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让他戳穿你,再次引得你动摇,不如我亲自将你带到他面前去,你看如何?我低着头觉得有些迷惑,他这话是真的还是反话在试探我?赎属下愚钝,无法理解君上的意思。
我明天想去尉迟府走一趟,带着我的妃子。
沙漠之君轻浅的说。
您的意思是,我吗?我颤巍巍问。
你不愿意?我愿意。
闭了闭眼,我冷冷的说。
很好,我希望你不要再动摇了,别忘了他杀你时可是没有办法犹豫。
我不会动摇的。
慕小小是慕小小,鬼蝶是鬼蝶,我带你去的意思你懂吗?沙漠之君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说。
懂了。
世上只有一个慕小小,已经是沙漠之君的女人,以后尉迟苍漠自然就不会再怀疑鬼蝶的身份了,所以明天我还要变成以前的慕小小。
恩,那里有一身衣裳,明天换好,金鹰自会来接你,出去时不要让其他人看见,包括七婢女,听到了么?是。
我回头看了眼榻上,果然摆着一袭飘逸的白裙,等再回头,沙漠之君已经不见了。
我走过去一下子躺到床上,以前的慕小小是什么样的?忽然觉得想不起来了,龙舌兰除了会给我超凡的力量,似乎还从我身上夺走了点什么,是慕小小的性情吗?它夺走了你的心,和你的善良。
心魔忽然开口。
我以为你已经离开。
无论你承不承认,心魔都存在。
我承认我有心魔,所以你才无法掌控我。
我从来不否认心魔的存在。
别傻了,吃龙舌兰之前你有心魔吗?力量用得越多,你越迷失自己,最终慕小小就真的死了。
这就是龙舌兰的副作用?我冷冷的问,其实一早我就发现龙舌兰有副作用了。
我只是心魔,你不知道的事,我也不知道,你便是我,我也是你,只是你刻意忽略心底的那些疑惑,我给你点出来罢了。
既然如此,便滚吧,我不需要你多嘴。
我烦躁的说。
心乱了,心乱了,我可是会趁虚而入的。
心魔叫着,忽然我觉得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痛。
心魔你干了什么?我捂着胸口大喊,眼前忽然一片血红,只见尉迟苍漠冰冷的脸对着我一挥袖袍:云妃不贞不洁,赐毒酒!我龇目欲裂,恨意瞬间爆棚。
冲开了,冲开了,封印冲开一点了。
谁在说话?剧痛让我无法支撑,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身子从榻上跌落下去。
看来,解开封印不能从头那着手,从心开始却是正解。
一个女人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是陌生。
我极力想要看清楚,却又被一阵撕心裂肺的痛侵袭了,一双微凉的手在脸上滑动:恨吧,你的心中只该又恨。
你……是谁……我挤出这几个字却是用尽了力量,身子痛得不断抽搐。
等你完全解开封印时,便知道我是谁了。
她的声音醇厚冰冷,让我有一种不知名的恐惧。
一阵剧痛,我实在撑不住晕了过去,等我再醒来,只觉得四肢百骸都是痛,胸口处冰凉冰凉的,人都有些麻木了。
转眼看到床上的白纱裙,眼神一冷,一股莫大的恨意在心底排解不去。
红儿。
门主有何吩咐?你带着她们七个去把外面杀手门的房间都打扫一遍,我收到信,说是鬼门有内鬼,你们仔仔细细的打扫,一个角落都不能漏,听到了没?是!将七个婢女支出去后,我换好白裙取下面具,离开鬼门,就好像寻常香客一般在大殿敬香。
走吧,主子在等你。
金鹰缓步走到我什么说。
恩。
我跟着他一路来到官道上,只见那辆带着火轮子的马车停在那。
主子,人带来了。
上车。
沙漠之君轻浅的说,我上了马车,他还是那副鬼脸模样,只是一双眼睛犀利而深邃,让我觉得格格不入。
你……似乎有点不一样。
他上下打量着我有些迟疑的说。
有何不一样?我淡淡的反问。
你还是不懂么?我要的是慕小小,不是鬼蝶。
他有些不耐烦了。
到了地方,自然就是慕小小了。
我冷冷的说,心底的那种恨意似乎已经压制不住了。
……沙漠之君忽然贴近,在我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将一颗药塞到了我嘴里。
你给我吃了什么?药入口即化,吐都吐不出来。
你早已百毒不侵,还怕什么?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让我浑身发寒,但是随着药的发作,我只觉得心似乎平静下来了,那股恨意被压制了下去,胸口的地方暖和起来了。
龙舌兰是不是有副作用?刚才那是压制副作用的药吗?他打算用那个药一直控制我?龙舌兰给了你百年功力,早已不是人能达成的,自然也要夺走你作为人的一些累赘,你不是还嫌心不够冷吗?刚才那个药,是压制副作用的药?呵,慕小小,不可能有十全十美的事,你想要不再弱小被人欺负,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懂吗?沙漠之君勾起一抹冷笑,淡淡的看着我。
我抿着唇,以前的自己太懦弱,但是完全丢掉,我却是不舍的,那个善良的,执着的慕小小,双手微微紧捏。
怎么,你后悔了?沙漠之君冰冷的手挑起我的下颌问。
该不该留着曾经的我,应该我自己决定不是吗?我声音微微沙哑。
可惜,命只有一条,不吃龙舌兰你死定了,现在后悔也没办法,改不了了。
他松开手淡淡的说。
刚才那个药,什么条件才能给我?我要说是杀了尉迟苍漠呢?沙漠之君眯着眼反问。
我杀不了他,不是下不了手,而是没那个能力。
只要今天你在他心口插下这把刀,无论他死不死,压制龙舌兰副作用的药我将无限制的供给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