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2025-03-29 03:22:14

太极山庄的花厅里,闹烘烘。

连续失踪两个人,在奴仆之间,鬼神之说不迳而走。

「人呢?严劭,你告诉我,芷丫头人呢?」衣老太君心情沉重,一定要问清楚为什么府里会有人在一夜之间莫名失踪。

严劭身为总管,即便尽心尽力,还是摆脱不了干系。

那些富人家是丢了东西,也还有个嫌疑犯,但衣府丢掉的却是人!先是仲卿,后有白芷……为什么都是她的心肝失踪?!可能知道原委的男人什么也没多说,只是焦头烂额地对老人家表示,「已派人去找了,请老太君放宽心。

」「放宽心?我怎么放得下心?」衣老太君又掉泪又咒骂。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好好的人会不见?山庄里不是有奴仆轮班守夜吗?「老太君尽管放心,如果十天内没找到少夫人,我会自请处分。

」谨守职务的严劭沉声保证。

「唉呀!你这孩子……」衣老太君又气又急。

严劭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个性?当初白芷要他接总管,也是看在他严谨的性子,跟她提报,她马上就答应了。

衣老太君不认为自己会看走眼,那为什么在他管家期间,衣府会三番两次出现人口失踪?是有人故意找严劭麻烦吗?那么大的人了,怎么会失踪呢?是有人绑走了他们吗?对方到底想做什么?那两个孩子现在好吗?听到严劭宣称找不到人就要自请处分,衣老太君脑袋一团混乱,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样吧,山庄里的事务先由我来代管。

先后两个人失踪,想必严劭也没心情管事。

」向来不管山庄内务的衣仲德出主意了。

「就由我暂代他的职务,直到他把芷嫂子和大哥找出来。

这样可以吧?」他看到府内因白芷失踪而乱成一团,忍不住开了口。

「仲德!」衣夫人惊喝一声,要二儿子不要在这时候逞能。

现在府内不知被什么鬼邪影响,最得老太君宠的两个人都不见了,大伙儿人心惶惶,他这时候出来搅什么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后半辈子靠谁啊!「娘,我没事的。

」衣仲德露出坚定的笑容。

他向来不信鬼神,虽然有人绘声绘影说着府内闹鬼,邪灵现在已经缠上太极山庄内最富贵的人,但他并不相信。

大哥和芷嫂子无缘无故的失踪,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他非把后头搞鬼的人揪出来不可!再加上严劭责任心重,少一个大哥他已经坐立难安,再加上芷嫂子,不放他出去找人,他大概会疯掉。

如果奶奶信得过他,由他来担当总管这职务是再恰当不过了。

「好孩子!总算没白养你。

你愿意在这个时候帮助严劭,暂代严劭的工作,那是最好了。

」衣老太君喜出望外,赶忙答应。

「多谢。

」没想到衣仲德愿意在他焦头烂额时出手帮忙,严劭由衷感谢。

「不用客气,都是自己兄弟,」衣仲德摆摆手,对严劭露出自信的笑容,要他好好构想找人的计画,不用跟他客套。

心知肚明白芷失踪可能蕴含的意味,严劲心头乱纷纷,没再说话,没想到她那么决绝,一声不吭就离开了衣府。

她到底有没有脑子?她在外头要如何生活?她一定要搞成这样吗?又气又急的严劭想到白芷守着肚里的秘密,一个人悄悄离开太极山庄,出去不知会受多少苦,就心疼得不得了。

现在仲德愿意接管太极山庄,他刚好趁势脱离太极山庄的势力范围,出去找白芷。

在那之前,他必须完成「夜盗」的任务,完成他与头儿的承诺,顺利脱离组织……「这是您要的『血玉怒龙』。

」完成任务后的严劭,带着得手的宝物,直接找上隐藏在古玩铺子里的瞎眼老婆子,跟地摊牌。

「怎么直接送过来了?不怕惹出意外?」老婆子没打开布包检查宝物,反倒问起平日最善于伪装的男人。

「我想脱离组织。

」严劭紧盯着首领的脸部表情,心里有一丝紧张。

「为什么?」他做得很好,为什么要离开呢?欠缺表情的僵老脸孔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追问原因。

「我爱上了一个女人,我不想再承担任何会阻断我们共同生活的风险。

」严劲坦诚说出自己的愿望。

当初他和首领就谈好了条件,只要他替她完成三次艰钜的「圆夜夜枭」任务,就可以离开。

连同这次,他已经帮组织偷到三件宝物:人面桃花、地狱蔷薇跟血玉怒龙,该是他脱离组织的时候了。

「难怪这几次月圆,你都自愿出任务。

」她老婆子还以为严劭力求表现,想取代衣仲卿在夜盗里的位置呢。

「我想离开京城,必须先完成跟您的约定。

」严劭简单解释。

「好孩子。

你这样,我会舍不得放你走的。

」瞎眼老婆子微笑,有不想履行承诺的意味。

「我现在出任务的达成率高,您当然想留下我。

但当您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结果可能就无法如您的愿……这样的我,您还会想要吗?」严劭平静说明可能的情况。

「好,我知道你的意思。

」算了!强求的瓜不甜。

她缓缓从柜里取出一株小草,搁置在桌面上。

「这是断恩草,你只要服了这株草,从此跟『夜盗』恩断义绝,我不会担心你泄漏夜盗的秘密,你也不用害怕因夜盗而惹来杀身之祸。

」「我会连其他的人也一起忘了吗?」严劭直盯着断恩草。

「你有不想忘记的人?」老妇人意味深远地问。

「当然。

」他是为了白芷才冒险连接三次任务,在这么大费周章之后,他怎能跟她恩断义绝?「有缘分总是会在一起的。

你爱她,总也得要她也爱你,那才成。

」老妇人意有所指。

严劭怔怔凝视着老妇人。

为什么瞎子说的话会比明眼人更犀利、明白?「我这里没有灵药了,就只有断恩草,你吃了,我们恩断义绝,你有新的开始,不吃,还是照旧,你可以记得你的女人,甚至拥有她,当然也要继续执行『夜盗』的任务。

」她还没找到能担当一面的圆夜夜枭啊……「好吧!我吃。

」严劭把断恩草塞进嘴里用力咀嚼,品尝着药草的苦味与干涩。

为了白芷,他愿意当一个没有记忆的人。

如果她任性出走是因为爱,就请她一定要回来找他……如果她忘记了他,反正他服下的药草也会让他忘记她,那他也无从埋怨,他们从此两无罢碍,各有各的人生……没一刻钟,严劭就晕倒在满室古玩的店铺里,跟他说话的老妇人也消失无踪。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后侮了吧?」谷莺莺音量不小,一路碎碎念。

走在前头的白芷连头都没有回,理也不理,继续走她的路,对身后成堆的抱怨当作没听到。

「没脑子。

愚蠢!」谷莺莺还在嘀咕。

向来气焰嚣张的白芷还是没有出声,让她唠叨个够本。

真是诡异的状况。

为什么这两人会凑在一起?她们不是情敌吗?即便夹在他们中间的男人失踪……事情是这样的:原本是白芷失踪,想气严劭一下,让他着急,以后不敢随便带女人到她面前,说要娶人家。

哪知道等她生完孩子、坐完月子,还没看到严劭找来,她才惊觉大事不妙。

难道他真的不管她了吗?她派人回去打探消息,才知道严劭早在她离开衣家没多久后,也跟着走了。

他是走到哪里去了?白芷慌了,私下偷偷联络于燕燕,请于燕燕告诉她严劭的下落——即便他已经跟谷莺莺成亲,她也想知道他的近况。

只要他人安好,就算娶了别的女人,她也无所谓。

于燕燕却告诉她,严劭当初那儿戏般的承诺只是他的计画,他并有没真的跟谷莺莺订亲。

那他人呢?他到哪里去了?白芷惊骇地追问。

于燕燕只是摇头。

两人默默相觑,知道这下糟糕了……「既然喜欢人家,干嘛折磨他?心里有话就好好说,也省得像现在,无头苍蝇一样找人。

」看白芷不理她,谷莺莺继续念。

为什么看起来很聪明的人,一谈恋爱就像白痴?偏偏她更白痴,还抛下自己喜欢的人,答应帮白芷的忙,跟着她跑了大半个月到处找人……「你有事就去忙,不用跟着我。

广白芷终于停下脚步,对跟在后头的谷莺莺夫示。

「耶?」可以吗?谷莺莺喜出望外。

可是……表姊要是知道她丢下白芷不管,一定会很生气的……「你不用跟着我了。

又不知哪时候才会找到人,何必浪费你的时间?」白芷的回覆里有着轻不可闻的叹息。

「那……」谷莺莺已经准备要走人了。

「要去就快点去吧!你要得到幸福喔!」白芷对她挥挥手。

「嗯!」谷莺莺兴奋点头,没一下子就跑得不见人影。

白芷眯起眼睛,默默注视谷莺莺消失在小径的身影,心里隐藏着幽微的叹息。

明明是很简单的关系,为什么她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复杂到她的爱也跟着一起消失……他到底在哪里?她哪时才可以找到他?她要跟他诉说,她有多懊悔自己的任性与骄傲。

在与他相爱的日子里,她总是放肆地为所欲为,只因为她相信他不会遗弃她。

她到底要到哪里,才可以找回她的爱人,才可以跟他忏悔,跟他道歉?「娘,今天要坐多久的车才会看到其他小朋友啊?」从睡梦中苏醒的小男孩,看到母亲抱着帐册,迟疑了很久才怯生生地开口询问。

「快到了。

」白芷拉开帘子,看看沿路的风景,「等你念完这本三字经,就可以跟一大堆小朋友玩了。

」没空哄儿子的她顺手从小方桌下拿出一本书册,要他念书打发时间。

「好。

」白云飞很乖巧,接过母亲递来的书,认真朗读。

白芷也在儿子稚嫩的朗诵声中专注算帐,分析各个市镇据点的营利所得、有无继续经营下去的必要——聪明伶俐的儿子是她认真工作、努力生活的原动力。

这些年来,她边找严劭边教养云飞,还分神经营专卖酸梅汤的茶水铺。

对外,她自称是寡妇,为抚育独子,才不得已抛头露面做生意,出入公开场所时都戴着面纱,让人看不清她的长相。

由于她的酸梅汤调入等分不一的桂花、玫瑰,再加入冰糖搅拌,口味有别于其他铺子,除了生津止渴外,还有清淡的花香,让不少妇女喝过后忍不住想要一尝再尝,因此她铺子的据点不断增加,有扩大经营的趋势。

在北六省,讲起白寡妇的酸梅汤,可是大大有名;至于白寡妇面纱后的容貌到底如何,倒是没人有印象。

她的经营方式也很奇特,她坚持每个城镇只开一间茶水铺,不设分店。

有人好奇问她为什么,白芷只是笑笑地丢下一句,「生意总要留给别人做。

」事实上,每个城镇只设一个店铺,只是方便她住宿之用。

她开设成本低廉的茶水铺,原意就是要找严劭。

一个妇道人家带着孩子千里寻夫感觉太招摇,她才挂羊头卖彻肉,弄个平价美味的饮品认识各路人马。

生要见人,死要见坟。

不管严劭窝在哪里,总有让她找出来的一天!她心里相信,只要她的茶水铺开得越多,找到严劭的机会就越大,只是没想到她的店铺会做出名气,还赚了不少钱,这也是她意料之外的收获。

当年,她离开衣家所带的银两不但没有用完,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所以除了刚创立第一家铺子那年,她出手较保守之外,后来还是维持着贵气少妇的排场,车夫、丫鬓、朴实却设备齐全的马车样样不缺。

她依旧还是个寡妇,只是比起在衣府时,她多了两样东西,一个是身旁的白云飞,一个则是头上的帽纱。

人生虽然寂寞,但对她而言,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的爱情在离开严劭的那个时候就已经死去——是她自己任性妄为,她心知肚明,也无法埋怨什么。

况且严劭还留给她一个很好的礼物,他们的儿子——白云飞。

她只是遗憾儿子没看过亲爹。

虽然她不知道严劭为什么失踪,但她坚信他绝对有正当的理由,所以她非把他找出来不可。

「夫人,店铺已经到了。

」车夫在外头禀报。

白芷合上手中的帐册,对儿子说话,没想到念完书的白云飞早坐立难安,马车还没停妥,他就推开车门,抢着要出去。

「小心!」白芷边叫嚷边把帽子戴上,还得把面纱拉妥。

飞也似冲出马车的白云飞收不住脚步,整个人往前扑,眼看就要跌个狗吃屎,却让路过的路人一把抱住。

「噢。

」好险!差点摔到鼻青脸肿。

「小弟弟,马车还没停妥前,不可以下车。

」抱住他的男人温和提醒,严谨的口气带有一丝淡漠。

「谢谢。

」白云飞乖乖地跟男人道谢,抬起头,却看到一张眼熟的脸孔。

「不客气。

」男人以为小男孩吓坏了,也不以为意,才想放开他,却听到一声惊讶的娇呼。

「严劭!」下了车的白芷,瞪着熟悉的高挑身形。

严劭回过头,看向叫唤他的女子,「这位夫人有何吩咐?」他叫她「这位夫人」?!被遗忘的震惊大过相逢的喜悦,白芷愣愣看着严劭,无法接受他用陌生的眼神注视自己。

「爹!您是爹!」两手揽在严劭脖子上的白云飞,看到母亲悲喜交加的反应,更确定自己没看错。

管不了大人间沉闷的气氛,他兴奋地挂在严劭的脖子上大叫起来。

「你叫我爹?」严劭猛吸一口气,傻眼了。

他娶过妻,生过儿子?「爹!你跟娘给我看的画相长得一模一样,我一看就知道你是爹了!」白云飞急着向爹爹炫耀自己过人的记忆力。

「我……」看着兴高采烈的孩儿,严劭哑口无言。

「掌柜的,儿子可不能偷生啊!」铺子前的骚动早引来一些街坊围观。

「这小子跟你长得真像!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难怪跟你介绍姑娘,你都不要,原来你早就娶妻生子了。

」原来古董铺的掌柜已经有这么大的儿子了!他要快点回去跟女儿说,叫她不要再痴心妄想,掌柜的娘子都带着儿子找上门来了。

「应该是吧……」严劭被突然冒出来的儿子吓住了,不知该说什么。

多年前的某个清晨,他醒过来后就发现自己脑海一片空白,没有过去的记忆,只桌上有张纸,上头写着「严劭」。

他拿着字条问店伙计,小二哥却一问三不知,除了担心他会谎称失忆、白住不给钱外,并没有帮助他或记得他的意思。

还好他的衣袋里有些碎银,付了住宿的钱,走出客栈,他脑袋一阵晕眩,只觉天地之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真是凄惨。

失去记忆的这几年在人海里漂泊,他的心也飘飘荡荡,没个安定,他不知道家在何方,也不知家里有什么人,还有没有人在等他回家……不过人总得睡觉、填饱肚子,失去记亿无所谓,还好他还有健全的四肢可以工作。

他在客栈附近的古董铺看到征人的启事,心里有种微妙的感觉——或许他以前是做这个的?他踏进铺子说要应征,老板看他个性沉着、严谨,便收了他,训练他当帐房,发现他本来就懂帐,古董铺老板乐不可支,当自己捡到了宝,开始教授他辨识古物的技巧,严劭自此开始了古董商的生涯。

他的工作还算顺利,上门来的客人却没有人认识他,这又让他心里微微失望。

日子飞逝而过,春去秋来,他不再抱着被熟人认出的希望,心想或许自己就要带着一大片空白,过完他的人生。

没想到现在竟然会有一个小男孩抱住他,大声喊他爹……白芷站在一旁,看着父子俩搂在一起的奇妙景象,没说话,眼眶里泛着水气,心里又兴奋、又难过。

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变故,竟然忘了她,才会失踪这么久……严劭拾起头,看向不说话的白芷,似乎明了面纱后她脸上的复杂表情。

「愿意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吗?」虽然没有过去的记忆,但有着血缘的联系,他们可以继续未完的人生。

白芷静静走上前,伸出手,紧紧拉住他。

「只要你人平安就好。

」才说一句话,她泪水就扑簌簌掉下来。

「我们可以重新再来。

」只要能当他的妻,等多久都没有关系……「谢谢……」严劭感动得哑口无言。

他等了好久,终于等到有人认出他,空白的记忆不再空白……至少他有个孩子,有个愿意守候的妻子……人生,这样就够了。

后记写的时间又到了,怜怜想了半天,决定来写一些出国时发生的趣事,让大家知道怜怜出去玩时有多快乐。

话说有一次,怜怜跟唐小笨出门,结果就碰上唐小笨减肥失败,身材没变瘦,倒弄出满脸痘子的惨事。

唐小笨放弃减肥后,狂吃泄愤,一个不小心,就弄出了一个稍稍尖挺的小腹。

(怜怜看到时有点小讶异,但我想唐小笨应该会很伤心,所以就没讲。

)同团的人,有一个团员比唐小笨讲话更直接、更白目,身材不错,人很率直,可她一直觉得自己胖,常常说她的肚子像怀孕三个月。

而唐小笨那几天也穿娃娃装,但宽松的衣服仍隐约可看到她隆起的小腹,她们俩有机会定在一起聊天,那女孩子就问唐小笨,「是不是怀孕了?」唐小笨回座位后,一个屎脸给我看,表情很郁闷。

我问为什么,她才慢慢告诉我缘由。

再瞄她的肚子一眼,回房后,我才跟她说,「那个小姐的小腹才微微隆起,我实在看不出她胖,如果她硬要说自己怀孕三个月,那你应该有五个月,因为已经是一块肉瘤。

」听完我老实的说法,唐小笨就抓抂了……她趴在饭店的床上,抱着她的肚子滚来滚去,大声哀号,「我只是胖,不是怀孕!那个女人怎么那么天兵?真是没礼貌!」怜怜站在小客厅,看到这样的情景,笑到肚子痛。

难得天兵的唐小笨会遇到对手,遇到一个比她更天兵的人……真是让我不笑不行。

参加「爱情狗仔队」活动的读者请注意,得奖名单怜怜还在整理,应该会在下一本书公布。

名单整理出来后会先交给出版社公布在网路上,请读者宝宝耐心等候。

如果读者宝宝想跟怜怜有进一步的接触,请到怜怜的网志:http://www.wretch.cc/blog/pity2 怜怜·随处走走(也可以从禾马官方网站里的作家小窝那连结过去。

)来信请寄:台中县丰原邮政564号信箱 怜怜收怜怜的E-mail:[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