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寂静, 热闹的氛围静止。
所有人伸长脖子往房子里望。
柳苓苓醒了，这对谁都是异常大的惊喜。
只有新来的李洵安，眼里迷茫。
见贾衣走进房子, 他问：谁是柳苓苓？见大家的反应，这个人似乎很重要。
旁边的老兵说：是有种植异能土的那个人。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醒了。
李洵安：？嗐，新长官不知道，你跟他说一遍呗。
另一个士兵说。
那老兵便面朝李洵安, 振振有词道：前段时间啊，咱们衣姐不知道上哪儿搞了一种药, 能治愈病毒的药。
你看那——他指着铁笼子里的兔子，继续说：那只变异兔吃了衣姐的药就好了, 你看现在恢复正常了。
小声说，我正瞅着多久把兔子弄来吃了呢，好久没有吃过兔子肉了，嘿嘿……别的士兵们插话进来。
老兵撞开他们, 看向大受震惊的李洵安, 这药厉害吧，李长官？李洵安沉默点头——若是真有这种药, 离恢复文明秩序便不远了！然后衣姐把药给柳苓苓吃了。
老兵说, 柳苓苓被丧尸感染，捡回一条命但异能丢失了, 身体越来越弱。
前段时间直接倒下了, 一天比一天烧得厉害, 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看起来是没几天活了。
今早才吃的药, 这不晚上就醒了。
你看, 深哥和周长官早围上去看情况了。
老兵冲房子那边昂头, 我看这药是真的！谈深和周重见正围在房子门口，伸长的脖子恨不得将整个人塞进去。
可是那房子不是谁都能进。
李洵安凝了眉，他知道异能者失去异能可活不过三个月的——中央基地有了好几例，注射从晶核里提取的能量也不行。
他走上去，随谈深和周重见一并等在房子门口。
三人皆从对方的脸上看见了凝重，又藏不住的欣喜。
一旦柳苓苓安好，这意味着病毒末世即将结束，他们将迎来新时代。
*贾衣进去时，柳苓苓正靠在床头，腰后垫了两个枕头。
烧退了，脸色依旧苍白，但看起来比前段时间好了不少，至少有活的气息。
我每天都在想为你准备什么样的骨灰盒。
贾衣坐到床边，笑着打趣她。
柳苓苓也笑，声音虚弱暗哑，幸亏不是土葬，人烂在棺材里好丑陋，配不上我这幅美貌。
恭喜了，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贾衣说。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
贾衣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下去，正色盯住她。
柳苓苓噗嗤一声，浑身是汗，非常不舒服。
贾衣：……贾衣：行，那我让金析进来背你去洗澡。
他这段时间天天守着你，肯定也是浑身不舒服。
一并洗干净。
说着，站起来转身往外面走，嘴里还在叫金析。
柳苓苓登时没有开玩笑的心思了，一把扯住她的后衣摆，你来真的？他是男的啊！很认真很严肃地盯着贾衣。
活像被贾衣丢进了窑子的可怜兮兮的小姑娘。
贾衣给看笑了。
反手拧起她，将人提进了一楼的浴室。
毫不温柔可言。
柳苓苓不敢抱怨。
她刚好，浑身无力，正是任人宰割的时候。
抱着贾衣扔进来的浴巾，无力地冲了冲身上的黏汗，裹上浴巾又被贾衣提了回去。
金析刚好给她换了新的干净床单被子，抬头看见被热气氤氲得粉红的柳苓苓，怔愣了一瞬。
而后转着眼睛都不知道该把视线放在哪里，手里搅着换下来的枕套，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
贾衣把柳苓苓丢进被子里，回头进金析还站在那里。
不走？金析好似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哦哦两声，拿着枕套走了。
贾衣看了一眼被遗落在一旁的床单和被套。
忽然发现自己也许见证了一场爱情，还是那种刚萌芽的青.涩.爱.情。
之前，听士兵们悄悄八卦过金析喜欢柳苓苓。
她回想了一下，确实每次柳苓苓进城，金析总有各种理由跟着去。
但她还没有太深的感触，这时候真感受到了。
再看柳苓苓，她已经舒舒服服睡过去。
贾衣提着床单被套，几步追上愣头愣脑的金析。
你忘记拿了。
全部丢给金析。
金析下意识接住，抱成团，生怕掉到地上。
从被套里钻出眼睛，懵懂地望着贾衣点头，谢谢，衣姐。
贾衣：……忽然，她明白了恋爱使人变智障这句话。
明明平日里的金析胆小，但头脑清晰，办事靠谱。
这才单方面和柳苓苓相处几天，已经便得脑子颇不灵活了。
人醒了，几天没吃东西了。
贾衣疑惑地看着金析。
懂吧？金析愣了一下，然后猛点头，懂懂懂，谢谢衣姐！谢谢衣姐！衣姐新年快乐！抱着床被跑了。
谈深和周重见、李洵安走过来。
谈深率先开口，情况怎么样？还行，醒了几分钟又睡过去了。
再观察几天。
贾衣看向铁笼子里的大白兔。
有一个共同点。
不管是变异兔还是柳苓苓，好了后有点嗜睡。
——柳苓苓曾经的作息，一度让贾衣怀疑她不需要睡觉。
那药……谈深想和她谈谈药的事情，却被贾衣抬手打断了。
她说：再看看情况吧，万一有后遗症之类呢？也对，他们拿了药回基地，也是需要时间试验。
在这里，他们已经开始试验了。
等一等无妨，毕竟现在南方基地和贾衣算得上是一体了。
谈深和周重见轻松了一些，倒是李洵安不愿意这么放弃。
他认为回基地试验总比这里快，基地有精湛的仪器，专业的教授。
两方有点类似于宫廷御医和民间土方子。
李洵安的话还没有开口，被周重见一手环住脖子强行带走。
你升职，咱们喝几杯去！辅道上又热闹起来。
贾衣回房子里拆礼物去了。
果果喝足了牛油果，大大咧咧摊在小餐桌上，仿佛撑得不行。
然而，它的根茎，埋在水里一个劲吸食。
大家的礼物千奇百怪。
雕的冰块，压缩的树叶，红绳风铃。
大红色的绳子系住的风铃叮当响，也不知道是喜庆招好运，还是想吓谁。
贾衣有点小吐槽，还是把它挂到了窗边。
照片贴到冰箱上。
能放的礼物，全找合适的地方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的礼物。
以前她只有谢呈澜送她的礼物和基地发的福袋。
希望基地富裕，发的福袋都是顶好的。
她不经意又想起了谢呈澜。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新年的钟声敲过。
热闹之后，一切又恢复往常。
研究员们和种植药材的士兵们继续上山。
士兵们开始采摘大棚里新成熟的蔬菜，准备让李洵安回程的时候带回去。
于是，李洵安的行程便被耽搁了。
护送李洵安来的士兵们欢欢喜喜地同老兵们去采摘蔬菜。
他们算是知道为什么每次有去金城的风声，基地的士兵们都争先恐后地抢机会。
有好吃的饭菜，暖和的营帐。
是个人都想。
来的第一天晚上，吃新年夜饭时，他们就无比后悔当初学习种植药材时怎么就不认真点，考核通过来的就是他们了。
*柳苓苓除了醒来后的第一天嗜睡，第二天开始，作息又恢复到了曾经——晚九睡，早六起。
不知道她哪里来的精神，任谁都说不听。
她一嘴坚定自己已经好了，甚至当着金析和贾衣的面蹦跶半米高来证明——说长句子都不咳嗽也不喘气了。
但人瘦，轻飘飘的那种病感依旧没有消失，和她长得就有几分病态的脸有关。
但胜在好看。
哪怕精神饱满，也让人怕她冻着伤着摔着了。
因着大病初愈，金析得空便跟着柳苓苓去大棚看果树，上山看药材。
全程撑伞挡风遮冰雹呵护着。
贾衣便睁一眼闭一眼。
毕竟金析该干的事情一件不落。
只是想不明白，一群大男人士兵们瞅着金析和柳苓苓成双成对出入就八卦得不行。
扬子说：他们嫉妒啊！姐，他们喜欢你又不敢说，好不容易瞅见了柳苓苓，又被金析拐了去，他们嫉妒疯了！男人啊，都是这样啊！他夸张地叫。
好像自己很懂的样子。
贾衣沉默半响，去检查大棚了。
最近的温度又下降了五度，风刮得更狠了。
大棚每天呼啦呼啦响。
她怕给吹飞了大棚，以后要冷死。
得想办法把大棚给固定住。
她叫上鸡毛，在大棚上又加一层大棚，用绳索和钉子加固。
大风刮起来，下面听着的声响小了不少。
似乎漏下的风也没有那么多了。
*蔬菜摘了两天。
检查军卡，装车，准备出发。
基地送了贾衣烟花，贾衣不知道回什么。
视线落在铁笼子的小白兔身上，它每天要吃十根胡萝卜，长得肥肥胖胖。
贾衣想了想，提起铁笼子递给李洵安，送给你们。
可以吃。
现在的基地只有异种肉，这种正常的肉，他们应该会喜欢。
但现在只有一只。
！贾衣有了个奇妙的想法。
——她可以抓变异物种回来，变成普通家禽吃。
——只是有可能会消耗小果子，树苗苗……可以和它商量一下。
如果变异种恢复正常的肉很好的话，这样做也不是不可以。
——她储存的肉类，不多了。
特别是猪肉，因为她不爱吃，没买几头。
也不能总让窝瓜他们吃鸭鱼鸡，反正让他们天天吃牛肉，她是很心疼很舍不得的。
只能打变异种的注意了。
一瞬间，贾衣变得开开心心。
让李洵安有些不安。
但他的手很真诚地接过笼子，并道了谢。
这只变异兔，提回去不吃，也可以放进研究室研究。
哪想，前面的车起步出发。
贾衣在车道边说：回去尝尝好不好吃，好吃给我说一声。
不知道是李洵安的手抖了，还是变异兔吓着了，铁笼子一直在颤。
军卡载着蔬菜走了。
贾衣筹谋着自己的计划向树苗苗而去。
果果从花盆里抬头望了她一眼，感受了不寻常的不是好事的邪恶气息。
它的嫩芽一歪，在花盆里装睡。
贾衣戳戳它的嫩芽，捏捏它的叶子。
苗苗喜欢吃肉么？？果果不明所以。
树里疑惑，树外纹丝不动。
没吃过牛肉吧，很好吃。
等会我做牛肉丝，你要不要尝尝？贾衣问它。
你喜欢吃辣的还是不辣的？甜的肉有糖醋里脊哦。
刷！垂下的枝条抬了起来，果果精神抖擞地看着贾衣。
——它想吃！果果还没有吃过人类的肉呢。
听说人类最美味的美食是肉，它想尝尝。
——果然是装睡。
贾衣愉悦地眯起眼。
辣、不辣、甜、酸甜，你选选。
都要。
果果尊口大开，它才不做选择。
行。
贾衣很好说话。
下楼去找窝瓜，拿着各种肉，让他做出各种口味的菜。
午饭时，每一道肉菜被装在小盘子，放进小厨房的餐桌。
贾衣还没有叫，果果自觉地从楼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在地上，再跳上餐桌将根茎扎进水瓶子。
贾衣刹那想起她被感染那次，醒来身边是碎花盆和满地的泥。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她的树苗苗便已经变异了。
——幸亏是一棵灵气十足的树苗苗，否则她睡觉被生吞了都不知道。
现在想起来，很难说自己是运气十足的好，还是十足的差。
好的是她的树苗苗乖，不好的是她的树苗苗变异了。
你吃自己的小果子能治愈么？贾衣莫名其妙问出了这句话。
把果果听懵了——它治什么？又没有病。
变异兔能恢复成普通兔子，你是不是也可以恢复成普通树苗？？果果难以理解地看着她。
——百果树从不是普通的树，为什么要变成普通树？——它天生有灵气，虽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打哪里来。
从它有记忆起，它就在无涯山的边缘，和一堆普通的杂草杂树，灵草灵树一起成长。
无聊时候漫山遍野游逛，下山玩。
善心大发的时候，给路边快要渴死的书生掉一颗香果。
它们生来不普通，为什么要变成普通？我是百果树。
果果再次强调自己的品种。
贾衣纳闷，百果树便不是树了？同时，她也能感受到树苗苗说这句话应该是在告诉她，它不只是一棵树。
好吧。
面对一棵有自己思想的树，贾衣妥协了。
你有名字么？贾衣从每个盘子里夹出一块肉，放在单独的小碟子里搁在树苗苗面前。
尝尝。
果果张开嫩芽，吃一块。
百果树。
贾衣：？果果含下第二口肉，名字——咳、咳咳！麻辣的味道呛得它的嫩芽都胀红了，辣得里面的丝都快撕开了。
它埋进杯子里，大口大口喝水。
辣着了？贾衣吓了一跳，只有一点点辣椒，她都吃不出辣味。
她赶紧接一大盆水，果果直接跳了进去。
水涌进嫩芽，只有泡在里面，才是最舒服的。
嫩芽稍微抬出水面一点，又开始辣了。
人类的辣椒真的很古怪。
——杀果武器。
果果泡到不辣了，起身又开始吃酱爆辣牛肉。
然后再次被辣得扑在水盆里。
贾衣：……——原来连树也对辣椒执迷不悟。
一顿饭吃下来。
贾衣对树苗苗了解颇多，基本掌握她家树的基础思想了。
——有点小聪明，但不多。
*希望基地。
谢呈澜和鲁茗自打从内区出来后，每天身后都跟着两名士兵，像监督犯人一样形影如随。
鲁茗偷偷问过谢呈澜怎么回事。
这一路回来，他已经习惯性地有事询问谢呈澜了。
谢呈澜只是摇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种情况之下，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在基地里过过新年，去任务大厅刷刷基地内的小任务。
他们这样的情况，稍大一点的任务接不了，没有一个团队愿意要这种时刻被内区监视的队友。
哪怕同为一个基地，也需要自己的小秘密。
每一个外出任务的人，总有点自己的心思——收集的物资不完全上交。
基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一回事，被士兵这样监视又是另一回事。
基地内部小任务的积分也不少，能兑换到不少东西。
鲁茗能接受。
谢呈澜不做任何表态。
他要的目的不过是每天去看看新任务，有没有关于金城、三角基地、南方基地之类的线索。
照目前看来，没有。
一切正常。
直到两个月后，监视他们的士兵撤回去了。
谢呈澜才恍然大悟，不是没有情况，而是这种情况没有摆在明面上。
他们在私下做。
谢呈澜没有办法，他的能力只有这么小。
当初来希望基地，单单是为了将何长廷已死、枪资耗尽的消息带过来。
更多的事情，只能随缘。
监视的士兵撤走，他像往常一样，去给天幕注电，再去医疗室打一针能量针。
现在没有晶核，无法吸食能量。
想要能量得花积分买，好在他是稀有的电系异能，基地每个月免费为他提供六针。
他隔三差五便去打一针。
刚打完出门，就听见旁边护士站的人在聊天。
老师，今早听说中央研制出了治愈病毒的药，是不是真的啊？听谁说？研究室那边不都在说吗，好像说已经在一只变异兔身上试验成功了，下一步是让人做实验。
嗯，结论还没下来，不能下定论。
不要乱传，去忙吧。
……护士们散了。
谢呈澜路过那里，听见几个护士还在悄悄讨论。
刚注射了能量，他的感官非常灵敏。
护士压得再低的声音，他也听清楚了——……我哥不是在中央嘛，我听我哥说不是中央研制的，是南方基地那边上报的。
真的嘛？那中央研制的什么？不管哪个基地研制的，也都是中央研制的呗，分那么清做什么？不是，如果是南方基地的话，那又是另一种说法了——我哥说，其实南方基地已经治愈一个人了，只是现在还在观察后遗症，所以没有公开。
真的啊？那这病毒，结束了？真快啊——有点反应不过来。
想屁吃！世界上那么多被感染的，得要多少药啊，想完全治愈，起码要好几年，那药你以为流水线呢张嘴就生产几百亿？也对…………后面没什么可听了。
谢呈澜面不改色地走出医疗室。
其实内心爆炸到天际。
听到南方基地四个字，他第一时间想到了贾衣。
结合她们说的话，他想来想去，能想到的人只有贾衣。
——一定是她研制的药吧？——不知道她给谁试验了，希望不是她自己。
我们外出一个任务吧？谢呈澜找到了鲁茗。
鲁茗诧异：积分不够用了？你要买什么，我这里还有两千，先给你。
不是。
谢呈澜阻止他转积分的手，在基地里呆久了，感觉人有点废。
趁着天冷，外面没有丧尸，出去做点任务。
等冬季过了，外面不知道会有什么变异种，到时出任务肯定比现在难。
鲁茗思索一番，觉得他说的对。
两人当即去了任务大厅，找了一个难度不高也不远的任务——去城市里收集铜。
正合谢呈澜的意——他想联系贾衣，和她说说话，问问治愈药的事情。
只有亲耳听见她说才敢相信她的安全。
*南方基地。
基地收到新鲜蔬菜，还有一只普通到如变异兔一样大的家兔。
一听李洵安说这只兔子真的是由变异兔变成的普通兔，全基地震惊。
碍于贾衣想知道兔子的味道，军长只好将兔子一分成二，实验室一半，食堂一半。
省得实验室来闹。
这个决定的益处便是：军长有限尝到了异种肉的另一种美味。
变异种经过处理的肉干柴、臭、硬。
任何不好吃的词语都可以用上去。
而被治愈的变异兔的肉竟然比普通兔子的肉还要美味——肉劲道又香，还很嫩。
所有符合好吃的词语都形容不尽。
饭量小的军长直接吃了两碗，喜得秘书长眉开眼笑。
李洵安作为此次的外交长官，沿路付出不少——治愈兔是他抱着提回来的。
于是，这份肉，他有幸吃到小小一份。
其余的便分到各位高层手里，人人吃上一两筷子。
后遗症便是——吃过治愈兔的肉后，瞬间觉得异种肉难吃到死。
人为高官，得做出表率——难吃还不能说。
心累。
心累的还有病毒研究室的一众人——被剖开送过来的兔子肉，用他们戴着手套的手摸摸就知道这做成一道菜，铁定比食堂里的菜好吃几百倍。
他们不能吃，只能忍受被食堂糟蹋过的食欲，继续解剖兔子做实验。
实验结果令人意外又兴奋——这份治愈病毒的药物不会给兔子造成后遗症，能完全百分百治愈病毒。
秦教授痴痴笑笑走进军长办公室，恰巧李洵安也在。
军长让李洵安先回去休息，被秦教授伸手拦住。
他把实验报告表抖在李洵安脸前，眼露惊喜。
快，告诉我，他们给兔子吃的什么药！不知道。
李洵安无奈，这件事情他清清楚楚向军长讲述过一遍了。
他去的时候，别说兔子，连柳苓苓都吃完药了。
他在那里，一碗饭还没有吃一半，柳苓苓就醒了。
谁知道他们喂的什么药。
周重见也不让他多嘴，秉持着基地对金城的原则，他在那边时刻警惕着自己的嘴该说不说，不该说也不许说。
很明显，秦教授一句话也不信他。
李洵安无法，说：你给金城打视频吧，让谈深和周重见告诉你。
军长点头允了。
秦教授只好放了李洵安离开。
秦教授守着军长拨了金城的视频电话，找到了谈深。
他毫不客气地把自己脸往屏幕上一怼，就问：什么药？谈深简单回了一句：小果子。
秦教授瞪大眼睛，一副你怎么不骗死我的表情。
谈深无奈，让金析将当时的录像发给秦教授。
秦教授这才放过了他。
录像看完，还真如谈深所说。
单单纯纯一颗小果子。
小珍珠那般小，红得剔透。
像袖珍版的樱桃。
弄点给我。
秦教授的语气不容拒绝。
谈深的表情也不会同意，现在正在做实验，已经给柳苓苓服用了。
如果人服用没有后遗症，我想办法和贾衣沟通。
他了解秦教授能有多纠缠。
说完之后，便挂断视频。
这一观察便是一个多月。
天寒地冻，世界结了冰。
冰雹不下了，屋外呼呼呼全是大风的声。
洁白的世界冷得研究员们都不上山种药材了，种一波冻死一波。
他们学了柳苓苓，用盆桶装了土，提回营帐里种。
于是，寂静的世界里，只有旧营帐是热闹的——养满了变异的鸡鸭鹅兔。
每天嘎嘎嘎呱呱呱咕咕咕，每一只都巨肥，脾气也大，天天打架。
士兵们被霸占了旧营帐敢怒不敢言，日日盼着贾衣哪天松口了，他们去宰了它们吃。
贾衣也馋，南方基地送回来的消息是，兔肉很好吃！比家兔还好吃！她没有囤兔肉，忽然很想吃藤椒兔。
不过，她还没有喂那群变异种吃小果子——旧营帐里的变异种成天打架的原因便是——它们想吃外面来来去去的人类，但被果果的枝条拦截得死死的。
密密麻麻的枝条编织成了围墙，困得它们飞不出来，刨不出洞。
只能在里面将怒气撒给对方。
贾衣再一次给树苗苗投喂麻辣的牛肉，并诱惑它：果果想吃藤椒兔么，又嫩又麻又辣哦！如今的果果，长得更高大了。
它完全从一棵素树，长成了食肉树。
没吃过兔子肉的果果当即点枝丫——吃！要喂小兔子吃一颗小果子，兔子肉才会变得更好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