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宅子一走进去就说不出的阴森,司徒梦儿只觉得浑身发冷,忍不住伸手搓了搓手臂:翠儿,你觉不觉得冷?司徒梦儿转头看向翠儿问。
不会啊,小姐。
翠儿却莫名其妙的看着她问:你是不是不舒服?说着伸手过来摸她的额头,随即淡淡的说:你头好热啊,小姐你染上风寒了。
司徒小姐?正在这时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出来,正是云慕天,他勾着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看在司徒梦儿眼中却十分狰狞。
云大夫,我家小姐好像受了风寒,头好热。
翠儿忙说。
云慕天走过来说:得罪了!然后伸手按到司徒梦儿头上,司徒梦儿只觉得那手好像根本没有肉,反倒有一种纸擦在脑门上的感觉。
纸人?她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其实她根本没有受风寒,但是为什么却真的发热了呢?的确是有点热,不碍事的,喝几帖药就可以了。
云慕天淡淡的说。
云大夫,我不要喝药,好苦。
司徒梦儿吓了一跳,她生怕云慕天给她下药,忙略微撒娇的说。
哎呀,小姐,这病不喝药怎么好?翠儿忙说:你自个儿也知道,良药苦口的不是吗?就是我自己也有些医术,所以才知道,我根本不需要喝药,是路上疲劳过度引起的不适,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不喝就不喝吧,等下喝点凉茶去去火气,睡一觉应该能好。
云慕天倒是好说话,但不喝药就喝凉茶,司徒梦儿打了个哈欠说:我好困,睡起来再喝吧,云大夫,我的房间是哪一个?这段时间要叨扰你了。
云慕天好脾气的笑了笑说:都快是一家人了,还客气什么?翠儿,带小姐去后院的房间。
司徒梦儿脸儿一红,云慕天会说这样轻佻的话吗?这个人虽然顶着云慕天的皮囊,却绝对不会是他,刚才那粗糙的纸感,让司徒梦儿总是想起那个恐怖的纸人。
小姐,你以前从来不怕药苦的,怎么今天会这样?翠儿一边扶着司徒梦儿一边问。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累了吧。
没有一个人能相信,包括养了自己十多年的爹,司徒梦儿觉得好累,为什么要让她听到那些对话,为什么要让她知道那么多事,如果不知道,也许她就相信了爹爹的说法,合情合理。
是,我看你脸色好差,那就赶紧好好休息休息。
翠儿扶着司徒梦儿走到后院,整个宅子虽然大,却只有一个出口,而且头还竖着很多尖尖的石头,这样,翻墙什么的想都别想,进出都必须走门,而要到门口,就要穿过正堂,也就是云慕天所在的那个房间。
为什么要在墙头放那么多尖石头呢?司徒梦儿假装的好奇的问。
因为这里是边陲啊,很多番邦的贼人会翻墙进来偷东西,所以大户人家多半都会把墙头用尖石头铺满。
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嘛。
司徒梦儿话中有话的说。
都是云大夫告诉我的啦。
翠儿忙说。
司徒梦儿眯了眯眼问:云大夫长,云大夫短的,难道你喜欢云大夫?翠儿愣了一下低下头说:小姐别取笑奴婢了,云大夫可是小姐的未婚夫。
其实,陪嫁丫鬟做妾的也不是没有。
司徒梦儿更深的试探。
翠儿只要能伺候小姐就好了,其他的真的不敢想。
得了,逗你玩的,看你那娇羞的模样,说你不喜欢他也没人信。
司徒梦儿故意打趣的说。
小姐,你欺负奴婢。
翠儿不依的说,司徒梦儿叹了口气,本来她们是亲密无间的,虽然是小姐丫鬟的身份,但是司徒梦儿从来没有把她当做丫鬟,而是当做妹妹,可是现在,她都不确定自己眼前这个女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此纯真无邪?小姐?你想什么?翠儿摇晃了下她:小姐,你是不是担心翠儿,翠儿不喜欢云大夫的,翠儿只喜欢小姐。
翠儿忙说。
司徒梦儿缓了缓神说:我只是有些困顿了,翠儿,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现在只有你和爹是最亲的人,云大夫,我和他相处不多,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也不得不嫁。
云大夫应该会好好对待小姐的,小姐也别过于担心了。
翠儿忙说。
恩,我睡一会儿,你别打扰我,我好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司徒梦儿走进屋子对翠儿说。
知道了小姐。
翠儿就站在门外。
别守着了,你找了我那么久,也没休息,赶紧趁这个时候也去休息吧,这里不是将军府,没那么多规矩。
司徒梦儿把翠儿打发走了,但是她依旧没有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
唉,怎么办,要是无法离开的话,那碗凉茶喝下去,会不会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司徒梦儿低喃着,顺势躺在了床上想脱身的办法,许是太累,不知不觉却真的睡着了。
司徒梦儿闭上眼的那一瞬,只觉得眼前一亮,她居然身在一个摆满了书的地方,四周飘散着淡淡的檀香,一个青衣男子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
仙人?她已经好久没有梦见仙人了,知识平时白衣飘飘的仙人,怎么今天却穿上了青衫,而且看着似乎也有些不同了。
司徒梦儿,我现在神识非常弱,你听着,你爹和那个云慕天都不是人,你要小心他们,只有一个人能救你,那个人就是尉迟离妄,你要想办法黏住他,否则你姓慕堪忧。
可是现在,我根本连离开都做不到,怎么去找尉迟小弟?司徒梦儿其实早就隐隐感觉到了这一点了,只是现在她不知道尉迟离妄在哪。
只要熬到了时候,你们自然会见面,桌上有一颗药,等下你吃了,无论他们给你下什么药,你都不会有事,但是切记在尉迟离妄出现之前,不要暴露你已经知道真相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