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25-03-29 01:59:03

《有你不孤单》(爱.犯傻之三)作者:Anzuti 安祖缇言情出版日期:2009年10月02日【内容简介】该死!父亲到底是哪根筋有问题?竟然未经他的同意,就替他买了一个妻子!啧,就算他因为发生意外,性情变得乖戾孤僻那也是他自己的事,轮不到别人来干涉更何况是像她这种从小就得不到家人疼爱只用区区三百万就卖了自己一生的女孩!为了报复她和父亲的自以为是他根本是把羞辱她、欺侮她当成例行公事甚至他还想到最经典的一招──利用她需要爱的弱点,创造出一个温柔似水的男人让她沦陷在他所构筑出来的粉红色世界里等到她说出「我爱你」,再给予最残酷的一击!对于自己恶劣的行径,他丝毫没有反省之心直到有一天,这个从结婚第一天就被错待的妻子竟然愿意为了他,送上自己宝贵的生命…手术室外,丁志诚心焦的等待着,在他身旁,一名六岁的清秀小女孩正默默垂着泪。

手术室内是丁志诚目前怀孕七个月的再婚妻子,拚了这么久,养育了三名女儿加一个拖油瓶的他,终于有了香火,然而所有的希望在今天下午,妻子下楼梯时不小心滑了一跤,而有可能幻灭。

过了好一会,一位护士出来了,神色匆忙。

「请问是陈美香的家属?」「我是。

」丁志诚急急站起来,「怎么样?我儿子现在怎么了?」「情况很差,目前只能救一个人,要救谁?」「请救救我妈妈!」六岁的小女孩,也是陈美香再嫁时带过去的女儿丁沉卉抓住护士的衣服下襬,「求求妳!」「救我儿子!」丁志诚激动的声音盖过沉卉,「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我儿子!」护士充满同情的看了沉卉一眼,「我知道了。

」语毕,再回手术室。

「爸,为什么不救妈妈?」沉卉哭着问。

「妳还敢问!」因等待而心情焦躁的丁志诚火大的甩了沉卉一巴掌,「如果不是妳一直催促妳妈下楼,她会摔倒吗?我会面临两难的抉择吗?如果妳妈出了事,如果我的儿子有生命危险,都是妳的错!听到没有?统统都是妳的错!」★★★丁家的餐厅内,一如以往的沉闷。

餐桌上仅有三个人,分别是丁志诚与目前就读大学的小女儿丁景梦以及当年跟着妻子一起嫁过来的拖油瓶──丁沉卉。

「妳姊姊她们又不回来吃饭!」丁志诚不悦的说。

「她们约会去啦!」景梦没好气的答。

有男朋友当然是跟男朋友去约会啊,吃喝都有男朋友付帐,还可以吃大餐,多好啊!哪像她,零用钱少得可怜,又没有金主,只好乖乖的回家吃晚饭,忍受一屋子的沉闷气氛。

「约会约会!有了男人,家人就可以不管了!」丁志诚不爽咆哮。

景梦撇了下嘴,「女儿长大总是要嫁出去的啊,又不会在家一辈子,当然是男人比较重要!」「所以我说养女儿没路用!可恶!我本来应该有儿子的!」结果却在一场意外中,妻子跟儿子统统失去了!妻子发生意外时,虽然他选择救儿子,却没想到抢救下来的儿子在两天后也因为细菌感染而过世了!丁家的血脉就要断在他这一代,他的公司无人可继承,越想就越火大!「不会啦!我会陪着爸一辈子的!」一旁的沉卉见气氛越来越差,忙出声缓颊,「我一定会孝顺、陪伴爸爸一辈子的!」「对啊,沉卉会照顾你的!就算生了儿子也不见得有她好用,说不定儿子有了老婆就不要你了!」景梦帮腔。

「这是两回事!」丁志诚愤愤道。

沉卉再孝顺,身上流的也是别人的血液,更何况,断了他香火的就是可恶的她!将来若老了需要人照顾,理所当然也是由她来,就算赔上青春也是应该!「一样啦!也只有沉卉将来会照顾你,你就别挑三捡四了。

」说话一向没大没小的景梦挥了挥手道。

「这种话妳也说得出来?妳真的是我亲生女儿吗?」丁志诚两手握住桌沿,气得快翻桌。

「爸,别气!」沉卉连忙自口袋中拿出这个月的薪资袋,递给丁志诚。

「我发薪水了,爸,给你。

」丁志诚这才脸色稍霁,抽出薪水来仔细数着。

「为什么少了两千块?」丁志诚眉头皱起,「妳拿到哪去了?」「因为经济不景气,所以老板说现在没有全勤了。

」沉卉陪笑脸道:「不过很多人放无薪假,每个月都只能领基本工资,我这样算不错了。

」「一个月才赚两万八,扣掉两千剩两万六,哪里不错了?」丁志诚嘴上碎碎念着,将薪水放到一旁的桌上。

一旁的景梦觑了将所有薪水都给了父亲的沉卉一眼,再打量她身上便宜的衣物,那一头方便整理不用上美容院修剪的直长发,心里只觉得她笨。

父亲规定每个人的薪水都要交给他,但她很清楚大姊跟二姊都有偷藏私房钱,只有这个拖油瓶当真乖乖的把钱全数交给父亲,再每个月领那少之又少的零用钱。

还不是为了谄媚巴结父亲!她不屑的冷哼。

只有不受人疼宠的才要这么用尽心机!桌上的手机适时的响起,打断了父女间的剑拔弩张。

丁志诚拿起手机一看,脸色沉下。

「谁打来的?」见父亲脸色大变,沉卉不由得关心的问。

「不关妳的事。

」丁志诚切断通话,正想关机时,门铃响了。

「有人来了,我去开门。

」景梦放下碗筷,快步走向门口。

「等等……」丁志诚冲过去想阻止,但已来不及。

「请问你找谁?」景梦问眼前一名身材高大,蓄着胡,跟父亲差不多年纪的男人。

「丁志诚!」杜传生凌厉的目光直盯着脸色发青的丁志诚,「欠我的钱该还了吧?」「呃……」一向在女儿面前颇有威严的丁志诚顿时像个卒仔,缩肩弯背的搓着无措的手。

「请再给我一些时间……」「我已经多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了!」杜传生大步跨入,身后还跟着一名神似保镖的大个子。

「这一个月电话不接,避不见面,我不相信你真有诚意还我钱!」「我真的会还的!你也知道现在经济不景气嘛,我现在公司情况也不是很好,很吃紧,但我一定会还钱的!」爸欠人家钱?听到这消息,沉卉与景梦都傻眼了。

公司的情形父亲从没跟家里提过,平常在女儿面前也都摆着大老板的姿态,谁知道公司状况早就不行了。

「难怪他连女儿的钱都催讨成这样!」景梦在沉卉耳旁不齿的冷哼。

「原来是因为这样啊!就连妳想上大学都不给妳去!」景梦表面同情,其实是在刺激她。

闻言,沉卉脸色黯然。

今年二十二岁的她与景梦同年,她在校的功课比景梦好,但是父亲却决定让景梦上大学,而要她去工作。

虽然不公平,但她仍是隐忍了下来,毕竟若没有父亲,失去母亲的她说不定早就流落街头成了乞丐,能够每天吃饱穿暖,就该感谢。

「爸有困难,身为女儿本来就该帮忙。

」沉卉回道。

「妳呀,真的好虚伪喔!」景梦一脸受不了的样子。

「老是说着好听的话,真想知道妳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是真的这么想的!」沉卉抗辩。

她们的对话虽然小声,可靠她们比较近的杜传生仍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特意打量了个子比景梦稍微矮小了些,目测约一六三的沉卉。

她的外型清秀,五官细致,一双圆眸充满灵气。

虽然算不上是出众的漂亮女孩,但给人的感觉十分舒服,没有尖锐的刺,只有柔和的光。

「拜托,看在我们高中同学三年的份上,再通融我一些时间吧!」这厢,丁志诚仍在哀哀恳求。

「就是因为看在高中同学的份上,我才借了你三百万,一借就是一整年!我不想再拖了,你有多少还多少!」杜传生最讨厌言而无信的人!他并不缺这三百万,但他也不想被当成提款机!「我真的没钱啊,再给我一些时间吧!」「没钱还?那先还点利息吧!」说罢,杜传生眼色一使,身形魁梧的大个子立即朝丁志诚走去。

丁志诚脸色迥然大变。

杜家当初是黑道世家,虽然已经漂白作清白生意多年,但黑道人的一些习性仍旧未改,出门还是会带兄弟,遇有不平就拳头解决。

「等一下!利息我们有!」沉卉见状连忙挡在大个子与父亲之间。

「等。

」杜传生做了个手势,大个子再退回他身后。

「拿出来。

」「好。

」沉卉猛一点头,冲回餐厅拿了她的薪资袋,诚惶诚恐交给杜传生,「这些是利息,请先收下,其它的,我们会再想办法。

」杜传生特意浏览了薪资袋上头的信息。

「丁沉卉……是妳?」「是的!」「这是妳这个月的工资,两万六千块?」「虽……虽然可能有点少,不过总比您白跑一趟的好。

」沉卉用力撑起笑脸。

「是……是啊,请你收下吧!」丁志诚同样陪笑脸。

「那剩下的妳什么时候才要还?」问这话时,杜传生是看着丁沉卉的。

「我会尽力在最短的时间还您的!」「一个月的时间够吗?」杜传生一双深邃的黑眸像看着猎物般直盯着她,让沉卉不由得背脊发麻。

「一个月?」这么短?一个月时间能赚多少钱?再一个两万六千块?「对不起,呃……这位先生,一个月时间我恐怕筹不出来。

」「筹不出来那就看妳爸要断条胳膊还是断条腿了!」断胳膊?断腿?这怎么可以!转头瞧父亲吓得脸色发白,一旁的景梦也是吓得噤若寒蝉,沉卉更觉得自己有保护家人的义务。

十六年前她害死了母亲与弟弟,十六年后,是她赎罪的机会。

「这样就更筹不出钱来了!」沉卉大着胆子与令人望而生畏的杜传生斡旋谈判,「四肢健全才能赚更多钱,您可以每个月固定在这个时候来拿钱,我们会准时将钱奉上,直到全数还完的时候!我保证,我们不会逃避,也不会故意赖帐。

我给您我的手机号码,您随时可以打电话来,只要我少接一次,您就剁掉我一根手指也没关系!还有我的上班地点也可以告诉您,不过请不要常来找我喝茶就是了,我家老板因为经济不景气,动辄扣薪水,您让我们平静积极的赚钱,这样钱才还得快。

」「剁手指?」这女孩胆子恁大。

「对!」沉卉点头,「我的工作是作业员,少了一两根手指还没关系……啊,这不是说我会因此故意不接电话,而是想告诉您,就算剁掉一两根手指,还是可以赚钱还您的!」「哈哈哈……」杜传生忍俊不住大笑起来,一旁的丁家父女一脸错愕。

他笑了!笑了是不是表示有转圜的机会了?沉卉见状心喜,赶忙拿出手机来。

「我现在就用红外线传送我的手机号码给您。

」「不用了!」杜传生抬手阻止,「我不要这笔钱了。

」「咦?」丁家三父女不约而同发出惊异之声。

「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丁志诚急问。

他有救了,他不用还钱了,太好了!「你的女儿,」杜传生指着沉卉,「要嫁给我儿子!」「什么?」丁志诚脸色大变。

杜传生只有一个独生子,今年二十七岁,外型高大英挺,面容英俊,完全遗传了父亲的帅气与挺拔体型,长春藤名校毕业,是名优质青年,这样一个上好条件的男人需要父亲为他找媳妇,就表示一定有问题。

事实上,他在两年前出了场车祸,个性变得乖戾残暴不说,还瞎了左眼,右腿也不良于行,已经是个残废。

除非贪图杜家家产,否则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跟这样的一个男人结婚!杜传生的用意非常明显,他要他的女儿去伺候他,服侍他一辈子来抵庞大的债务。

虽然他不喜欢沉卉,也怨恨她害死了自己的香火,然而当面临取舍之际,他舍不得。

景梦说得对,将来他年老之后,仍会一直照顾他的恐怕只有沉卉了,他也正有意思要她一辈子不嫁,让他老了无后顾之忧,然而杜传生提出了要他女儿的要求,手指的正是最孝顺他的沉卉。

「要我女儿嫁给你儿子当然可以,不过可以换一个人吗?」丁志诚笑着拉过一旁的景梦。

「她比较聪明,比较漂亮,而且还在大学就读,沉卉只有高中毕业,怎么配得上您那位硕士儿子,还是景梦比较好。

」虽然景梦有他的血脉,可是女儿嫁人就是泼出去的水,而且景梦老是跟他顶嘴,用膝盖猜也知道将来绝对不会拿钱出来孝顺他。

将她跟沉卉放在天秤上比较,沉卉那一端明显的下降。

不晓得杜传生儿子底细的景梦乍听到父亲竟然推她出来嫁人抵债的时候,心里虽然有所不满,但再听到他说对方是硕士生,且看杜传生人长得五官深邃、外型挺拔,儿子必定也不错,况且人家还家财万贯,嫁过去肯定吃香喝辣!于是景梦拉开一朵灿烂的微笑,笑看着面色严肃的杜传生,眼眸闪着「选我吧!选我吧!」的希冀。

父亲会推景梦出去,想必这会是一个好姻缘吧!沉卉默默的退后两步,站到了父亲身后,让自己隐身于杜传生面前。

「我只要她!」长指遥遥指向企图躲起来的沉卉。

「除了她以外的都不行!」他相信依这女孩的慧黠、胆大,还有那为了守护最重要的东西,不惜一切的勇敢,才有办法应付他儿子!说不定,他最珍贵的独生子会因此而改变。

想到那对他怨恨极深的儿子,杜传生暗叹了口气。

他希望这女孩能够让儿子的个性恢复往昔,尤其别再为两年前的憾事责怪他,那么这三百万就非常的有价值。

他把所有的赌注都赌在她身上。

「那就没办法了。

」丁志诚叹了口气。

「沉卉,妳就嫁过去吧!」「呃,爸,可是我嫁过去谁来照顾您?」「我又不是只有妳一个女儿,少妳一个有差吗?」沉卉闻言,俏脸发白,眼眶有热泪打转。

杜传生很快就发现,丁志诚不肯放手不是因为这女孩真的比不上另外一个女儿,而是因为这女孩最乖、最孝顺,逆来顺受,无怨无求,却也是最不得宠的一个。

他的看人眼光果然没退步。

杜传生嘴角绽露一丝得意的微笑。

「那就这么决定。

」杜传生道:「现在婚姻采登记制,我会帮你们去区公所登记,其它的宴客什么的就免了。

」反正儿子也不会出席的。

这样嫁人跟偷偷摸摸的私奔有什么两样?沉卉愕然。

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这之中还有什么隐情?看沉卉面色沉重的低头思考,杜传生心想她的确是满聪明的,还懂得察言观色,见微知着。

「我知道了。

」丁志诚点点头。

「就照你说的办吧!」★★★南投仁爱乡的山上,靠近清境农场,矗立着一栋豪华独栋别墅,占地约两百坪,前后均有美丽的花园,外加空气新鲜,是个调养身子的好地方。

罗马式的欧洲建筑让很多自清境过来的游客都忍不住驻足,猜测这会不会是一间高档的民宿,心头有着想入住一晚,享受即使在台湾也可以有身处欧洲的华丽感。

然而此别墅的门禁森严,正门与后门均配有脸戴墨镜、魁梧壮硕,个子跟台湾黑熊没两样的警卫各两名,让想拍照与探问的游客却步,断定这应该是一栋私人别墅。

花园内,园丁正忙碌的修剪花草,栽植符合夏季美丽艳阳,色彩妍丽的花儿。

屋内,佣人正忙碌的洒扫整理,一切看似如此的宁静,就似高山上的氛围一般祥和。

然而,这样的平静在一阵摔盘子的声音中破坏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严厉的咆哮声传遍整间屋子,「放这么多盐巴是想害我肾衰竭吗?」年轻的厨娘被骂得泪流双颊,着唇辩白,「可是少爷您昨天说煮得太淡,您不喜欢吃……」「妳还敢说昨天煮得太淡?妳是为了报复我,所以今天直接放了一罐盐巴进去?」杜邯琅严厉瞪视。

「不,我只多放了半汤匙。

」她试吃过明明觉得刚刚好的啊,为什么少爷会嫌太咸呢?「妳不会多放四分之一汤匙就好了吗?妳妈生妳的时候有没有生脑袋?」俊美的脸庞上扬,嘴角扬起冷笑,「我看到了,妳有脑袋,不过里头装的是大便!」「呜……」再也忍受不了侮辱的厨娘放声哭泣。

最讨厌女人哭的杜邯琅不悦的啧了声,「再让我多听到妳哭一声,我就把妳丢到山下去喂野狗!」一听到杜邯琅的威胁,想到门口四名可怕的警卫,厨娘怕少爷说到做到,连忙双手掩口,憋忍得脸庞涨红。

「去给我重做!这次再做不好,我直接砍下妳的手来炖高汤!」「是……」厨娘颤着声狂点头。

「还不快去!」还杵在那是想气死他吗?「我现在就去做!」厨娘飞也似的跑进厨房。

「没一个中用的东西!」杜邯琅气得咬牙。

转动轮椅,来到客厅时,对讲机恰巧响起。

一名叫做小芳的佣人急急忙忙接起。

「是……是……啊?」小芳呆了呆,「好,我问问少爷。

少爷,」小芳转过头来道:「有人找你。

」「谁?」杜邯琅不耐烦的问。

自他车祸来到别墅静养后,这个地方很久不曾有过客人了,就连他的父亲也是偶尔上山来,他已分不清有多久没看过熟面孔了。

「她说是你妻子。

」小芳提心吊胆的说。

「妻子?」杜邯琅冷哼,「诈骗集团!」别以为他住在山中就不谙世事,山下的人世曾发生了什么,他还是一清二楚!「不,听说那位……嗯……少奶奶吧,是老爷的司机小刘先生载来的,而且还有老爷的口信,应该错不了。

」父亲为他找了个妻子?握着轮椅扶手的巨掌用力得死紧,青筋毕露。

父亲明明知道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结婚,竟背着他来暗的?「叫她进来!」他倒要看看,父亲为他私定的婚事对象究竟有什么通天本领!★★★这一天早上,沉卉坐上了杜家派来的座车,前往南投新婚丈夫的居住处。

年轻的她,心中十分忐忑不安。

她对她的丈夫一无所知,但聪明的她也猜得出杜家虽然家大业大,但媳妇却是要用「买」的,里头必定有隐情。

她抗拒着这桩婚姻,但杜传生威胁若她不肯嫁,就要在十天内拿出三百万来,否则就要父亲投保巨额保险,再制造意外让父亲重度残废,好让他顺理成章领了保险费抵债。

在这样的严重威胁之下,她怎么能不就范?出门前,家里只有景梦出来送她,酸言酸语道:「真好,要去当杜家的少奶奶了,以后吃香喝辣时,可别忘了娘家啊!」吃香喝辣?每次想起这词,她就忍不住抿嘴苦笑。

她已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接下来将迎接的会是更为苛刻的生活环境,她的丈夫八成有残缺,对于未来,她只能尽量调整好心态,乐观以对。

或许他是个植物人,或许他凡事需要照顾,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会是需要她的,而她将会竭尽心力去侍奉他!然而当她踏入大厅,面对坐在轮椅上,一脸凶神恶煞瞪着她的俊美男子时,她惊讶得难以言语。

他可以藉轮椅行动,他会说话,他的脑袋很正常,过长的刘海遮掩住他的左眼,但无损他的出色外型,就算是坐在轮椅上,她也看得出他拥有不输杜传生的挺拔身材。

他周遭的空气是的,他的气质是霸气的,站在他身侧的佣人小心翼翼,微弯着腰随时等候主人的下令,可见他脾气的坏。

虽然这听起来很缺德,但此刻的沉卉却宁愿她的丈夫是植物人,是如孩子般的大顽童,也胜过面前一看便知超级无敌霹雳难相处的男人。

原来,她所有的假想都仍是太过乐观了。

唉……她在心中暗叹了口气。

他的坏脾气跟她父亲比起来,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爸说什么?」杜邯琅瞪着司机小刘,杀气十足。

真不愧是黑道世家的继承人啊!沉卉暗想。

光是一个眼神就让人吓得要死了!小刘噤若寒蝉,额上冒着冷汗,不敢擦拭。

「老爷说,这位小姐是他特地为您精心挑选的新娘,以后由她来照顾您的生活大小事。

」「佣人!」或者该说看护。

「不是的,少爷,真的是您的新婚妻子……」小刘走上前,将手上的文件交给杜邯琅。

「这是老爷已经替两位登记结婚的结婚证明书。

」一看到结婚证明书上头的资料,杜邯琅二话不说,将文件撕了两半,扔掷在地,接着大手往旁一伸,「电话!」「是!」小芳连忙将电话交给杜邯琅。

★★★迅速拨了杜传生的私人手机号码,没一会儿,话筒的另一端,杜传生爽朗的笑声传来。

「儿子啊,看到我为你挑选的新娘了没有?」「你在开玩笑!」杜邯琅憋着气,额上隐约可见青筋跳动。

「我当然不是开玩笑,你没看到小刘带去的文件吗?我已经帮你们登记结婚了,你们是正式的夫妻了!」「结婚登记必须两个当事人都在场。

」别想骗他!「老爸当然有办法啊!」呵呵……他可是无所不能!「别开玩笑了!」杜邯琅暴吼,将在场众人吓了一大跳。

「我为什么要跟一个陌生人结婚?」「不用那么认真嘛,就试用看看啊,不好用再退货就成了!」「人可以试用的吗?」又不是像物品随意丢到焚化炉里也不会吭半声!杜邯琅恼火的骂了句粗话,狠狠的将无线电话扔掷到一边的沙发上去。

小芳赶忙过去拾起,放回原来的位置。

终于正眼看向沉卉的杜邯琅,面色阒暗的问,「这样可笑的婚姻妳也答应?」「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得已?」杜邯琅冷哼,「他给了妳什么好处?」沉卉思忖了会,想着抵销债务算好处吗?应该算吧,问题是这好处并不是给她的,所以答案应该是──「没有。

」没有?谁会在毫无理由的情况下嫁给一个残废?百分之百是为了杜家家产而来,更说不定是老爸跟她有一腿,玩腻了就将她塞给他,任由他处置!打量了眼前女孩一会,她不是美艳型的女孩,也不出众,皮肤白白的,很清秀,若要以花来形容,他觉得她像莲,一朵白莲,只是表面看起来白皙荏弱无瑕,水面下是踩在烂泥里头的!「妳会后悔来这里的!」他转动轮椅往餐厅方向而去。

沉卉见状,出于十几年来,家中有事她忙第一的习惯,很自然的走上前去,握住轮椅上方的手把想推他前进。

「我手没断!」杜邯琅抬首狠瞪她一眼。

心中惊跳了下的沉卉连忙缩回手来。

他的脾气不只是坏,个性还非常偏激。

「小姐……少奶奶,」小刘低声道:「我的任务已完成了,我这就回去了,您……您自己好好保重。

」小刘充满同情的凝视着年轻的女孩。

对于小刘充满同情的注视,沉卉也只能将无奈藏心底。

「我会的。

谢谢你载我一程。

」「别这么客气。

」小刘走出豪宅,沉卉跟着送他出门。

来到庭园中央,小刘脚步一顿,转头低声道:「其实少爷本来不是这么难以相处的,他是在两年前出了车祸,不良于行之后才个性大变的。

」「原来如此。

」沉卉点点头表示了解。

「我听说老爷的用意,是希望您能改变少爷,让少爷恢复以往,不再孤僻偏激。

」「杜先生太看重我了。

」沉卉苦笑。

改变他?她怎么可能有这个能力!她还比较想跟小刘设个赌局,看杜家少爷几天后会将她踢出去呢!唉,这个时候还能调侃自己,她是不是乐观过了头了?「反正……少奶奶您好自为之吧!」「我明白。

」送走小刘,再回到大厅,刚才诚惶诚恐跟在杜邯琅身边的小芳走上前来,轻声问道:「少奶奶,您好,我是小芳,请问行李要放到哪里?」沉卉瞥了眼置于地上的小行李袋,「少爷房间在哪?」「少爷房间?」小芳面露惊恐,「您不能跟少爷住在同一间房间,他会生气的。

」「但我跟他是夫妇,」虽然很不想承认。

「不是应该住在一起吗?」「这……」小芳面露为难,「这还是得经过少爷的同意。

」「好吧,那我去问问他。

他在哪里?」「他在餐厅,往前面走就可以看到了。

可是,少奶奶,您真的要问少爷吗?」小芳一脸担忧。

「他是这个房子的主人,我该住哪是该问过他啊!」更何况她初次到来,怎么会知道该住哪间房呢。

「那……那我带您过去。

」★★★餐厅位于大宅的最右侧,与开放式厨房相连,偌大的圆桌估计可坐六个人,沉卉一进餐厅就见杜邯琅坐在一端,旁边又是另一个惴惴不安的佣人。

「妳是白痴吗?我刚说太咸,妳这次又给我煮太淡!妳到底会不会煮饭啊?」长手火大一扫,桌上的餐点直接往厨娘的身上泼去。

「对不起!」厨娘忍着泪,忍着被烫着的疼,哀哀道歉。

「发生什么事了?是东西没煮好吗?」沉卉急忙走上前来问。

不晓得她是刚嫁过来的少奶奶的厨娘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这么快就端起少奶奶的架子了?」杜邯琅冷眼斜睨。

「你肚子一定很饿了吧?」沉卉微笑着不理会杜邯琅的挑衅,「你等一会,我马上帮你准备。

」说着,沉卉拉着想哭又不敢哭的厨娘,走进厨房。

「怎么了?」她问厨娘。

「刚少爷说我煮的皮蛋瘦肉粥味道太淡,可是先前那一碗又说太咸,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是新来的厨娘,才上任两天,尚未捉住杜邯琅的喜好。

沉卉先尝过刚煮好的粥,再尝了口被弃置在一旁的冷粥,心下立刻明白是厨娘在烹调的时候,做的功夫不够周全,故粥的咸味无法完全融合在米粒中,才会让杜邯琅频频挑剔。

「粥我来煮,不过我看少爷似乎很饿了,妳去问问他要不要先喝点牛奶、豆浆之类的流质食物。

」肚子饿的人脾气才会那么暴躁,最该补充一点钙质。

「好。

」厨娘来到冒火等待的杜邯琅身边,小心翼翼的问,「少爷,粥要重煮,得麻烦您再等一会,要不要先喝点牛奶什么的?」「她要干嘛?」杜邯琅头斜偏,冷觑洗米的沉卉。

「她正要为少爷煮粥。

」俊眸迸出一道冷意,「她要煮的话表示妳已经没用了,整理行李下山去吧!」「少爷?」厨娘花容失色,「我不能没有这工作,请不要辞退我!」生病的母亲、年幼的弟妹都还等着她这一份薪水糊口,若被辞退,谁知道何时才能找到下一个工作!虽然主人非常的难伺候,但看在高薪的份上,说什么也要咬牙撑住!「妳不能没工作关我屁事……」自厨房传来的「匡啷」声,打断杜邯琅的无情发言。

两人回头一看,圆锅正在地上打转,白米散落一地。

「抱歉,我真是笨手笨脚,连个米都洗不好,果然专业的事还是要让给专业的来。

」沉卉一脸歉意的朝厨娘招手,「对不起,我还以为我办得到的,还是得麻烦妳过来教我喔!」「好,我教妳!」如获大赦的厨娘飞快的奔至沉卉身边。

这女人……俊眸危险瞇起。

「妳会不会煮饭?」他问。

「不太会。

」对家事一把罩的沉卉假意歉然一笑,「我刚想说要表现一下,免得你以为我这个刚过门的老婆很没用,但很可惜,好像是失败了!」「这里样样事事都有佣人打点好,不用妳鸡婆,妳可以滚了!」「但总是要学一下,厨娘也是有放假的时候啊,你总不想在放假的时候饿肚子嘛!或者想吃消夜的时候,脚往旁边一踹,老婆就会下床帮你煮消夜,这样不是很好吗?」她以为他看不出来美丽的言词下所包藏的真正意思吗?这女人擅长察言观色,一张嘴舌粲莲花,难怪有办法让父亲将她塞往他这边来!说不定是酒店小姐出身!杜邯琅不争气的肚皮猛然发出「咕噜」声,连厨房里头的两人都听见了。

「糟糕,少爷真的饿了!我们快煮早餐。

」沉卉转头灿烂一笑,「等我们一下喔,很快就好了。

」再转回头来时,她以仅厨娘听得到的音量交代她注意事项,厨娘点了点头,两人快而敏捷的忙碌起来。

「少爷。

」在大厅中迟迟未得到答案的小芳走进餐厅。

「请问少奶奶的行李要放到哪间房?」抽油烟机的轰然作响,让在厨房专注忙碌的沉卉未听到小芳的问题。

杜邯琅手支颐,斜睨明眼人一见便可知,在此时的厨房中,真正主控的沉卉,心头浮起她适才说过的话──「想吃消夜的时候,脚往旁边一踹,老婆就会下床帮你煮消夜……」紧抿的嘴角浮起一丝残酷的冷笑。

「我的房间。

」自早上的事之后,沉卉在这个家不敢再明目张胆的多管闲事,就怕忙帮不成,反而害人丢了头路。

然而忙碌惯了,教她无所事事的闲晃她还真不习惯,故每次开口前,她都会先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确定杜邯琅那名暴君不在附近,才敢开口,不过大部分的仆佣在知道她的身分后,一听到她要帮忙,都吓得摇手摇头,不敢劳烦到她。

不能帮忙,那……聊聊天总可以吧!与仆佣的交谈中,她逐渐明白杜邯琅这个人。

据说,他在出事之前,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人,出事之后因为身体的残缺,变得孤僻,脾气暴躁,独自来到南投的别墅静养,换佣人是常有的事,故他们所听到有关杜邯琅的事,也都是以前的佣人一个个传下来的。

也就是说,她所听到的小道消息,跟司机小刘提供给她的差不多,不过负贵园艺工作的园丁倒是有另外一项比较特珠的八卦。

「听说少书不是不能走,而是不愿走,医生说他只要经过复健就可以恢复正常行走,但他不愿意,宁愿靠轮椅行动。

」「是因为坐轮椅比较舒服吗?」蹲在地上,两手握拳撑腮的沉卉问。

「呃……」园丁大叔搔着头想,「我想若我可以走,我也不想一直坐在轮椅上吧!」「说得也是!」一直靠轮椅其实很不方便的。

「少奶奶……」「我叫丁沉卉,叫我沉卉就好了。

」少奶奶三个宇听起来好奇怪、好尴尬喔!「不行!」园丁大叔慌忙摇头,「直呼名宇对少奶奶不敬,若被少爷知道,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园丁大叔真的想太多了。

沉卉苦笑。

自杜邯琅的反应可知这门亲事是杜传生私定,先斩后奏,他没当场叫她滚就该胸口划十宇,喊「阿门」了,怎么可能希冀他将她当成妻子来看待。

她首经以为自己是被嫁来当佣人、当看护的,然而大少爷不要她出手帮忙,连她想帮忙推轮椅,都被狠狠一瞪,想帮忙煮个饭,却害厨娘差点没工作,动辄得咎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个无所事事的废人。

废人呢!她打小到大,还没这么清闲过。

很快的,一天过去了,沉卉自小芳处得知杜邯琅让她的行李放入他的房间,她心里明白这并非代表他承认了她,恐帕大少爷心头另有计画。

她会不会被整呢?小小的行李没一会就整理好了,不敢破坏房间摆设的她,只敢把衣服挂在衣橱的角落,将少少的保养品放在床头拒的边边角。

话说,这房间还真大呢。

沉卉手持换洗衣物,环视偌大的房间,心想还好现在是夏天,要不这非黑即白,毫无人气、毫无温度的房间颜色,恐怕会先将她冻死。

床单是银灰色丝质布料,手抚过去一阵冰凉,害她不由得打了一阵哆嗦。

欸,别再研究下去了,快洗澡要紧。

还好澡间的主要颜色为柔和的米白,毫无房间内的压迫感,她轻松渝快的洗好澡,抹好保养品,拿出吹风机准备吹头发时,这才发现在衣橱的旁边,有一道喷砂玻璃门,里头似乎别有洞天。

她好奇的推开玻璃门,一台帅气的重型机车让她瞠直眼。

她虽然对重型机车没研究,但上头的「Harlcy-Davidson」字样已说明它的身分,发亮的车体,干净的轮子,可见得主人将它照顾得非常好。

轮胎上有在路上奔驰过的痕迹,显见这不仅是一台昂贵的装饰品。

原来,他也曾是骑着哈雷机车的飘风少年……「你在里头干嘛?」听到咬牙低吼声,吓了一大跳的沉卉慌忙转过头来,果然看到一脸怒意的杜邯琅正死瞪着她。

老是这样瞪人,不怕眼球掉下来吗?「抱歉,我刚吹头发的时候看到这间房间,没想到里头放着一台哈雷机车。

」她用力在眼眸中挤出羡慕的星星。

「这是你的吗?」「你白痴啊,在我房间里当然是我的!」呃……好吧,她的确问了一个白痴问题,不过至少她还不会白目的去问他曾骑着它远征何处。

「对不起。

」被骂先认错就对了。

沉卉快步退出房间,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杜邯琅见地长发微湿,身穿白色的短T恤上衣及灰色小短裤,问,「你洗好澡了?」「对,刚洗好。

」「这不会是你的睡衣吧?」他一脸嫌恶样。

别说新婚的女人竟没准备性感的睡衣,那白色T恤的领围还是松弛的,见便知是将平常外出的衣服淘汰来做睡衣。

这么没情趣的女人,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倒阳。

沉卉低头拉了拉身上的T恤,「对……」看得出来,他非常的嫌弃她的衣服。

她也不是故意的,不过一直以来,她都是穿这样的衣服当睡衣咩!「不过这衣服很好穿哦!」说什么也要帮伴她多年的睡衣说说话,「纯棉的,很吸汗舒适……」「我要洗澡了」杜邯琅不耐的打断她,「去帮我放热水。

」「好。

」一溜烟冲入浴室的沉卉一直到热水放满,才敢出来通知。

「推我进浴室。

」杜邯琅命令。

这次肯让她帮忙了?至少她的身分从废人提升到佣人了。

小心地将他推入浴室,转身要走的沉卉被叫住。

「你要去哪?」「你要洗澡,所以我先出去。

」「你不帮我脱衣服,我怎么洗?」咦?脱……脱衣服?「你应该……可以自己来吧……」森寒黑眸一瞪,沉卉连忙将口中的嗫嚅吞入喉咙。

「好,我帮你脱。

」早猜到他让她住进他房间,一定会找机会整她,她就不相信在她搬进来前,他会叫屋内的佣人为他脱衣。

他的穿着很筒单,短袖村衫与休闲长裤,村衫有扣子,只要他配合一下,要脱不难。

但是长裤一一长指轻巧的解开长裤的裤头,拉下拉链,接着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不可能是第一次帮男人脱衣服吧?」他轻蔑道。

说不定父亲的衣服她己经脱过千百回了。

呃……这很难回答。

说有嘛,也不是没有,前年父亲因病住院的时候是她在照料的,擦洗的动作当然也是由她来。

要说没有嘛,她直觉他一定会嗤之以鼻,说不定会出现难听的讥嘲。

沉默是金,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抱歉,我要把你的手拉过我的肩。

」怕突然拉起他的手,他会攻击她,赏她一颗熊猫眼,沉卉事先预告,再将长臂绕过肩膀,利用整个人的力量将高大的他提起,一鼓作气拉下长裤。

她这一扯,就连里头的内裤也一块儿扯落了。

眼观鼻,鼻观心,她什么都没看到。

虽然刻意不去看,她还是有不小心瞄到他健壮的上半身,可见他虽然以轮椅代步,但对身体的锻炼却没停过。

至于下半身……她真的是闭着眼镜希他脱裤子的。

「衣服……脱好了。

」她的喉头好干涩。

虽然丁志诚是没血缘的父亲,但母亲在她三岁的时候改嫁于他,在她有记忆以来,他就是她的父亲,为他擦洗裸躯的尴尬不是没有,但都不会比替一个年纪不过大她数岁的男人脱衣服还要来得难为情。

「抱我进浴缸。

」杜邯琅再次命令。

抱……抱他进浴缸?一想到抱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进浴缸,会是采用什么姿势,而且他还是全裸……俏脸终于难以克制的红了。

哼,脸红,装得还真像。

杜邯琅无视她的难为情,不客气的命令,「快点!」除了硬着头皮上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沉卉暗暗咬了咬牙,双手插入杜邯琅的腋下,用尽吃奶力气,硬是将身高一八0的他给抱起来。

然而她毕竟只是个瘦弱的女孩,吃力的抱着他来到浴缸边缘,力气就己用尽,一个不小心,两人一起掉到浴缸里头去。

杜邯琅反应快,抓位方形大浴缸的边缘,稳住身子,但沉卉就没这么好过了,上半身沉入水中,小腿在空中踢啊踢,吃水吃得严重的她,有种快溺死的感觉。

真是麻烦!杜邯琅不耐的「啧」了声。

没看过四肢健全的反应比他这个残废的的还要差的!然而他并未在第一时间将她拉起来,而是眼睁睁看著她痛苦的挣扎,最后好不容易小手构着了浴缸边缘,自水里爬起来。

「咳……咳咳咳……」被水呛得不断咳嗽的她,小脸儿更红了,悬浮在睫毛上的己分不出是浴水还是泪水。

两片粉红色的光芒吸引了杜邯琅的视线,一双灼热的眼定格在白T恤下的粉红色内衣,湿透的农服紧贴着娇躯,玲珑曲线完整浮现。

偏瘦的她有一对在外衣的掩饰下,不容易瞧出端倪的丰满胸乳,纤细的腰肢,更衬托出两团棉乳的丰盈。

那是他的手掌正好可完全掌握的尺寸。

呼吸好不容易平顺的沉卉下巴被两指所擒,用力将她拉到距他不过一掌宽的距离。

「老头用多少钱买你?」沉卉大惊失色,不解他怎么会知道她与杜传生的「暗中交易」。

那一脸「秘密」被拆穿的表情,确定了杜邯琅的猜测,难掩鄙视与嫌恶的他,猛地擒住一方雪乳。

他抓得疼,沉卉皱紧了眉头,想扯开他的手,却移不动力气大她许多的巨掌。

「多少啊?」疼得不断吸气的她忍痛回道:「三……三百万!」「区区三百万,你就肯用一生作代价来伺候我这个残废?你的价值还真是少!人品真是低贱!」沉卉咬着唇忍受他的热嘲冷讽。

见她表现出可怜兮兮的小媳妇模样,杜邯琅心中的火更烈了。

他的同情心早被狗吃了,杜传生以为派来一个很会装可怜的浪女,他就会因为同情她而对她好吗?想得美!「还是你另有所图,三百万只是门票钱?」「不,我没有!」她慌忙摇头!「或者你是老头用过的二手货?」「二手货?什么二手货?」「少装清沌!」他用力捏拉嫩颊,「我不会被这张清纯的脸蛋所骗!」不过是睬在烂泥里头,靠着腐臭泥巴的养分生长的莲花!在沉卉的惊愕中,杜邯琅用力撕开早己洗薄的T恤,解掉内农的手势更是熟练到沉卉一眨眼,衣服已被扔到地板上。

「你干嘛?」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双手掩胸。

「我干嘛?称不会忘了你是被用钱买来这里,当我的新娘的吧?」「我记得……」该来的,终归要来了。

「我虽然残废了,但男人的情欲还有,既然老头买你来当我的玩物,我当然不会浪费。

」玩物……他使用的语词都难听……她是嫁给他当妻子的,但第一眼初初相见,她就知道他完全被蒙在鼓里,他毫不掩饰对她的轻蔑,而她早就知道她的日子不会好过——事实证明,父亲多年来对她的大小声,与杜邯琅的鄙夷之词,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我懂。

」她放下掩胸的手,「你想怎么做,都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