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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2025-03-22 08:17:13

日落十分, 晚霞染红了裙摆,李琬琰慢慢仰起头,萧愈挡在她身前, 他眉眼逆在光影里,眼底藏着诱人深入的危险。

李琬琰静静与萧愈对视, 光阴在她们沉默中溜走。

萧愈在李琬琰目不转睛的注视下微微挑眉。

李琬琰瞧着萧愈这毫不心虚的得寸进尺的模样, 唇角勾起一抹笑, 她绕过他, 继续向前走。

萧愈早预料过是如此结局, 毫不气馁,转身追上, 和李琬琰并肩, 顺势牵起她的手。

走出裴府, 晚霞正胜, 李琬琰从先前的紧张中缓了口气, 放松下来,玩心倒起。

我不想回宫。

萧愈闻言神色微僵,他紧张盯着李琬琰, 见她扭头看向自己:我们在街上逛逛吧。

片刻的功夫, 萧愈的心情好像跑马,忽上忽下,他原以为是李琬琰见了李承仁, 不舍得离开弟弟,不想随他回宫了。

萧愈松了口气,一口答应。

朝代的更迭, 并没有影响这座城市的繁荣, 在萧愈的治下, 帝京的百姓依旧安居乐业。

娘子,这些都是新到的簪花,您瞧瞧?商贩热情的招揽着生意,看见李琬琰眼前一亮:娘子这么漂亮,您夫君真是好福气啊。

商贩说着将目光看向李琬琰身后,带见到萧愈后,心里暗暗吃惊,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两人绝不是简单的富家商户,绝对是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心血来潮出门闲逛。

李琬琰走到铺子前,拿起上面的簪花,做工虽不如宫里的精巧,但足可见是花了心思的,她拿起一支在头上比量一下,好看是好看,但心里却觉得别扭。

这些年,她也曾盛装华服,却是坐在朝堂上,端着架子,面对朝中各怀心思的鬼胎,她每日拼命想的,是如何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老成,如何不让下臣们欺她年轻。

娘子,您带着我们簪花,花都变好看了,这个要帮您包起来吗?簪花粉绒绒的,很是娇艳,李琬琰看了看,取下来,放回摊上:不了,不太合适。

商贩闻言连忙又推销起别的样式:那您再看看这个,这都是今年最新的款式,好多小姐娘子都喜欢。

萧愈一直在旁瞧着,那绒花虽不精致,但确如商贩所言,李琬琰带着很美,他同样看出,她很喜欢。

萧愈上前一步,掏出荷包,扔给商贩:就要刚刚那支。

商贩接住沉甸甸荷包,瞬间惊诧,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客人,他整个摊子都值不上这么多银子。

萧愈拿起那个被李琬琰放下的绒花,重新簪在她的发间。

李琬琰耳朵微红,仓促间欲伸手摘下,被萧愈阻止,萧愈轻轻钳住李琬琰的手腕:别摘下来。

我喜欢看你戴着。

很好看。

李琬琰的耳朵越来越红,她甩开萧愈的手,转身就走。

萧愈眼瞧着李琬琰是害羞了,他藏着心里的得意,面上波澜不惊,看着李琬琰仓皇逃脱的背影,缓步追上。

李琬琰逃了几步,也不知自己究竟在别扭什么。

她停下来,看着身后两步外悠闲跟着自己萧愈。

萧愈见她回头,笑问:娘子不害羞了?李琬琰心里翻白眼,她何时害羞了?我饿了。

晌午出宫,忙着找李承仁,到晚上还没来得及吃饭。

想吃什么?萧愈对京中的酒楼略有了解,之前贺兰兄妹住在王府时,贺兰月几乎将京中的酒楼尝遍,他虽然不同他们一起去,但若有好的菜式,德叔总会带一份回来给他。

李琬琰想了想,倒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继续向前走,忽然瞄到路边有个小摊子,当即决定:就吃面吧。

小摊子支在路边,金枝玉叶长大的李琬琰都不计较,随军多年的萧愈自然没有异议。

两人两碗面,一盏煤油灯,火光忽明忽暗,照着碗中升起的氤氲白雾。

面做的很劲道,汤底也不错,李琬琰吃得开心,只是她食量一向不乐观,才吃了小半碗,就饱了。

萧愈自然负责收尾工作。

吃过饭没多久,李琬琰就开始犯困,萧愈也察觉到,借机在旁开口:不如,我们回宫?李琬琰侧眸睨他一眼,就知道他这一晚上,都在打这个算盘。

她其实一直都不排斥,反而很珍惜这段时光,她很想,以此来弥补那十年丢失的时光。

好啊。

她嘴上答应着,却还是赖在原地不动。

萧愈挑挑眉,他走到她身前,蹲身低下,扭头看她:上来,我背你。

天边红霞不知何时消散,夜幕爬上天空,偶有落叶随风卷过地面,落在萧愈的鞋面上。

李琬琰趴在萧愈肩头,她的下巴舒舒服服枕在他的肩上,看着他鞋面上落叶偷笑。

萧愈踢了踢腿,那片落叶倒是执着,黏在鞋面上不动。

李琬琰觉得滑稽,更是笑得毫不遮掩。

萧愈背着李琬琰,听她坏笑,便也使坏,在她大腿上掐了一把。

李琬琰吃痛,耳朵也红了,吵着让萧愈放下。

萧愈好不容易抱得美人,哪里肯答应,还挑衅问她:你还笑不笑话我了?李琬琰真没想到,七尺男儿,堂堂一国之君,竟是如此的小心眼,但好在,她心眼也不大,闻言便张口咬在萧愈肩膀上。

萧愈挨了李琬琰的报复,哭笑不得,贫嘴求饶:你这小娘子,好生厉害,在下拜服。

李琬琰懒得听萧愈贫嘴,她拍了拍他的脑袋:我困了,快跑快跑。

***萧愈背了李琬琰一路,她当是真的疲累,后来直接爬在他背上睡着了。

萧愈吵醒她,索性连马车也不坐了,一路步行将李琬琰抱回了皇宫,入宫后又一路直奔未央宫。

萧愈轻手轻脚的将李琬琰放在床上,见她还睡着,松了口气。

霍刀从外面进来,向萧愈汇报调查结果。

今日李承仁走丢虽然是虚惊一场,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要仔细查查。

属下今日仔细问了那个渔夫,李承仁一整个下午都在他身边,原是同他家女儿一起玩,后来女儿跟他妻子回家,李承仁还是在池边看他钓鱼,没有再去别处,若渔民没说话,算算时间,应该很难遇到别人。

萧愈点点头:这事你继续留心着,朕不希望他坏事。

是。

霍刀立即领会萧愈的意思。

还有…萧愈想了想,还是道:你仔细查一查那对救了裴铎的夫妻,祖上三代,亲眷家属都要查。

陛下您是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妥吗?霍刀的思路还停留在,今日将李承仁看丢的夫妻俩。

你查便是了。

萧愈朝屏风内看了看,不欲多言,生怕将李琬琰吵醒了。

霍刀瞅准眼色,连忙告退。

萧愈轻手轻脚的绕过屏风,走到床前,却发现李琬琰还是醒了,她眼神满是慵懒的瞧过来,语气倒清醒。

你查他们做什么?你醒了?萧愈避而不答:要不要喝水,还是我着人备汤池?李琬琰感受到萧愈的回避,支身坐起来:好端端,你查人家做什么?还是…你怀疑什么?我与那夫妻二人相处有一段时间,看得出来他们很疼爱阿仁,断不会害他。

琰琰,你若不喜,我不让霍刀去查了便是。

萧愈说着,将李琬琰一把从榻上抱起来,往后殿走:不是困了,别胡思乱想。

入了汤池,李琬琰很快就没功夫胡思乱想了,她脑袋里一时想到的都是萧愈这个骗子,这个禽兽。

李琬琰不知道自己被萧愈折腾到何时,她困得眼皮直打架,还没能走出汤池。

又急又恼,她用掌心撩了一捧水,扬在萧愈脸上,有气无力:你还要闹到何时?萧愈闷哼不语,借机寻到她的肩头,在那一片细腻雪白的肌肤上重重咬上一口。

李琬琰早分不清自己身上的究竟是汗还是水。

回到寝殿时,李琬琰懒懒躺在榻上,疲累的连指尖都不想动。

李琬琰发誓,她再也不会答应,和萧愈这个十足十的大骗子一起来汤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