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 85 章

2025-03-22 08:18:07

松瑜想了想, 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可能别人没把她当朋友呢,自己就这么想了,这不是自作多情。

松瑜想, 还个人情就算了。

可能这个人,见完这面,下一会儿再也见不着了呢?这样想想后,松瑜好多了也更轻松, 把江渭冰抛在了脑后。

脑子里怎么能去想男人了?应该想想钱!松瑜这么一想,又想着,还有一天半的时间, 是回去甘蔗村呢, 还是在彩云乡逛逛好?海雨第一次坐上这样的车, 感觉跟自行车又是不一样的感觉。

同样的, 也是清风从外面吹拂进来,这条很大很长的车上, 人很多。

车一开动,每个人会都坐在座位上,偶尔有人走动上厕所或者去别的车厢。

海雨眼睛一直睁着看着外面的冒出了绿意葱葱的树木, 或是光秃秃的、远远地看上去是褐灰色的山体,清风,火车运行的噪声, 还有洒进来的阳光, 偶尔飞过的鸟雀,这种感觉很奇妙。

月光下坐自行车,是很快乐的, 欢声笑语, 还有下坡时的刺激, 这种欢乐是属于他们三个人的。

而坐火车,是有些安静的,是自己享受的这种时光的感觉。

婶婶就坐在自己的旁边,搂住自己,偶尔回答她外面长长的是什么东西,外面远处冒出黑烟的烟囱是把饭做糊了吗,婶婶都很聪明一一能回答她。

乘坐两种不同交通工具感觉,很是奇妙。

要是海雨言语表达能力更好,有更多的表达欲的话,松瑜就会听到她说的以上这些想法,就会告诉她:等你长大了开小轿车,更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海雨会问是什么不一样的感觉?不塞车的时候很快乐,方向盘掌握在自己手上,就跟人生是自己做主一样,想去哪个地方,过多久就能到达。

塞车的时候就很郁闷,尤其是加塞或者别车的时候,恨不得换走路算了。

另一辆火车上的江渭冰思绪也跟海雨这么飘忽。

突然有个想法涌现心头,如果重新给他再一次在火车上遇上松瑜,他会比刚才多做出些什么,或者多说几句什么不一样的话?没那么不近人情,或者没那么多调侃的,而是跟熟人老朋友见面的那种打个招呼?怎么想,怎么设法不一样的见面方式或者打招呼内容,似乎都是遗憾,都是不够完美的。

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多了这么多感悟的?江渭冰也对自己无语了。

吉啸天起来,刚好程胜也要去上个洗手间,两个人交谈着。

这车我还以为江营长赶不上来,结果开了一会儿又停下来了,估计江营长也是这样才能回到车上。

当兵的生涯很苦闷,也就今天发生的小事能吉啸天挂齿这么久了。

算是难得的军营的一回有趣的小事情。

话别话别到火车都开了,营长也是儿女情长。

程胜听了,你小子,要是让你营长听了你这么调侃他,批你一顿。

当时的洗手间几节车厢才有一个。

所以吉啸天一路和程胜聊天,一路就走着车厢。

结果吉啸天一路随便看,随便聊的时候,像是看到了什么,连忙捅了捅程胜的胳膊肘。

咋了?吉啸天惊讶地一时半会都说不出来话。

程胜只循着他的目光看去,结果就看见刚才和江渭冰话别的嫂子和女娃就坐在这一节车厢。

吉啸天这下,靠。

嫂子啊!也是天生热情,吉啸天问:嫂子你坐错车了吗?怎么不跟江哥坐一块?松瑜听了,有点傻眼了。

这不是回彩云乡的列车吗?看见刚才坐在江渭冰座位旁边的两个熟悉的同志后,松瑜有些后知后觉。

靠!她第一次坐错车!这还是发生在她穿书后的60年代!你是做错车了吧,这是另一个方向,彩云乡是刚才他们路过的车站。

连程胜也不免地说话了。

下一站是什么时候,火车等会让能停下吗?松瑜话都说不利索了,这种惊讶程度,就好比医生把手术刀落在病人身体里的荒唐了。

不过这也没几个医生能做出来的事情。

坐错车也不像是能发生在松瑜这个谨慎老手身上的事情。

今天这是怎么了?下一站是如春市,到站的话天都黑了,程胜如实地说。

靠靠靠!吉啸天看到嫂子脸上露出的震惊,就知道嫂子稀里糊涂上错车了,又回到这列火车上来。

可能还真是缘分,上天也不忍让这对小夫妻匆匆话别。

松瑜又问,天黑了,这火车也是跑的吧?孔雀省这边的火车,夜里不载人,除非你有什么文件身份吧?程胜了解了一些相关的这目前的政·策,告诉松瑜。

糟了。

海雨没有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看见她婶婶的目光都有几分呆了。

不要紧,你和江哥在如春市住一晚,第二天坐车回去不就行了吗?吉啸天在旁边出谋划策。

真是……服了自己!松瑜有苦难言,怎么就这么粗心大意,在站台转了一圈,本来以为是另一个方向,火车也刚好停下来了,就上去了。

她怎么记得是开往西的方向呢?结果这是趟结结实实去往东边,而且目的地是省会如春市的火车啊!穿书傻三年。

可能运气都用在了今天的卖货上了吧。

嫂子,看见松瑜走神了,吉啸天又极力邀请,你别难过啊,多大事,去如春市住一晚,你也能跟江哥叙叙旧。

别难过了,来,你去跟江哥坐一块吧。

松瑜又傻眼了一下,她问:现在住旅馆是需要什么凭证吗?程胜点点头,要的,他看松瑜是个久居彩云乡的妇女,她不清楚住旅馆需要住宿票也正常,自己有家,哪会去做旅馆了解这么多?就跟买粮食需要粮票一样。

松瑜又呆了呆,我没有这个东西……吉啸天看这嫂子,也低调不好意思劳烦江渭冰的性格,跟江渭冰如出一辙,不愿意麻烦人,就算那个人是身边的亲人。

多大事!走,我带你去见我们营长,他有办法!吉啸天就带着松瑜和海雨去他们那一节车厢了。

当车厢的士兵看见了松瑜和海雨的时候,每个人的表情都跟营地里看见乖乖走进来的大白兔子是一样的。

惊讶,又惊喜。

靠。

无聊的军旅生活又多添加了一抹新意思。

瞧瞧人家小夫妻团聚也是一件望梅止渴的事情啊!松瑜就跟呆滞了一小下的人,重新见到江渭冰,他的神情也是不可思议的,甚至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奇怪的高兴。

高兴?松瑜也很奇怪,他怎么能幸灾乐祸呢?吉啸天让出了自己座位,很大方,还叫走了对面坐着的士兵,留松瑜、海雨和江渭冰一家三口在那个面对面的双座位上。

江渭冰看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松瑜。

两个人比起刚才话别,这下,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一两分钟。

你怎么……江渭冰话还没有问出来全部。

松瑜就道:我靠!我做错车了!江渭冰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地说出来,他看见她又懊恼又沮丧的,不难地表示出同情:坐错车……也是……话到了嘴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松瑜。

在他看来,坐错车是一件极其笨的事情。

可是这事情落在了眼前这个女人身上,不由得有几分莫名的高兴。

江渭冰也奇怪,自己这份高兴是哪来的?有什么值得自己高兴的事情?坐错车……也是个很笨的事情,你是怎么做到的?可能直男还是改不了本性。

松瑜就坐在他对面,手撑住了腮帮子,一副美女郁闷的模样,她身边的女娃娃就抬头看着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靠,你很高兴是不是啊?松瑜一听他这么说,就有些生气,亏我还请你吃我的卖品。

你就当旅游一下呗,江渭冰确实有些高兴。

这份高兴可能出于人天生本色就是爱看热闹、爱幸灾乐祸,又或者出于是重新见到松瑜,比起刚才匆忙,可能更多几分奇怪的叙旧时间?可这个女人又不是他老婆,他为什么心情比起沮丧怅然若失的刚才,要轻松了好几倍?旅游个屁,我又不是很有钱,而且我又没有旅馆票,我住不了宿。

这火车夜里又停运,我睡哪儿去?松瑜把她的烦恼事全都说出来了。

江渭冰直接就说了,我有住宿的票,你可以从我这儿买。

你个……吸血鬼,松瑜忍不住要说他,怎么这么小气的?江渭冰换个角度开解她说,你去如春市一趟,还能给你娘寻访名医,难过什么?……她在山上跟江渭冰说她是郭德秋女儿,她妈妈生病她来找药材是假的,松瑜这下亏大发了,她要在如春市滞留一晚上,身上又没有什么货,不然还能在如春市大发一笔。

挤在了旁边座位的吉啸天就跟其他士兵一样,张着脑袋就盯着这边看。

小夫妻两人聊天,江渭冰像是说他媳妇怎么这么大个人还做错车。

嫂子反过来就骂回去了。

江营长被骂还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

看起来这小夫妻相处得很甜蜜蜜嘛,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而且江营长很少这样笑的时候。

平时冷着个脸,士兵看了他都怕,他会忍不住多批评自己几句。

靠,我营长很少笑得这么开心的时候啊?吉啸天在旁边看热闹,一边吐槽道。

就连程胜也坐在了这边的座位,看着隔壁座位那个完全不像是他平时认识的江渭冰,也小小震惊了一把。

没想到老江还挺重色轻友的,老婆面前笑呵呵,我们面前老干部。

谁跟几个臭老爷们笑呵呵,吉啸天忍不住道,嫂子说营长的时候,你没看见我们营长笑得那个样,原来被人管着的是这么高兴的一件事情?我也想被人管一管。

程胜不由笑了:你被你们江营长平时还没管够啊?我不是要这种管。

吉啸天无奈地说。

还有几个士兵,装模作样地要路过江渭冰的座位旁边,都忍不住地偷偷看去江渭冰和嫂子相处。

每个看了都激动地回来说:还真是,嫂子也在!嫂子就是刚才卖咱们货的那个乘务员!真的?我也要去瞧瞧。

这下,江渭冰座位旁边的走道上,一分钟走过十几波人,就跟模特的走秀台一样。

黑压压的身影,旋转木马也没这么频繁。

连松瑜都察觉到,她奇怪地问:怎么了,到站了?怎么这么多人走来走去的?江渭冰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群兔崽子,就是来看自己跟一个女人坐在一块的。

没什么,他们皮痒了吧,回去得多训练几天负重跑。

这时候路过江渭冰身边的一个士兵,胆大了些,看着松瑜就笑呵呵地叫了句嫂子好。

惹得江渭冰一个眼刀看过去:是不是没训练够?不是,不是……就上个洗手间!那士兵听了跑得跟兔子一样,这下来回走秀似的模特少了许多。

作者有话说:快乐周末,大家周末快乐!写个甜蜜情节,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