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苍漠,又是尉迟苍漠,我沉默了,然后缓缓摇头:不,我不想见他。
为何?普天之下,能对付巫琳的只有他,本来沙漠之君也可以,但是他被巫琳下了蚀日蛊,不能离开地宫太久,更加不能照射到太阳,任何有温度的东西对他都是致命的,此蛊不易解开,那沙漠之君也就成了废物,没用了。
……那鬼蛊有什么后遗症么?你用蛊王与鬼蛊厮杀,蛊王赢了,鬼蛊等于死了,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妥的。
尉迟苍漠自己都被她的蛊所伤,你怎么就能确定他有本事封印巫琳呢?他一直垂涎巫琳那一身奇术,想据为己有,所以才迟迟不肯动手,但这一次,巫琳把脑筋动到他身上,也是失算,估计他不会再姑息养奸了吧。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吗?我抿着唇问。
别无他法。
巫辽静静的说。
我知道你做了一个巫蛊娃娃来诅咒她,那个难道没有用?第一,我不知道她的生辰八字,第二,她的巫术在我之上岂止百倍,我算起来只能是她不知道第几代的重孙子,我做那个巫蛊娃娃也只不过是自我发泄一番罢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是她的后辈,为何那么恨她?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摆个局让我跳呢?我本是巫族的族长,我们巫族虽然已经没落,也不强大,但是我们真的想过寻常人的生活,可是在前段日子,忽然这个巫琳从天而降,露出巫族圣女专有的印记,就成了巫族的圣女,她疯狂的要报复,摆阵,甚至屠城,要知道那么些年来,我们同延熹城的人是有交往的,有些甚至是姻亲关系,如今这样一闹,整个巫族一片悲声。
巫辽说着脸色铁青。
这也就算了,她毕竟是祖先,我们都忍气吞声,但她却越发的****起来,把各种男子变成尉迟苍漠的样子在巫族那神圣的祭坛上****,简直不堪入目,这样的妖女,不该杀之而后快吗?我想,连巫族都已经不能容她了,她也算是到头了吧。
我淡淡的说。
我与尉迟苍漠始终有仇,你和他多的却是情,你去说,他定然会出手,算我求你了。
说着话,巫辽却忽然跪下来了,看得出他是真心的,这尉迟府还真得走一场了。
如今尉迟苍漠已经闭关不能出了,找他真的有用吗?那是鬼蛊残留的毒,他一时半会儿排不出来,这个药可以帮他,你送去,又是一个人情,吃下两天就能恢复,到时候……这药……该不是毒药吧?我微微抿唇。
邪神百毒不侵,你怕什么?你知道了?尉迟苍漠迟迟不肯毁掉封印就是因为不想他们知道他是邪神。
早知道了,巫琳那妖女只对邪神一人动过情,她永远不可能认错他。
是吗?那尉迟苍漠还真是枉做小人了。
我捏着药淡淡的说。
如果尉迟苍漠同意了,那么你就用鬼蝶为信,我会将巫琳最弱的时辰告诉你,一切就拜托了,告辞。
巫辽说着对我行了一礼,这才离开,我捏着药丸想了想,走回鬼门。
蓝儿,我要你给我一颗剧毒的药,红色那种一看就能看出是毒药的。
这个是最普通的鹤顶红,见血封喉,在皇宫里一直用来赐死的。
蓝儿眼神微闪,却什么都没问,递给我一个瓶子,我捏着轻浅的说:宫中用的?呵,此药甚好。
门主是要给谁吃呢?尉迟苍漠。
我淡淡的说。
可是听闻他百毒不侵。
他如今身上有蛊毒,可能不一样了。
不错,他身上有蛊毒,吃了此药虽然不至于死,但却会痛不欲生。
痛不欲生……我眼中冒出红丝,我就是要他痛不欲生,来偿还那些人命,每每想到我心如火烧,慕小小再多的爱,瞬间也会被无止境的恨盖过去。
对,痛不欲生,就算是强悍如他,也会生不如死。
真好,让红儿送上拜帖,明天我要去尉迟府探望尉迟苍漠。
是。
蓝儿正准备走,我忽然想起什么,喊住她:你等等。
门主?给我看看这个药有何作用?我将那颗巫辽给我的药丸递给蓝儿。
蓝儿拿在手中看了看,又放到鼻下闻了闻,然后说:这是解毒丹,吃下去应该能助他排出体内的蛊毒。
看来,那老家伙是真的想和我们合作,并非圈套。
我说着打开盖子,将那颗黑色的药丸也放到了瓶子里。
蓝儿微微叹了口气却没有说什么,走出去了,我捏着那瓶子,心中充满了即将要报仇的兴奋,南宫姐姐,还有我那可怜的孩子,这只是一个开始,我终究要为你们讨回公道的。
不一会儿红儿来了:尉迟府有回信了,尉迟公子请门主明天到府中相见。
知道了。
我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门主,蓝儿请门主不要过于激动,情绪控制不当,会让您脑中的蛊王太过活跃,而啃噬您的脑子,让您痛不欲生。
这时蓝儿忽然在门外说,自从我醒过来,她好像有点不一样了,医术似乎也精进了不少。
知道了,你退下吧。
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报仇来得好吧。
正在这时,红儿又来报:门主,慕云福忽然来求见,他说,曾经的救命之恩,不知门主是否还记得。
慕云福?我微微皱眉,忽然想起当初带我离开皇宫那个黑衣人,他似乎就说过,他姓慕,难道就是慕云福?鬼门不进外人,让他在青龙寺等。
我犹豫了,是该以怎样的身份去见他呢?最终我还是以鬼蝶的身份去了,他站正站在后院,哪还有一丝发福商人的模样,看着我,他抿唇一笑:云妃娘娘,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