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制服的消防员到来的那一瞬间。
茵茵仿佛感觉身周焦灼的气氛都有些凉了下来。
她带着好奇的目光看向正朝着他们奔来的消防员身上。
茵茵没有注意到, 更多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对于很多人来说,她何尝又不是他们的天神?帮忙救人的群众赶紧上前,带着消防员往里走,精准指出几个还没有解救出来的人的车边。
一共有三辆车, 其中一辆是变形严重, 一辆是侧翻, 一辆是……车门被压得完全变形, 而且正在漏油。
黑漆漆又粘稠的液体顺着白色的车漆缓缓往下滑, 最终滴落到地上,形成一滩,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味。
大约十多分钟之后,现场的医生彻底稳住了三分之二的伤员, 茵茵也控制住了剩下三分之一重伤员。
现场的情况看起来好了一些,已经救出来的伤员暂时没有太大的问题,就连哭嚎不止的胖墩,都在看到消防员来到的一瞬间止住了哭声。
茵茵没有理会老人不善的目光, 而是走到其中一辆车旁边。
这里看起来有些僵持, 没有立刻采取行动。
守候在这辆车旁边的医生,茵茵记得, 他当时说:要说靶向磁场脉冲仪那篇论文, 我确实承认很不错, 但是针灸我是不信的, 而且她实在是太年轻了,刚刚大学毕业几年?虽然不是当着她的面说的, 但是茵茵路过听到了, 而且她记得这个声音。
但是现在, 他声音中的轻视和不认同完全消失了, 急切的眼神更像是抓住了一根就救命稻草。
路医生,你能封住他的痛觉,止住他的血吗?他身子一侧,茵茵就看到扭曲变形的车门中,一人静静的靠在座椅背上。
前方车辆中的手指粗的铁棍,在车祸中震落,其中有一根贯穿了他的胸口,在离心脏很近的地方。
这一根铁棍还很长,偏偏还卡在车门前,车座椅后,将整个人牢牢钉在车中,无法动弹。
伤员的姿势有点奇怪,加上车门变形的角度刁钻,即使已经将车门完全拆除,也没有办法容纳三个人进去。
那医生焦急道:理想状况下想要将人救出来,一个人紧紧握住钢棍,一个人用切割机切割,只留下身体前后的一小节,为了防止他疼得乱动,还要有一个人按住伤员的身体,将人救出来之后,最后一截留到手术室里去取。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空间明显不够,不管是拆哪里,都会牵动从前方插入车内的钢棍,加重伤员的伤势。
不拆的话,又没有足够的空间展开营救。
可以说是陷入了一个无比麻烦的死循环中。
消防员在车上,听现场情况讲解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了路青茵的情况。
现在连同着医生一起,都用带有期待的目光看向茵茵。
茵茵迎着这样的殷切的期望,郑重点头应道:没问题。
她带着银针来到车前。
虽然空间并不是很宽敞,角度也不是很好受力,但是这对她小巧的身形来说,都还算是轻松的。
茵茵手中剩下的所有银针落下,飞快拨动,来回捻挑。
她的手在大家眼睛里,快得有了一片残影。
茵茵当然不是为了炫技,她既然施针了,肯定要做点什么。
奶白色的光之力倾泻而出,带着金色的光晕,轻巧的顺着银针在缓缓的渗透进入车内人的身体。
带着金色碎芒的光之力,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环绕,顺着被钢棍刺穿的皮肉,一圈一圈的环绕在伤处。
最终形成了一个稳定的螺旋圈,将伤处紧紧的裹住。
茵茵低着头,从狭小的车内空间中钻出来。
语气镇定道:现在没问题了,他伤口暂时不会出血,也不会因为疼痛挣扎加重伤势。
其实这根本不是【光封印术】,大家传出来的封闭针,不过是因为好几次亮相,都是在竞技场上,帮助运动员镇定伤势,这才让大家给起了这个别名。
若是真的用光封印术,伤员能不带一丝疼痛地清晰感知到身体里的钢棍,恐怕都要被吓死了。
她今天已经不知道使用过多少不同的法术了,只不过情况危急,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些小小的区别,也没有察觉到她暗中做的一切。
茵茵当然不会点破,就让大家暂时这样认为吧。
这么一会儿工夫,两名消防员已经上前,一个站在车门这边,手里拿着切割机。
另一名消防员一脚站着,另一只腿单膝跪在副驾驶座椅上,身体前倾,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的握住钢棍靠近胸口的位置,防止钢棍震动。
提着切割机的消防员,对准那双手前方大概一掌长的位置,机器已经发出充满威慑力的声音。
他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一下路青茵:她真的不会动吗?茵茵表情严肃又认真,郑重道:放心,不会有问题的。
她七八个法术砸下去,若是还出问题,岂不是丢精灵族的脸?乌嗡嗡~刺——切割机尖锐的刀锋,和粗硬的钢棍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
但是没人嫌吵,都紧紧的注视着车内胸前染满鲜血,脸色惨白的伤员。
茵茵也密切关注着,两手都揣在口袋里,准备有突发情况,随时掐法诀。
不过最坏的情况没有发生。
几乎横穿小半个车的钢棍被切断,人被成功的拯救了出来。
剩下的一小节钢棍在胸口,救护车来之前,没有人敢动。
消防员们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刚刚还举着切割机的消防员,此刻竖起一个大拇指:路医生,你这一手可太绝了!茵茵脸上也夸奖道:你们也很厉害。
说完她就蹲下,看了看手中仅剩的三根银针,刚刚从这人身体里取出来,是为了不影响消防员的救援,但是现在还是要留一根。
算了,还是两根吧。
伤员的衣服早就被剪开,伤处好多血肉模糊的地方,茵茵挑选了两个显眼的穴位,轻巧的扎进去,然后又装模作样的假装拨弄了片刻。
车边守候的医生问道:这是?茵茵起身,郑重叮嘱道:在手术拔出这一截钢棍的时候,一定要提前喊我取针。
她要趁着取针的功夫,将光之力打散一些。
这样的伤,在将钢棍□□的时候,会有血液飞溅而出,要是那个时候不撤回来光之力,这么粗的钢棍□□一点反应也没有,那就吓死个人咧。
所有人都还以为这两根针是保命的家伙,无比慎重的看着那两根银针。
路医生你放心,我们肯定不让人碰这两根银针。
茵茵点头,这几个被她留了针的重伤员,显然也是所有人的重点保护对象。
救护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交警已经渐渐出现在视野中,周围上前帮忙的好心群众,也都慢慢回去,开始挪车。
但是目力所及,还是看不到救护车的影子。
这个时候,那个老婆婆又凑了过来,可能是身边站了几个人高马大的消防员,她语气比之前好了点。
丫,医生,你去给我孙子扎一针,他疼得受不了了。
茵茵心软,但也不是对谁都心软,她笑咪咪道:我记得你刚刚说要去投诉我的。
茵茵缓缓走上前去,这才知道,开车带着这一老一小的是个年轻妈妈,伤不致命,但是也有点深,给她止血的医生到现在都不敢松手。
要我说,这孩子妈妈比小孩伤严重多了,我先给她止疼吧。
老人连忙上前拦住茵茵,略带苍老的声音焦急道:不用不用,医生说我媳妇没危险,我孙子都疼哭了,你先给他治疗。
茵茵想到她先前救的那一家三口,又看看这一老一小,心中莫名升起一阵厌烦。
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不小的爆炸声,茵茵给自己身上加了一个光盾,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那三辆车中居然有一辆车真的爆炸了!不过和她记忆中的那种程度不同,稍微轻一点。
是急着救人没发现隐患,还是人力背过来的器械不够?茵茵也不懂消防员的工作,只远远看见有一个身穿消防员衣服的人,正趴在地上,背后满是焦黑。
好几个身影身着同样衣服的人,几乎是不顾性命的,朝着最危险的方向逆行。
重度烧伤,要赶紧输入生理盐水、平衡液、胶□□,还要赶紧处理,这要是拖时间长了……已经染上灰黑的西装医生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旁边蹲着的年轻消防员带着哭腔道:上个月王哥就是这样,炎症引起全身多器官损伤,李大哥不会也这样吧?刚刚才和茵茵配合过的几名消防员,见她也跑过来,都抱着希望转头看过来,声音略带颤抖的问道:路医生,你有办法吗?茵茵看着从这个消防员身下解救出来的人,又看看背后一片惨烈的消防员,心中莫名酸涩。
尽管手头上没什么可以解释眼下这种情况的技术,但她还是想救。
看了看手中最后一根银针,她坚定道:我可以!原本蹲在李信身侧的消防员,连忙往旁边倒腾,全都着急忙慌的给路青茵让位置。
路医生你来。
整个背部到臀腿,已经不能看了,黑黑融融的一层似乎已经和皮肉黏在一起,茵茵不敢想象硬是将这一层扒拉开会有多痛。
是不是找不到位置下针,需要我们帮忙扒开吗?这活我们熟!不怕疼的,救命要紧。
刚刚带着哭腔的年轻消防员,见她没有落针,赶紧说话,还似乎要上前帮忙。
茵茵伸手挡住:不用,可以找别的穴位,帮我把他这一片露出来吧。
茵茵取过他刚刚为了环抱伤员,被压在身下的手,虽然也染了血,但是情况还不算差。
唯一的一根银针,轻轻的在他手臂上落下。
在她手下略有复杂的法诀下,光之力缓缓形成一片又轻又薄的奶白色光膜,轻柔地盖在饱受痛苦的皮肉上,泛着一层莹莹的光。
趴在地上的伤员,呼吸慢慢变得有力,人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变得好了起来。
茵茵又用光镜术看了一眼远处的情况,看见已经有医护人员带着医疗器械,匆忙向这个方向赶来。
她估算了一下时间,然后道:烧伤我平时研究得很少,只能做些最基本的,还是要尽快输液,十五分钟内最好,针就留在他身上了,到时候记得喊我来取针。
好好好!最后一根银针,茵茵留在了消防员身上。
刚刚突发爆炸的那辆车,现在也被处理好。
医生们守护着各自的伤员。
茵茵留在几人身上的银针,在耀眼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相比于最初的慌乱,现在一切都好像平静了下来。
微风拂过,吹散了令人不安的气息。
茵茵站起来,呼吸着高处的新鲜空气,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那苍老又霸道的声音又追过来:路医生,你刚刚答应给我孙子治的。
茵茵双手一摊:我可没答应过,而且我手上没有银针了,治不了,等救护车吧。
你刚刚明明都过去看了!老婆婆指着消防员身上的那根针:他都没流血,就是火烧了一下皮,大男人怕什么痛,他身体好,撑得住,你把他那根针取下来,消消毒就能给我孙子治疗了。
她语气很理所当然,一副我孙子最大的样子。
刚刚那个年轻的小消防员气得站了起来,差点就要冲过来,被他身边的人给死死拦住了,咬牙在他耳边道:别冲动!路青茵眉头紧皱,清亮的声音都带上了如冰的冷硬:不去,你孙子的伤在所有人中算是轻的,我不治,你爱找谁找谁。
茵茵眼里冷下来,眉毛气得几乎撑平,沾了点点血渍的脸紧绷起来,无比骇人。
若是她自己能看见自己的脸,一定能发现这个下意识的表情和平时冷着脸的沈令辞有多相似。
可惜她自己看不见,不过这样逼人的气势,也成功将人吓退,欺软怕硬的老婆婆,不就是看着她是个好欺负好说话的小姑娘,才敢一次次缠上来,但是此刻她硬起来,老人终究还是怕了。
茵茵此刻突然想到了记忆中,那颗生长在绿之森的参天茵树,若是温柔的风拂过,枝叶会顺着风的方向舒展,但若是疾风想要斩断树干,树干宁折不弯。
也许田教练就像是那道温柔的风,狐狸一样的精明的眼睛能精准地看穿她有余力,每每来请她帮忙,从不会真的影响她正常工作,语气温柔又和蔼,也留有拒绝的余地。
她每次都不拒绝,何尝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对满怀善意的人,从来都不设防。
但是若遇上这种人,她肯定是不会妥协。
茵茵看着远去的老婆婆,嘴里似乎还在用方言小声咒骂着。
虽然这根针实际没什么用,但是所有人眼里,都是保命的银针,无比重要。
这老婆婆说出去的话,落在一众消防员眼里,入针刺一般。
她是不是觉得我们穿上这身衣服,就活该去死。
略带哽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茵茵看到那个似乎和她年级差不多的年轻消防员,正委屈的低着头自言自语般质问。
上个月张力在火场里受伤,队长找人把他换出来,我就听到有人扯着他问,为什么他不进去救人,他儿子在里面,我们也不是没有家人。
旁边刚刚死死抱住他的人一拍他的脑袋:傻小子,你瞎想什么呢。
茵茵想起她刚刚手藏在口袋里捏法诀的时候,还有一片没有吃完的奶片。
茵茵摸出来,将手里的奶片递过去,手心摊开朝上,将被透明包装纸包裹的奶片放到他目光下。
她由衷的敬佩这群往最危险的地方救人的消防员。
不是这样的,你们是英雄。
不开心就吃颗糖吧,甜食能保持好心情,不要为了不好的人坏了心情,不值得。
网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心情不好会卵巢囊肿,乳腺增生哦。
茵茵将手里的奶片往上扬了扬。
年轻消防员心态平稳了点,正伸手准备接过,突然就来了一句:我们男人也会这样吗?茵茵愣了一瞬,开玩笑道:我给你扎一针说不定就行了,你要不要试试看?他一把抓起奶片,疯狂摇头道:那还是不要了!哈哈哈!现场沉重的气氛瞬间被打散了一些,原本满是一张张紧绷的脸都稍微舒展开了。
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带着医疗器械,带着需要的输液药水,在车流中穿梭着跑进来。
目力所及的这上百米的车流,也开始被交警一点点清开。
消毒、清创、加压、包扎、输液……随着医疗器材的到来,现场的医生们纷纷多出了百般手段,各展所长。
茵茵也有功夫歇口气,她见到自己第一个救治起来的那个伤员,此刻头上已经完成了包扎,他顶着头上雪白的纱布跑过来。
一脸兴奋道:路医生,谢谢你救了我,我真是太幸运了,刚刚给我包扎的医生都说我运气好,车头都扁了,人居然没事!不过她还是建议我去医院做个详细的全身检查。
茵茵也灿烂一笑:是啊,运气真的太棒了。
不过不管身体感觉再好,检查还是要做的。
当然幸运,若是第一个去开车门的不是她,肋骨断裂,划破了内脏,现在哪里还能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说话间,救护车也进入大家的视野。
满道密密麻麻的车辆,都为救护车让开道路,那个醒目的十字标志,穿越车海与人流,带来生的希望。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高举着吊瓶的护士,帮忙抬担架的消防员……路医生。
路医生这个患者要送去二院手术,他胸口这个针是不是要到手术前才能取,要跟车一起过去吗?四面八方又响起数道呼唤她的声音,是那几个她留了针的重伤员。
茵茵和眼前的幸运儿道别,然后转头看了一眼情况道:我跟着这辆车一起走就行,千万别动那些针,留着我来取!茵茵说完,跑向那辆运送消防员的救护车。
许多从头一直负责的医生也没有走,将自己的车交给学生或者交警,跟着上了救护车一路护送。
救护车响着铃,一路呼啸而去。
这样的特大事故,网络上的热度也飞速攀升。
刚刚在外围观的人,都不知道发了多少照片,短视频出去,还有各个角度直播的。
消息一点点的往外传,有的人直播不熟练,一激动就光顾着自己了,摄像头直接对着地面或者天上。
越是这样看不到全貌,越是惹人担心,让人挂心的不断刷新,到各个平台寻找消息。
这个连环车祸也太恐怖了,我刚刚差一点就遇上了,就在后面堵车的车流里,都能从风中闻到血腥味!我以前也不信中医,觉得针灸更是骗人的,突然改观了,咱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肯定还是有用的,就是没能好好传承,名声又被小人败坏了。
遇上这样的车祸,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但是又一口气遇上这么多医生,我看现场基本都能一对一了吧,又感觉运气还不错。
这种事故现场,有没有医生真的是两个结果,要是没有医生的话,里面有七八个肯定撑不住了。
在所有的议论中,关于路青茵的热度是最高的。
艹,我真是开了眼了,几根针居然有这么神奇的效果?大家是不是平时都不关注体育和医疗界的事情?人家路医生比我们想得厉害多了,年纪轻轻,就获得了国医圣手的荣誉称号,他们就是从颁奖典礼出来的。
我们茵茵可厉害了,给你们看看她的成就,时间线技能成就长图.jpg目瞪口呆,我确实996加班了一段时间,但是也不至于和世界脱节吧?金针麻醉不是假的吗?还有这个止血效果,但是刚刚又真的亲眼看到了,我不会是穿越了吧!我作证,就这个什么靶向这个玩意,我奶奶一直在用,但是最近医生说引进了一个新方法,我奶奶说贼舒服,效果还很好,原来是路医生研究出来的!人没事就好,其实这治疗过程,针灸什么的我有点看不懂,颜狗真的下意识关注脸,每一帧都好好看啊,战损小可爱,直播间截图.jpg这些直播间的截图,大多是侧面,一双清亮的黑眸里透着专注,唇色绯红,侧脸线条带着流水般的温柔,笑起来如春风拂面,青葱如玉,透着一股无法忽视的生命力。
当白皙的皮肤溅上了点点红色的血渍,又平添几分腊月寒冰般的肃然。
额头上的涔涔冷汗,不显得她柔弱,杏眼中的冷静,手中又稳又快时而似带残影的针法,透着一股强大的自信,容不得人忽视。
这一手针法,应该是下了苦功才练出来的吧,太强了。
你们发现没,她在爆炸刚刚发生的时候,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转身冲过去,和那几个消防员一样快,我看到这一幕就很震撼了。
这场车祸能遇上路医生,真的是幸运了。
网络上的事情,茵茵全都不知道,她甚至都还没有发现自己手机在爆炸声响起的时候,手一抖掉在了车上。
她坐在救护车上,才发现自己的脸上、身上都染上了血渍。
衣服上暂时没办法,茵茵只能先清理了一下脸上的血渍。
对面的消防队长,语气略带沉重和担忧的问道:他不会有事吧?茵茵看着紧紧包裹住伤员全身的打薄薄的一层光膜,安慰道:不会有事的!他深吸一口气,郑重道:今天真是多亏你了。
茵茵也认真道:今天也多亏你们了。
等救护车停下,茵茵取下他身上的那根银针,赶紧下了车。
她在手术室门口等着,取下了一枚枚银针,打散了一部分他们体内的光之力,目送着这些伤员一个个被推进手术室。
只有最后一个,那个被铁棍穿过胸口的,医生对他一路状态保持得这么良好,感到非常惊讶,诚挚的邀请她进入手术室,一起完成抢救手术。
这样的贯穿伤,里面还伤到了内脏,手术很危险,成功率也不高。
茵茵做了全套的消毒,带着一套崭新的银针进了手术室。
伤员躺在手术室上,无影灯将人照得很亮,胸口那一截被前后隔断的短短铁棍异常刺眼。
路医生,我们要把这最后一截□□了,大出血是最危险的,若是针灸能止住,或者能缓解,手术成功率都会大大提升。
茵茵点头,声音从口罩中闷闷的传出来:我准备好了。
医生的一双手稳稳的握住了那一截露在外面的铁棍。
作者有话说:新开了一个预收《星际唯一群体治疗》,喜欢的小可爱收藏一下吧文案:出生于花滑世家的顾挽月,因始终滑不出成绩遗憾退役,宣布退役当天,获得了一块冰雕倒计时牌,让她能在星际和地球之间往返。
因为无法兽化当战士,觉醒的治愈伴生物是一块巨大的冰这种毫无用处的死物,被家族当做弃子,安排顶替人去服兵役。
直到边境战场,军队因新型虫族精神海崩溃陷入疯狂,迷失自我,敌我不分的疯狂攻击,她祭出冰面,在冰上起舞,一舞惊魂,无数冰花绽开,将所有精神海崩溃的战士安抚下来。
每一个看战场直播的人,都仿佛感到灵魂在颤栗。
只觉冰消雪释,万物无声。
——有强大兽形的人,是一线最勇猛的战士,他们在边防筑起密不透风的高墙,千百年一直抵挡虫族入侵。
但是越是强大的兽人,越深受精神力暴动的影响,一旦精神海崩溃,就再也无法变回人形,只能一辈子做没有意识的野兽。
治愈师是无边黑暗中的救赎,却数量稀少,等级不高,只能一对一治疗,兽人和治愈师100:1的比例无法满足日益严峻的战争形势,无数将士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看着战友精神海崩溃,或惨死沙场,或沦为野兽被放逐。
直到顾挽月的出现。
无数在绝望深渊等死的凶兽,再一次感受到喧嚣和疼痛远去的宁谧她在冰面上起舞,柔美又强大,只需一曲,就能让陷入无尽黑暗的凶兽,猩红和狂躁褪去,眼神重新清亮活泛,全身毛毛都炸开,从骨子里透出酥麻劲儿,恨不得在冰面上打滚。
——顾挽月回到地球,治愈师的能力也跟了回去。
冰演现场惊爆全场,无数人为她痴,为她狂,为她哐哐撞大墙。
复出啊!多开冰演啊!能不能勤奋一点!顾挽月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躺在摇椅上晒太阳,撸毛茸茸,花滑,睡觉,偶尔薅一薅星际羊毛,没有比这更舒坦的日子了。
唯一的烦恼可能是,自从她不小心透露扔娃娃代表喜爱之后,总有毛茸茸化为幼年形态,悄悄装作娃娃,将自己扔到冰面上。
——顾挽月,让两个世界爆炸的女人。
感谢在2022-07-22 21:09:31~2022-07-23 18:38: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笙歌不息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说超级好看 120瓶;花眠ヾ 30瓶;我喜欢糖醋里脊 29瓶;音希茗、清泉冰果、轩辕子丝 10瓶;丸子、雪曦 5瓶;荔枝馒头 4瓶;李花落尽 3瓶;阿布、An_seven 2瓶;每天都要开心的梅梅、等我18岁、妹妹 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