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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2025-03-22 08:17:15

江丛羡动作斯文的摘下眼镜, 放进西装胸前口袋里。

对待不听话的小姑娘, 总得适当的给她一点小小的惩罚,不然她不会长记性。

--林望书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苏启。

因为父辈也算是世交,他们两个从小就认识。

后来林望书出国, 苏启又去了江城读高中, 中途他们偶尔也会联系,后来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 这点联系也逐渐断掉了。

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在这儿碰到。

苏启说他大学毕业后就开始接手家里的产业了, 不过他家老头子对他这个半瓶水还是不放心,只敢把公司旗下的酒店扔给他,先练练手。

说完自己的近况了, 他沉吟了一会,迟疑的问她:你呢,还好吗?林望书家里的事,他也是这次回来才从家里人口中得知。

之前也想过给她打电话, 可是又担心她好不容易把那段往事给忘却, 自己再贸然提前的话,只会是反复撕扯她的伤口。

林望书笑了笑:挺好的, 都过去了。

见她还能笑出来, 说明是真的过去了。

苏启也安下心来。

DJ声音有点大, 他干脆和林望书去了安静点的地方,打算暂时叙叙旧。

发小好不容易见面了,不多唠会怎么对得起这么多年的情谊。

小姑娘从小就长的好看,从小学开始身边就不缺追求者, 课桌里永远都堆满了各种情书和零食。

每天放学回家总会碰到各种混混不良少年之类的拦她的路。

那些不听话的小男生都喜欢这种乖乖女。

为此,苏启还充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护花使者,每天送她上下学。

想不到现在长大了,反而更好看了。

跟他妈仙女一样。

她家里的事听说了,她那点情史自然也没错过。

江丛羡这个名字在这个圈子里极富盛名,什么夸人的辞藻都被人往他身上堆。

年轻有为,儒雅随和,眼光也独到,双商高的人,不论做什么都轻松。

总之,他就这么被那群平日里眼高于顶的人捧上了神坛。

苏启还听说,林望书她爸捅出的篓子全是江丛羡兜的底。

补齐了资金链,重启了烂尾楼,甚至还收购了那个负资产的空壳公司。

林望书的美貌的确足够让人把她放进金屋里藏起来,但远不至于做到这么彻底。

当然,这些也只是苏启从客观的角度来分析的。

从情感角度,他还是非常感谢那个叫江丛羡的男人。

如果不是他,林望书和林约现在的处境,就难讲了。

他今天是陪客户,没办法在这多留,拿出手机要了林望书的微信,说改天一起出来聚聚,把小约也叫出来。

有阵子没见到那个小子了,也不知道长高了没有,小的时候一看见我就哭,那会他才多大啊,四五岁吧。

他还伸手在自己腰下比划了几下,就到我这,小矮子一个,还整天想打我,又是蹦又是跳的,结果还是没我肚子高。

林望书被他的话逗笑:他现在长高了,比我还高。

也是,伯父伯母都挺高,他也矮不到哪里去。

闻言,林望书便沉默了,解锁屏幕的那只手顿住,低垂的长睫也掩盖不住眼底的难过。

苏启知道她是想起母亲了。

他走过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没事的,伯母肯定在天上看着你和小约呢,她那么温柔的人,肯定也舍不得离开你们。

林望书点头,把微信二维码点开,企图赶紧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她把手机递过去,让他扫码添加。

苏启还来不及扫,面前的手机就被人抽走。

男人把手机关机,重新还给林望书。

额发往上抓了抓,露出光洁冷硬的额头,他身上那点锋芒全部展露无遗。

眼神也带着压迫人的凌厉感。

来人气场太强了,就连身高都压他一头,苏启总觉得自己在他跟前就和一未开智的小学生一样。

虽然自己没多高,但178也是有的。

平时也没觉得自己有多矮,这会有了对比,顿时有一种被人碾压的挫败感。

人家看你还得低头。

操。

他这边正挫败着,旁边林望书倒是愣了一下:江丛羡,你怎么来了?苏启听到这名字,挫败感被八卦的心思给取代。

这就是传说中的江丛羡?他还以为是个三十来岁,有点矮,长的不怎么样,但人看上去很精明,最起码也应该是个秃顶,不然配不上他那被吹到天上去的智商。

可他妈的,这会见了真人才发现之前的想像通通扯蛋,头发非但不秃,反而还挺多的。

长的像个男模,还是最顶级的那种。

就他现在这身不显山不显水,处处都透着低调的行头,衣服都不用换,就直接可以上T台走秀了。

这得把那些看秀的妹子们给迷成啥样啊。

原本还在心疼林望书,被迫跟了个她不爱的人。

可这会,他莫名开始心疼自己。

凭什么都是两个眼镜一个鼻子一张嘴的男人,他江丛羡就可以当个坐拥美女的高富帅,而他却啥也没有,太他妈不公平了。

他在这里感叹老天不公,被他羡慕嫉妒恨的男人此时却敛眸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不说话,是在等她开口。

在给她解释的机会呢。

他可以包容她的小脾气,但不会无条件容忍和退让。

尤其是欺骗。

人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个真理从林望书住进他家的第一天起,他就告诉过她。

那边在打电话催,苏启和林望书说了一声:那我先过去了,下次找个机会聚聚。

林望书点头:好。

苏启刚想和江丛羡也礼貌的道个别,结果人家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也就没自讨无趣,转身走了。

他走后,就更安静了。

江丛羡神色淡,眼底也没什么情绪,就这么看着她。

喜怒不显的。

林望书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的不对,于是和他道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他挑了下眉,还是没开口。

只是神色稍微缓和了点,至少没刚才那么凌厉了。

江丛羡不开口,那就是让她继续解释着,解释到他满意为止。

可林望书口才不行,就算是狡辩也狡辩不出个什么来。

左顾右盼了一会,想着应该说点什么。

就像是小学时,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包,有点心虚,又有点怕。

江丛羡轻蹙着眉:林望书,看着我。

然后她就乖乖听话的看着他了。

她越来越不老实了,最近居然开始撒谎了。

甚至还来夜店,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

总得吃点苦头。

江丛羡是个理性的人,理性过头的人是很难心软的。

原则和底线对他们来说,大于一切。

做错了事,就得罚,这是常识。

林望书跟了他这么久,也该有这个觉悟。

他抬手,稍稍松了松领带,刚要开口,西装下摆传来被拉扯的坠感。

他垂眸看了一眼。

白嫩的小手正紧紧攥着他的衣摆: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

林望书想的是,不能惹江丛羡生气,他的病受不得刺激。

主动认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男人无动于衷,以为他是没听清,她便捏着他的衣摆晃了晃,企图引起他的注意。

我以后真的不会了,也不来这种地方,你别生气好不好?母亲老家是南方的,她虽然在北方长大,但却说了一口的吴侬软语。

道个歉都跟撒娇一样。

此时仰着头看他,那双透亮的眼睛被灯光映照出点点的碎光。

现在的小朋友啊,就是天真。

真以为撒娇可以解决一切?江丛羡冷笑一声,去牵她的手:下次如果再被我发现就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放过你了,知道吗?撒娇的确可以解决一切。

林望书松了一口气:嗯。

她把手往外抽了抽,察觉到她的举动,江丛羡握的更紧一些,喉间低嗯,似在表达不满:嗯?然后林望书就不动了。

他牵着她往二楼走:我今天有个应酬,你陪我一起去。

啊?啊什么。

林望书欲言又止:你聊工作,我去的话好像不太合适吧。

他平静反问:为什么不合适?就……林望书被他问住了,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江丛羡从未带她出席过这样的场景,所以久而久之,在林望书的心里,就有了一种特定的思维。

她和江丛羡的关系仅仅维持在家里和床上,是没有办法暴露在大众视野里的。

很多事情,江丛羡都不会和她解释。

他觉得没这个必要,再者,解释了也没用。

从前林望书讨厌他,已经讨厌到他连呼吸都是错误。

江丛羡不是会讨好人的性子,在生意场上,为了利益,他不介意多说几句奉承话。

但讨好人这种事,他向来不会做。

不是因为性子孤傲或是为了自尊。

而是觉得没必要。

他向来不做任何多余的事。

哪怕赵廖总是劝他,在某些方面也可以圆滑一些,这样才能用真心换真心。

江丛羡只觉得他整天待在医院,见不到那些勾心斗角的阴暗场面,心智都开始倒退了。

名利场是不存在真心的,有也只是凤毛麟角。

你有钱有权,有利用价值,真心自然就来了。

江丛羡对这一切看的比谁都淡。

时间长了,他便对任何事情都看的很淡。

包括林望书对他的误会。

他牵着她的手,上了二楼。

能感受到,她的手在抖。

他停下,垂眸:怕?林望书摇了摇头,沉默了好一会才问他:那些人都认识我吗?原来是在介意这个。

江丛羡微沉的声音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认不认识都无所谓,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他们之前的关系不清不楚,但现在不同了。

有他在,没人敢说她半个不字。

平常人说这话,似乎挺狂,但如果是江丛羡,反而显得谦虚了些。

他有这个能力,也足够强大。

二楼和一楼天壤之别,连服务员都是经过特殊的礼仪训练的,穿着统一的服装,淡妆,那身材不输模特。

这里的装修都采用的是最好的隔音材质,方便来这儿的老板们谈生意。

林望书给夏早发了条消息,说她碰到江丛羡了,可能会晚点再下去。

夏早很快就给了回复,让她玩的开心点,还配了个坏笑的表情。

服务员先他们一步,把包厢门打开。

相比外面那些嘈杂的DJ音乐,里面安静许多。

桌上摆放着各种名贵的酒,都是直接从酒庄拿来的。

酒吧基本上喝不到真酒,就算有,也入不了他们这些人的眼。

看到江丛羡了,赵河拿出一个空酒杯,满上: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您这尊大佛给盼来了。

话音落,直到男人完全进来,他这才看清他身后的人。

看上去年纪没多大,一身简单的打扮,但就是架不住那股勾人的气质,清纯干净中,又带了点不经意的撩人。

男人眼睛看直了,却也清楚她是谁的人。

不是他们可以肖想的。

他笑着调侃道:江总,这出来喝酒应酬怎么还带家属呢。

他牵着林望书,随便找了个远离人群的地方坐下:不放心,总得盯着。

赵河又笑:嫂子管的还挺严。

能感受到,从进来的那一刻起,他们的视线就没从林望书身上离开过。

这种感觉不太好,非常不好。

心底起了燥意,江丛羡发现自己在对待林望书时,总有种病态的占有欲。

她是他的所有物,旁人染指不得,哪怕是多看一眼,都会让他不爽。

于是他侧身挡住了那些看过来的视线,手放在她的腿上,不轻不重的揉捏:是我不放心,总得盯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