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小心!傅钰惊骇地大叫,胆小地双手掩面。
兰心以为自己即将贴上坚硬的地面,本能地紧闭了双眼,一时间竟没发觉自己撞进了一副温暖强壮的胸怀之中。
一道低沉又稳重的男音叱责着。
兰心!你是躺在床上躺上瘾了,还想要回去多躺个几天是不是?傅钰和兰心两人一听到这个熟悉沉稳的声音是又惊又喜张开眼。
敬毕皇兄!敬毕哥。
兰心这时才发现自己安然无事,因为她正安全地靠在敬毕哥的怀中。
你还笑得出来!敬毕面色不悦地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
嘿!我当然笑得出来,因为我又没出事。
兰心搂着他的颈,淘气的吐着舌头道。
敬毕放下她,敲着兰心的头。
若不是我恰巧经过,你这个淘气鬼又出事了。
可不是吗?若不是他一回宫里便听到兰心去找傅钰才从他寝宫回转到傅钰的宫殿途中,也不会正巧救到她。
傅钰可松了一大口气。
还好皇兄正好经过,不然兰心又惨了。
我看是你们两个人都惨吧。
敬毕戳破傅钰的话,傅钰偷偷地吐着舌头。
谢谢敬毕哥。
兰心在他的脸上印下一吻。
我真该找个人整天盯着你,以免你又出事了。
他不放心地道。
我哪有这么夸张!兰心撇撇嘴,敬毕哥的口吻好似她是个无时无刻不闯祸的人。
有。
尤其你和傅钰两人凑在一块,简直令人不敢想像。
他看着她们二人,一脸头痛不已的摇头。
嘿,皇兄,别拖我下水,我最近安分得很,母后还夸奖我呢!傅钰摇手,连忙和兰心划清界线——她是个乖小孩。
那是因为兰心受伤没来宫里,否则一个淘气鬼,加上一个捣蛋鬼,不出事才怪。
敬毕不留情地点明事实。
她们两人向来是宫里头痛的人物,偏偏又教人不得不宠爱她们,难怪父皇老说他的白发又多长了几根——担心呀!哪有!兰心和傅钰两人异口同声否认。
他跳过这个话题,盯着兰心的脚问道:脚全好了?早就好了。
兰心嘟着嘴道。
所以又开始淘气了?他扬眉问。
才不是淘气呢!我和傅钰在比赛,看谁先跑到她的寝宫。
她微笑的解释。
那这个比赛结束了。
敬毕冷声地开口。
敬毕哥——兰心抗议着。
嗯?敬毕眼神一瞥,坚定的音量摆明了不容妥协。
兰心委屈地嘟着嘴不再出声,在宫里,敬毕哥说出口的话,如同圣旨。
虽然他很疼爱她及傅钰但只要事情牵扯到她们的安全,说再多都没有用。
傅钰微笑地看着敬毕皇兄和兰心,这世上大概只有敬毕皇兄治得了兰心。
傅钰好奇地询问:皇兄是来找我们的?对,我刚回寝宫就听说兰心来找你,正要去你的寝宫。
以为你们会安分些,没想到还是老样子,我还真为以后娶到你们的人感到不幸。
敬毕一副同情的摇头。
皇兄!敬毕哥——两人娇嗔的抗议同时出现。
敬毕不以为意,反而抱起兰心。
我看你还是别走路,以免又受伤。
我才没那么娇弱。
兰心娇嗔的任由他抱着回转傅钰的寝宫。
是呀,你们不娇弱,只是太尊贵了……随着距离愈远,大笑的声音渐逝,还伴随着两个吵闹的抗议声。
一双眼睛从头到尾在御花园的一隅注视着他们。
一道声音切入。
冷情,你怎么不走了?宋焰走了半天才发现冷情没跟上来,又蜇回来,却瞥见冷情停住,循着他的视线一看,正好听到他们后面的对话。
是大皇子他们,兰心和傅钰一定又在惹事,所以大皇子才会抱着兰心。
宋焰摇摇头猜测着,却猜中了前因后果。
冷情瞥了好友一眼。
你倒满了解的。
敬毕宠爱兰心早不是新闻,敬毕若生气一定是兰心差点发生意外,而他还笑得出来必定是意外没有真的发生。
宋焰只要看敬毕的表情就可以猜到一二,毕竟他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被你说对了。
冷情开口。
他是正好经过,因为意外的瞥见兰心而停下来一观。
因为我了解敬毕和兰心的个性。
宋焰分析着,目光犀利地看着冷情后掉头。
该走了,我们迟到了……冷情收回往傅钰寝宫的视线,若有所思地跟着宋焰。
敬毕,众多皇子之中最被看好为皇位的继承者……冷王府别苑兰心充满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座雅致的别苑。
清爽、干净,没有一般时下王公贵族府邸豪华且金碧辉煌的装潢,不太像一个尊贵的王爷住处,不过,她倒喜欢这种幽静的感觉。
对冷情的好感,不禁又加了几分。
以你的眼光来看觉得如何?是否太过寒酸?冷情在旁观了一阵子后才出声。
兰心惊吓的回头,对上他的目光轻喘地摇头说:怎么会呢!很雅致、清爽。
她立即明白他方才一直在默默地打量着自己,想必他已看到她在注视这座住所。
是吗?他眼神高深莫测地回视她。
兰心微笑。
抱歉,我没有先通知你一声就来拜访你,不过,因为我已拖太久了,所以才亲自过来。
有事?她含笑地点头。
一来自然是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兰亲王已提过了,而你现又亲自来一趟,你的心意我已领了。
他在听到她来拜访时就猜到她的来意了,自然不意外。
你不要任何谢礼,但是我会过意不去,所以我决定送你一个愿望——从今天起,你可以跟我要求任何你想要的一件事情,这是我的承诺。
兰心这份礼很重,可大可小,但她却不后悔,因为他值得,她想要他挑自己的谢礼。
任何事?冷情挑起眉。
对,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事,我会完成你的心愿。
到目前为止,她应该没有办不到的事情,除非他的愿望是要她摘天空上的星星。
你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他眼中的黑眸带些趣味,她的这份谢礼相当的重。
不会这是你应得的,且我相信你的人格。
兰心最后又加了一句。
既然他当初不收爹的礼物,此时便不会狮子大开口才是。
你怎么知道我的人格如何?冷情好笑地反问,她根本不认识他,就敢开出这种条件,她不知道该说是笨,还是聪明。
兰心沉思了一下。
我想……我是相信我的直觉。
且如果在我的能力之外,我也是帮不上忙。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信任他。
冷情沉吟了一下。
好,你的大礼我收下了!或许这份礼他真的有用到的一天,尤其这份礼还是由宫里举足轻重的人开口的,她的话比千金还重,非常有价值。
兰心满心喜悦的微笑,她就知道送这个礼物他不会拒绝。
她又道:送出我的承诺是我来的目的之一,另一个目的是来邀请你参加明日的宴会。
什么宴会?他音调平淡,不怎么感兴趣的开口。
我昨日和敬毕哥商讨之后作出决定的。
虽然父皇先前已替你办过宫宴,但这是我的一番谢意,所以请你务必参加。
冷情扯了嘴角冷笑。
大皇兄和兰心公主的邀请,我能不参加吗?不是这样的。
我听说你不爱参加宴会,但这个宴会不一样,是私人的宴会。
除了我、敬毕哥、永伦哥、傅钰外,我也邀请了宋焰和聂名一同参加。
她希望冷情能自在些,所以另外邀请他的好友一起参加。
好隆重的宴会,都是宫里知名的人物!看来真是被宋焰他们说对了,救了兰心一命是件不得了的事,因为兰心本身就很有价值。
我会准时。
碧波、美景、好酒、好曲及佳人。
环顾四周尽是被姿态娇媚的樱花包围,他们恍若处在人间仙境中。
冷情是头一回看到宫里两大美人——兰心和傅钰同时出现,两人的姿色不相上下。
兰心,玉洁冰心,动如脱兔、静如处子,眼眸含笑,如水中仙子沾满灵气。
傅钰清新可人,笑靥清纯、眸光流转中,生动的朝气和兰心颇为近似,仔细瞧却有那么一点不同。
兰心如梅花,娇美而不艳;而傅钰如樱花,华丽而不俗。
一曲尽时,敬毕左手拿酒道:冷情,兰心酒力不佳,所以这杯酒是我代替兰心谢谢你救了她一命。
坐敬毕右手边的兰心不好意思地开口。
对不起,我一碰酒立即醉了,所以请敬毕哥帮我喝,请你不要介意。
冷情瞥着他们两人淡然道:不会。
他先干为敬。
敬毕精明的目光带着优闲的神态道:兰心因为不能敬酒,所以特地为你准备一曲,聊表谢意。
真的?聂名颇感兴趣地插口。
嗯。
兰心望着冷情微笑。
那我们这趟来真是值回票价了。
宋焰也兴致高昂地挑眉,兰心的歌喉及琴艺也是出了名的,且鲜少有人能听到,当然是值得了。
希望你们会喜欢。
兰心在侍女的服侍下翩然起身,坐到前方顶替表演的女伶。
指尖落,流利熟练的琴技一迸而出;菱唇开,如梦的美声唱腔人琴合一。
刹那间,好声好曲伴随着樱花片片的落下,形成世上最美的图画。
久久之后,音符尽,意犹未尽,掌声响,直动心弦。
好歌艺、好琴技。
冷情终于明了为何好友如此期待兰心的歌声了。
兰心在得到冷情的赞美后,菱唇绽出欣喜的笑靥。
她不是头一次被人赞赏,但心绪却从没有像今天一般高兴,心底的某根弦丝似乎被震动了。
敬毕大手一伸,兰心顺势坐回他身旁,她含笑问:我表演的可好?好极了。
敬毕微笑。
大皇兄恐怕又要被敲诈一顿了。
永伦俊挺的脸庞,眼中闪烁着笑意望向冷情他们。
为什么?冷情不解地瞥向兰心和傅钰两人奇异又古怪的笑容。
傅钰大笑起来。
这是惯例,只要有人能让大皇兄满意的话,那人就有赏。
她一看到敬毕的神态,就知道他非常满意兰心的表现,所以这表示他又要破费了。
兰心娇嗔道:今天不算,因为这是我送给冷情的礼物,所以敬毕哥可以不要送我礼物了。
你又知道我欣赏了?敬毕轻松地倚着背垫含笑道。
因为你在笑。
兰心撒娇地说。
敬毕哥不常开怀的笑,一般而言他的笑是仅止于礼貌,但如今他眉开眼笑的,所以兰心和傅钰都看出来了。
敬毕也不否认。
虽然你是送给冷情的,但你一样可向我要份礼知道吗?丫头。
我就知道皇兄一定会破费的。
永伦夸张地猛摇头。
傅钰杏眼骨碌碌转着。
永伦哥,你呢?皇兄都允诺要送了,你也该表示一下吧?嘿嘿,我送的小礼比不上皇兄,难登大雅之堂,所以还是别提了。
他眯起眼瞪着傅钰这个鬼精灵。
才怪,你上回送给你新任的侍妾一条价值连城的项链。
傅钰更是不怕死地微笑接口。
兰心连忙地抗议。
差别待遇哟!对呀!没错!傅钰更用力地点头。
傅钰把你的大嘴巴给我闭起来。
永伦面带笑容,但眼神中可再凶恶不过了。
死丫头片子,尽会拆他的台。
是谁把她们两人宠成这副德行的,他以前一定是被她们两人的天使脸孔给骗了,不然如今她们怎么敢得寸进尺。
敬毕哥,你看永伦哥好偏心,重色忘妹。
兰心也附和着,并且还很故意地望向敬毕道。
永伦没漏掉敬毕眼中的笑意,今天这两个丫头是吃定他了。
好啦!你们两个别再那里一搭一唱,你们要什么就跟我说吧!那——傅钰和兰心见计谋成功,愉快地在一旁交换胜利的目光。
她们两人的重点不在礼物,而是让永伦服输。
好啦!你们两个人还淘气,也不怕旁人取笑。
敬毕提醒她们别太嚣张,然后转向冷情他们三人。
你们别太在意刚才的对话,她们两人和永伦闹惯了,当作没听到就成了。
喔。
聂名拉个长音和冷情、宋焰对看。
他们今日总算见识到敬毕和永伦宠傅钰、兰心的程度了,原来传闻不假。
兰心看着冷情他们,朝三人俏皮地吐吐舌,而傅钰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
敬毕转移话题。
对了,冷情。
我知道兰心为了答谢你送你一个愿望,所以我也送你一个愿望感谢你救了我们宝贝的人。
冷情有些讶异地望进敬毕沉稳的脸庞。
宋焰吹了声口哨,冷情的面子真够大,连续得到宫里最有分量的人的承诺。
兰心的,你可以慢慢考虑,但我的礼你可以立即兑现。
敬毕开口。
兰心看着冷情没接口,便道: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想敬毕哥一定可以做到的。
冷情突然勾起一抹古怪的笑。
什么都可以吗?自然。
敬毕从容不迫地回视他。
他沉思了一下。
我要跟你借一样东西,一天。
只要借东西?那是什么东西?永伦等人均好奇地看着冷情。
珍宝?抑或名画?借你最珍贵的东西。
冷情冷魅的眼直入敬毕内敛的黑眸。
最珍贵的东西……敬毕低语后,目光落在兰心脸上。
兰心看着敬毕的表情,顿时迷惘。
你要借敬毕哥的什么珍宝?冷情的手坚定地指向兰心的脸庞。
你。
我?兰心古怪地瞥着冷情。
众人一阵哗然,没有人想到冷情的愿望竟是要借人,且是借兰心一天!敬毕是唯一没有惊吓到的人,他拿起玉杯啜饮着,像是在评量什么。
你要怎么借?皇兄——傅钰抗议,却被敬毕阻止。
我要求兰心陪我一天即可。
冷情讲得平常,但却让人感到不解。
因为他竟然白白浪费了敬毕亲允的承诺,这是众人求之不得的愿望。
他可以要求黄金珍宝、地位身分,但他都不要,却只要兰心陪他一天?!你这样会不会太浪费了?永伦好心的提醒,思索着他的动机。
冷情清澈的眼却未眨过地看着敬毕。
不会!敬毕的眸子略微眯了一下,嘴角意外地冷笑了起来。
好,既然是你想得到的,我会完成你的心愿,不过,我不能替兰心决定,只要她同意了,你便可以和她出去一天。
众人把视线瞥向兰心。
兰心将视线由敬毕脸上,移向冷情那双冷魅却异常灼热的眼神,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我……我同意。
那就这么决定。
敬毕眯起眼出声。
冷情。
我先警告你,倘若兰心和你外出时,发生什么事情,我必然会追究到底。
我明了。
冷情颔首。
宴会到此结束。
敬毕拉着兰心起身并且撂下话。
冷情,我记住你了!宫里能让他记住的人不多,他冷情是其中一个。
永伦和傅钰皱着眉头,又看了冷情一眼才双双离去。
宋焰看着他们消失后才转向冷情道:你不该向敬毕要那个条件。
为何不?冷情笑得很神秘。
因为你不该让敬毕心底存疑。
聂名担心地看着好友。
他实在是许了一个不该许的心愿,宫里的任何人都知道敬毕很疼爱兰心,而他,还偏偏想动兰心……惹上敬毕是很麻烦的!放心,我不会对兰心怎么样的。
冷情神色自若道。
宋焰和聂名对看一眼,心底同时浮起一句话:这才是最令人担心的地方。
两条平行线原本不该有交集的,而冷情硬是改变了方向。
一个翠绿色身影和白衣男子各自骑着坐骑快速从草原奔驰而过,身后卷起阵阵风沙。
翠绿色的身影,娇小却不服输,娇斥着身下的马儿,硬是想赢过白衣男子。
一个转角,翠绿女子见到一片碧海横在眼前,心知不妙,终点了。
白衣男子率先抵达湖边,翠绿女子尾随其后。
白衣男子道:你输了。
我输了。
兰心不以为意地道,抚着胯下的良驹。
它是一匹很好的马,聪明且温驯。
她输在骑技上,不是输在马匹上,并不迁怒于马。
和你的光影比呢?冷情轻笑。
不相上下。
兰心微笑,此时她骑的马是她跟冷王府借来的牧马,因为爹暂时禁止她骑光影。
能得到你的赞美,已足够了。
冷情轻松地跃下马背,走到她身旁道:我们在这里休息。
好。
兰心并没有异议,骑了这么长的路程,她及马匹的确该歇一会儿。
一抬头,却见冷情伸出了手。
她迟疑了一下,递出手放在他的手掌上,他则搂住她的腰下马。
冷情温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颈项,兰心顿时不知所措。
她除了敬毕哥外,从没有和其他男子这么亲密过。
而敬毕哥只会让她感到安心和轻松,可是单独和冷情在一起,她的心跳却快得如擂鼓般急促。
冷情双手握住她的柳腰,不禁感到吃惊,她真轻盈。
许了借她的愿望,原本的用意只是想激怒敬毕。
敬毕是个生性冷静的人,很少把喜怒哀乐表现出来,所以他突发奇想地故意激他,没想到立即得到效果。
看来敬毕真的很保护兰心!聂名和宋焰的担心根本多虑,他光明正大地约兰心出来,自是会有分寸。
他胆敢开口,就不怕敬毕对自己有什么敌意,如果敬毕想毁掉冷家,那他可是求之不得,反正他对冷家并不在意。
而兰心对他而言是不代表什么意义,不可否认地,他对她是有一点感觉,但不至于到非要她不可。
只是她的确引起他的注意了。
因为她兰心,是天之娇女,身分尊贵,流着皇室的血统;而他冷情,私生子身分,流着平凡的血脉,生性冷淡。
任谁都不会把两个人牵扯在一起,而他却故意亲近她。
是的,他是故意的。
玩弄她,不知道会不会死得很惨呢?他有丝玩味地想着。
兰心……磁性的嗓音低柔地闯进她一颗青涩的心。
兰心察觉到两人身躯过于亲密的贴合着,本能的抗拒,颊上染上淡淡的嫣红。
冷情王爷,你可以松手了,我站稳了,这次不会再跌倒了。
冷情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轻抚上她红润的脸颊,眸光炙热的锁住她。
怎么办,我却不想松手了……她羞涩又惊骇地抬起眼,望入他暧昧又黝黑的眼神,突然觉得一阵眩目。
冷情神色一紧,低头望着她剔透的娇容,尤其她那诱人的红唇似乎正吸引着他的掠夺,他从来就不是柳下惠,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时机。
他说他有分寸,指的是不会碰她的人,却不包含不吻她。
他刚毅的薄唇印下她惊慌又青涩的菱唇,志在夺取。
狂妄又霸道的气息窜入她的思绪中,她想抗拒,他却一手牢牢地固定她的脑后让她无法抗拒,只能接受。
当他的舌头入侵她的樱唇中时,一阵晕眩感冲入兰心的大脑中,娇瘦的身躯尽被他的气息给笼罩,剩下的只有喘息和嘤咛之声。
冷情……她迷迷糊糊间呢喃着他的名。
良久,他放开了她,兰心不禁大口喘着气,一阵清新的空气吸进她快没有氧气的心肺。
冷情冷眼望着怀中芙颊染上红霞的女子,心中霎时有股震动。
她生涩的反应莫名地刺激着他,也激起他的欲念。
你不该吻我……她才想告诫他,他的眼却牢牢地锁住她,然后他的吻又印下她。
她知道他不能吻自己,也不该吻,但她却没有力量去制止他,阵阵的燥热升起,烧红了她的脸颊,然后她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思绪,任由他的侵入……当冷冽的空气袭上她的胸口时,她才发现她的领口不知在何时已敞开,且他的嘴及双手正大胆地碰着她的身体,她顿时清醒地推拒他。
不行,冷情……为何不行?冷情眯起眼,眼中写满了明显的欲望。
她手忙脚乱地推开他,呼吸错乱的开口。
我……不能和你这么亲密……因为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她太没有防备了,竟忘了他是猎艳高手,只是她真的没想到,他竟然敢对自己出手。
在京城里没人敢像他这般大胆,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她深受皇上和敬毕的保护。
冷情轻抚上她的手臂,看到她轻颤了一下,他若有所思地撤回手道:是我唐突了,以后我会和你保持距离。
兰心不知所措地望着他,而后来,他果然一直保持君子风范陪她度过一天。
她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但或许这样比较好,因为她玩不来他的游戏。
当朋友就足够了,她告诉着自己。
只是当晚在夜深人静时,她不禁会想起那个霸气又冷冽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