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不简单,当初你收留素姑,也是别有用心的吧?我淡淡的看着他,从他喊我云妃娘娘开始,我就知道他便是那个黑衣人,也是活了五千年的人。
不然呢?一个寻常妇人,还带着一个拖油瓶,你说,我怎会屈尊降贵的娶回来做夫人?我不懂,为何巫琳会是你女儿,在我印象中,你似乎是有一个宠妾,也是为了那个宠妾,你才赶我们走的,不过那人的模样我始终记不清。
宠妾,女儿,不过是一个人罢了,她是我侍奉的主人,慕嫣然只是一个幌子,她重生总得要有一个名分吧。
那么不用说了,当初你带我离开王宫不是因为端木哥哥,而是巫琳的计策对不对?对,端木宏和我也有些交情,我就给了他一个顺水人情,我知道他因为你入宫,心灰意冷来到北漠,建立了风水镇,就给他报了个信,说你会逃出王宫,来投靠他,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果然,那我就不欠你什么了,反倒是你,欠了端木哥哥一条命。
我本来也不是来找你还人情的,我家主子要见你。
我不想见她,你去告诉她,我见她的时候就是取她性命的时候。
在这世上,只有邪神和主人是永生不灭的,取她性命,就凭你?慕云福冷笑一声:大言不惭。
她并非是无敌的,否则也不用借慕嫣然的身体复活了。
我冷笑一声,慕云福缓缓的说:既然如此,那我便原封不动的把你的话带给主人了。
他一脸的讥诮:其实主人说了,只要你答应永远不再见尉迟苍漠,看在曾经同是巫族的姐妹情分上,可以不杀你,吃下绝情蛊便是了。
绝情蛊?我冷笑:断情绝爱,即便不是尉迟苍漠也不能爱,你觉得我会那么傻吗?看来你也是不会吃了,那好,我就回去复命了。
慕云福说着转身。
你到底是来干吗的?我实在搞不懂了,就是带句话?我就是来看看,让主人几天睡不好觉的人,到底有没有那么硬气,你倒是没让我失望。
他抿唇一笑,真的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似乎并非是那种一心一意为主子的人,感觉似乎也是隐藏的很深吧。
门主,您去尉迟府要带人吗?蓝儿忽然出现在我身后问。
蓝儿,我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以前你不会总是围着我转,这些事都是红儿张罗的,何时让你费过心?我眯着眼看她。
哦,如今您身怀有孕,红姐姐特别吩咐我来贴身照顾您。
蓝儿一脸淡然的说,奇就奇在太过淡然了,有点不像她。
是吗、对了,上次让你查鬼蛊时,你曾经和我说过蛊王的事,我一下子不记得了,你还记得吗?我故意含糊其辞的问。
哦,是不是蛊王的解法?须得妃蛊做引……蓝儿说着看向我,我微微一笑:哦,是啊,我这个记性醒来之后,有些事记起来了,有些事却忘了,模模糊糊的。
那,门主去尉迟府到底要不要带人?蓝儿又问了一遍,我细细的看她,良久才说:既然我身子不方便,那就带着你以备不时之需吧。
她肯定不是蓝儿,她是谁?为什么冒充蓝儿潜伏到我身边?是,属下会照顾好门主的。
我淡淡一笑:我有身孕这事,不希望别人知道,特别是尉迟苍漠,懂么?属下懂的。
蓝儿恭恭敬敬的说,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终于到了要去尉迟府的日子了,一大早我就心绪不宁,其实昨夜几乎没睡,辗转反侧,甚至噩梦连连,他带给我的痛苦已经深入骨髓,让我一想到要去见他,就浑身都难受。
门主,时辰差不多了。
蓝儿在门外说,我缓缓戴上面具,想了想却又取下,觉得不妥又戴上,反复几次,烦躁的不知道该以何种身份去见他,慕小小?鬼蝶?还是绮云?门主,时辰快过了……蓝儿推门进来,见我依旧坐在铜镜前,眼里却带着泪,吓了一跳:门主,你这是怎么了?我……该不该戴面具去?我一下子将手边的东西全部扫落,期期艾艾的问。
呃……这个有什么说法吗?蓝儿很是诧异的问。
我该以什么身份去见他?我又问,其实也不是问她,她知道个啥,我不过是自己喃喃着罢了,谁曾想她却说:你心里是谁,就用谁去见,绮云和鬼蝶都是恨,只有慕小小是爱,这也不难抉择吧。
我一愣,回头看她,她怎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那些我都理不清的情绪,她怎么就能轻易的说破?啊,我是随便说说的,门主切勿怪罪。
蓝儿见到我眼神怪异,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忙跪下来说。
……无妨,你说得很对。
我缓缓放下面具:给我换一身白裙,素服,梳宫髻。
我要以绮云的模样去见他。
宫髻?这个,属下恐怕不能……那就去找一个能的来。
我不耐烦的说。
可是,时辰……他本来也是闭关养伤,什么时辰去不都一样?是,属下马上去。
蓝儿走出去了,我看着她的背影,她到底是谁?能看得如此通透的人,究竟是敌是友?绿儿!我喊了一句,绿儿走了过来:门主有何事?蓝儿最近有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对了,在我醒来之后。
并未发现有何不妥……对了,前不久她曾回过一次失落之城,那本不是她该做的,但也没什么,我们经常会互相帮忙什么的。
哦,下去吧。
也许真的蓝儿还在失落之城吧,假的这个是东方晟弄出来的?正想着,蓝儿就带着黄儿走了进来:门主,只有她会梳宫髻。
那就来吧,要个简单点的就行,如果再多一套罪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