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机场出来, 陆景策就先带沈雁笙去市区吃午饭。
不过因为九点左右的时候,沈雁笙刚在机场吃了碗粉,正到吃午饭的时候就不太饿, 点了一桌菜, 吃了几口就有点吃不下了。
陆景策给她夹菜, 说:稍微多吃点,后面几天想吃也吃不上了。
为什么?沈雁笙抬起头,好奇地看向陆景策。
陆景策道:后面几天要住村里,村子里可没什么好吃的东西。
沈雁笙闻言愣了下,看着陆景策, 问:是住你老家吗?陆景策嗯了声,把剥好的一碗虾放到沈雁笙面前, 说:所以这会儿多吃点, 后面要进城很麻烦。
沈雁笙道:吃不完我们可以打包回去嘛。
陆景策靠着椅背瞧她,笑,说:家里没冰箱。
沈雁笙闻言噢了声, 拿起筷子又多吃了一点。
不过两顿饭间隔时间太短,最后只勉强把陆景策给她剥的虾吃完, 就再也吃不下了。
陆景策也不再勉强她, 叫了服务生进来结账,再顺便多点了几个店里的招牌菜打包。
沈雁笙见陆景策还单独点菜, 不由得问:你不是说家里没有冰箱吗?点回去干嘛呢?陆景策道:给邻居带的,他们难得进城一趟。
沈雁笙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热心, 居然会给邻居带吃的。
陆景策挑挑眉, 笑问:在你眼里, 我是什么样的?沈雁笙支着下巴想了想, 说:冷酷无情的资本家?陆景策低笑了声, 看着沈雁笙,问她,我什么时候对你冷酷无情了?沈雁笙道:你对我还好,我是说你对别人。
陆景策道:我又不做慈善,哪来那么多闲工夫对每个人都好。
沈雁笙看着陆景策,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一点开心。
为陆景策对她的偏爱。
*等饭菜打包好,从餐厅出来的时候,还不到一点。
上了车,陆景策问:生活用品这些都带了吗?沈雁笙点点头,说:都带了。
陆景策想了下,怕沈雁笙到村子里生活不习惯,回去之前还是先开车去超市,给沈雁笙买了一大堆零食饮料。
沈雁笙见陆景策给她买那么多吃的,笑着问:村子里真的什么都没有吗?对。
沈雁笙将信将疑的,以为陆景策骗她。
然而两个小时后,当车子开进村里,她看着荒凉的小山村,才知道陆景策的老家居然在这样偏僻的地方。
村子很小,进了村,没几分钟就到了陆景策家门口。
沈雁笙透过车窗往外看,看到的是一间很破旧的老房子。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间老房子,在她从小到大的记忆中,似乎从来没见过这样破旧的房子。
她望着窗外怔怔出神,陆景策将车停好,说:房子外面是破了点,不过里面很干净,可以住人。
沈雁笙回过神,看向陆景策。
陆景策拔出车钥匙,说:先下来吧。
说着,先开门下了车。
沈雁笙解开安全带,跟着从车上下来。
二月份的天气,山里的温度比市区还要冷,从车上一下来,沈雁笙就被空气中的刺骨寒风冻得瑟缩了下。
陆景策从后备箱帮她取下行李箱,过来牵她,冷是不是?沈雁笙不自觉地扣紧陆景策的手,轻轻点下头,说:是有点冷。
陆景策牵着她走去门口,摸出钥匙开门,说:进屋会好一点,有电烤炉。
房门打开,屋子里的环境并没有比外面好多少,小小的一间屋,只有一张小小的饭桌,和两条长椅。
墙面斑驳,墙壁上贴着一排泛黄的奖状。
沈雁笙走进屋,站在那一排奖状前,一张张看过去,发现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中毕业,陆景策几乎每学期都是全校第一。
她回过头,笑道:陆景策,看不出来,你还是学霸。
陆景策朝墙上的那一排奖状看了一眼,表情很平淡,说:学习好也不能当饭吃。
说完就移开了视线,把沈雁笙的行李箱拎去了隔壁卧室。
沈雁笙也跟着进去,发现卧室更小,只摆得下很小的一张单人床。
床的尺寸看起来像是初中生睡的,沈雁笙看着陆景策,忍不住问:陆景策,这是你的房间吗?陆景策嗯一声,把沈雁笙的行李箱靠墙边放好,回头见她站在门边没进来,说:进来啊。
床虽然有点小,但应该够你睡的。
沈雁笙原本以为这里应该是陆景策父母的老家,毕竟陆景策看起来,不像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
可这间屋子里,墙上的奖状,和这张小小的单人床,都在告诉她,陆景策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她忽然想起上次陈叔和她说过的话,陈叔说,陆景策从小父母双亡,是跟着奶奶长大的。
他没有背景,是靠自己单枪匹马才走到今天。
一个富二代想要有陆景策今天的成就都不容易,她很难想象陆景策是在这种环境中走出来的。
靠自己从这样一个小山村里走出去,背后不知道吃过多少苦。
沈雁笙看着陆景策,心里隐隐感到酸涩,她怕自己会哭,露出个笑容,走进屋里,还背着双手,作势要参观了一下。
陆景策坐到床边,从床头的烟盒里摸了支烟出来,好笑道:就这么间屋子,有什么好参观的。
确实没什么好参观的,一眼就能望全。
沈雁笙转过身,也跟着坐去床边,她用目光丈量了一下床的尺寸,又看了看陆景策手长腿长的个子,不由得问:陆景策,你是不是在这里住到初中毕业就没住在这里了?陆景策将烟咬在唇间,摸到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夹在指间,才侧头看沈雁笙,问:你怎么知道?沈雁笙笑道:外面墙上的奖状就贴到初三就没有了,你上高中是不是就住学校去了?陆景策笑了笑,没应。
沈雁笙下意识往床上躺,床板硬硬的,比大学住校的床还难睡。
她看着陆景策的背影,忽然有些说不出的心疼,伸手去牵陆景策的手指,问:陆景策,你初中的时候多高?陆景策道:一米八左右吧。
沈雁笙又心疼了,说:那这床你睡不下呀。
陆景策反握住沈雁笙的手指,回头看她,笑道:蜷着睡就行,习惯了就好。
沈雁笙心疼地望着陆景策,忽然觉得她小时候的生活条件太好了。
就连上了大学都还很娇气,嫌宿舍的床板太硬,爸爸就帮她申请回家住,每天让司机接送她。
她盯着陆景策看了一会儿,然后坐起来,主动吻向他。
陆景策微微顿了下,随后用没有拿烟的那只手掌住了她后颈,闭上眼睛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缠缠绵绵地吻了好一会儿才分开,陆景策把手里燃得差不多的烟头捻灭进烟灰缸里,说:我把打包回来的东西给邻居送去,你睡会儿。
沈雁笙两条腿搭在陆景策的腿上,嘴唇因为刚刚接吻隐隐有点红肿,看着陆景策,说:我跟你一起去嘛。
陆景策看着她,说:外面冷。
没事。
沈雁笙一边说一边返身去拿围巾,说:我穿厚一点就行,我不想一个人在家里。
陆景策笑了下,说:行吧,换件羽绒服。
沈雁笙一边系围巾一边说:在行李箱里,你帮我拿一下嘛。
*换了一件羽绒服,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就没刚才那么冷了。
但因为村子在山脚下,寒风凛冽,还是有些冻人。
等陆景策从车上把打包的食物拿下来,沈雁笙下意识抱紧陆景策的胳膊。
陆景策低头看她,笑道:刚才不是说不怕冷么?沈雁笙冷得缩起肩膀,说:快走快走,送完东西我们就回来。
陆景策勾唇笑,伸手帮沈雁笙把羽绒服帽子戴上。
好在邻居家不远,走路过去五分就到了。
院子里一个老人正在烧炭笼,抬头看到陆景策过来,脸上立刻就露出笑容,喊道:小陆来了。
陆景策难得笑了笑,拎着东西过去,问道:您一个人在家?老太太道:你夏爷爷去隔壁打牌了,我这就去叫他回来。
说着就要放下手里的东西去叫人。
陆景策上前拉住老人家,说:您别去了,我就给你们带点东西过来,一会儿就回去了。
夏老太太这才注意到陆景策拎着东西,连连拒绝,你这孩子,前几天回来就给我们带那么多东西,这怎么又带东西过来呢。
陆景策道:只是在餐厅打包了点吃的。
我记得您爱吃烤鸭,这家店的烤鸭味道还不错,等会儿您放到锅里蒸一下就能吃。
说着就帮忙把东西拎进屋里。
夏老太太连忙跟进去,拉着陆景策说:那你今晚就留在这边吃饭,我这就去叫你夏爷爷回来。
陆景策道:您别去麻烦了,我家里有吃的。
夏老太太道:这怎么是麻烦呢,吃个便饭的事儿。
而且你一个人回去有什么意思,不如在这边热闹一点。
对了,一会儿晓月也回来,她前阵子还念叨你呢。
说着就准备往外走,去叫家里老头子回来。
一转身,这才注意到站在门边的沈雁笙。
老太太不由得愣了下,问道:这是……陆景策道:是我女朋友。
说着从屋里出来,拉住沈雁笙的手,给她介绍,说:笙笙,这是夏奶奶。
沈雁笙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甜甜地喊人,夏奶奶好。
诶。
老奶奶也笑起来,慈眉善目的,说:小姑娘长得真好看。
又看向陆景策,说:小陆,是你的福气呀。
陆景策笑了笑,说:谢谢您。
夏老太太从屋里出来,拉住陆景策的手,认真地说:千万别走啊,我这就去找你夏爷爷回来。
你这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怎么也得一起吃个饭。
说着又对沈雁笙说:姑娘,就留在这儿吃晚饭啊,这大过年的,你们俩回去也是冷锅冷灶的,多冷清。
沈雁笙笑了笑,抬头看陆景策。
陆景策想着家里确实没什么吃的,便也没再推拒,说:那好吧,那我们今晚就在这儿打扰了。
夏老太太笑着道:打扰什么打扰,你可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现在还跟奶奶客气起来了。
又道:好了,你们俩先进屋歇着,我这就去叫你夏爷爷回来,这老头子,打牌打着不知道回家了。
老太太一边说一边就朝着外面走去。
夏奶奶一走,这屋子里就只剩下沈雁笙和陆景策两个人。
陆景策牵沈雁笙进屋,说:外面冷,到里面坐吧。
沈雁笙道:人家主人都不在家,我们就这样进去合适吗?陆景策笑,说:没事,我小时候常来这里。
可以看出来,夏奶奶家里的条件比陆景策家里好太多了,房子看起来是新盖的,三层楼,房屋也宽敞。
坐到沙发上,陆景策熟练地把电火炉打开,然后拉过沈雁笙的手靠近电火炉,抬头看她,暖和吗?沈雁笙心里甜甜蜜蜜的,没忍住笑,点了点头。
想到刚刚夏奶奶对陆景策那么热情,不由得说:这个夏奶奶看起来很喜欢你。
陆景策嗯一声,说:我从小在这里长大,父母过世以后,家里就剩下我和奶奶两个人,夏奶奶和夏爷爷看我们祖孙俩又老又小,经常照顾我们。
沈雁笙闻言恍然,难怪陆景策这样的性子,出去吃饭会想着多打包一份回来。
沈雁笙看着陆景策,想问他父母的事,又怕提起来会让他难过,便不忍心开口问。
她下意识将掌心朝手,五根手指头穿进陆景策的指缝之间,变成十指相扣的样子。
陆景策微微顿了下,抬头看向沈雁笙。
沈雁笙笑了笑,正想开口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爷爷,奶奶,我回来了!沈雁笙听见声音,下意识往门口望。
陆景策听出声音是谁,起身走去门口,嗓音里带点笑,说:你爷爷去胡爷爷家打牌了,你奶奶过去叫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
夏晓月看见陆景策,眼睛都亮了起来,满脸笑容地跑向他,小陆哥哥!跑到陆景策面前,激动地拉住他的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以为你今年不回来了呢。
陆景策笑了笑,不动声色地把手抄进裤兜,说:去年就没回来,今年肯定要回来看看。
夏晓月笑着道:早知道你要回来,我前几天就回来了。
陆景策笑了下,看着她,问:叔叔阿姨好吗?夏晓月点点头,都挺好的,就是忙,店里走不开,今年过年都没休息。
陆景策道:身体要紧,再忙也别忘了休息。
是啊,我也是这样跟他们说的,可他们就不听,你也知道我妈那性子,跟个陀螺似的,就没个停下来的时候。
对了,你……夏晓月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她有些愣怔地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女人,嘴唇张了张,你是……陆景策回过头,才发现沈雁笙也出来了,伸手去牵她,唇角带着点笑意,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晓月,夏奶奶的孙女。
又对夏晓月说:这是笙笙,我女朋友。
夏晓月有些愣愣的,看着沈雁笙,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沈雁笙是女人,女人的直觉,让她一眼就看出眼前的女孩子喜欢陆景策。
她笑了笑,礼貌地招呼,你好,我是沈雁笙。
夏晓月这才回过神,却也只是勉强地笑了下,并没有跟沈雁笙打招呼,而是转头对陆景策说:对了,小陆哥哥,我初一那天回来,去帮你奶奶和爸妈扫过墓,奶奶的坟头长了不少杂草,我帮你拔干净了。
陆景策道:麻烦你了。
夏晓月笑笑,说:不麻烦。
我们这么熟,你平时不在家,我肯定要帮你看着嘛。
说着,又道:对了,我给爷爷奶奶带了些东西回来,有点重,你能帮我拿下吗?陆景策朝夏晓月的车子看了一眼,问:在车里吗?对。
夏晓月说着就转身朝车子的方向走去。
陆景策下意识朝沈雁笙看了一眼,沈雁笙目光有点冷,看他一眼,转身就回了屋里去。
陆景策一时有点头疼,走下台阶,过去帮夏晓月拎东西。
*晚饭是在夏家吃的,除了陆景策打包回来的那些菜,夏奶奶还亲自下厨做了几个家常菜,夏晓月也从城里带回来一些特产,热热闹闹地摆了一桌。
沈雁笙挨着陆景策坐下,夏奶奶招呼她吃菜,笑着说:都是些乡下的家常菜,沈小姐千万不要嫌弃。
沈雁笙笑笑,说:您太客气了,大过年的来打扰你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一点都不麻烦。
夏奶奶笑着道:以前小陆还住在这里的时候,他们家人少,就他和奶奶两个人,年年我们两家都是一起过年的。
可不是吗。
夏晓月接话,说:小时候最喜欢过年了。
她看向陆景策,说:小陆哥哥,你还记得有一年春节,我爬到树上去挂灯笼,结果从树上摔下来,还是你背我到镇上医院去的。
陆景策微愣了下,问:有吗?有啊。
夏晓月道:那年你上初二,我上初一。
陆景策道:可能时间太久远了,有点记不清了。
不动声色地朝沈雁笙看了眼,看到沈雁笙无聊地撑着下巴发呆,拿起筷子给她夹了一块鱼肉,说:尝尝这个,这是夏奶奶的拿手菜,别的地方吃不到。
夏奶奶仿佛也察觉到桌上的气氛不太对劲儿,连忙笑着圆场,说:对对对,沈小姐多吃点,我瞧着你有些瘦,再不多吃点,小陆要心疼了。
又对孙女道:晓月,去楼上把你爸过年拿回来的那瓶酒拿下来。
夏晓月抿唇,有点气呼呼地起身上楼。
*夏爷爷好酒,陆景策陪着喝了几杯,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村里夜晚更冷,沈雁笙揣着兜走在前面,陆景策在后面逗她,你认识路吗?就乱走。
沈雁笙回头说:我又不是路痴,这么几步路还不认识?陆景策笑,走过去,伸手把沈雁笙揣在羽绒服衣兜里的一只手拿出来,握住揣进他裤兜。
沈雁笙下意识要把手抽回去,陆景策将她的手握紧,说:别闹。
谁闹了?沈雁笙心里虽然不舒服,但又觉得站在她的角度,吃这种醋实在也没什么资格。
真要发起脾气,陆景策指不定要觉得她拎不清,提醒她看清自己的身份。
她暗暗吸了口气,提醒自己不要这样。
回到家,沈雁笙就径直回房间,脱掉围巾和外套放到椅子上。
回头问在客厅关门的陆景策,在哪里洗脸?陆景策道:你先歇会儿,我去烧水。
沈雁笙抿了抿唇,从卧室出来,说:在哪里烧?我自己去。
陆景策笑,抬手揉了把她的脑袋,用水壶烧,很快,你赶紧回卧室去,穿这么点,也不怕感冒。
水壶烧水确实很快,沈雁笙等陆景策把水烧好,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因为冷飞快地钻进被窝里。
可房间里面没有暖气,被子也是冰凉的。
沈雁笙蜷缩在被窝里发抖的时候,忽然想到陆景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过来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那点醋意忽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心里闷闷的难受。
陆景策等沈雁笙上了床才想起一件事,他进屋把沈雁笙的羽绒服盖到被子上,说:我出去一下,几分钟就回来。
沈雁笙原本是背对着窗户的方向躺着,闻言回过头,下意识拉住陆景策的衬衫袖子,看着他,你去哪儿?陆景策道:去夏奶奶家借个东西,很快就回来。
他俯身在沈雁笙额头吻了一下,跟着拿起外套出了门。
陆景策说很快回来,便真的很快回来。
沈雁笙听见开门声,回头问:陆景策?是我。
沈雁笙松一口气,继续蜷缩在被窝里。
陆景策进了卧室,揭开被子一角,往沈雁笙脚窝放了个东西。
沈雁笙原本冰凉的脚一瞬间就热了起来。
她不由得一怔,回头看向陆景策。
陆景策笑着捏捏她脸蛋,问:暖和一点没有?沈雁笙看着陆景策,一瞬间忽然有些眼热心热,问:你去夏奶奶家,就是帮我借暖宝宝了?陆景策点下头,说:白天在市区的时候没想起来,幸好夏奶奶家里有多的。
沈雁笙望着陆景策,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陆景策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下,说:睡吧。
沈雁笙下意识拉住他,你呢?陆景策道:我洗漱好就来,你先睡。
沈雁笙睡不着,陆景策洗漱好进屋的时候,见她还睁着眼睛,笑道:等我?沈雁笙嗯一声,下意识往里躺了躺,给陆景策腾出位置。
陆景策揭开被子躺下,顺势把沈雁笙搂进怀里,说:再挪要掉地上了。
床太小,两个人平躺根本不够,只能这样抱着。
可沈雁笙并不觉得挤,这样交颈相卧,她心底深处有隐秘的幸福。
伸手抱住陆景策,把脸埋进他颈侧。
房间里静静的,过了好一会儿,陆景策忽然说:你犯不着跟晓月吃醋,我从小就拿她当妹妹。
提到这个,沈雁笙心里还是有点酸溜溜的,说:我哪有吃醋。
人家是青梅竹马,我不过是你包养的女人,哪有资格跟人家争风吃醋。
陆景策听完没忍住笑出一声,低头在沈雁笙耳边摩挲着亲吻,低哑着声道:还说没吃醋?沈雁笙闭上嘴巴,绝不承认。
过一会儿,陆景策仿佛在黑暗中无声叹了口气,在她耳边轻声问:是不是要我说爱你,你才肯信?沈雁笙听见这句话,心跳都不由得加速。
她耳根发烫,沉默好久才开口:我要睡了。
陆景策在黑暗中看她一会儿,随后才出声,说:睡吧。
作者有话说:照旧双更合一,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