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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和他

2025-03-22 08:21:23

沈惊瓷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心跳的可以那么快。

原来喜欢会无止境的向外涌。

陈池驭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沈惊瓷脚步顿住,眼眶开始发胀发热,像是电视剧里面的距离, 他就站在十几米之外。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男人掐掉手上的烟, 灯光下像是有预感的回身。

他的动作比老电影中的慢镜头还要长, 在沈惊瓷眼里留下无法泯灭的很久,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他看到沈惊瓷,望着她, 自然地张开了手臂。

除风之外, 无声胜有声。

沈惊瓷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冲进他的怀中,撞入那个坚硬又冰冷的胸膛。

她紧紧地抱着,嗅着他的气息,可他身上的味道好淡, 平常清冽的薄荷烟草味若隐若现, 更明显的是湿冷的风,直勾勾的在往她心里钻, 刺激的眼眶鼻头越来越酸。

腰被人抱住, 他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手臂的力道松垮。

男人感受到沈惊瓷跟小动物取暖一样往他怀里钻,将她又箍紧。

真的不是梦, 沈惊瓷又想哭又想笑, 声音也听不清情绪, 只能感觉最后的尾音在颤:你怎么...你怎么回来了呀, 不是在训练吗。

沈惊瓷仰头去他的脸, 从她的角度望去, 是藏在冲锋衣领口边缘下的喉结和凌厉流畅的下颚线。

陈池驭闻声低头,刚好对上小姑娘水汪汪的眼睛。

男人漆黑的眼情绪晦暗不明,难以见底。

心口忽的像是被蛰了一下,痒和痛同时出现,陈池驭眉皱了下,喉咙的话堵住,嗓子也发干。

身体里像是有什么生锈,平时一向敏捷的思维在这时候停顿。

她好小,笑容也浅浅的,用点力气都能折断那种。

陈池驭敛眸,薄唇微启,声音滞后了半秒,带着彻底的哑,他说。

年年,生日快乐。

沈惊瓷脸上慢慢的出现了惊讶,眼睛在他怀中好亮,流光溢彩,尤其是在黑夜。

你是因为我回来的吗?沈惊瓷脸上的意想不到和欣喜交织在一起,浓密缱绻的眼睫眨了眨,又问:真的吗。

陈池驭低头与她额头相抵,与小巧的鼻尖只有一指距离,清浅的鼻息混为一起。

他声音被风吹散,听不出起伏: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惊瓷张了张嘴,不好意思的抿唇,又凑上去蹭他,小动作刻意讨好:感觉你好累,不想耽误你事情。

陈池驭想到井嘉泽的消息,呼吸越发重,如果不是凑巧,他就要错过了。

错过他的年年的第一个生日。

放下所有事情,鸽了两个个训练一场拉力赛,紧赶慢赶算是飞了回来。

一点。

就差一点。

就要错过了。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沈惊瓷好奇,她想去拉他的手,却忍不住的打了个颤。

好凉。

指骨都透着凉。

她的表情瞬间变了,沈惊瓷弯眉拧起,想起手机上的未接电话,有些自责:你是不是等了好久,对不起,我刚刚在洗澡,没有听到消息声。

她两只手都去拉他,低头哈气,拇指又磨了两下,问:你冷不冷。

你穿的好薄...唔..声音被强制性消音,她捧住的两只手忽然反钳住她。

后颈紧接着传过一道力量,压着她上仰。

冰冷的唇上来就贴紧她又不讲丝毫的道理的撬开唇齿,入侵者搅动的肆无忌惮,要席卷走她所有氧气。

她尝到了烟草味。

男人的吻势太激烈,经验太少的沈惊瓷根本招架不住,上颚又痒又麻,喉咙中零碎细小的呜咽被他吞掉又推回来。

他拉着沈惊瓷坠入情.欲的漩涡,自己却清醒的睁着眼。

沈惊瓷眼睛沾上氤氲水汽,一不小心对上他的视线,像是要被吸进那个漆黑的漩涡。

他吻的明明好不温柔,一点喘息的余地都没留给她,但眼神却像在隐忍,细碎朦胧的光藏着野性桀骜,沈惊瓷在他的呼吸下被灼烧的剧烈难捱。

陈池驭缓缓抬起眼皮,目光一寸一寸的钉在她身上,他眼神里有欲,牙齿咬在她的唇上,沈惊瓷呜咽了声,已经分不清是痛是迟钝还是尖锐,经不住的要往后逃。

沈惊瓷躲不开,忘记过了多久男人力道才松,跟安慰似的在她唇上一下下舔舐,绯红的唇上浮着一层很薄的水渍。

小姑娘被吻的眼尾都红了,指腹擦过时,能清楚的感受到一阵颤栗:冬至没吃饺子,但吃了年年。

现在不冷了。

陈池驭自己又低又缓的开口,他舔过唇,笑了笑。

他开始一个个回答沈惊瓷的问题,告诉她:井嘉泽看到你在医院。

都说我没人性,把你自己丢在这儿。

沈惊瓷急促的喘息着,刚想反驳,又听到陈池驭停顿后问她:怎么办。

嗯?礼物没了。

陈池驭腕表上的指针到了五十五的位置,属于冬至的最后五分钟。

没关系呀..沈惊瓷呼吸不稳,声音断断续续,但语调轻快:能看到你,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陈池驭笑了声:这么好哄啊。

沈惊瓷羞怯的点了点头,窝在他脖颈处。

心底却在想,对啊,她就是这么好哄。

是你就好。

只要是你。

她太喜欢陈池驭了。

太喜欢太喜欢了。

那以后都赔给你好不好。

沈惊瓷没听清他说的是陪还是赔:是陪在我身边吗?嗯。

把我赔给你,每一年都陪我的年年过生日。

好呀,那你不准说谎。

沈惊瓷觉得这是最好的礼物了。

尽管她的理智告诉她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在意的和保证的都未必能长久。

但起码在这一刻,已经够了。

他的永远是她的。

十二点的钟声照常响起,身旁的灯也彻底灭掉。

冬至结束。

下一个分针走完前,陈池驭的声音裹着丝丝缕缕的哑意,温热湿漉的气息打在了她的耳畔:跟不跟我走。

现在?现在。

陈池驭微弓着腰,俯在她耳畔,轻声说。

沈惊瓷,我带你走。

他模样散漫懒怠,慢条斯理的启唇看似是在询问,但每一个字都是在引.诱。

沈惊瓷呆呆地,有些木讷,但脸色红润:怎么走。

校门已经关了。

出不去。

翻墙怎么样。

男人侧头,唇角勾着一抹痞坏的笑。

沈惊瓷一下子回到那天,刚和他有交际,他开玩笑似的说要带坏她。

那时她红着脸祈求陈池驭别闹她。

斗转星移,平行线真的相交。

沈惊瓷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平静无味的河中被丢进了一颗小石子,泛起涟漪。

又甜蜜又新奇。

她的目光逐渐染上笑:好啊。

你教我。

然后。

女孩主动地、蜻蜓点水似的、垫脚把吻留在他凸起的喉结上。

....学校东北的角落,操场后枯秃的树干后藏着一截矮墙。

恰好监控死角。

一墙之隔的马路外,路灯的光映在他脸上,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

黑色冲锋衣的身影利索,他一脚踩上树枝最壮的那个分叉,脚上用力一蹬,身子就朝旁边跃去。

骨节清晰的双手精准抓住墙头,青筋浮起。

陈池驭手掌抵住墙体,手臂再次发力,人敏捷的翻坐在墙头,所有动作干脆利落。

耳边的风呼呼作响,他回过头,眉骨向上挑。

他看起来恣意轻狂又桀骜不羁,还有一种莫名的少年感。

沈惊瓷看得发愣,陈池驭伸手折掉碍事的树枝,半俯身朝她伸手:来。

他高高在上,眼中裹住狭促的笑。

他在邀请,在等待。

沈惊瓷循规蹈矩的人生中,第一次做这种事,新奇又刺激。

她看了一眼陈池驭,紧张的吞咽了一下。

她抬起手,搭住他劲瘦有力的掌,学着他的样子踩上石头,又跨到树杈。

陈池驭稳稳地拖住她。

行动间,他忽然拉了她一把,沈惊瓷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人已经骑坐在了墙头。

她重心不稳,视线往下看的角度好高,沈惊瓷惊呼一声陈池驭!在呢。

沈惊瓷模糊的听见了一声回应,再然后,人被他搂进怀中。

耳边响起散漫轻佻的笑:学的不错啊,沈同学。

沈惊瓷手心出了汗,视线扫了圈周围,生怕被人发现。

她平息着心跳,呼吸却意外的舒畅。

不自禁的扬起一抹笑,说了两句承让:还是陈学长教的好。

陈池驭一愣,忽然想起那个黏上来的那个柔软的吻,身体传来燥意。

他轻浮的啧了声,声音低沉,不知是在跟谁说:真学坏了啊。

二十三层的天台,沈惊瓷裹紧了外面的衣服,手被陈池驭握着:怎么来这里。

冷不冷?沈惊瓷摇头:不冷。

他带着她往前走,夜色将他的侧脸刻的更深邃,下颌骨精致凌厉,薄唇微抿。

在沈惊瓷开口的前一秒,他的声音响起。

年年,抬头看。

与之同时响起的是巨大的砰裂声。

大朵大朵的烟花在头顶上方炸裂,星星点点的火光从中心散开,坠入凡间。

漆黑的夜空瞬间被点亮,又映照在她的脸上。

呼吸停滞,沈惊瓷愣愣的看着眼前。

一束接着一束,不断地在眼前流转。

寂静无人的夜里,空阔的马路上,在这个角落,出现了一场盛大又壮丽的烟花。

她下意识的去看身边的人,陈池驭同一秒回眼,他们撞入彼此的视线。

这是...沈惊瓷茫然又惊慌,一种不敢说的猜想呼之欲出。

他站在她身边,声音从热闹又嘈杂的烟花炸裂声中脱离,从左耳传入沈惊瓷的耳膜,酥酥麻麻的热胀一直流到胸腔下的心脏。

恭喜我的年年。

又长大了一岁。

这是二十岁的第一个礼物。

哪能来不及啊,他的年年得是最好的。

什么都不能拖欠。

沈惊瓷怔怔的看着绽放在自己眼前的烟花,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

眼眶好热,水汽模糊了视线,光成了虚影在眼中泛起涟漪。

手指忽然触碰到粗粝感的指腹,陈池驭捏住她的手指却蹭她眼尾,好笑:嗯?怎么这么爱哭鼻子。

陈池驭...沈惊瓷一下子抱住人,手臂紧紧地环住臂膀,嗓音又颤又哭: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她觉得自己快要溺死了,又惴惴不安。

得到之后就再难放开,好想时间停在这一刻。

烟花易冷,沈惊瓷看到后面那朵金色的烟花泯灭,又有新的接上,热闹依旧。

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会。

那我们会分手吗。

不会。

沈惊瓷勒的他好紧,没有安全感的追问:如果呢。

男人漆黑的眼眸静凝着她,好似一汪深潭,半响,他沉沉开口。

没有如果。

那我就等你,等不到,就抢回来。

他想到什么,眼中情绪开始翻滚,声音全是沙哑,刻意压低,十足的压迫力。

手掌摁住沈惊瓷的脖颈吻的发狠,说出来的话也狠。

但你要是敢玩我,就完了。

高高在上的无爱者被她拉下神坛,他清醒的看着自己一步步沉沦。

所以沈惊瓷,你别想跑。

他会忍不住的想弄死她。

不知道小姑娘听没听懂,怀里的人胡乱一通的点了点头,陈池驭低头就看见她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

不跑,不分手。

一直在一起。

沈惊瓷抽噎了一下,自己忍住,抬头认认真真的说:我也会对你很好的。

刚刚硬起来的心一下子软了。

他眉拧起,一种又麻又苏的燥火从心底升起。

别哭了。

他的年年还是一个小哭包,得时时刻刻放在心尖上哄着。

半响,陈池驭笑了声,圈着人吻了吻眼尾。

怎么办,他哄得可真他妈上瘾。

他仰头,用了狠劲儿的揉了揉沈惊瓷细软的脖颈。

这烟花真衬你。

他女人漂亮死了。

哭也好看。

-邱杉月洗完衣服,一进来就看到沈惊瓷在发呆,她一脸打趣。

啧啧啧,瓷瓷。

这才分开一天,就想啦。

沈惊瓷也不反驳,回过头来瘪了瘪嘴,又去看那个日历。

你看那个日历有什么用,又不能看出个男人。

沈惊瓷叹了口气,看了眼时间,什么时候能到月底啊。

好漫长。

为什么见了一面更想了。

邱杉月放下东西,叉着手臂说:你直接去,正好圣诞,给他个惊喜。

沈惊瓷总能被邱杉月的话吓一跳: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一来一往,这才算扯平啊。

邱杉月的话振振有声。

作者有话说:今晚先甜一下。

明天中午这章结尾会补充下部分(因为今晚没写完呜呜),辛苦大家再来看一下。

明晚还更。

然后欠的双更我也记得,都会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