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东西, 折射着太阳的白光,很是耀眼。
像是从那个人身上落下了一块宝石一样。
海雨看见那枚东西,走前一步捡起来。
刚才那个叔叔掉下来的, 江渭冰年纪也不大,海雨认为,跟婶婶差不多年龄的喊叔叔就对了。
把那枚红红黄黄的圆徽章似的东西交给了松瑜。
松瑜一看,这也不是dang徽啊。
这是什么?只见是个指甲盖大小的塑料铁徽章, 背后写着第x军的样式字在。
难道……松瑜想,这个人还是个军官?或许将来安晓苏去当文艺兵后,会跟这个人相遇吧?松瑜把徽章放进了挎包, 带着海雨去了另一边站台等待返程的火车。
江渭冰跳上了火车上, 心有那么一刻, 像是空了一些东西。
这种感觉来得突然, 也十分的莫名。
他走回去自己那车厢,坐下来后, 吉啸天探着笑脸问他:营长怎么回来这么快,没跟嫂子多聊会儿吗?你这个人,让江营长赶紧回来的是你, 让他聊多会儿也是你,吉啸天被座位对面的一个营长叫做程胜的人,忍俊不禁地说了。
一个个看着我干嘛呢, 江渭冰回来的时候, 不知道刚才吉啸天探脑袋喊他的时候,喊声把整节车厢的士兵喊得都挤在靠近站台这边的窗户探头探脑地争先抢后地看出窗外去:哇江营长说他有老婆的,不会就是这个嫂子吧?还有个女儿!江营长行啊!怎么刚才你们一个个没眼力见就会抢着跟嫂子买东西, 没让营长跟嫂子多说两句话?吉啸天这下骂这些挡在他面前遮住他看营长和嫂子卿卿我我的画面了。
谁知道那是嫂子啊!士兵一边挤着看站台话别的江营长和松瑜, 一边后悔莫及。
早知道让这对小夫妻独处一下, 坐在吉啸天对面的别的营的营长也在看着话别的小情侣,追悔莫及,吉啸天你怎么不早暗示大家?我哪个晓得啊,你知道,我们营长又闷骚,肯定不会说那是他老婆的!吉啸天也是肠子都青了。
看着他们就心都悬起来了,这边火车就要开了,那边千言万语可能说出口就两句,好好保重,好好照顾孩子,等我。
吉啸天这想象力也是没谁了。
士兵望着窗户,看得那个热闹,也是心里酸溜溜暖烘烘的。
原来有家是这么一个感觉!从此有牵挂了,不再是孤零零一个人。
有孩子老婆热炕头,自己的奋斗努力就是养起这个家,养老婆,爱老婆的。
看着我也想结婚了。
吉啸天酸酸地笑着说。
你啊,早着呢。
被别的营营长说。
难得江营长不在,平时话痨的吉啸天憋久了,现在多释放2句出来地说,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羡慕死我们营长了!一表人才,还英年早婚!前途和家室都有了,男人追求的不就这点?别羡慕,好好努力,争取个升职!别营的营长程胜说道。
火车开了火车开了!士兵叫起来。
这下,吉啸天不得不探出脑袋,别的营的营长也在提醒吉啸天,喊你们营长回来啊,火车马上就要开了!这下,吉啸天不得不做那个棒打鸳鸯的恶棍了。
营长快回来!火车马上就要开了!前面喊的那几句,江渭冰还在跟松瑜对视,远远地士兵们看不清楚,以为他俩还在话别聊天。
只能遥远地看见,嫂子脸上还是洋溢着笑容的。
嫂子真好看,江营长也是又高又帅。
身边还有个软乎乎的小女娃,这氛围,这场景,没有一个看了不羡慕嫉妒的。
营长!营长!火车要开了!别聊了,要不让嫂子上车,下一站嫂子再回去也行啊!吉啸天把半个身体都探出去了,又挥手又呐喊的。
站台的人还以为他干什么了。
可能是隔得太远了,江渭冰一点儿都听不见。
火车这时候开动了。
营长啊~~——本来已经要坐下来的程胜听到吉啸天撕心裂肺的喊,听内容看是江渭冰还没上车,不由再次起身,程胜在一堆士兵的脑袋里找到外面的视线看出去。
你们营长啊,英雄难过美人关。
程胜比江渭冰年纪大几岁,可是心志跟江渭冰差不多,忍不住揶揄道。
吉啸天歇了歇喊得火星子都冒出来的喉咙,看着小夫妻的身影:我看也是!再不上来——吉啸天打算再喊最后一句,他没力气了,嗓子都要喊哑了。
算了,吉啸天恢复正常说话的声量,像我们江营长这样的天降人才,会有他的定数的,比如美人劫。
说到这儿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声传到了耳边,什么美人劫,你们都在看什么呢?程胜一听,转过头来,看见了一个混血长相的年轻女孩。
可听说她母亲是汉·人,只是少1数1民-族,军人当然不能跟国外人结婚的。
这女孩是康团长的千金康颖。
你们江营长呢?康颖看他们一个个脑袋恨不得贴在了车窗上,你们到底在看什么,我也看看——吉啸天连忙打岔,没,没……什么,江营长,我,我也不知道……都吞吐地说不清话了。
康颖刚从白毛子国回来,就顺便被他们接上。
一来,就对他们江营长有几分青睐。
程胜见了,也不好再去窗户看,正襟危坐地坐回座位上。
康颖看他们神神秘秘,也凑到窗户去看。
吉啸天这下帮忙洗不脱了。
如果对自己前程大有帮助的美丽女人喜欢自己,自己还有个远在乡下的漂亮老婆,是男人都会犹豫的。
男的帮男的之间互相隐瞒的正常的事情,这在吉啸天的脑里是这么想的。
可他不知道江渭冰却不是和他想的每个男人都两难抉择想法。
这时候,康颖看出去,外面已经没了江渭冰和松瑜话别的画面。
已经火车已经开动了,也就在康颖看出去,火车已经驰远了。
你们在看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没看着。
康颖看了个寂寞,自讨没趣地回头说。
吉啸天讪讪笑着:没看着就好,也不是什么热闹事,程营长你说是不是?程胜也不是跟吉啸天同一个想法,吉啸天这话想拉他下水,他什么也没表示。
沉默有时候是比掩饰好上一丁点的立场,这种解释抉择留给当事人,他程胜可不摊这浑水。
这才是做个明白人的选择。
江渭冰走上来的时候,走进这车厢,几乎每个士兵都在抬眼看他。
满心疑惑的他:看我干什么呢?吉啸天见了他,立马就揶揄他怎么没跟嫂子多聊一会儿。
估计是这群小子都看见他把钱包还给了松瑜了吧。
聊什么,有啥好聊的。
这也是,成家的男人哪有那么多花言巧语,最中听的就是上个月这个月下个月的粮都给你了!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等我!吉啸天嬉皮笑脸的。
又想起了一件事,对了,刚才康颖同志找你。
吉啸天没忘了跟江渭冰说这个。
康颖看见江渭冰不在车厢里,刚刚又走了。
江渭冰点了个头,没起身的动作。
吉啸天把江渭冰这疑似怅然若失的神情看在眼里。
钱袋还嫂子了?什么嫂子嫂子的?江渭冰对这个称谓并不是很喜欢,看出来,他对他家庭的低调和维护了。
吉啸天又改口,钱袋还回去了?嫂……那乘务员是不是很感动有营长你这身手?还回去了,你这小子,怎么今天这么多话?程胜也在一旁笑了。
松瑜拿好了钱袋,就跟海雨坐回程的火车。
回去的货车人少了一点,可座位还是基本看过去是满的。
找了个空位置,和海雨坐下来。
海雨很高兴,那个长得很帅的叔叔来把钱还给了婶婶。
她们这一天一点都没有白干。
松瑜望出去窗外,这个原著里的世界还真是小,处处都能碰上那位大哥。
大哥神神秘秘的,原来还是个小军官或者是名士兵?怪不得不说自己身份了,原来得保密。
江渭冰看见了座位的台板上,还有刚刚松瑜送他的香辣蟹和炸地瓜。
这时候的江渭冰,本来想继续翻开看看书的,可是心不够静,书也没看进去,目光老是看去了香辣蟹和说炸地瓜的油纸上。
营长,你饿了你就吃吧,别留着给我们了,我们都自己买了都已经吃过了。
吉啸天这时候也没忘了揶揄江渭冰。
我吃的我的,关你事了?江渭冰不会把这两袋松瑜留给他的送人了。
越是好奇,越是不平静,越要去尝一尝这个人的手艺。
地瓜确实很甜,外面是面糊的炸的,有点蔫了,可味道还可以,中规中矩。
江渭冰不知道是不是做兔子的时候太辣了,把松瑜辣怕了。
松瑜问他是不是孔雀省的人都吃这么辣的?江渭冰当时反问她:你不是孔雀省的?你哪的?当时就怀疑她身份。
松瑜是这么回答的,我是孔雀省啊,可我不爱吃辣,这也要给我开除出户籍吗?这香辣蟹可是放够了辣椒,辣得够爽口够下酒的。
坐在回程火车的松瑜在想,江渭冰有没有吃她留给他的两袋小吃?要是他不吃,给别的人了,松瑜会有一点不高兴。
因为当你是朋友,才会送你好吃的。
你给别人了,就是不领情了。
就是没把我当朋友。
虽然松瑜不是非常小肚鸡肠的人,可觉得朋友双向奔赴至少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