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老闆要你到他办公室。
」林晓筱柔细的声音从内线中传来,打断了正在看稿件的宋凡妮。
「他有没有说什么事?」宋凡妮在想可不可以拖延一点时间,等她审完了稿再去。
「没有,只交代要你立即去而已。
」「好吧!」宋凡妮只好乖乖地起身。
敲了门,她探了头进去嗅嗅气氛,看是不是又发生什么大事,否则说实话,她这个大老闆不是没事请人上他的办公室泡茶聊天的。
「要进来就进来,别探头探脑的。
」总编辑陈渼抬头捕捉宋凡妮的身影,取笑着。
「我才没有呢!」宋凡妮一派优闲地走进去。
「老闆,有事吗?」「没事叫你来做什么!」彭柄秉示意她坐下来。
「喝下午茶呀!」宋凡妮很溜的接口。
「大白天就在作白日梦!」陈渼泼她冷水。
「这表示老闆体谅员工的辛劳嘛!」陈渼还来不及回答,彭柄秉已开口:「宋凡妮,那你这是说我不体谅员工的辛劳了?」「嘿嘿!我可没那么说,是你说的喔!」宋凡妮四两拨千金。
「不跟你胡扯了,我是有正事要跟你们说。
」彭柄秉对於宋凡妮的鬼灵精向来是没辙。
「是。
」宋凡妮乖乖坐好。
「你们也知道我们杂志固定会有安排名人专访一事,这单元我想要你们访问台湾蒙特芮企业目前最高的主事者。
」宋凡妮轻扬起眉和陈渼对看一眼。
蒙特芮企业在商界应是不陌生的,隶属美国一个庞大的家族。
旗下非常的多元化,在美国商界也是排名前十大企业。
几年前,也正式打下台湾的市场,佔领的商业不仅包含它隶属的旗下化妆品、服饰业、金融业,甚至连交通运输业都一并吃下,正快速且稳定的成长,是个非常厉害又可怕的企业集团。
「蒙特芮家族也算是百年企业,而且他们向来注重个人隐私,就连美国当地的媒体杂志都很难挖到什么小道消息,依我看,那个台湾的主事者也是挺难缠的,八成会被打回票。
」宋凡妮兴致缺缺地道。
她根本连人长得如何都不知,又怎么去採访呢!「对呀,以蒙特万企业的大规模会让我们採访?我很怀疑。
」陈渼也不乐观的开口。
「先别急,我有小道消息指出,原本驻台的人只是个支援的角色而已,但最近不同了,美国特地派个正式的高级人员到了,而且传闻他也是蒙特芮家族的一份子。
」彭柄秉神秘兮兮地说。
「……这表示,他们真的重视台湾这块大饼了?」宋凡妮沈思地道。
「或许吧!不过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我们能取得他的同意而接受採访,那我们可就有独家的新闻了。
」彭柄秉实际地道。
「这件事可能比较费时,但没关系,我没打算排在下个月的专栏里,时间上还不用急,重点是我希望你们能让他同意接受採访,知道吗?」「是。
」宋凡妮和陈渼无奈地对看一眼,才告退。
两人一出老闆的视线范围,都歎了口气,宋凡妮先问她:「你想到要派谁去了吗?」「还没。
你呢?」「我也是。
我看十成十要吃闭门羹。
」她坐上电梯时道。
「我看也是。
要是真能採访到蒙特芮家族的人,那美国那些记者怎可能弄不到小道消息嘛!老闆出这个难题,可真难倒我们了。
我连那个主事者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呢!」「哇!看来,这阵子有得忙了。
」宋凡妮苦哈哈地道。
陈渼也有同感。
两星期过后,让宋凡妮和陈渼的预感灵验,蒙特芮企业非常的难缠,她们派出的优秀记者们全在秘书那关就被打回票,就连亲自登门拜访也没有任何效用,只说她会转告总经理这事,就没下文了,而她们当然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没希望喽。
把这些事情告诉彭柄秉,他却说:「案子仍要继续。
」真是苦了他们一票人。
为了这档事,宋凡妮思索了老半天,觉得必须使出撒手?才可行。
看来由公司下手行不通,现下只能以私人场所碰面,才有机会一会那个蒙特芮的成员。
只是所有的採访记者对此事均显得意兴阑珊,纷纷婉拒了此事。
陈渼看了在场的採访记者的一脸吃不消,又再看看宋凡妮的FACE,突然笑了起来。
「凡妮,既然是你建议去宴会上碰碰运气,那我就推荐你好了。
」「什么!我?不会吧!」宋凡妮没啥兴趣地摇头,她向来讨厌那种商业上的聚会,只要是能推的,她一律不出席。
「凡妮,出席这种聚会你最适合了,以你的身材、仪貌,正适合宴会场所,且你单身正好可以认识一票青年才俊,不是一举数得吗?」陈渼一说,在场的每个人都赞成。
宋凡妮是个道道地地的美人胚子,平日仅是略施淡妆,就足以引来这栋大楼不少单身贵族的追求,若是精心打扮的话,肯定迷倒众生,搞不好连那个蒙特芮都会乖乖上勾,那倒省了不少事。
「嘿!少打我的主意,我对於那些名流的单身贵族可没半点兴趣,你还是找别人吧!」宋凡妮死命摇头,好不容易才摆脱离婚后的惨澹生活,才不会那么想不开的又自投罗网。
今生一次的失败婚姻就够她受的。
「凡妮,你就委屈一次嘛!反正就是个专访嘛,且你的文笔又好,正是个最佳的人选,那就这么说定了!」陈渼愈看凡妮愈觉得她是个最佳人选,头脑好且气质佳,她就不相信那个蒙特丙的主事,会拒绝一个水当当美女的请求。
「喂,陈渼!我们平日无大仇,你别害我呀!」宋凡妮当然也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
其他的人,一听到陈渼的话全跑光了,没人愿意留下来被人「钦点」这件苦差事。
「怎么会是害你呢?我是给你制造机会那!还不快点叩谢龙恩。
」陈渼笑咪咪地道,一想到凡妮这号最佳人选,让她心头顿时放下一个大石。
「别想!我一点都不感激你,且再说,我有男伴了,不适合再去招蜂引蝶。
」宋凡妮突然想起唐平这号挡箭牌。
「唐平太斯文、冷静了,他一点都不适合你,况且你一谈到唐平,根本就没有半点陷入热恋那种娇态,我真怀疑你当初怎么会和他交往。
」陈渼皱着眉,对於凡妮的选择感到奇怪。
「恋爱的女人一定会被男人沖昏头吗?我不觉得!且唐平人品好、个性佳,让人觉得可以依靠,这不是个最佳男友的人选吗?」跟唐平在一起,凡妮只觉得安心,一点都不会有跟詹士在一起那种像是在玩云霄飞车的感觉。
「是,但你这么年轻,怎么不好好谈个恋爱呢?追你的人比唐平条件更好、更积极的人都有,但你却偏偏选中那个木头。
」公司的人没人知道她曾结过一次婚,而他们更不知道她早谈过一次轰轰烈烈的恋情。
「我只想要个平稳的感情。
」是她的心累了吧!恋爱的确伤心又伤身呀!「你这是在逃避。
」陈渼直言地戳破凡妮的心态。
「我没有!」她并不承认自己在逃避,她只是选择一条平实的路走而已,对於那种热烈的爱情她已是没半点兴趣。
陈渼只能轻歎一口气。
「不管你怎么选择,那是你个人的私事。
至於专访一事,就由你全权负责,我相信你可以顺利达成任务的。
」「陈渼,我不行的……」她还想推辞时,陈渼已用总编辑的身份命令她。
「就这么说定了,麻烦你了。
」凡妮只能轻歎口气,不由自主地整个心绪却陷入陈渼方才的那些话。
难道想要一段平实的感情,她也做错了吗?此时,她迷惘了。
白色别墅中,流泻出柔和的灯光和轻柔的音符。
大厅内更是挤入台湾的仕绅名流、商界人士到场,谈得无非是政坛上、经济上的要事。
宋凡妮比众人皆晚到,一来是来得心不甘情不愿,二来是因为老闆千交代万交代她一定要盛装赴宴。
她特地选了一袭高贵而优雅的墨色连身长裙出席,配上她如黑缎般的长直发,再轻点胭脂,把她的姿色全妆点出来。
所以她一现身就引起不少男士拉长颈子翘首直望,但她却一点也不高兴,因为她是来工作的。
若不是她的大老闆彭柄秉千打听万打听知道蒙特芮的总经理——詹士一定会出席这场晚会,并顺利地拿到了邀请卡,要她这个倒楣的人来说服他接受专访一事,否则打死她也不肯打扮得这么隆重的出席宴会。
「詹士.蒙特芮」,当她昨天从老闆口中得知那位总经理的名字时,实实在在的把她吓了一跳。
好巧,他的名字正好和她的前夫同名,因为如此却让她前一夜失眠了。
今早一起床,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可笑,他们两人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因为她的前夫是叫詹士.帕特。
思索至此,她便对今夜的宴会释然了许多,坦然地步入会场。
但是,进来宴会已一个小时多,她身旁老是兜转着一些自认是名门之后的公子哥儿,而且据他们所说,詹士.蒙特芮对於宴会的兴趣不大,好像已经离开了。
怎么会如此?他怎么可以在她来之前就「偷跑」了?那她不就白跑一趟了?这下可怎么办呢?宋凡妮在探听到消息后,正打算离开,瞥眼之际,恰巧看见不远处态度温和、书生样的萧豫,她知道他是蒙特芮家族的远亲且也认识詹士,或许从他身上下手比较容易。
主张一定,宋凡妮立刻朝他走了过去。
她微笑地看着他。
「萧先生,我有这个荣幸和你跳一支舞吗?」她主动出击。
萧豫自然受宠若惊。
原本他也是被同事拖过来的,没想到这名美人会主动开口邀他?立时恢复镇定的面孔,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伸出手。
「这是我的荣幸,请。
」「谢谢!」宋凡妮优雅地挽着他,也很高兴总算可以脱离那一群人的虎视眺眺。
两人随着华尔滋的音乐翩然起舞,殊不知中厅的二楼上有着一双惊讶的目光,灼热地紧追着她的情影。
宋凡妮看着萧豫贵气的脸,试探地道:「我听说你和这场晚宴的萧氏有亲戚关系,是不是?」「没错,如果你是想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可坦白告诉你这是我伯父开的宴会,这个回答你满意吗?」萧豫露出精明的眼神道。
「你……」她微愣住。
听得出他话中有话,她暗忖:萧豫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莫怪乎他可跻身进蒙特芮家族企业中。
「从刚才见到你之后,我发现你对於我的身份似乎一直很好奇,不是吗?」萧豫眸光一转,看着这张芙蓉出水的娇容微笑。
「我表示的这么明显吗?」她偏着头回想,美瞳流光中闪着耀眼的光芒。
「我想,你是想知道有关於蒙特芮的事吧!」萧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宋凡妮吃惊之中倒不怎么介意,仍是一派优闲地道:「的确,我对蒙特芮家族是非常好奇的。
但商界又有谁不对它好奇呢?不是吗?」「对别人来说的话或许是,但我的本能告诉我你不是,因为我发现你对於宴会并不那么热中。
」难得对一个陌生女子讲了格外多的话,但他却又不感到古怪……今天他是哪儿不对了!怎么话特别多!宋凡妮唇边漾起一抹笑容。
「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我以为我掩饰得很好了。
」他评论道:「恐怕还差那么一点吧!」「我会回去好好检讨一番的。
」宋凡妮虚心地接受。
「期望你下次会好一点。
」萧豫微笑地看着眼前的美人。
「既然你都看出我的心思,我也不瞒你了。
我是「贵族」女仕杂志的副总编辑宋凡妮,我今天是特地来见詹士.蒙特芮的,我们杂志社想专访他。
」她开门见山地道。
「喔!是这样的话,那我大概可以告诉你他的回答了。
」萧豫二话不说地开口。
「你最好还是别开口的好,我不想从别人的口中告诉我一个「不」的答案。
」她俏皮地回答。
「你非常的幽默和聪明。
」萧豫脸上有掩不住的讚赏。
「谢谢!不过,你可以透露给我有关詹士.蒙特芮目前的下落吗?」她坦然地直视他的眼神,希望他能透露一些口风给自己。
萧豫笑了起来。
「你实在太直爽了,那我也坦白告诉你好了,詹士应该是早离开会场了。
」她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证实时仍有些失落。
「那错过今天,我还有机会再碰到他吗?」萧豫不知道为什么对宋凡妮有丝莫名的好感,明知道詹士对任何专访都没兴趣,也对一些急着想接近他的女人反感,但他就是无法去拒绝不回答她的问题。
「如果詹士知道我告诉你他的行踪,我可能被FIRE掉。
」詹士讨厌长舌的人。
「如果你不能回答,我也不想勉强你。
」她失望蹙着眉头的模样,格外怜人心疼。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不想见你失望的样子。
好吧!下周蒙特芮企业将开办一场特别的酒会,你不妨来试试你的运气。
」今天真的是中邪了!詹士若是知道他出卖他,肯定会把自己给捏死!哈!「连跳两支舞,我恐怕得休息一下了。
非常感谢你提供的消息,希望还能有机会再和你见面。
」宋凡妮婉约又优雅地告退。
萧豫的视线却不自觉地跟着她的背影,暗赞:好一个独特的女人。
如果她和詹士对上了,还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情况呢!此刻,他突然很期待下星期的到来。
宋凡妮从休息室走出来,心想今晚出击也不是没有收穫的,暗忖:应该可以回去交差了。
瞥了一眼手錶,直指着九点,更让她迫不及待地想卸下身上的装扮、好好洗个澡,然后再好好睡个美容觉,思及此,脚上的步伐更加急迫了。
一个开门声,使她本能地向声源回望,下一秒,她已硬生生被人扯进房内,宋凡妮的尖叫声才出口,她的脸便撞入一个广阔又结实的胸膛。
「你搞什么鬼呀!干么拉我!很痛耶!知不知道!」宋凡妮揉着她快被撞扁的俏鼻,可怜兮兮地吼着,手上却又不留情地打着来人的胸口,但先喊痛叫出声的却是她。
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子,在沈静的书房中拉开了嗓音。
「没事吧!」他的手精准的握着她捶痛的右手揉搓着。
宋凡妮被那股熟悉的嗓音给震住,一时呆愣住,忘了反抗的任由他握住双手,之后才发现不对劲地抽回手,抬起头便骂了起来。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礼貌,莫名其妙的拉我进来做什么!别以为我会乖乖被你欺负,我可先警告你,我很凶的哟!」听她如连环炮的脱口说了一堆话,黑暗中闪烁着清明的绿眸,掩不住的压着笑声道:「凡妮,阔别两年,你还是老样子嘛!一点都没变。
」仍是那么神采奕奕和直爽。
乍见熟稔的绿眸,早愣得说不出话的宋凡妮,再听到那熟悉的男性磁嗓,她不需要再睁大眼,把他那张快被黑暗吞噬的面孔看清楚,就知道这不是她在作梦。
她整个脑子乱烘烘的,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詹士……」他怎么会在台北!怎么可能!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下,再见到她的丈夫喔!更正,应是再见到她的前夫,她的确是不知所措,本能地抬起手,抚着她在记忆中再想念不过的脸庞。
詹士.蒙特芮一动也不动地任由她轻触着。
啊!好想念她的发香,她的触感,她的一颦一笑呢!眼中闪着愉悦的光芒,一一吸收她那毫无防备的思慕之情及惊喜的神态。
「真的是你?」纵然在他的怀中,她仍是不太确定他是真实的存在。
想当初分离时,本以为两人今生可能无缘再见了,且詹士当年根本还不知道世界上有台湾这块小岛!所以她会这么惊讶,也算是正常的。
「是我,凡妮。
」拥着她,他才真实的觉得她的存在。
太久了、他期待得太久了,那堆积两年的感情及在见到她……一股掩不住的欣喜几乎将他淹没……现下,他需要好好地把她拥在怀中,也需要好好的吻她,以弥补他这两年的思念。
他搂着她的纤腰,倏地低头攫住她无任何防范却又柔软可人的嘴,宋凡妮惊吓的叫声,更是没入他的口中,而他的舌头顺势滑进她的檀口中和她的交缠,狂热地索求着更多的回应。
她的脑子嗡嗡地响,残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对的,但是在他的缠绵热吻之中,她无力回拒,任由他的唇舌一次又一次地侵略,而她只能娇喘地搂着他的腰,回应他的索求。
半晌,詹士意犹未尽地放开她又红又肿的双唇,满意她虚弱地靠在自己身上,他轻轻地抱起她坐在有晕黄光线下的书桌旁的椅子上,想好好的看看她。
扫过她仍未回过神的清艳容颜,往下审视她的身子,她似乎比当年瘦了些,不过他非常满意方才触碰过的娇躯,一样的凹凸有致。
宋凡妮眨眨眼,看着詹士直视却又深思的绿眸时,她才猛地吓醒,脸上红云遍佈,支支吾吾地开口:「你……你怎么可以……可以……呃,吻我……」詹士一脸正经地道:「你又不是没被我吻过,何必这么大惊小怪!」看他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宋凡妮羞愤得忍不住大叫。
「当然奇怪了,我们离婚了呀!」「那又怎么样!」詹士眼中闪过一丝怪异的神情,一张大脸却逼近她问道。
「那就表示……我们不是夫妻了呀!」宋凡妮忸怩又尴尬地解释,不懂她的前夫为何才两年不见,聪明的脑子就蓦地变笨了。
「喔!是这样子呀!」詹士恍然大悟的态度,使宋凡妮气得想用她的高跟鞋踩他的脚,随即他却四两拨千金地说:「实在是太久没见到你了,忍不住给你一个见面的吻,你不会太在意吧!你知道我们老外见面一向会吻对方的嘛!」他还故意戏称自己是「老外」。
闻言,宋凡妮差点从他的大腿上跌下。
任谁看了都知道詹士那个吻,怎么可能只是个见面之吻嘛!他可真是说谎不打草稿呀!因为他这番话,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他的谎言,只能死命地怒瞪着他。
而平息巳久的心房,却因那个吻而泛起了阵阵的波纹……宋凡妮对着詹士大眼瞪小眼的,却发现她读不出詹士的心思,在宁静的书房中,莫名的情绪让她觉得自己好无助,尤其她正亲密不过的坐在他的腿上呢!强迫自己离开舒服又温暖的怀抱,想逃离他视线的心,却掩不住有些惊惶和失措。
这时,詹士柔声地道:「凡妮,我们好久不见,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谈谈。
」真的拥她在怀中,才知道渴望的心和思念是如此的沈重呀!早该来的!他的心是多么多么的渴望她呀!他真怀疑这两年来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她本能的想让自己被激起的波涛抽离,虽然她也有很多话想问他,但此时的她被他突来的出现给震惊到,心防也太脆弱了,没有能力去面对他。
詹士无声无息地站在她的身后,温热的鼻息吹拂着她的耳后,像是安抚一只惊慌的兔子般低声地道:「不,我们的确有很多话要谈,但,不是现在。
你累了,我先送你回家。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本能的提高声量反对道。
「还要和我客气吗?我们不是朋友吗?」他坚定却又不容反驳地回答,令她无言了。
朋友!莫名的,她的心像是狠狠地被人刺了一刀似的!清新的空气,伴随着轻柔和煦的和风,徐徐地从未掩闭的门窗中送到正躺在床上的人儿鼻中。
宋凡妮嘤咛了一声,翻个身,又熟睡。
不知过了多久,混沌的脑子才慢慢清醒了过来,瞇着眼,瞥见床头的时钟一眼,才九点,她放心地合起眼打算继续睡,反正今天是周末,托周休二日的福分,她才可以多休息一天。
当思绪渐渐的飘离自己的脑子时,鼻中却有着一股清淡的气味阵阵干扰着她。
清雅的古龙水的香味……这是她两年前时常可以闻到的气味……见鬼了!久违了两年,她的房间怎么可能还闻得到这个气息呢!倏地,她瞪大了眼,脑子才顿时想起她昨夜遇见了谁。
「真的是他!」宋凡妮想把昨夜当成噩梦一场都没办法,因为她的房间的确弥漫着一股古龙水的味道。
奇怪,她不记得她昨夜是怎么回房的。
她大略只记得她被他拉上车后,她坐在驾驶座旁,心思杂乱地看着他,两人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后,她似乎就没印象了,看来她八成是睡着了,可能是被他惊吓过度,不然她怎么会这么疲倦呢?那是他抱她上楼的吧!脸上莫名地染上几朵红云,看来她最差的睡相都被他瞧光了!这么多年后,她却显得有些不自在,是因为两人於情於法都已没有丝毫的关系了吧……蓦地,一丝闷闷的情绪困扰着她。
怔愣了好半晌,待她下了床,准备去梳洗一番时,才发现她昨夜穿的礼服居然掉在地上!本能地低下头一看,竟发现自己身上只着内衣裤……当下,她的脸热得几乎可以煎蛋了!老天!詹士他怎么可以帮她脱衣服!这、这……教她以后要怎么再去面对他呢!他真的是分不清他们现在的关系!她决定下次再见到他时,绝对要禁止他再对自己毛手毛脚、大吃豆腐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