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在时, 军规极其严,前方军营内是不能有女子的,鹿血酒这东西在军营里可是硬通货, 某种程度上堪比银钱。
给你的。
我用不到。
赵深摆摆手, 直接进了营帐内, 他年轻气盛, 也没那特殊癖好,要这东西也没用。
真不要,我告诉你,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
秦勇冲着赵深眨眨眼,笑的及其暧昧。
不用。
赵深说完,便开始专心看公文, 这几日事情不少呢。
不要算了, 我自己留着。
秦勇是赵深来军营后认识的,算是好友了,他身份不低, 也是世家公子,他的祖父曾经还是先帝的师傅,算是书香世家,他家如今虽大不如前, 可也没落魄。
他自小生的就魁梧,不爱读书, 十几岁那年跟着祖母回了老家, 在后来祖母去了,他一封书信给家里人, 便投身军营。
靠着自己, 如今大小也算是个将领了, 说完,他转身就出去了。
赵深放下手中的公文,随后起身,写了一张纸条,拿出了一个匣子,涂抹了一种药膏,随后纸张变白,联络了一下潜伏在对面的人。
忙完了这一切,准备自家父亲去信,看看京城的动静。
赵赢也算是知道桑雨被皇帝关在宫中死牢一事,按说都过了这么久了,多少也该有点动静,要么杀了,要么也该问点什么出来,可如今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就很反常。
皇帝拿下了桑雨吗?当然拿下了。
一连几日,成倍的□□下去,他哪里还忍得住,这比严刑拷打,言语刺激都让他难受。
如今的皇宫地牢中,他穿着体面,虽无自由,但跟之前也差不了多少,还有了奴仆美人伺候,日日把酒欢歌,好不快活。
公子,您看奴家的手好不好看。
好看。
桑雨说完后,看着怀里娇滴滴的美人,又扑了上去,见惯了豪放妖娆的草原女子,如今碰到这娇媚可人的中原女子,他也是爱的不行。
来了中原好几年,他都躲藏着,什么青楼酒馆从未去过,那天被下了成倍的□□,在之后他妥协了,基本都交代了,无论如何,活着就有希望。
宫中不缺貌美的宫女,但皇帝疑心重,还是让人去京城外的几个青楼里买了几个貌美如花的头牌来,不光会伺候,还会唱曲。
桑雨打仗在怎么厉害,到底年轻气盛,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也不是说说的,再者他本就有点好美色,打仗的时候也是美人在身旁。
御书房内,皇帝听着下属的来报,嘴角微微上扬。
到底是朕之前高看他了,这人算是有勇有谋,但是私心极重,你说要不朕让他回去算了,留在这也没用,草原那边形势复杂,朕可以和他配合演习,届时他若是坐上了那可汗之位,可那些部落首领未必都答应,挑起内讧,届时我们发兵一举歼灭,你觉得如何。
皇帝说完,勤王赞赏的点了点头。
陛下此举,十分英明,但若是他装的呢。
皇帝又不蠢,勤王自是有话直说,他就不信皇帝没考虑到这一点。
没人不畏惧死亡,太医院有一种药,若是不定期服用,就会浑身难受,一旦超过一个月,就会暴毙而亡,这些早都在加在他的酒水饮食里了。
勤王闻言不在说话,这就是皇帝,早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这些日子那桑雨怕是也服用了不少,既如此,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成功了一句歼灭草原,不成那桑雨也会受制于皇帝,草原内乱,元气大伤是肯定的,某种意义上,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冬日天冷的很,开春吧,开春后什么都好了。
虽说皇宫内不少大内高手,皇帝还是觉得不安全,这件事知道的人就那么几个,开春后,就让这人走吧,眼下他还得看看药效呢。
勤王点了点头,随后告退。
出了皇宫,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他快速回王府。
次日傍晚,北地的赵府,陈婉婉看着一旁的丫鬟,不自觉的摇了摇头,自从那天这丫鬟是肉眼可见的瘦了,总是担心出事,也是这里对她来说人生地不熟的,恐慌是必然的。
你莫担心,这府里是最安全的,前面有二十万大军,后面还有十万呢,寻常百姓是压根没有那个胆子的,眼下府里的侍卫又多了一百。
翠云闻言点了点头。
陈婉婉正在收拾好友寄给自己的东西和信封,在看到如儿讲述孩子如今在肚子里都开始动的时候,她嘴角微微上扬,算着日子她该快生了。
说不定已经生了呢,毕竟送信最少都得三个月呢。
小姐,这桂花头油是您最喜欢的。
放在桌子上吧,正好我的头油用完了。
是。
夜间,赵深回来,见妻子坐在软塌上正在给自己叠衣服,面色不自觉的温柔了一些。
他的人已经把消息传过来了,那桑文让手下人毒害他的妻子,意图嫁祸给皇帝,让他们内斗,赵深当时一下就站起来,右手攥的紧紧的,唯一庆幸的是还好,妻子没事。
但桑文起了这龌龊心思,这回不成还有下回,他突然有些后悔,若是当初他不带妻子来这边,她是不是就不会受到这等算计了,行军打仗,哪怕在难,他部署过后,都不会在担心,但一旦涉及到妻子,他总是觉得不够,担心百密一疏。
婉婉。
赵深走上前去,直接拥住妻子,紧紧的抱着他。
我没事,好着呢,夫君你可查到了那两人,他们到底是想干嘛?赵深看了看妻子,并未隐瞒她,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看来往后我这入口的东西都得谨慎一些了,夫君你也莫要担心我。
陈婉婉说完后,靠在自家夫君的身上,紧紧的抱着他的腰身,赵深吻了吻妻子的头发,紧紧的抱着她。
哪里没有算计呢,京城比起这个只多不少,记得她刚跟赵深有婚约的那会,差点吃了媚药,幸亏当时苏氏在一旁,要不早已经名声尽毁了。
事后,苏氏也查了,但并未查到蛛丝马迹,但凶手肯定是京城那帮贵女中的一个,见不得她好,不想让她得了这么好的亲事,想她毁了名声,自己得了这门好亲事,此事一出,在王府长大,经常进宫的苏氏也没在瞒着自家女儿那些后院的龌龊事了。
把自己从前经历过,看的过得的那些手段,毒害人的法子,都跟她说了,本想着家里没有姐妹,赵家也没有姑嫂妯娌,她不想让女儿知道这些,想让她往后开开心心的,经此一事,她不在隐瞒。
有些事情那是防不胜防了,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
陈婉婉为此沉寂了几天,在后来也想明白了,人不害我,我不害人,出门在外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家里母亲管的很严,一度让她以为外面也是这样,后来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她想,若不是家里妾室都受制于母亲,这些怕是她早都要经历了。
我一定会护住你的。
赵深看着怀里的妻子,不敢想象,若是没了她,自己会怎样,若真是没了她,他一定不会在娶,在给父母养老送终之后便会随着她一起去了吧。
好。
一连几天,赵深都在为这件事担忧,陈婉婉见此,忽然开口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我月事有两月没来了,夫君。
自从想有个孩子,陈婉婉时不时的也会看医书,此次跟着赵深来这边,自是带了医女和嬷嬷的,邵氏也特意叮嘱过。
这些医女擅长妇人内症,把脉什么的都不在话下,若是有了,她们也能很好的照顾她。
两个月没有月事,很大可能就是有了,可她也没有呕吐和头晕,她不太确定,本想着在观察观察的,见赵深为此烦心,她索性说了,有了孩子最好,没有的话,身子哪里不舒服就好好调养,正好转移他的注意力。
那找个郎中看看到底怎么了?赵深并未想的那么远,这话一出,陈婉婉点了点头,随后让翠云去叫医女和那两个嬷嬷来。
赵深随后站起来,直接把妻子抱到了床榻上。
妇人生病都是找医女和会看病的嬷嬷,实在不行在找郎中,这地方的郎中肯定不如京城,若是妻子身子不好,他得把军营里从京城带来的太医请回来给妻子看看。
医女进来后,陈婉婉看着一旁的赵深,有些期待,但也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