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025-03-21 16:03:12

桑姑娘!好一会, 听见声音的袁铮跑了过来,见桑遥躺在地上,表情痛苦, 伸手将她扶起。

桑姑娘, 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钻心的疼让桑遥感觉脑袋有些发晕起来,恍惚间感觉全身都在疼,苍白的脸上冷汗滚滚, 声音虚弱道:袁大哥,背篓、背篓掉了。

辛辛苦苦采的药草不能丢, 桑遥抬手指了指滚下来的地方。

我先送你去看大夫。

袁铮自己虽然对受伤没有感觉, 但在军中多年,光是看也知道受伤很痛苦,见桑遥都快要昏过去, 哪还顾得上什么背篓。

桑遥摇摇头,坚持道:袁大哥,先去把背篓找来里面装了很多药草要卖钱的,我没事, 你把我放在这里就行。

你!袁铮不知道她为何这么看中那个背篓, 但还是听话地将桑遥放在地上, 攀爬向上把背篓找了回来。

桑姑娘?桑姑娘?回来的时候见桑遥躺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了,袁铮喊了几声见她没有反应, 便将她抱起来往山下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桑遥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说话。

王大夫,她伤的严不严重?袁铮将桑遥带到了王大夫这里,见她还没醒眉头皱了起来。

用夹板把桑遥的右腿固定好, 王大夫坐到桌前提笔开药方, 说道:再一盏茶的功夫就能醒了。

袁铮坐在床边, 不一会便见桑遥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袁铮道。

嘶!桑遥转过头一动,身体各个地方都传出疼痛的感觉,她皱眉道:袁大哥,我是不是要死了,感觉身体到处都很疼。

袁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怪异的似笑的表情,摇了摇头道:没事的,王大夫已经给你看过了,只是右腿摔断了,身上痛是因为磕碰,养一养就没事了。

嗯。

桑遥乖乖地点点头,一旁的王大夫道:丫头,深山危险,以后可万不能去了。

桑遥应了一声,抬起手对袁铮招了招,袁铮疑惑地俯下身,桑遥悄声道:袁大哥,你帮我把放在枕头下的荷包拿过来,里面有银子。

袁铮点了点头,桑遥又道:袁大哥,我的背篓呢?袁铮道:我拿回来了。

说完,他提着背篓回到了糕点铺。

木板床上,袁铮把枕头拿开,下面确实放了一个浅蓝色的小荷包,他将荷包拿起来,轻飘飘的感觉让他愣住了。

抿着唇用手捏了捏,确定里面只有几枚碎银子,他扭头看向地上放着的背篓,明白了桑遥为什么要这么看重了。

袁铮站在那里脑中闪过这些天桑遥对自己的照顾,低头看身上的衣裳,里里外外全都是新的,而脚上穿的鞋子,却是桑遥连夜赶制的,想来应该是银钱不足。

想到这里,袁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堂堂一个大将军现在竟然要让一个小女子养活,只是他现在也有些无奈,昨天夜里与手下人联系上后,得知他们正在调查军营内的细作,那天的偷袭是冲着自己来的,如今他们传出自己已死的消息,就等奸细暴露了。

捏着手中的荷包,袁铮想起桑遥还在医馆中,不再他想转身离开了。

愧疚值:15王爷爷,多谢您了。

桑遥喝下王老大夫给她熬的药休息了一会感觉好了很多。

王大夫笑的慈眉善目,说道:丫头,你跟爷爷说,那个袁长川到底是什么人?桑遥一愣,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王老大夫道:你爹娘也算是王爷爷看着长大的,他们去世的早,留下你孤苦伶仃一个人,爷爷不希望你出事。

桑遥很感动,点点头说道:王爷爷,遥儿知道您关心我,袁大哥他不是坏人,遥儿收留他,他也对遥儿很尊重。

王大夫摸了摸胡子嗯了一声,说道:爷爷活这么久见过很多人,这袁长川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身上杀气很重,是个心性冷硬之人呐。

桑遥低下头,我只是偶然救他而已,等他伤势痊愈便会离开。

嗯。

王大夫点点头,还想再嘱咐桑遥几句,眼睛余光瞧见有人影出现。

袁大哥。

桑遥喊了一声,袁铮走了过去将荷包递到桑遥手中。

桑遥将里面的二两碎银子拿给袁铮示意他交给王大夫。

这一两就够啦。

王老大夫笑呵呵地收下银子,将包好的几大包药递给袁铮,这些药的使用办法我已经写在里面了,年轻人认识字吧?袁铮点点头,王老大夫又道:她左脚的扭伤用跌打损伤酒一天三次按摩着用,很快就能好,回去要好好照顾她。

晚辈知道了。

袁铮将东西挂在腰带上走到床前伸手去抱桑遥。

不用了,袁大哥,我可以自己走的。

桑遥惊了一下,扶着床柱踩在地上,啊!短促地叫了一下,桑遥没想到左脚刚一落地便传来钻心的疼,脚下不由自主一软,小心。

袁铮眼疾手快扶住桑遥,没再等她反应,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和王大夫打了招呼后,袁铮抱着桑遥走了回去。

袁铮身材高大,娇小的桑遥被他抱在怀中像是抱了个小女孩一般,一路上桑遥都羞的不敢抬头,不敢走大路便指挥着袁铮来回绕着巷子回去,生怕被熟人看到引起闲话。

回到家,袁铮把桑遥放在床上,指着地上的背篓说道:这些要怎么处理?见他主动帮忙,桑遥很开心,今天若不是他上山寻找自己,恐怕自己就要死在山上了。

桑遥让袁铮打开背篓的盖子,指着里面的刺泡果道:袁大哥,我带了那个给你吃,可好吃了。

袁铮愣了一下,将刺泡果从里面拿出来,因为背篓摔掉的缘故,刺泡果被震下来从背篓的洞洞里掉了,拿出来的藤上只有零星几个了。

啊,都掉了。

桑遥沮丧地道。

袁铮将上面仅剩的几个摘下来放进嘴里,嗯,很甜,很好吃。

酸酸甜甜的味道,是小女孩喜欢吃的。

拎着背篓走到院子里,按照桑遥说的整理了一下摊开晾晒。

夜晚。

万籁俱静,只有一些不知名的昆虫在墙角边的草丛里低声鸣叫。

桑遥睡得很不安稳,右腿骨折不能动,尖锐肿胀的痛让桑遥额头开始沁出冷汗,而左脚扭伤的地方也已经高高肿起带起针刺般的疼痛。

桑遥忍着疼闭上眼睛努力想让自己睡着,却根本无法做到。

撑着床铺坐起身,摸到床头的火折子将油灯点燃,她尝试着用左脚踩在地上,扶着床站起来。

整个身体的力量放在左脚上,疼痛加剧,桑遥猛地倒吸一口气,脸色煞白,缓了好一会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啊嘶!桑遥扶着床小心翼翼地往后面走,痛的直吸冷气。

【主人,你干嘛要这么对自己呀?小八给你开痛觉屏蔽吧。

】见桑遥这样,小八都有些不忍心了。

桑遥站在那喘着气,说道:不行,知道为什么袁铮的愧疚值一直上不去吗?他从小被母亲折磨,心早就硬了,很难对人敞开心扉。

用手撑着桌子,减轻脚上的压力,桑遥道:他一直带兵打仗,心智谋略自不必说,要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受封五品将军,若是我有一丝奇怪的地方,都会让他心生防备。

小八哦了一声【难怪主人都不怎么跟小八说话了。

】桑遥叹了口气道:小八,什么人什么对待,有时候必须要假戏真做全身心投入这场戏才能让对方相信你。

若是一直以旁观者的角度来做任务,恐怕早晚要失手。

桑遥深知小心驶得万年船的道理,愧疚值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它是负面情绪中带着真心的存在。

虽然还是不懂主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只要任务能成功就行了。

哗啦地一声,一只罐子被桑遥打翻在地,在寂静的黑夜中发出令人心惊的响声。

抚了抚被吓得咚咚直跳的心脏,桑遥咬着牙拄着拐往前走,突然,拐杖杵到了破碎的瓷片上,刚一用力,拐杖便滑了出去,桑遥吓得大叫一声往旁边倒去。

小心!身后一个人影突然闪现,伸手堪堪托住桑遥的身体。

袁、袁大哥。

桑遥惊魂未定地拍了拍狂跳的心口,抬头转身看向身后的男人。

袁铮嗓音低沉地道:伤势这么严重,你要到哪去?连续几天都是好眠,只有今晚袁铮一直在浅眠,罐子摔碎的声音一下便将他惊醒,急忙跑了下来就见桑遥差点摔倒。

桑遥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我想出去一下。

袁铮皱眉,刚过子时,离天亮还早得很。

桑遥倚靠着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袁铮低头,只觉二人姿势有些暧昧,桑遥似被他环抱在怀中一般。

嗯、我、我桑遥羞的脸都红了,幸好光线昏暗看不清。

不解地看着她,下一秒袁铮似想到什么,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道:我抱你过去。

嗯。

桑遥低垂脑袋不敢看他,袁铮将她打横抱起,将门栓拿下来打开门走了出去。

要我帮忙吗?把桑遥放在草屋前,袁铮问。

不、不用!桑遥脑袋摇的如拨浪鼓一般,拄着拐杖慢慢地走了进去。

极为尴尬地上完了茅厕,桑遥出来后却没见到袁铮,轻轻喊了一声,见袁铮从远处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发烫的脸颊稍微降了降温,没想到袁铮竟然这么体贴自己。

抱着桑遥回了屋子,袁铮道:我就睡在外面,你有什么需要叫我一声就行。

桑遥愣了愣,可是外堂中没有能睡觉的地方。

无妨,地上足以。

袁铮说完撩开帘子走到外面靠着柜台坐在地上。

身上的痛没有减少反而因为躺下来注意力集中显得更加难受,桑遥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痛苦,疼得眼圈发红鼻头发酸,不知过了过久,终于忍不住咬着被子啜泣起来。

袁铮睁开眼看过去,昏暗的油灯下,床上的被子一耸一耸地,压抑的哭声闷闷地,听起来有些模糊。

怎么了?袁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过去,还坐在床沿用手抚摸着桑遥的头发,这是从未有过的行为。

袁大哥。

桑遥带着哭腔喊了一声,泪水打湿了发丝黏在鬓角,撑着胳膊坐起身可怜兮兮道:腿好疼,呜呜呜。

袁铮不知道她说的疼是什么样的感觉,在军营中也从未有过士兵因为断胳膊断腿而哭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抬手安抚地摸了摸桑遥的头发。

袁大哥,呜呜呜。

人在脆弱委屈的时候总是很容易被感动到,桑遥仿佛找到了靠山,一把抱住了袁铮脑袋埋在他脖颈处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袁铮浑身都僵硬起来,他从未与女子这般亲近过,就连唯一喜欢的女子苏盼雪,他也从未有过逾矩。

被桑遥抱着,袁铮僵硬的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脖颈处传来潮湿的感觉,好半晌袁铮才抬手轻拍她的背加以安慰。

过了一会,桑遥的哭声渐渐停止,却没有放开袁铮,她埋头靠在袁铮肩上,尴尬地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

许是袁铮的怀抱太过温暖,加上方才哭了一场发泄出了心中的不安和害怕,桑遥在不知不觉间竟睡了过去。

肩头的呼吸声变得均匀平缓,袁铮动了动嘴角露出一个清浅的弧度,小心翼翼地将桑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将她眼角残留的泪擦去,袁铮缓缓坐了下来靠在床边上。

次日。

桑遥受伤无法做糕点,便挂上了休息的牌子,街坊邻居见她伤成这样纷纷上门探望。

得知桑遥是在山里挖药材的时候收的伤,心生怜惜,送了桑遥不少的东西,吃的喝的都有,许大娘四下看了看问桑遥袁铮怎么不见了。

表哥他说去山上找点药材。

今天一早,袁铮便背上背篓交代她好好在家休息,便去了昨日桑遥去的山中。

许氏点点头,说道:就该是他去干活,你一个女儿家逞什么能,那山中多危险,你一人怎能进去。

桑遥笑着点头称是,许氏又说了几句,便被家中女儿喊了回去。

腿伤行动不便,桑遥只能靠坐在躺椅上,无事可做,便将昨日袁铮进山弄坏的衣裳缝补起来。

咚咚!敲门声响起,桑遥抬起头,从门的缝隙中看到屋外站着人,刚要问是谁,屋外之人似很不耐烦,一脚将门踹开。

张淮,你来做什么?今天不卖糕点。

桑遥见来人是张淮,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开口让他出去。

张淮走到她面前,来回打量一番,说道:啧啧、真可怜,若是你答应跟了本少爷我,就不用吃这个苦头了。

桑遥看着她眉目中满是不耐,张大少,请你出去,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人看到多有不便。

哈哈!张淮似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大笑起来,指着桑遥道:本少爷就不走,你能奈我何。

他靠近几步,深处扇子挑起桑遥的下巴,看着她苍白虚弱的脸眼中闪过一抹火热,身体却被她眼中露出的憎恶给刺激的汗毛倒竖,大脑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刺激他,让他毁掉她倔强的表情,看着她屈辱的臣服在自己脚下。

张淮看着桑遥说道:在丰庆县,本少爷说了算,先前本少爷看得起你才陪着你玩,没想到你竟如此下贱,跟野男人共处一室,还说是什么远房表哥,你爹娘若知道你如此自甘下贱,不知道会不会气的活过来?哈哈哈哈。

张淮,嘴巴放干净点,你给我滚!桑遥怒目圆瞪,气的脸色发青。

突然,桑遥似想到什么,质问道:前几天是你搞得鬼?张淮得意道:是又怎么样?这下你知道本少爷的厉害了吧。

他绕着桑遥走了两圈,原本看在你过世的父母面子上,给你点脸,没想到你是给脸不要脸。

他凑近道桑遥面前,那野男人有什么好,还要你挣钱养活,还是跟了我自在。

呸!桑遥啐了一口,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碰我。

张淮被她脸上鄙视厌恶的表情刺激的脸色发青,伸手一把将桑遥拽了起来用手摩挲着她的脸,我不但要碰你,我还要纳你做妾给我生儿子。

不要脸!桑遥被扯得伤腿碰到了椅子上,痛的面色发白,抬起手打了过去,却被张淮一把抓住。

哟,还没成亲就要打夫君了,啧啧啧,小蹄子,从前是我看错你了。

说完一手抓住桑遥的两只手扣在头顶,另一只手去解桑遥的衣扣。

王八蛋,你要干什么!放开我!桑遥惊慌地尖叫着,拼命想要挣脱。

大门被关上,张淮的随身跟班就守在门口,县太爷家公子的事谁敢插手。

盯着桑遥纤细雪白的脖颈,张淮露出一抹淫邪的笑,低头过去嗅了一下,满脸陶醉。

张淮,王八蛋,你放开我!桑遥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哪遇到过这种事,平日里的故作坚强在这一刻全部崩塌,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声音嘶哑地哭喊。

对、就是这样,哭得再厉害一点,老子就喜欢你这样。

张淮说着,用力将她的外衫撕烂。

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2-09-15 23:37:32~2022-09-16 22:55: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豆子被晒炸了 9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熊熊(● ̄(?)?b??) 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