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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日常给树苗苗上坟

2025-03-21 15:55:16

精心养了两个多月的树苗苗死了?!噩耗袭来。

贾衣衣服都未换地匆匆忙忙跑下楼。

顶着快要贴着脸晒的太阳蹲在没有一点生气的便宜种子面前。

她的树苗苗, 浑身丧失了生的气息,像一颗耗尽毕生精力的糟糕老头子一样倒在地上。

早上还脆脆厚厚的叶子卷得焦透,比路边被高温晒到自我燃烧的草丛还焦。

贾衣心疼得快死了。

她种了两个多月啊!日日尽心尽力培养, 像养孩子一样每天腾出一段时间全心全意地陪着它——坐在它旁边喝牛奶,看电影。

观察它每一天的变化。

看着它从一颗石头般的模样,蜕壳,发芽,长出枝干, 生出嫩芽,长出枝丫, 盛开叶子。

它生长的每一瞬间,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清楚到她出个门都心心念念记挂着, 会千叮万嘱让扬子好好照料它。

结果,她睡半个觉,就被晒死了?早上还是活力十足啊!贾衣猛地抬起头,盯住周围看热闹的士兵们。

她的眼神犀利得像一把刀子, 视线从他们身上划过, 就像被割了一刀,阴嗖嗖的疼。

刹那间, 他们想起前天她说的话——掉一片子提他们的头祭奠!士兵们惊恐!提脚一溜烟地跑了, 藏到营帐里去,藏到谈深的身后。

许小丙还瞅在贾衣旁边, 一脸我说了你不信的表情, 就是你浇多水儿, 淹死了。

语气充满惋惜。

世界上最后一棵树, 死了。

真可惜。

贾衣塞满仇恨的眼睛锁住他, 像锁住一头即将死翘翘的猎物。

她的手撩起腿上的睡袍开始摸菜刀——摸了空。

手顿住的霎那给了许小丙反应的机会。

姐, 不热啊?扬子打来太阳伞撑在她的头上,手里的芭蕉扇为她扇着风。

贾衣扭头面无表情地看扬子一眼,再回头时,许小丙已经跑得不见残影了。

她问扬子:谁碰过它?语气冷漠得像阎王手里的死亡笔。

扬子差点拿不稳手里的降温太阳伞,吞了口口水,说:没人……都跟着我在公园铲泥巴……贾衣略显失望地垂下头,捧起地上奄巴巴的树苗苗,自言自语:终究是我把你晒死了么?捧了它三秒钟,穿着毛茸茸睡袍的贾衣热得呼吸困难。

她放下果果的枝丫,悲哀地叹气。

实在对不起,没想到你经不住晒。

她停顿良久,仿佛在消化它死亡的消息。

既然你死了,那我再送你最后一程吧。

我记得你生前最爱喝水。

她起身,进大厨房,用最大的洗菜盆装满整整一盆水。

端到果果面前。

从头到根地为果果淋下去。

将果果一圈的土壤灌成了小泥潭。

死去的果果漂浮在泥潭里。

我会永远记得你。

你是我养的第一棵植物。

树苗苗,我为你取的名字。

这是我为你留的墓碑。

希望你不要复活。

否则,变异即死。

盆搁在地上,贾衣捧起一抔异能土撒在泥潭里,算是祭奠完成。

她站起来,最后深深凝视树苗苗一眼。

扭头跑回冷气十足的房子里。

浑身的燥热顿时散去,整个人舒服起来。

她对外面的扬子说:晚上我不吃饭了。

以为她伤心难过到绝食的扬子又听见她说:我还没饿。

扬子:……*第二天。

所有人都绕着那颗死去的树苗苗走路,他们坚定的相信哪怕树苗苗死了,贾衣一旦发现他们有虐待树苗苗尸体的前兆,她一定会先弄死他们。

哪怕是尸体,也不许任何人玷污。

因为,一大早,她踏出房子的第一步,目光就落在树苗苗的墓碑上,像曾经的每一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看看树苗苗。

她也确实像曾经一样,去厨房打一盆水,淋在土壤干涸的墓碑之上。

树苗苗的墓地再次成了水泥潭。

所有人形容不出她是伤心难过还是假装她的树苗苗还活着,她在墓地前站了五秒钟。

将盆放回去,套上外套,开着卡车出门。

又去装一大车黑色的营养土回来。

等太阳下山,气候没有那么热。

扬子和章阖带着士兵们将最后的泥土清理完,再把营养土覆盖到原有的土上,浇灌水浸透。

贾衣从楼上搬下一箱种子,全倒进盆里,用异能水泡上。

晚饭后去给窝瓜换一次药。

好几天没醒,贾衣敢肯定,他醒来一定是异能者。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异能,有点小期待。

*种子在次日早晨泡发芽。

贾衣出门照例给树苗苗上坟——泼一盆水。

泼得士兵们心疼不已——水啊!他们喝的全是从河里打上来煮熟的水。

便是河水,他们都喝得省吃俭用,不敢浪费。

她这么清透的水,闻起来比矿泉水还甜的水,为什么天天拿去泼死树苗!——泼他们啊!士兵们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逼逼她的奢侈和浪费。

然后默默地去大厨房的窗口外面排队等着端早上的面条。

——又是吃热食帮忙干活的一天呢。

贾衣上完坟,去给菜园子浇水。

这批菜长得差不多了,还有两天便能收获。

撒下去的种子在每日浇灌的异能水之下全长得极好,格外的新鲜嫩绿。

鼻尖轻轻一嗅,满是清晰的香。

用异能水和异能土种出来的菜,是她吃过最清甜的菜。

以前不爱吃的白萝卜胡萝卜之类的,她都会挑上一两块尝尝鲜,完全没有看见就很没食欲的感觉。

头一次,贾衣非常爱自己的异能。

士兵们唆完了面,被扬子和许小丙带着,将房子后面的土地划分成一块一块的小地。

章阖按照贾衣的吩咐,带五个士兵去河对面的山上砍树。

他们只要树干。

卡车停在路边。

砍下的树干装进车厢,装满一车便拉回家。

长长粗粗的表皮晒得枯干得能手撕剥落的树干嘭嘭嘭倒在地上,堆满整个辅道。

贾衣拿菜刀,随手挑一根树干,轻飘飘地挥下菜刀,树干应声而断。

周围忙着下树干的士兵们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他们一直以为贾衣只是一个柔弱的女生。

没想到!一刀断树,比切面条还利索。

营帐门口的谈深盯着她那一刀,陷入了深思。

这个贾衣,明显和他们所调查的贾衣完全不一样。

如果不是她认了,还长得一模一样,在这一刀之下,他会怀疑这是一个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冒认的人。

那一刀,完全不像大学毕业之后工作半年的女生。

也不是力量型异能者,她的刀里没有能量的波动。

是单纯的凭借自身的手劲——长得那么瘦,哪里来的大力气?便是他去,也一刀砍不断。

那树干,看起来枯萎得能折断。

实际上,被砍成两半的切口处,里面的树心极度湿润,只有最外面的表皮被晒干。

这不是一刀,是三刀都砍不断的程度。

谈深望向贾衣的目光深邃得像幽暗的海。

——扎营的决定是对的。

他知道了比基地想了解的更深的事情。

他见她蹲在切口前用手指仔细研磨,像在研究什么。

谈深走过去,第一次在扎营之后跨过他们之间的分界线。

可以帮忙吗?他主动问。

贾衣闻声抬头,思索他这番举动的目的。

没想出来,便对抬树干的章阖昂头,示意他过去,找他给你切割机,把树干切成一米长的木块。

谈深没有问这么费力做的原因,径直去找章阖。

贾衣盯着他的背影,微微皱了一下眉。

紧接着不再关注。

继续看树干。

她一直没想通高温把树全晒死了,为什么经过寒流之后它们还能变异。

这一刀让她明白了。

——只要树心保留最后一丝生机,雨水会让没完全死透的植物再次新生。

第二场雨才是它们变异的开始。

只是被高温晒枯之后,短时间内无法恢复。

第二场雨后的寒流是它们的新生期。

第三场雨更是加速了它们的新生,让它们成长到能攻击人类,开始发起攻击。

于是,所有人都以为植物是第三场雨后变异的。

在明白这一点之后,贾衣万分庆幸自己没有偷懒等寒流到来才除草。

幸好她从最开始就在除草。

否则异能水浇透土地加速土里草根的生长,十天后的第二场雨便成了索命雨。

——房子周围深埋土里的草根数不胜数,全是长一株连成片。

疯起来要人命。

菜刀别在腰后,贾衣将手腕粗的细小树干全挑出来,扔到公园里晒。

临近午饭前,所有的土地都覆盖完异能土,灌透异能水。

统共八十块地,几乎在房子后面。

房子右面和前面只有七块。

再前面是隔着辅道的荒地荒山,驻扎着士兵们的营帐。

不在她的范围内。

贾衣将发芽的种子分发下去,每个人负责三块地的播种。

士兵们端着装在碗里的种子,稀罕得跟宝贝一样。

吃午饭都搁在身边,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别人给撞翻了。

那可是能种出菜的种子!他们每天吃的新鲜菜,就是从这么一颗颗小小的种子芽长大的。

他们珍贵地呵护着,期待着午后去播种。

完全忘记了天气的炎热。

对于第一次接触到播种的某些士兵来说,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

贾衣吃完饭,去翻看公园里晒的细小树干。

发现都晒干了后,便插到房子后面的土地里去。

全是一米多高的树干将十块地圈了起来,中间也插上,搭出能让爬藤作物攀爬的架子。

观赏了一下自己搭的架子,满意地屋子右侧的唯一一块地里完成自己的种植任务。

撬个小坑,种子放进去,用土覆盖种子留出它的芽。

再浇浇水。

三分之一没种到,贾衣热得汗水长流。

衣服打湿得贴在身上。

口干还不能喝冰水,她略感烦躁地吞下一杯温热的水缓解因为长时间劳作而疼的肚子。

拿着剩余的种子坐在房子里休息。

冷气吹得身上的汗水冰凉凉得冻人。

许小丙路过门口,无意扫到她,一眼看过去被她惨白的脸吓得结巴:你、你咋了?她虚弱地靠在椅背上,有气进没气出的样子。

贾衣闻声抬眼,他双手空空地站在门口。

面带担忧地望着她,想进又不敢进。

贾衣问他:你种完了?嗯嗯。

许小丙很肯定地点头,我种得快。

进来。

贾衣招手。

在许小丙近到身前,她把自己没种完的种子交给他,屋旁的地,帮我种完。

过两天小金桔数了请你吃。

一听小金桔,许小丙双眼都亮了起来。

接过种子,踌躇地问她:没事儿吧?贾衣摇摇头。

许小丙蠕动嘴唇,想说什么不敢说,见她不情愿说话,端着种子出去种了。

贾衣歇到身上泛冷意,才起身撑着疲惫的身体关上门反锁,上楼洗澡。

喝了一杯红糖水,抱着暖水袋窝到被窝里去了。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亮。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沉到水里去了,怎么浮都浮不出水面。

是被窒息醒的。

醒来觉得浑身酸痛,躺着的床像涨了洪水一样湿湿的。

这个念头刚闪过,她猛地掀开被子爬起来。

然后!她看见身下的床单,像谋杀现场一样血淋淋一片。

触目惊心。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流血过多的原因,她还感觉头晕眼花。

姐!姐!姐!!!扬子在楼下拍门大叫,声音急切得堪比又死了一颗树苗苗。

扬子是真的恨死许小丙了,许小丙是今早才跟他说贾衣好像生病了的事。

昨天播种太忙了,章阖给贾衣煮了饭,留在锅里热着也没去叫贾衣吃。

后来忙到太晚,都直接倒头睡觉。

直到今早,听完许小丙说的,他去掀锅盖看,才知道许小丙说的是真的。

房子门被反锁了,他开不了。

叫了老半天也没人应,也不知道他姐是个什么情况。

可急死扬子了。

就在他升起去城里找个梯子来翻三楼的窗时,他姐的头终于从窗口探出来了。

面色苍白地问:我的树苗苗活了?扬子扭头看墓地里的树苗苗,埋得好好的。

土都没少一粒。

他回答说:不是。

答完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他又不是来说这个的!姐,你生什么病了?要什么药,我进城找啊!扬子仰头问她。

贾衣:没事。

顿了顿,她摸着饿扁的肚子。

帮我熬一锅蔬菜粥,放盐。

扬子立刻答应:诶!她姐从窗边回去了,扬子只好去熬粥。

贾衣换了身暖和的衣服,将床单和棉被一点点丢进不锈钢盆里烧掉。

幸好她的床单之下铺着一层棉被,否则十多万的床就毁了。

清理完床,去饰品橱柜里拿出买来没用的香薰,点燃放到卧室净化空气。

然后下楼,上坟,倒床单灰。

谈深出营帐迎面接上被风吹来的灰,他手快地捂住口鼻,眯着眼睛看着罪魁祸首把盆靠在门口,进厨房喝粥去了。

他跨出一步,跟上去。

临近厨房,他听见扬子问贾衣:姐,你到底怎么了啊?看你都没力,要不我给你炖只鸡补补?贾衣吹着碗里的蔬菜粥,一勺一勺舀来吃。

没事。

她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接下来的一周,你和章阖带他们去山上砍树。

砍回来树干劈成柴木堆到柴房,砍完整座山都行,不要客气。

如果有竹子,也砍些回来。

门口的谈深听得皱眉。

砍树劈柴?她这是准备烧柴火?身体贴近厨房感受到的冷气是太阳能空调带动的。

她的钢板房里用的也是太阳能源。

这里和所有城市一样,没有电。

她依靠的全是太阳能源。

只要太阳在,她一直能用。

而她在准备大量的囤柴,只有一种可能——无法使用太阳能源器。

不能使用太阳能源器的原因也只有一种——太阳消失……谈深觉得太阳消失这种事情完全不可能存在,太阳消失……?怎么可能!然而,连丧尸都出现了,还有什么不可能?而且,她说过,她是预知异能者。

预知异能者预知未来太阳会消失……如果是真的……难以想象世界会变成什么样。

谈深的心跳有一瞬间的急剧搏动。

他快速退回营帐边,速度又快又轻,如一阵清风拂过,仿佛从未到达过那里。

没有引起贾衣的注意。

她敏锐的五感,在这段虚弱期变得格外迟钝。

贾衣喝完粥,又回房子里去休息了。

她怀疑是这段时间运动过量造成的血崩。

等大姨妈完了,下个月还这样,便得去找个医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