无法预料结局。
Laying in silenceSecrets are lcoked upI know I’m losing youSo come on tell the truthFighthing the tears back.Fighting to make you stay.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林知予倒在了地上,清晰无比地听着心脏快速跳动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响亮无比。
夏虫争鸣,月上柳梢。
皑皑白雪,叩响沉重大地。
她听到四季的风都在耳边流转,她听到潺潺水声,闻到悠悠花香,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跃上心头。
眼前是模糊一片的亮光,光、影、色交织,视觉冲击力却强烈到极点,一道身影闯入她的视线,居高临下,如神抵一般耀眼。
林知予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别怕,知予,我来了。
我爱你,林知予。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五年后。
妈妈,你跟我讲一遍爸爸英雄救美的故事吧。
周念远从安全座椅上坐直了身子,伸出小胳膊抓着她的头发,一遍遍绕在手指上。
林知予把头发从他肉肉的指头里拽了出来,看向坐在前面驾驶位上的周靳深,笑着道:明明是威廉开的枪,怎么就是你英雄救美了?周念远也跟着妈妈的视线看向爸爸,糯米团子似的脸上满是期待。
车子挺稳在车位上,周靳深解下安全带,回头看向后排两双亮晶晶的眼睛,一脸坦然地分析道:怎么不算我英雄救美,如果不是我发现那枚戒指,大家也不会这么快找到你。
林知予觉得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长长的哦了一声,一边把周念远小朋友胖嘟嘟的身体从安全座椅上抱出来,一边低笑着说:这么说的话,那应该是我救了我自己,是我把钻戒交出去的。
周靳深已经下车,走向车子的另一侧,打开车门,帮忙把林知予抱不动的周念远接出来,单手将他抱在怀里,另一只手递给林知予,让她扶着走下车。
要这么分析的话,那最应该感谢的,是我送了你戒指吧。
林知予笑出了声,牵住他的大手,懒得跟他争辩,一副‘你赢了’的表情。
电梯上行,他们走进了中环佳士得拍卖行总部。
今天的拍品里有多件来自知名珠宝商设计的珠宝拍品,更有许多世界顶级宝石现身。
最主要的是,今天这场拍卖会是由周轻轻全权负责。
姑姑,姑姑,抱抱!周念远远远就看到站在舞台一侧的周轻轻,挥动着小胳膊小腿跑向她,生扑进她的怀里,差点将周轻轻推倒在地上。
哎呦,慢点,我一会还得上台呢。
周轻轻嘴上这么说着,却已经将他整个人都抱进怀里,用脸蛋蹭蹭他糯叽叽的光滑笑脸。
姑姑,你什么时候能不去留学啊?周念远被蹭的脸蛋红红的,用小手将周轻轻推开。
你这问题问的,你姑姑早就毕业了,现在是在上班了,懂不懂?林知予弯下腰,牵着周念远的小手把他从姑姑的身上扒下来。
周念远重新回到妈妈怀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懂,就像爸爸一样,每天晚上都来我的小床喊你出来工作。
周念远!林知予耳根子爆红,瞪着周念远,把他重新放回地上,一时不知道是先收拾周念远还是周靳深。
只能朝远处正在和几个友人聊天的周靳深递过去一个眼刀,然而对方似乎正聊得起劲,丝毫没注意到另一端怨念满满的眼神。
哈哈哈哈哈——周轻轻笑得都快直不起腰来了。
这条项链嵌有20颗喀什米尔蓝宝石,每一枚的颜色、火光、净度、大小的排列都是完美配衬,主位的宝石更是蓝宝石当中的王者,色泽深邃浓郁,在任何灯光下都显得光彩照人,犹如孔雀颈项般,色彩特别艳丽!克什米尔的蓝宝石矿位处喜马拉雅山高原地带,在百多年前因一次山泥倾泻意外被发掘,蓝宝石矿区的平均海拔超过4000米,矿区在1879年被发现,到1889年官方开采即宣告结束。
所以,这串项链的名字,叫做——克什米尔绝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