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边的几盏红烛还在燃烧, 光影不时摇晃,配合着身侧之人的体温与淡香,便是最催人意动的毒药。
她倚坐在他怀里, 指尖翻动画册,全然没有察觉到那道逐渐炽热的视线。
满屋子安静地只有书册哗啦哗啦翻动的声响郑盈只觉得榻上好像热了起来, 她一开始没有在意,只觉得舒服。
可越到后面,她才感觉到一丝的不自在, 那道目光已经不容她瞧不见了。
姑娘怯怯地抬头, 只见那人抱着她, 温和的目光里还有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我……要不我们睡觉吧, 不看了。
好像也没什么好看的, 不过是男子与女子的一些床帏相处之事,亲亲抱抱而已,看多了就不好奇了。
闻言, 徐延低头看了她一眼,温和地笑了笑,然后抽走了她手里的书,,问道:困了?他语气还是如往常一般,淡定温和,不急不缓地, 引得郑盈对他十分信任。
不困,就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她看了半天,只觉得这画册画的太虚幻, 美是美的, 却总感觉不真切。
说话间, 郑盈不经意地抬头,视线扫过他的唇,目光突然就像被烫着了一般急忙收了回来。
他骤然压低身体,鼻尖正好抵着她的,郑盈吓了一跳,慌忙后退,双手还撑在他胸前。
只是到底是没有用的,他长臂轻轻一揽,伴随着一声惊呼,便把她带到了自己身下,仔细地看着她。
郑盈被迫与他对视,眼神躲闪,多少有些不自在。
被他攥紧的掌心也开始冒汗,呼吸急促起来,头上仅余的一根挽发的簪子也落到了枕头上。
我……我要怎么做?她心中慌乱,却大着胆子用鼻子贴了贴他的脸。
小巧秀气的鼻尖轻轻地蹭着,好像猫儿撒娇一般。
徐延低头看着她,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枕上,水红的绸缎下是一片细腻雪白的脖颈,视线再往下,少女的柔美的曲线也越来越清晰。
他今夜,好像有些明白了,为何花烛之夜,能让那么多清流学士,也为之心神激荡。
姑娘看得出来的紧张,徐延松开了她的手,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哑声道:我们做一些亲密的事,好不好?那样温柔的言语,听在耳朵里就像情话一般,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顺带害羞地抬头瞥了他一眼,低声道:好……乖巧地让人不忍心欺负她平生第一次,他心里背负了负罪感。
身下的人僵硬地不像话,一双细白的手也攥成了拳头,只一双眼睛是亮的,好像含了一汪水,湿漉漉的。
他摸了摸她的头,一遍一遍地安抚,告诉她:放松,别害怕。
她确实年纪太小了,平日里再怎么胆大,到了这个时候也是紧张的,所以他也尽量安抚她的情绪。
温热的呼吸相撞,他低头,重重地吻了上去,刚开始只是轻柔地研磨,到最后两人的唇舌都滚烫起来,他才不容拒绝地深入。
修长的指节插入她的发根,不住地按压着,一下比一下用力,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在汗水的蒸腾下越来越浓,催人情动……不知道多久,她好像又体会到了那日窒息般的感觉,就像温水里的一条鱼,快要溺死在这样的温度里。
他反手拉了帘帐宽敞的空间一下子便幽暗了起来在这样的环境里,郑盈突然就安心了不少,她害怕那样亮堂,就像一只怕光的猫咪一样,想把自己藏进没人看见的暗处。
是不是要脱衣裳啊……她凑到他耳边轻轻问郑仪给她的那本避火图画的太隐晦,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身上都穿了薄薄的单衣,所以她才敢拿出来跟他一块儿看。
但是那日她在围场看的那本,好像有点不一样。
美丽的身体若隐若现所以她才有此一问嫣红的颜色逐渐顺着她的脖根爬上了白皙的脸庞,郑盈抿了抿唇,心跳快的已经没有办法数了。
静默间,她好像听见男人嗯了一声,他低头看着她,声音沙哑。
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她,听到后立刻红了脸,忙拉了被子的一角遮住,说道:那……那我不好意思怎么办?她确实害怕,慌乱间想起了苏春教她的,可是转念一想,在榻上撒娇,真的能有用么。
红烛在帘帐外摇曳,稍微能透一点光进来,正好可供她看清男人的脸,也是在这时才发现,他好像并不好受。
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他的脖颈落入寝衣,衣裳的边缘已经湿了一圈儿,热气越来越重,郑盈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烤化了。
她心思突然就软了,主动地往他怀里靠了靠,用凉凉的脸去贴他。
徐延看着她的动作,温和地笑了笑,说道:撒娇?嗯她承认紧接着他便笑出了声,也不管身上不适了,搂着她坐了起来,下巴蹭了蹭她柔软的头发,问道:不喜欢我这样么?他怕她不舒服,所以也没继续,只能先停下来。
幽暗的帐内安静了一会儿,她才磨磨蹭蹭地回道:也……也不是大约就是害怕吧,那种接触未知的害怕。
说完,她就觉得一片阴影下落,身上的力道再次压了下来,伴随着一股清淡的薄荷香气,强势地涌入鼻尖。
既然没有不喜欢,那我们继续……他声音沙哑地不像话,却记着把锦被拉上来盖在两个人身上。
黑暗里,谁也看不谁了。
只有味道和清晰至极的触感。
他的唇舌在脖颈与脸颊之间逡移,凡扫过之处,无不滚烫颤栗,她在他怀里逐渐软了下来,最后在被子里闷得没有力气了才拉开。
过了一会儿,被子里钻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她大口喘着气,怎么都不愿意再躺下去了。
徐延笑着起身给她端了碗水,她就着他的手立马喝完了,看着像渴了许久。
他摸了摸姑娘的头,替她系好松开的衣带,说道:你先睡,我去净室。
暖融融的内室铺满了情/欲的味道,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
郑盈鼻息热地发烫,她身上还残留着他只见粗粝的触感,整个人都不甚清醒,听完他的话,脑子更是一懵,问道:去净室做什么?说完,她楞了一下,转念一想,这样显得自己太黏人了,于是拉了被子便缩了进去。
行,你……你去吧,我先睡了。
她改口极快徐延看她这模样,脸上挂着微微的笑意,顺手给她把汗湿的碎发撩至耳后,说道:很快,你先睡。
说完,转身去了净室。
他走后,郑盈一把拉了锦被把头也缩了进去,整个人扭成了一团钻来钻去,满脸通红。
刚刚他失控要解开她的衣带的时候,自己好像咬了他……大约过了一刻钟,她都快要睡着了,那人才掀开锦被上了榻。
榻上两床被子,郑盈占了里面的,他便自然而然地躺到了另一侧,昏暗间,那个姑娘滚来滚去,最后又一点一点地挪到了他身侧。
徐延顺势搂住还不困?他问语意中有一丝莫名的味道看着他的目光,郑盈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把被子又往上拉了一点,遮住了自己大半张脸,然后低声问道:你肩膀还疼吗?她刚才是下了重口的,差点儿就闻见血腥味儿了,自然有些心虚,这时候若是不问清楚,她今夜怕是都睡不着了。
徐延笑了笑,把她搂进怀里,说道:无事他太温和了,对她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脾气,可正因为这样,她才更愧疚,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想了想,她起身从枕边拿出了苏春交给她的那个小瓶子,问道:这个药能用么?帐内太暗,徐延根本看不清她拿了什么,只能先接了过来,而后打开,放到鼻尖闻了闻。
清淡的膏体,有清凉的作用,他咳嗽了一声,而后盖上,放到了枕下,说道:你暂时还用不到这个郑盈刚满十七,年纪太小了,他还没打算圆房。
为什么?她问低低的声音想起在耳边,带起一阵热气。
他只觉着更难忍了郑盈的肩膀处突然被他用力扣住,然后翻转了过来,面朝着他。
他道:过一年,我们再行夫妻之礼。
说完,又觉不妥,补充道:你年纪太小,若是有孕,恐于身体有碍。
郑盈的身体一直在调养,若是真的有孕,那才是受罪。
而且自己娶她,本就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姑娘家这个时候应是一生中最好的年纪,何必让子嗣困住。
被窝因为另一个人更暖和了一些,郑盈头轻轻地靠了过去,有些不明白:夫妻之礼,我们刚刚不是么?他又亲又咬,不是跟画册上的一样吗,为什么他说再等一年呢?这触及了她的盲区,本还想再问,却被那人一把拉了过来,温热的唇再次覆下,她的话也随之淹没。
到了第二日进宫的时候,她把这番话原封不动地说给了她姑姑听,谁知郑仪先是一愣,而后笑的直不起腰来。
她伸出食指点了点侄女儿的鼻子,笑话她:我给你的画册,你竟是没认真看?郑盈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姑姑,不明白为什么她们关注的点不一样。
我看了的呀她直起身反驳:您笑什么?我们行的不是夫妻之礼么?他为什么不回答我?好奇的人会一直好奇下去,就如她,一上午都在自己姑姑的嘲笑中度过,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今日是她新婚的第一天,徐延有几日不用上朝,但是皇帝还是把他喊去了中正殿,待了大半个上午,只留郑盈在云阳这里消磨时光。
最后,快要到午时的时候,李河灵进来了,她行了一礼,而后看向郑盈,笑道:公主,大人来了。
这是时候,想必是来接她的。
郑仪听完,侧头看了她一眼,说道:看吧,这么一会儿就来接了,看来我是留不住你了。
她调笑了两句,没多久就放她走了,只是在离开前,郑仪告诉她:你们慢慢来也是好事,只是,夫妻之间,总有些别的法子能试一试,欢愉也是很重要的,别委屈了自己。
这番话郑仪似是考虑了许久才与她说的什么别的法子?他在殿外等着,郑盈想问清楚些,却被她姑姑推开了,笑着告诉她:你去问他,他总知道。
而后便挥了挥手,示意她离开,带着元宝遛弯儿去了。
……作者有话说:不能吃肉,但是可以喝汤!啊啊啊我好像做不到定时定点,我的作息太不规律了。
今天打开吓一跳,有宝宝给我投了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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