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这话,顿时浑身一紧,差点就要喊出声来,小道士用力扯了我一把,好在这走道一点光亮也没有,他们走在前面,并未发现。
你给他修书,他就能来?鬼王也没那么大面子。
黑衣男人眼神一闪,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嘿,他会来的,只要他真的活了,就肯定会来,使者大人请允许我卖个关子,七日之内,他来则是成功了,不来,那便是失败了,无需猜测。
北漠到魔都十万八千里,不过以尉迟苍漠的本事,不用七天吧。
是,不过,我的飞鸽传书得七天才能到啊。
原来如此,司空功,你果然有点意思。
黑衣男人漫不经心的说。
使者大人明鉴,我对大王的心可昭日月。
村长马上附身说。
我知道,鬼王陛下也时常念叨这你,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的。
鬼王乃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定然对他忠心到死。
放心,你死不了的。
谢使者大人。
两人一阵怪笑,小道士此刻一把扯住我站了下来,等了一会儿,前面沙沙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他这才拉着我往外走。
你干什么?我低声问。
听得差不多了,你傻啊,真要去到下满,你还能出得来?告诉你,小丫头,那黑衣服的不是人,是鬼王身边的密探,那可是很厉害的鬼。
小道士一边拉着我飞快的往回跑一边说。
切,鬼王我都骂过,还怕他身边一个下人?这小道士看着嫩森森的,居然还叫我小丫头。
很快我们就跑出来了,小道士一路带我回到村长家:他们说的那个女人就是你吧,没想到你来头也不小啊,那使者专门问你的事,我就说,寻常人家的女子怎么能有这样大的胆量,说吧,你到底是谁?邪神的女人啊,他们刚才不是说了么?我漫不经心的说。
他们说,相公要来这里,是不是真的?那个村长到底给相公修了一封什么样的书信,相公非来不可呢?邪神?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没听说过。
小道士挠着头,眉眼都皱到一起了。
说你没见识就是没见识,鬼王算什么,邪神来了,他还不得跪那。
别瞎说,这里鬼王的耳目众多,小心被人收拾。
小道士一脸严肃的说。
我翻了个白眼,耳目算什么,当着他的面儿,我也敢说,才见到白狼就怂了,那鬼王就是个好色的昏君罢了。
现在怎么办?天还不亮,我可不要回去睡那种鬼地方。
听出来了,这村长以前和我有仇,所以才弄到家里这样子收拾我。
喏,那里有棵树,我把你送上去,你就挨树上挂一宿吧。
小道士指着前面的树说。
挂树上那女鬼就不来纠缠我了?不好说,这得看她会不会爬树。
小道士那模样,明显就是戏弄我。
你真当我是傻的啊。
那就跟我走吧,今晚他们要把那些童男童女的灵魂献祭给鬼王,那村长无暇顾及你,是唯一离开这个村子的机会了。
不,我不能走。
相公七日后就会来这里,打死我也不会走的。
为什么?你真是非要找死吗?小道士急了。
尉迟苍漠是我相公。
我低低的说,小道士一愣,他自然也想起刚才两人的对话。
所以,你要在这里等你相公?对,本以为我们之间相隔十万八千里,等我找到回去的路,再走回去时,已经不知是何年月了,但,却不曾想,他马上就要来了,我自然不能走。
你留在这里,先不说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算真给你走****运保住了,等你相公来,那村长会让你见他吗?的确,冷静下来想,小道士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村长到底是用什么手段逼着相公来这里的,这事儿我也一直耿耿于怀。
那你说怎么办?我看向他。
你先跟我离开这个村子,阴山脚那有个道观,虽然废弃了,但还能住人,要进坪坝村,必须经过阴山,你大可在那里等。
不,相公并非普通人,否则也不可能瞬间就从魔都来到北漠,所以他可能根本不会经过阴山,我不能冒一点点与他错过的险,否则我们之间相隔就是十万八千里了。
你不想知道,那司空功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引你相公来的吗?你什么意思?走吧,你相公今天也不会来,先跟我到安全的地方再说。
小道士看看天色说。
好吧,我跟你走。
大不了每天都来等就是了,我看这小道士也有点本事,进出这村长家也是轻车熟路,怕是来过很多次了。
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路上,我忍不住问。
我是孤儿,我师尊从雪地将我捡回,那天雪非常大,人踩过瞬间,脚印就被新雪盖了,所以师尊就取了踏雪无痕之意,加我无痕。
这小道士真是矫情,问个名字而已,说那么多。
我叫慕小小,没什么意思。
我懒懒的说。
小小,呵,挺合适的,看你,这里也小,那里也小,根本就还是个小女娃。
小道士嘻笑着说。
我瞪了他一眼:你还不是个小屁孩儿,还来笑我。
你真的很有趣。
无痕眯着眼睛说。
别对我有兴趣,我相公可厉害了,又霸道,独占欲狂暴,你碰了我,他要是知道,怕是要断了你的手的。
是吗,那他为何将你遗落在此,却不闻不问?无痕的话让我瞬间黯然了,相公能见到又怎样?他已经不记得我了。
哎哎哎,你怎么就哭了,我最怕女人哭,你千万别哭,是我说错话了,我不对,我不对。
他不记得我了。
自从被那银发男子带走,告诉我那个噩耗之后,我一直忍着的眼泪被无痕的一句话给引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好了好了,别哭了,看你哭成这样,他不要你,我要你好了。
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将我逗笑了,我轻啐了一口:呸,谁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