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025-03-29 03:22:23

我回去了。

沈雁容走出上官老夫人住的院落,上官凌风和南宫思君恰巧迎面而来。

她曲膝对两人福了个身。

辛苦杜夫人了。

上官凌风礼貌性地微笑。

不会。

柔美的脸庞挂着端庄的笑容,沈雁容对神情慵懒的男人点点头,便与贴身丫鬟跨上停在门口的马车。

驾!家了挥动马鞭,将载着主仆二人的马车驶离。

等马车远离视线,南宫思齐才缓缀从迥廊走出,眸中带着阴影。

怎么没留人家吃饭?嘴角浮现完美的微勾,上官凌风打趣道。

抬头看看,天色快暗了。

不提他们亲密的程度,就光凭沈雁容每天到府,诚心慰解娘亲的思女之情,留她在上官家吃顿便饭也是他们应尽的礼貌吧!他上官凌风可没那么小气,连这顿吃的都要省下。

她自已要回去的。

板着臭脸,南宫思齐说完话,转身就走。

你可以留她呀。

爱回去就回去,杜家的饭也不比我们的差,她才不希罕吃这顿。

夜风中独留低沉的嗓音,但南宫思齐已不见人影。

他们刚刚吵架了吗?上官凌风搞不懂这两个人,明明每天在没人的地方打得火热,偏偏就要在这时耍个性?.杜段秀既然肯让结缡的妻子每天过门看老夫人,又怎会在意晚膳在谁家吃?二哥讨厌离别场面,要他送人走就不可能了,怎可能留她吃饭?到底当了二十几年的兄弟,南宫思君很清楚兄长的脾气。

啥?留了,还是会走,他才不干。

因为他会伤心。

是这样啊……没想到行止潇洒的思齐竟然如此善感,只因为来者会走,所以他绝不挽留,也不送别。

上官凌风叹口气。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思齐独钟那张酷似柔儿的脸孔了。

因为感情下得重,所以他强求远去的人儿,即使多数的人会选择遗忘,让时间冲淡逝去的幸福,但他依旧选择追忆、沉缅……看来,他的妹妹很幸福啊!想通之后,难受的感觉压在上官凌风的胸口,而他心中也有了新的认知――让思齐快乐成了他的使命。

他坚持。

夫人……秋霜欲言又止。

什么事?转过头,沈雁容的眸光从马车外调回,虽然已看不到上官家的宅子了,但她一想到心上人在那个方向,她的目光就不禁要往那里望去。

再这样下去,会被发现的。

秋霜不是瞎子,她已看出这段不伦之恋,若不赶紧停止,迟早大家都会知道的。

所以她决定要出声劝诫,不管南宫二爷对女主人有多好,都不能心动,不能再继续跟他胡来了。

妳……妳认为我们做得很明显……沈雁容的嗓音有些颤抖。

她知道他们这样是不对的,但每天入睡前,只要想到明天要到上官家,可以见到南宫思齐,她的心就禁不住狂跳,充满期待。

所以,她控制不住自已的脚步,每天午后都想借着过府看上官老夫人的名义来私会意中人,即使他生意忙,不可能每天见到他,但只要跟上官老夫人谈他,她都非常高兴。

她就像个初初坠入爱河的少女般傻气。

爷儿不是瞎子,他早晚会看出来的。

秋霜苦口婆心地劝诫。

我……我只是看看他,我知道今生跟他无缘……她娇柔的嗓音微微颤抖。

那您就不该每天都出门。

秋霜斩钉截铁宣布。

我……我答应上官老夫人每天来看她……她的声音微弱,而且这事爷儿知道。

老夫人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我们也该停了。

好,我知道。

随意摆摆手,沈雁容知道秋霜说的是实话。

日日过府探望的举动再不停止,不利于她的流言就要在城里传开了。

爷儿虽然爱男人,但他对您也还算可以,也从没亏待过您。

我爹以前脾气不好时,会打我娘,我娘还要做很多事补贴家用,才把我买到杜家来帮佣,爷儿虽不怎么理您,倒没做过这些事……秋霜红着眼眶,把市井里的姻缘真相告知主人。

世间事没有十全十美的,七分如意就够了。

秋霜记得女主人是需要杜家的聘金才出嫁的,那时的她非常认命,怎么现在变这么多了?我都知道。

沈雁容挥挥手,示意秋霜不要再说了。

揭开婚姻真相的薄纱,她才知道难堪。

原来她的存在是如此可笑,为了得到杜家高额的聘金,她成为一个样品女主人,即便夫婿不在意她,她纯洁的身体、无瑕的心灵还是得献给他,因为他买断了她的一生。

她还得感谢杜段秀算是善待她的……这样的人生岂不可笑?夫人,秋霜太大胆了。

明白说实话会引人伤心,秋霜轻声道歉。

不,妳说得对。

摇摇头,沈雁容勉强微笑,妳都说对了,是我没有想清楚。

她明白自己跟以前大大不同了。

以前她会甘于命运的安排,即使当个有名无实的妻子,她也心甘情愿;但经历过性爱的洗礼,她开始沉溺在南宫思齐带来的快乐,体会到何谓彼此相属的感觉,这不是单纯的挂名夫妻可以拥有的。

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她享受到被宠爱的感动,被人视为珍宝的感觉……只是这种美好就像梦一般易醒、易碎,到头来只有绝望的荒凉,她好伤心啊!她不该再继续沉溺下去了,虽然这样的抽离让她难过,但是越晚离开,她会越难过。

呕……走进厢房,沈雁容看到桌上摆了几样油炸的食物,不由得一阵反胃,连忙捂住嘴。

发生什么事了?秋霜端着火腿鲜笋汤进来。

我吃不下这么多,可以不用再送了。

她脸色惨白,挥手要婢女把几样江浙小点都送走。

厨房刚来个新的师傅,您不先试试味吗?不用了,爷儿要吃不惯会说,我最近胃口不好,油腻腻的,看了就反胃,妳拿去和其它丫鬟一起吃。

沈雁容强打起精神,催促秋霜把螃蟹小饺儿、鸡油卷儿、蟹黄汤包全送走。

秋霜听到有小点心可吃,高兴得眉飞色舞,但又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

夫人不吃,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我很好。

沈雁容猛摇头。

妳全拿去吃。

那您多少喝点汤。

听完主人的保证,秋霜才笑嘻嘻地放下热汤,快速把装着几碟小点心的食盘端走。

直到秋霜的脚步声远了,沈雁容才全身无力地坐下。

她怎能让这个精明的婢女请大夫来,再发现她身体的秘密呢?她没生病,只是怀孕而已……这是她的秘密,是替上官夫人看病的大夫告诉她的,而她也请大夫千万保守秘密。

这孩子是她一个人的,事实让她高兴得想流泪。

因为她终于跟他有关系了!在她决定要远离南宫思齐之际,她发现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她应该难过吗?想办法把孩子拿掉,当作没这一回事?不……别这么残忍!别剥夺她当母亲的权利。

她想替南宫思齐生下孩子,即使这辈子已与他无缘,她都想生下他的孩子,因为这个孩子是他爱过她的证明,是她曾热烈活过的证据,她不是任由命运摆弄的木偶……她,非生不可。

谁来劝她也没有用,这个孩子让她变得坚强,让她知道即使风雨无情,她还是会守护着这个小生命,直到他降临人间……这是她小小的期望。

最近怎么很步过来?男人的大手握住沈雁容娇嫩的雪峰,并用适中的力道搓揉两团柔软,感受掌心下的红梅变得硬起,她的呼吸也逐渐急促。

不要……咬紧牙根,她强忍着在胸口翻搅的欲望。

看起来不像不要的样子啊?他的手指邪气地逗弄着肿胀的花蕊,引得她的身子不断颤抖。

啊……她的额头已渗出汗水,红唇微微张开,逸出断断续续的吟哦。

南宫思齐露出调皮的微笑,张口含住她尖挺的乳尖。

哦!沈雁容惊声尖喘。

南宫思齐毫不理会佳人的抗拒,继续用火热的舌尖逗弄敏感的小点,贪婪地吸吮着,而另一手则用力地捏揉另一边,直到她白嫩的肌肤因激情而泛出迷人的樱红色……阵阵快感似潮水般冲击着她。

她的发丝散乱,星眸微闭,柔弱的模样诱惑着男人对她为所欲为。

放了我……南宫思齐……求你……她受不了男人强力的挑逗,强大的空虚在她体内蔓延。

叫我『齐』。

沙哑的嗓音命令她。

齐,快……放开我……她不停蠕动着诱人的胴体,口中发出的呻吟 轻柔又淫荡。

最近为什么很少来?南宫思齐再次质问,火热的吻却随着伊人凌乱的衣衫渐渐往下移。

瘫在躺椅上的她全身无力,雪白的身躯渐渐印满男人狂热啃咬的痕迹。

娘的身体有比较好了……那还是得每天来。

他强硬命令佳人得每天出现,否则,他就直接上门要人。

南宫思齐将沈雁容的亵裤褪下,再将她的双腿扳开,锐利的眼眸审视着红嫩的花瓣。

嗯,很美。

我们这样不行……会被别人发现的……我行就好了,妳躺在床上享受快乐,哪会不行?男人邪魅的嗓音在空气里迥荡。

呜……快说好,我的耐性不多。

手指不断在伊人的私处磨蹭着,不断爱抚她幽禁的谷口。

好……下腹传来一阵热流,让她狼狠地倒抽一口气,可是会被别人说闲话……南宫思齐浮现满意的微笑。

管别人怎么说!不要这样……她的娇吟声在室内流泄。

你都湿成这样了,还说『不要』?南宫思齐的嗓音带着嘲讽,从她的身底下传出。

不要了……我受不了了……她的嗓音里已包含哭音。

等一下妳就会很快乐,不会说『不要……两手紧紧抓着伊人的脚踝,他的舌尖不断在她的私密处舔舐着,引爆她即将燃烧的热情。

啊啊啊啊……男人对她的所作所为有如万只蚂蚁在她心里钻动,让她无所适从,只有借着娇喊纾解心里的激动。

可以再浪一点,我喜欢!南宫思齐轻笑着。

他没忘记佳人因为他人的目光而拒绝他,他要她的脑袋里面只有他,没有别人!双手紧扒着她的大腿,他的舌头不断在她的穴口攻城略地,并且不断抵住她敏感的小核,直到她的嫩穴缓慢流出晶莹的爱液。

唔……沈雁容伸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声留流泄出去,但身体却也稍稍拱起,似乎准备好与南宫思齐合欢。

见时机成熟,南宫思齐将她的双腿抬起,等待已久的傲然猛然进入。

不要啦……嗯嗯……汗水涔涔滴落,她无意识地呻吟着。

南宫思齐对伊人的抱怨充耳不闻,继续不断的冲刺,因为他知道当自己占有她时,她才是真正属于他的。

他绝不让她疏远他。

南宫思齐狂野地冲刺着,让强烈的欢愉包围着她。

你别这样……人家的头晕了……沈雁容一点力气都没有,自从被这个男人缠上,她发觉身体似乎不再是自己的,因为当他欺上身时,她明白自己根本不想反抗,才会任这男人予取予求。

即使窘困的状况出现,她也不想真心抵抗,所以才放纵他趴在身下,让他扣住自己的双腿,进行更亲密的肉体接触。

直到蜜液源源流出……她才恍然惊觉原来自己早已沉沦,她的身体已完全陷落在男人带来的快感里,贪求着欲望盈满的时刻!原来她是这么淫荡,这么贪求肉体的欢愉……她离得开他吗?我还要不够。

南宫思齐简单宣布,他似乎变成一头精力过剩的野兽,即使如此疯狂地占有她,仍然欲罢不能。

声音……会被人听见……沈雁容万分羞愧地哀号,但高峰一个接着一个,令她感到头晕目眩。

有谁敢来偷听?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他们要好的事了,又不是不要命,谁敢来打扰?南宫思齐猛力地冲刺,再快速退出,一次比一次猛烈地占有,让沈雁容的情绪游走于崩溃的边缘。

哦……无力探究情人言语里的真相,她只有任凭情潮的摆动,带着她自天堂、地狱来回一圈,直到他倒在她身上,让她无法动弹。

雁儿,陪我一辈子……紊乱的语气里有绝对的寂寞。

我会的……在被男人狂野的爱过后,沈雁容神智不清地吐出隐藏在心中的话。

已经管不着了……双手环在南宫思齐的颈了上,她迷迷糊糊地合上眼,很快就陷入睡眠里。

她无法理会这个被各种私欲搅乱的狂野世界了……真情只在梦里才能投递。

每月一万两?沈雁容莫名其妙地重复着杜段秀的话,秀气的眉头已皱起,她无法理解夫婿为何叫她跟南宫思齐要这笔银子。

即使有生意上的往来,货款也不该由她催讨吧?我明媒正娶的娘子借他每天用,每个月只要这些银两并不过分。

杜段秀吊儿郎当地邪笑。

什么?沈雁容俏脸刷白,瞪大眼凝视夫婿。

何必那么惊讶?我知道南宫思齐看上妳很久了,让他试用到现在才开口,也不算过分。

杜段秀得确定人家对他的娘子有多满意,才能盘算要多少遮口费。

对财大势大的南宫家而言,每个月一万两,算是九牛一毛吧?他杜段秀可是很有良心的呢,也没狮子大开口,不过也不能让他亏太多吧,万一他们有孩子了……他还得帮南宫思齐养哩!若非知道生意要做得长久,而且日后要仰赖南宫家的地方也不少,否则他的处子新娘只值一万两?简直是笑话。

你……早就知道还……沈雁容的话几乎说不完整了。

为什么眼前这男人的游戏规则她完全不懂?他不生气、不告官,只要她去跟南宫思齐每个月收一万两?那……他的意思是,他的妻子是买进来的,自然也可以再租售出去,只要他愿意,买主又出得起适当的价码?这样她与青楼的娼妓有何差别?我们各取所需,大家都得到快乐,有啥不好?我开价得当,他买得爽快,妳在里头快活,又何必为了礼教的虚名把自已的青春耽误?他也是看这小女人乖顺,才出借得那么爽快,她可不要不识好人心。

沈雁容无法置信地瞅着她交托终身的良人,原来,她真的不懂他。

妳要是明白了就赶快去,我欠那笔银子买木材。

随口交代完之后,杜段秀转身离去。

沈雁容怔怔地站在原地。

她的价值观在与夫婿一席话过后,完全毁灭。

原来,她是嫁给这样的良人?原来,她要和这样的男人携手到永远?紧紧环抱住自己,沈雁容知道自己在发抖。

她的贞洁、她的良心、她的名声都可以让他随意贩卖……呵呵!她想笑。

她想为自己的命运大笑几声,但下一刻,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洒出眼眶,落在掌心里。

她不是他,他不知道她的眼泪也有温度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糟蹋她的心?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