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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2025-03-22 08:16:26

清晨九点, 长岛的日光明媚的有些刺眼,窗外的风带着海滩的清凉透过窗隙钻了进来。

Nancy敲了敲卧室的门,见没有反应, 下意识的推开门, 一眼就看到昨晚放在床头的银鳕鱼蔬菜粥和蔬菜沙拉, 看起来纹丝未动。

Nancy见床上没人,来不及多想,脚步有些慌张的朝浴室走去, 听到电吹风呼呼的风声才算是放了心。

您昨晚怎么没有吃啊?这个汤炖了很久, 挺有营养的。

, Nancy主动凑近,接过林知予手里的吹风机。

抱歉, 我实在没什么胃口。

林知予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

她的头发乌黑柔顺, 遗传了林今远旺盛的毛发,既厚实又强韧, 披在肩膀上像绸缎一样漂亮,Nancy一边轻轻用手撩着, 一边端详着。

吹好了头发,林知予随口问:这附近有车站吗?有的。

Nancy将吹风机放下, 帮林知予梳着头发:您要出门吗?嗯。

林知予应了一声,不想再多说什么, 机械地将水拍打在脸上, 纵然镜子里的那张脸憔悴苍白极了,但她依然没有什么心情化妆。

太太,冒昧问一下, 您要去哪里啊?Nancy垂眸打量着她, 好奇道:周总不是说今晚还要回来吃晚餐吗?您和周总好不容易来长岛住几天, 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听到周总两个字,林知予心里堵得慌。

是我要先离开,他,可能再多住几天吧。

林知予极力让自己平静,像是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一般。

-靳深,留步一下。

会场外,叔叔周猷泽的中国话在一群正在用英语攀谈的声线中显得格外突兀。

走在前面的男人高挑挺拔,精工细作的西装搭白衬衫黑领带,显得愈发矜贵优雅。

听到身后的声音,周靳深停下脚步,随行身后的一众人员也纷纷停下步子,一起回头。

你带他们先去。

周靳深吩咐林征。

周猷泽把文件丢给身后的秘书,快步赶了上来,晚上的酒会你去吗?要不要坐我的车过去,好久没见,正好和你聊点事情。

周靳深对周猷泽那位上前毕恭毕敬打招呼的秘书点点头,又叫了声叔叔。

不用了,我不过去了。

那明天的会议呢?周猷泽接着问。

这几天我有事,行程全部取消。

周靳深淡声回答,并没有对他的缺席做更多解释。

周猷泽松了松领带,压低了声音,小声说:怎么?是不是和那天林知予的事情有关?还没等到周靳深回答,他又接着语重心长道: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不想的,我和你大伯伯那天也很恼火,敢在我们背后搞事情的人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见周靳深似乎有耐心继续听,周猷泽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语重心长道:但是呢,这些都是没什么杀伤力的花边新闻,跟女人有关的事,对男人没什么影响的,只要没影响到股价,你大可不必为这点小事情烦恼啊。

听起来,周猷泽似乎是相信了小报上面报道的内容,还真以为林知予给他戴了绿帽子。

周靳深不动声色地看着叔父,凌厉的眉宇被明暗交接的灯带描摹出深邃的轮廓,锋利而不失克制。

好的,您放心。

就这么五个字,似乎再没有多余的话想跟他说。

周猷泽说了一大通话听到这么一句简单的回答,难免还有些不放心,他向来会被周鸿明吐槽‘话多不过脑’,没想到这么大年纪了在侄儿这里似乎也没讨到什么好,担心言多必失,只好将后面的话收了起来。

他干笑了两声,那行吧,晚点我就自己过去了,老爷子那边你要好好跟他解释解释,省得惹他生气,还有你那个堂弟啊,再过几个月毕业了,你有时间教教他,让他好好跟着你学做生意,你婶婶宠坏了你堂姐,我们可千万不能容忍她又惯坏了你堂弟。

好的。

周靳深点头,表示答应。

临分别的时候,周猷泽又补充了一句:老爷子那边呢,重要的会能参加还是参加一下,毕竟你是接班人,多少双眼睛盯着看呢。

好的。

周靳深耐下性子。

出了会场,周靳深又进了另一间小会议室。

林征与一众Marchon集团的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好文件坐在了一侧,每次来纽约,周靳深都要亲自处理很多Marchon集团的事务,这次情况比较特殊,他没空去总部大楼,工作人员只能带着文件来会场。

周总,这个文件您过目一下,可以的话这边签字。

周总,这个文件周董事长已经签过了,他说还是要拿来给您过一遍。

周总,这是重制的合同,电子版已经发您邮箱了,这是纸质件。

周总,这边集团下个月的几个大项目,董事长让您过一下。

短短半小时,周靳深经手了一叠文件,排队来处理工作的各类人员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周总,有电话。

林征将周靳深的手机递了过来。

Nancy的名字跃然出现在屏幕上,周靳深下意识拿起手机走到了窗边,微微蹙眉等待电话那端的汇报。

周先生...我...抱歉啊,实在是太抱歉了...听筒里传来Nancy焦急又慌乱的声音。

周靳深声线有些沉,很快打断她絮絮叨叨的情绪化用词,别急,慢慢讲清楚。

他的声音不急不躁,像幽谷里的清风灌入Nancy的耳畔,让她安心之余更是涌上一股想哭的冲动,仿佛摸黑在荒漠里闯了一夜,总算是看见了绿洲。

只是万般焦急担忧的情绪积在脑子里,语言系统仿佛失调了一般,不知道该怎么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讲清楚。

先生,太太刚才让我去后面花园剪几簇鲜花,说是要插在卧室,然后我剪好了怕太太手被刺到,又拿着工具修剪了一下枝叶,拿上楼的时候发现太太不见了!Nancy说起中文时语速太慢,一句话说了很久。

然后我四处去找太太,一到四楼还有地下室,可是哪里都找不到太太的人影,我打了电话也没有人接,这可怎么办啊?早上太太说要走我劝了劝她,还以为她都已经听进去了,没想到...前后门、车库、家门口监控看过吗?周靳深打断了她絮絮叨叨地诉说。

还没有。

地下室左手第一间,拿上纸和笔,在我回家之前安保人员会打电话教你怎么看,时间从你和林知予在家里分开时开始倒放,重点看一下她几点出门,穿哪一件衣服,拿了什么行李,往哪个方向去,是一个人还是有其他人,全都记在纸上。

周靳深语速渐快,条理清晰地说了这么一段与Nancy认识以来最长的对话。

哦,哦,好的。

Nancy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应答着。

工作人员在周靳深拿起手机的时候也纷纷识趣地退到一边,林征也同样站在会议长桌的另一侧。

他跟着周总多年,虽然只是服从命令的下属,但也多少学会了察言观色。

虽然听不到他在讲什么,但是看着周总通话时渐渐簇起的眉以及不同寻常的神情,难免心生不安。

林征,你跟我走,其他人先回去,一会的会取消。

挂掉电话,周靳深的语速很快,声音里带着威严,几乎没有留给其他人过多的反应时间,修长的手指在会议桌上点了一下,示意其他人过来收掉文件。

周总,发生了什么事情?周靳深的长腿迈开,林征快步追上,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林知予不见了。

他的声音一如往常那样冷静沉稳,几乎听不出声线之下蕴藏着怎样的情绪。

林征微怔,有些不敢看他,几乎预料到即将到来的‘地震’与‘海啸’该有多剧烈。

-周总,安保公司已经通知过了,警局也出警了。

挂了电话,副驾驶的林征不安地用手抓着车顶的把手,这是他第一次坐周总驾驶的车子,更意料不到的是,自己有生之年还可以坐在副驾驶位。

派人去查沿途监控,到了长岛你先去警局随时待命。

好的。

瞄了眼已经提到最高限速的仪表盘,林征将安全带拽了拽,正襟危坐。

-一望无际的北大西洋,蔚蓝色的海面上闪着耀眼的光芒,一波又一波海浪拍击海岸,沙滩像是被人撒了金粉一般。

再远一些,隐约可以看到几艘游轮在海岸线上极其缓慢的移动着,时不时还有船只鸣响的声音。

初秋的风吹拂而过,带着清新湿润的海盐气味,海鸥绕着白咖色的沙滩时不时的高低飞行着,偶尔会见怪不怪的落到人流稀疏的长椅上。

林知予的证件早就不知所踪,不知道眼下除了去纽约找周轻轻和言西诚,还能用什么方式离开周靳深。

一路走过来,她问过几个路人,再往前走几公里就是一个车站,如果能坐公车去纽约最好不过,毕竟她兜里已经没有太多钱来支付打车去纽约的费用。

实在有些累了,她弯腰捏了捏有些酸胀的小腿,朝海滩方向绕了几步,找了一个长椅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