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停车场回荡着游溯激动的吼声,而虞桀看着他,眼神有几分空洞,有几分嘲讽。
...难过吗?他轻声重复了一遍,嘴角讽刺的笑意不知是在嘲笑游溯还是嘲笑自己,我早都不会难过了啊。
更何况两年前你说过的,以后不管我要死要活,都和你没半毛钱关系。
面对这样空洞的虞桀,游溯只觉得深深的慌张和无力,他没法解释两年前发生的一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把一切忘记的那么彻底,许久,他喉结滚动,只红着眼说出了三个字:我爱你。
虞桀嘴角的讽刺的笑意更深了,他说:不对,你爱的是两年前的我,那个能拉琴,敢爱你,还算正常的我。
或许我应该跟你道个歉,你爱的那个人,早就死在时光里了。
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那么无所谓,游溯却狠狠打了个寒颤。
他最不愿去想的就是两年前的那个冬天,他没法想象那个冬天虞桀在他不知道的远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割开了自己的手腕,又是以怎样的心情等着全身血液一点点流逝。
游溯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一副什么表情。
也许和虞桀一样空洞,也许绝望的狰狞。
总之那一刻他清晰的意识到这30年人生经历累积下来的曾让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和淡然全都在瞬间崩塌至尽了。
连带着30岁男人随遇而安安之若素的佛系感情观,全都碎成了一地残渣。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疯了亦或者这才是真正的他,反正当虞桀说出那些话时他忽然意识到真正的爱就应该是一具牢笼,你应该把你爱的人囚禁在你手里,无论他愿不愿意也不惜任何手段和方法。
这样就没人可以伤害他,连他自己都不可以。
他们都曾以为爱是宽容和成全,但爱本身从来都是欲望和独占。
那天乔江凯在餐厅里等了两小时都没等到虞桀,最后只收到虞桀发来的短信说他回家了。
虞桀不可能回虞家,这个家指的大概是他租的公寓。
虞桀这混蛋向来任性的很,想放他鸽子就放,他以为这次也一样。
所以单纯如乔江凯死都猜不到楼下停车场中,虞桀早就被突然发疯的游老板强行打包带走了。
游溯的助理见游溯直接把人扛起往车里塞的时候其实很慌张,开车的时候他一头冷汗,听着后座不停传来的亲吻时发出的水渍声和少年艰难的痛骂,心里不停盘算着如果游溯这是绑架强/奸的话那他是不是帮凶?!车刚在小区楼下停稳,游溯便粗暴的将人拽下车,无视虞桀的各种踢踹挣扎,竖抱着往肩上一扛,健步如飞的一点儿看不出来醉了酒。
输完密码游溯直接一脚踹开了门,将人狠狠的扔在了床上。
尽管床垫够软,虞桀还是被他摔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还没回过神儿,游溯已经开始扯他的衬衫扒他的裤子了。
虞桀想都没想甩了个巴掌过去,啪的一声响亮清脆,力度大到自己手掌都在发麻。
游溯动作停下了,可还是死死地按着他的肩膀,赤红的眼里写满了病态的疯癫。
虞桀望着他的眼睛毫不畏惧的瞪了回去,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浑身发抖,咬牙道:怎么?我不愿意你他妈打算来强的?对!你是我的!不管两年前还是两年后,死你他妈也得给我死回来!!游溯不管不顾的低吼道,居然幼稚任性的像个小孩。
虞桀同样气的眼底猩红,比他更用力地吼了回去,我不爱你了!老子他妈的不爱你了听清楚了吗傻逼!!尽管这话昨天在电话里已经听过了一次,但再听一次的时候游溯还是感觉心脏上被人狠狠的捅了一刀。
他伏在虞桀身上用力闭了闭眼,纠缠在虞桀衬衫里的十指用力到关节发白,下一秒,他狠狠扯下了虞桀的上衣用力往地上一甩,然后用两秒钟跳起身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什么东西,紧接着虞桀感觉到腕上一凉,居然是当年被他们当做情/趣道具的金属手铐!!虞桀万万没想到游溯到现在还留着这变态玩意儿!你他妈想干嘛?!!虞桀用力挥动了一下手臂,栓在床头的铁链被拽的哗哗做响。
而游溯做完这一切后便起身跳下床,顾自冲进浴室摔上了门,不久后浴室传来了哗哗水声。
虞桀怒的破口大骂。
十几分钟后游溯出来了,浑身透着凉气,看起来也冷静了不少。
然而他出来后第一件事儿就是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几片药,然后接了杯温水一齐递到虞桀面前,道:吃药。
虞桀眨了眨眼,几乎没反应过来在经历了那样一场激烈的争吵后,这货还能面不改色的提醒自己先吃药。
虞桀抬起那只没被锁住的手打翻了水杯和药,宁死不屈的看向游溯。
而这回游溯没有发怒,只是平静的放下水杯捡起地上的药,转身出去了一趟,不一会儿后含着一口水回来了。
虞桀一吓就猜到了他要干什么,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来不及骂些什么,被游溯粗暴的卡着腮帮子吻了下来。
游溯的舌尖推送着药片几乎顶到他喉咙口,身体反射条件做出吞咽的动作让他将药片和水一起咽了下去,然后被呛的拼命咳嗽起来。
游溯淡定的用拇指擦去从嘴边溢出的水渍,道:我有一千种让你吃药的方法,可以每天都尝试一个。
虞桀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微微喘着气,红着布满水光的眼睛虚弱的瞪向他。
游溯低头,帮他盖好被子,转身出去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虞桀沙哑的声音,你以为你救得了我吗? 游溯的背影明显的一僵。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在根本没有底的黑暗里,死才是唯一的光。
虞桀说的很平静,像是知道游溯的痛处在哪儿似得。
过了很久游溯才缓缓松开握着门把的僵硬的手,在虞桀看不到的地方,双手剧烈的颤抖。
晚安。
游溯说。
虞桀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游溯忽然笑了,他缓缓呼了一口气,自残似得淡淡道,反正连命你都不在乎,待在我这儿和待在别处又有什么区别?不如放着我来在乎。
虞桀哑着嗓子意味不明的笑了,像是笑他的不可理喻,又像是笑自己的无法反驳。
…折腾了一晚上,再加上吃了药,虞桀其实很累了,但睡眠依旧很不好。
他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睡睡醒醒,浮浮沉沉,半夜的时候他听到有人悄悄走了进来,动作很轻的解开了他左手铐在床头的手铐,小心的将他的手塞回被子里,又掖了掖被角。
然后那人一直没走,就侧身躺在他旁边,一只手臂拢在他腰上。
一夜无眠,天快亮的时候他听到那人哑声说: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整晚累积的疲惫和困意终于袭来,虞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自己的左手依旧铐在床头,游溯卧室的白色纱帘随窗外吹来的风起起伏伏,身边无人,只有浅薄的阳光打在他右手边床位的那处并不明显的凹陷上,告诉他那人昨晚是真的来过。
虞桀照不进阳光的浅褐色眼眸低垂着藏在刘海的阴影下,左手铐着内置皮革的精致镣铐,静默的半靠在床头,伫立如画。
他醒来不久游溯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半圆柱形的布包。
他将布包放在床前便转身出去了,再回来的手里端着餐盘,里面有一份粥和蛋卷火腿三明治。
他自然的坐在床边,舀一勺粥,吹一吹,再放到唇边试试温度,然后送到虞桀嘴边。
虞桀漠然的看着他,并不张嘴,眼神里透露着质问。
而游溯根本不和他对视,目光只游荡在他紧珉的唇上,小声笑问:你以前不是总喜欢让我喂你?这么多年从来一帆风顺运筹帷幄的游老板,神情居然有几分没掩饰好的无措和小心。
嗯,以前,他确实有过那么一段任性的让人不忍回想的时光,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指使游溯给他剥虾倒水喂饭,其实他没那么懒,只是看着游溯为他忙忙碌碌做尽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的时候他才会清楚的感觉到这个人完完全全是属于他的,那种强烈的占有欲得到满足时会有一种从未体会过的充斥满整个心脏的幸福感。
所以说,人这辈子最多的希望和绝望都是自己给的,是你自己先开的头,是你自己先自作了多情,如果不是你一开始先抱了自以为绝无可能崩塌的相信和期待,谁又能伤你至此般五内俱焚的田地。
见他不肯吃饭,游溯叹了口气,放下汤匙,随即又换上一副笑容,道:好吧,那吃饭前,先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拿过了床角的那个筒状的小包。
拉开拉链,包里居然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动了两下,紧接着,随着几声奶气至极的喵喵——,游溯竟从里面拿出5只巴掌大的小奶猫来,都是白色夹黑褐色的花猫。
漠然如虞桀都不禁睁大了眼睛。
刚出门的时候在小区里发现了一个纸盒,打开一看居然是一窝刚断奶的小猫,品种不好,宠物店的人也不愿意养,只好带回来啦。
游溯肘着下巴说道,看起来也有点儿苦恼的样子,我还从来没养过这种小东西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转头再看虞桀,刚还毫无生气的人,现在已经完全被这群奶货攻陷了!正小心翼翼的用手指轻抚几只小猫毛茸茸的头顶,冷漠的脸上隐隐带着一种被生命震撼到的呆滞表情。
这一刻游溯笑了,发自内心的,他知道自己没做错这个决定。
呐,他点了点正围着虞桀四处打滚的几只小家伙,轻声说,这五只,你的。
然后指尖微转,轻轻碰了碰虞桀的指尖,柔声道:这只,我的。
好不好?作者有话要说:rua!诈尸!哈哈第56章 所有自欺欺人的幸福都有终点,你一个人,演不完永远虞桀没说话,抚弄小猫的手指僵硬的顿了顿。
游溯解开他左手的镣铐,动作温柔的帮他揉了揉手腕,然后重新端起粥碗,垂眸,下意识的搅拌着,轻声道:...不要不接我电话,不要躲着我,不要去住别人家...就留在这儿,好不好?...咱们回不去了。
这是今天虞桀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因为长久的沉默而发哑,却坚定淡漠的让人害怕。
咱们回不去了,无论你做尽这些没意义的事。
游溯没有抬头,搅拌清粥的动作一滞,低垂着眼眸看不清表情。
许久,像是没听到虞桀说什么似的,他舀起一小勺放到唇边试了试温度,而后温柔的送到虞桀唇边,也不说话,嘴角带着柔和的弧度等着他张嘴吃饭。
虞桀也没再说话,平静的张嘴任他给自己喂饭,手掌轻抚着一只只围在他身边乱爬乱挠的小猫。
一室寂静,就这么一个默不作声的喂,一个缄默不语的吃,一个看着他,一个看着猫。
喂了半碗粥,又吃了小半个三明治,虞桀不再搭理游溯送到嘴边的食物,专注的逗弄着手下的小猫。
游溯沉默的离开,不一会儿又拿了药回来,看着虞桀吃完药,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发,想开口说:那我去上班了。
却发现因为嗓子太过干哑而没能发出声来,愣了愣,哑然苦笑。
游溯离开,玄关处传来关门声,偌大的屋子陷入彻底的寂静,虞桀才停下了在几只小猫身上挠痒的手指,微垂的眼帘目光不知聚焦在什么地方,空空荡荡。
...整整一周,游溯每天回来都能看到虞桀安静的逗猫,有时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有时在床前的地毯上,有时大的小的会一齐在床上睡着了,5只小花猫懒洋洋的蜷缩在虞桀怀里或身边,他的小破孩儿肩膀单薄,穿着他准备的宽大的情侣家居服,睡颜白净温顺。
每天早上游溯晨跑回来都会先给虞桀喂饭,然后把5个小主子的食盆填满,最后心满意足的去上班。
说实话刚断奶的小猫不比虞桀好养活,无论吃喝拉撒要注意的事项都很多,而虞桀这个名义上的铲屎官只负责逗着玩儿,其他的事一概不管,游溯倒是又当爹又当妈的查了不少资料,伺候的兢兢业业。
中午和晚上游溯也回来的准时准点,拎着超市采购的排骨和蔬菜。
铲屎翻猫砂,看着虞桀吃药,然后慢条斯理的料理午饭和晚饭,悠闲的像个只是出去跳了场广场舞的退休大爷。
如果不是看到过他在厨房一边守着汤锅一边优雅的开视频会议,书房的灯常常亮到半夜两点,虞桀几乎要以为他的餐厅和酒店都倒闭了。
日子平和而温馨,游老板说这样很好啊自己很满足啦,嗯...非要说唯一的不足的话,那大概就是,整整一周,虞桀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不过游溯看起来一点儿不介意,吃饭的时候絮絮叨叨的给他讲今天张搬家给他打电话了,说下周想来找你玩儿,顺便看看咱们的猫;又或者那天醋王杨渭在家里发现了一个烟头儿,生气的质问林晓曼这是哪个野男人的,林晓曼一脸懵逼,说可能是早上修下水道的工人的,杨渭个傻缺大吼大叫说:哪个修下水道的抽中华?!两口子差点闹离婚,结果你猜怎么着?是那天杨渭喝大了,老曹把他扛上楼,太累了就坐在客厅抽了根儿烟...只是无论讲什么,虞桀从不回应,自顾自的逗猫,按时吃药,按时吃饭,对他视而不见。
除此之外,两人就像一对儿生活美满幸福的小俩口儿。
嗯,至少游溯是这么认为的。
可所有自欺欺人的幸福都有终点,你一个人,演不完永远。
精明谨慎如游溯也会有被幸福麻痹而放松了防备的时候。
他怎么会想到呢,那么平凡的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那人还在他身边,前一天晚上他还亲昵的抱着他的手给他剪指甲,剪完后满意的亲了亲他圆润细长的手指,抱着人一夜安眠。
那天他照常喂虞桀吃了药和早饭,出门前亲吻他的侧脸,即便没有回应也满足的不可思议。
然后他离开,虞桀许久没有过动静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Dana。
...早上出门的时候京城还阳光明媚,快到中午的时候居然黑云翻墨似的阴沉了起来,看样子免不了要下一场大雨。
游溯开会的时候面不改色,但助理注意到他右腿微微屈起,并不明显的抵在会议桌上,就知道他又腿疼了。
这是那场车祸留下的后遗症,每逢下雨天,他右腿小腿骨便会阵阵发痛,雨小的时候还能忍,每逢暴雨天便得吃止痛片。
助理有些担心的看了看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提前将止痛片放在了游溯桌前。
果然,开完会,会议室人群散尽后,游溯面无表情的揉了揉小腿,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淡淡地喃喃了一句:今儿早还是晴天呢...然后接过助理递来的水吃了片儿止痛片。
老板,上次旅游项目的负责人说中午想和您一起吃个饭...助理话还没说完,被游溯打断了。
不行,中午我得回家喂猫。
助理:...今天正好是张搬家放暑假,上周他就吵吵着要去游溯家看小猫,今儿一放学他就迫不及待的让游鸢开车把他送到游溯那儿了。
碰巧游溯刚走到楼下,他们娘俩也刚到,便一块儿上来了。
今儿这雨真大啊,游鸢擦着下车时发梢上沾到的雨水抱怨道,你腿又疼了吧?还成,不严重。
游溯淡淡道。
小猫!小猫!小花猫喵喵~小白猫喵喵喵~张搬家兴奋的自编自唱,游溯笑了,抱起他得意的神秘道:不光有小猫,还有一个你特别想见的人!一听这话,小侄子顿时眼睛放光似的盯着他,谁呀?哼哼,到了你就知道喽。
游鸢好笑的看着他俩。
一大一小兴高采烈地走出电梯,游溯开了门,屋子里却安静的诡异。
客厅里没有虞桀的身影,游溯愣了愣,开口道:我回来了...和往常一样没有回应。
虽说平时也没什么声音,可今天确实安静的有些异常。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游溯连鞋都没换,直接大步走进了卧室。
猫咪们在床边的小窝里玩儿的玩儿睡的睡,而虞桀不见踪影。
游鸢看到游溯忽然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似的,慌慌张张的跑遍了每一个屋子,然后失神的愣在原地。
怎么了?家里丢东西啦?游鸢问道。
游溯嘴角紧珉着没说话,喉结滚动,眼眶一点点开始泛红。
到底怎么了?游鸢被他的样子吓到了,忙问道。
游溯失神的站了一会儿,忽然红着眼笑了一下,然后哑声说了一句她听不懂的话:...我今天早上...忘锁门了......猫...猫丢了?游鸢结结巴巴道。
不啊,小猫在这儿呢!张搬家指着卧室里的猫咪们惊喜且愉快道。
...他不见了...游溯沉声道。
到底是血浓于水的亲姐弟,结合游溯反常的模样,游鸢几乎是立马明白了游溯口中的这个他是谁。
她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而后惊恐的看着游溯诧异道:...什么叫忘锁门?难不成你这几天一直把虞桀锁在你这儿?!对...虽然他解开了虞桀手上的手铐,但这几天每天出门前他都会把门反锁了。
而这些天虞桀一直很听话,也从来没闹着要离开他...所以他大意了。
想到这儿游溯忽然低低的笑了,声音扭曲的让人害怕:哈...哈哈...他看向游鸢,神情疯癫,不然...不然你以为,他怎么会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这么多天...?游鸢愣怔的看着这副模样的弟弟,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突然觉得面前这人陌生的让她说不出话。
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游溯通红着眼惨笑道,有时候我都会觉得...我其实...早就疯了...游鸢说不出话,伸出手想安慰他,游溯却突然的转身大步跑了出去,连件外套都没穿!游溯你去哪?!!游鸢反应过来后连忙转身去追他,跑到门口时又翻身回去严厉的嘱咐儿子,妈妈去找小舅,你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不准乱跑听到没有!小舅怎么了...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少管!...等她拿着伞追出去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了。
游溯的腿伤医生叮嘱过,是不能受寒淋雨的,一想到这儿游鸢更急了,干脆直接走楼梯。
可跑下了楼她也不知道游溯到底去哪儿了,外面雨下的越来越大,她站在楼下一遍又一遍的拨着游溯的电话,却始终没人接。
她又跑到停车场,看到游溯的车还在那儿停着,这小子真疯了吧...游鸢气的骂道。
没办法,她只能开车绕着小区附近到处找,同时给杨渭和老曹打了电话,问他们知不知道游溯可能会去哪儿?老曹和杨渭一听也懵了,可谁能知道这丫会去哪儿啊?!三个人,折腾了整整大半天,天快黑了的时候才终于在电视台家属楼的路边儿找到了傻站着淋雨的游溯。
老曹气的大骂,你个傻逼拖着条废腿还他妈挺能跑啊?!杨渭把人塞进车里,30岁的老男人了还玩儿琼瑶你丫丢不丢人?!游溯被强行塞进车里,自始至终以一个极其颓废的姿势撑着膝盖捂着眼睛没说话。
傻逼么...丢人么...好像是挺丢人的...可他什么都听不清...也什么都想不了...似乎连腿都不怎么疼了...像是醉了一场大酒...他只知道这回是真完犊子了,完犊子了...那个小王八蛋是真的,不想要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诶嘿,祝大家小年快乐,老贺在这里提前给大家拜个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