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丧尸以诡异的姿势站了起来, 宛如刚启动的机器人,机械地扭动头颅。
下一秒,它嗬!嘶吼一声, 冲临近的士兵扑了上去。
嘭!士兵反应极快地补上一枪。
丧尸被射穿在地上,再无动静。
他指着那鬼呼狼嚎的士兵,不屑道:哪个枪法烂得丧尸都打不准了?士兵们的目光齐刷刷甩到扬子三人身上——这里只有扬子三人没受过正经的枪法训练,要论谁的枪法不好,肯定是他们三。
打枪从未失过手的扬子直接怒了, 他们刚骂完他,又开始侮辱他的枪法不好——简直没法忍!他上前一步, 正要和那群士兵们好好理论,那些倒在地上的丧尸, 再一次爬了起来!其中一只就是刚才士兵枪杀的那只。
哈哈哈哈——扬子放开喉咙地大声嘲笑。
士兵顾不上他笑得多难听。
所有人都清楚事情的不对劲——刚才都以为那丧尸是没打中才站起来。
现在仔细看,哪是没打中。
一只只扑来的丧尸额头中心,一个个标准的弹孔——正得不能再正了。
士兵们向章阖靠近,集中在电梯旁的过道里往外面撤。
这种情况, 他们没法久留, 只能先出去。
但是他们还没看见谈深。
深哥!前排的士兵们掩护,后面的士兵从栏杆往下面喊人。
深哥, 丧尸——声音还没传出去, 一只丧尸快速从扶栏下面窜出来,速度快得士兵们猝不及防。
他们甚至没有看清楚那只丧尸具体是什么样子, 便被它近到眼前, 丧尸冰凉的长长指甲抵住了叫谈深的士兵的喉咙。
周围的士兵们迅速散开包围, 抬枪刚瞄准。
丧尸的手指用力一摁, 尖锐的指甲直接割穿了士兵的脖子。
两根手指挤进喉咙, 捏住士兵的喉管往外面扯。
嗙!喉管断裂在它指间。
鲜血四溅, 士兵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从喉管涌出来像喷泉一样瓢到上空。
丧尸张开嘴,接住喷出来的血,吞下。
一口接一口。
神情餍足。
啊啊啊啊!!!!!士兵们被刺激得疯了,开枪就扫。
扶手栏杆的玻璃碎成一片,源源不断往楼下掉。
嗜血的丧尸灵活地穿梭在弹雨里,躲避子弹的身影快出一道残影。
让士兵们完全捕捉不到。
它提着士兵的喉管,将人在空中甩来甩去。
乱射的子弹在他身上落下一个一个的弹孔。
到死,他还是一脸茫然又无措。
丧尸哼哼笑,闷在喉咙里的笑声飘在空中,又似乎近在他们耳边。
士兵们杀红了眼,复活的丧尸们在弹雨里再次倒了地,而他们依旧伤不到那只嗜血的丧尸。
不仅伤不到,甚至救不回队友的残躯。
那只丧尸戏耍完了,松开手里的喉管,将人丢给他们。
它背贴着天花板,舌头舔着指尖残留的血液,微笑着看他们匆忙而慌乱地接住那具布满子弹的同伴尸体。
有士兵接受不了地跪在地上痛嚎几声,然后扯了手榴弹直接向天花板砸去。
嘭!销烟缭绕,炸破的天花板从头顶砸下来。
士兵们抱头匍匐到影片墙后。
跪在地上的士兵架起机枪,对准天花板横扫。
子弹扫空了。
灰烟散下去。
天花板破了一个极大的洞,冒着黑色的烟。
那只丧尸,不见踪影。
士兵们戒备的四处巡查。
尸体遍野的大厅里,每一个都不是它。
但他们知道,那只丧尸一定还在。
出来!士兵大吼。
一声呵笑从从天花板破碎的洞里飘出来,士兵手里的枪立刻扫过去,子弹全落了空。
士兵们愤怒到极致,恨不得将天花板全掀了将它揪出来碎尸万段!子弹扫空了。
士兵们伸手拿弹夹,手摸了一个空——没子弹了!扬子给他们的一整包子弹全用完了!众人大惊失色,脸色难看到死。
头顶的笑声越飘越近,似乎贴着他们的头皮在笑。
然而,他们抬头,什么都没有!就在士兵们互相靠近的刹那,那只丧尸突然从破裂的天花板里爬了出来,灰白的双手往下面一探就要向他们扑下去。
嘭!一颗子弹从电梯斜侧的死角处飞向了它。
丧尸僵硬地扭转头,灰白的眼珠空洞地盯向子弹飞来的地方,却一个人也看不见。
像一只断线的风筝,它从天花板砸了下来。
砸下士兵们的脚边,睁着眼珠子一动不动。
扬子收了狙击枪,从电梯旁边站起来,冲上面的人们比了个耶的动作。
我枪法牛掰吧?一枪毙命!士兵们完全听不进去他的得意,提着匕首扑上去将它的喉咙刺了个对穿——哪怕它死透了也不能缓解他们的愤怒。
匕首一刀一刀刺进去,割断它的脖子,将它的头整个切下来!剁碎!扬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下去,抱着举起枪,从电梯下面搀扶着谈深出来。
取晶核。
谈深命令他们。
砍红眼的士兵们不能理解——这只丧尸杀了他们的兄弟,拿他们兄弟的尸体挡子弹。
简直千刀万剐都不够解气,为什么他还只想着晶核!深哥!士兵红着眼大声叫他。
谈深拖着血肉模糊的腿艰难地跟着扬子往上走电梯的台阶太高了,他的脚提得艰难,几乎是被扬子拖着上去的。
窝瓜卸下后背的背包,大步从上面下来,单手提着谈深,将人拧了上去。
谈深靠着只剩栏杆的扶栏,断裂的膝盖疼得他额头冒出冷汗。
他忍着痛,说:取晶核,防止复活。
就在他说这句话的功夫,那具切断了头颅的丧尸,搭在地上的沾满队友鲜血的手指,动了。
窝瓜上前一步,匕首插进丧尸的头颅里,撬出了晶核。
谈深:收晶核,速度快。
士兵们闷声行动起来。
章阖和窝瓜早已经麻利地收了半个背包。
扬子将狙击枪装进包里,放在谈深身边,帮我看着啊。
说完,去跟着捡晶核了。
谈深低头看着脚边的黑包,一脸凝重。
单手把着扶栏,他吃力地弯腰,从黑包的侧袋里拿了一颗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