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给她翻出来了她上回摆摊买桂圆红枣送的油纸包着的麦乳精。
松瑜本来想,要是在山里实在饿了,可以麦乳精兑水喝。
特别饿的时候再煮米粥。
这下, 她再把半生不熟的米粥倒出来,用个小木屋里找的容器转㛄婲起来后,把她偷茅利国水壶的水倒出来,烧开水后, 再倒入粉状的麦乳精。
搅拌,然后再用已经没有水的水壶装起来麦乳精。
再把米粥放下去烧。
既然没有奶水和奶粉,那就试试麦乳精吧!死马当活马医, 这种幼崽刚出世, 没有乳汁, 大多难逃一死。
江渭冰洗好了菌蘑进来后, 发现,松瑜坐在火堆前, 抱着两只小羊羔,用勺子喂去乳白色的汁水。
江渭冰一愣,你, 你这么快,就有那,那个了?女人怀孕几个月就能产乳了?江渭冰的生理知识实在浅薄。
松瑜一听, 有些奇怪:你在说什么?江渭冰脸色有几丝不自然, 他看见了水壶的盖没有旋上,松瑜正不停地从里面勺出了汁水,再把勺子递到羊羔的嘴边, 乳汁泌流进了嘴巴, 还有一些流了出来, 浸湿了羊毛。
你,这么轻而易举地,就能挤出一壶来?这种场面下,江渭冰实在是言语有些结巴。
这下,松瑜抬起了脸,聪明如她,不会不懂江渭冰惊讶的是什么:你不会以为这些东西是我的奶水吧??你有毛病是不是?你个下·流流·氓,松瑜一下子忘记自己说过自己是少·妇的事情了,我想不到你思想这么龌·龊的,这是我带进山里的麦乳精。
江渭冰干咳嗽了一下。
哦,是吗,……对不起,……他的生理知识得恶补一下,是我没有见识。
……江渭冰这才看到,松瑜所谓的勺子,是一根竹片,只送进嘴的那一端拔掉了不少倒刺,磨圆润了一点。
快,你也别干等着了,你去喂那地上三只,记得自己喂了多少,量都喂平均点。
先把麦乳精喂了,再担心它们是不是带其他疾病。
两个人协同合作,各自分工,把那一壶的麦乳精都喂了个精光。
喝了麦乳精的小羊羔,这下身体抖动地没有刚才这么剧烈了。
这几只里,有两只是闭着眼的,有三只睁了眼,都满足地依偎在两个人的怀里或者火堆边。
看到这几只小羊崽饱腹了一点,松瑜才卸下来一点紧张。
感觉她把这几只小羊当自己的病人,有点职业病了哈。
松瑜对自己心里说道。
江渭冰把米粥倒起来,倒到了两个人的搪瓷杯里,顺便问松瑜一句:你不吃辣是吧?他又捡了几个野生辣椒,准备就着采来的野生菌菇来个大杂烩香辣小炒。
松瑜抬起眼,看见江渭冰倒昨天剩下来的一点兔膏榨油。
靠,这个人好居家贤惠。
这么一点兔膏还能留得下来,哪个女人娶了你,真是好福气啊。
松瑜不禁说了句男人最常挂在嘴边夸奖女人的话。
江渭冰听着这夸奖怪怪的,来自松瑜补充:你少放点辣椒,我吃不来这么辣。
你的胃是铁胃吗?这是什么形容词?不吃,那他就少放点辣椒。
把改刀切好的羊肝菌、牛肝菌、竹荪、青头菌、鸡枞、见手青、小黑菌等杂七杂八的菌类放下烧热的油罐里,竹片充当的临时锅勺不断翻炒着。
空气里传来了爆香。
就好比在炒肉一样,连松瑜怀里的小羊也动了一动,像是被美食的气味给吸引。
也更别说松瑜了,都有什么蘑菇呀?随便捡的,大多都是见手青,还有几朵鸡腿菇。
这山里难道遍地都是宝吗,怎么松瑜见不到?松瑜又嘱咐:你炒熟点,不然吃了躺板板。
什么躺板?松瑜发现这个人脑筋一点都不动转弯,就是躺棺材。
最多出现下幻觉,这也是孔雀省一到了菌菇季节就常有的事情。
不过现在明令禁止进深山采伐,要是以前,进山里采蘑菇的人很多。
你怕什么,你连深山你都敢一人独闯了,来自江渭冰的风轻云淡。
松瑜一阵无语,珍爱生命,你们这些吃蘑菇的人,就是不拘小节。
不是孔雀省本土人的松瑜,自然不知道吃亲自采的菌菇的美味和快乐。
江渭冰发觉她好像不是这儿的人似的,但是口音跟这里当地的没什么去区别。
你哪来的?松瑜反应也是不慢:我都说了我叫郭小莲,本土人。
我不爱吃蘑菇,就跟你们格格不入吗?她的伶牙俐齿,让江渭冰反驳不了她。
可是,两分钟后,松瑜真香了。
什么是不爱吃蘑菇,是没有吃过这种野生菌菇的前提下。
江渭冰把切得整齐厚度的菌类一通小炒后,下着雨的潮湿空气里洋溢着喷香可口的香味,这种感觉,在饱受饥荒肆虐的农村里,可谓是要了人命。
松瑜端着盛了不少米粥的搪瓷杯,手里拿着竹片临时削细了一点,但也没多细的粗筷子。
快点,好了没有。
你不是说什么炒熟点吗?这下江渭冰都受不了松瑜的双标。
‘熟食无忧’,你听过没有,松瑜叹息,那你再炒炒,炒了近七八分钟后,再让它自己煮了一小会儿,好了,来自江渭冰大厨师的判定。
松瑜的筷子就已经探进了铁罐。
夹起一片,浅尝了一口:哇,怎么还有肉的味道?没吃过鸡腿菇吗?鸡肉的味道。
江渭冰就着白粥,送着吵得色泽油嫩的菌菇。
对比江渭冰的各种当地的烹饪和对食材的了解,松瑜真像是乡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