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颤,回头只见相公冷冷的看着我,眼带煞气,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天神瞬间化身为修罗恶鬼,可惜我现在双腿不得力,连跑都跑不了。
那个,我,我……我结结巴巴的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你怎么了?恩?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到底是谁的主意?他步步紧逼,整个身子都贴了过来,我顿了下,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他生气难道只是因为身处此地?装什么傻?其他人都进不得这里,除了你,不是你弄我来的,是谁?他冰冷的手捏住我的下颌,语气万分轻浅,但却充满了怒气。
不是我,是白狼……话还没说完我就懊恼了,真是猪脑子,自己就把白狼给扯出来了,真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
白狼?那是个什么鬼?谁是白狼?相公似乎完全不认识白狼,他眯起眼来看我:你要知道,我最恨背叛。
呃,白狼是你的宠物啊。
他居然不认识白狼?不会吧,我又晕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宠物?他皱了皱眉,随即邪魅的看向我:我的宠物不是你么?呃……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看来,我神游这段日子出了不少事儿,这封印居然还有鬼家的人来加持了。
相公跳下床,走到那棺材附近看了看。
相公,你到底是谁?我鼓足勇气问了这个问题。
什么意思?他心不在焉的反问,眼睛还死死盯着那棺材和拴住棺材的铁链。
他们说你不是尉迟家大少爷,尉迟家大少爷天性怯弱,胆小怕事,根本不是你这个样子。
呵,是吗?他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还有,尉迟夫人和二少爷都想毁掉你的身体。
本来还想接一句,所以白狼才把你的身体藏在这,幸好及时忍住了。
他们那些宵小之辈,等我复活那日必定会灭了他们的。
可是,一个是你娘,一个是你弟弟,你怎么下得了手?我故意这样问他,探探他的口气。
你不是也说了么我并非尉迟家那个没用的大少爷。
他终于回头看了我一眼:你说得没错,但又不完全,这些事儿你无需管,等我复活之日,你做我的豢奴就好,反正你挺有趣的,也够忠心,养着你也并无不可。
豢奴?我的心底一阵涩意,我当他是相公,他却只当我是宠物,那么我还要为了复活他而伤害我喜欢的人么?怎么了?你笑得很苦。
他不知何时又回到我身边,伸手挑起我的下颌,细细看我的脸。
相公,你从未当我是你拜了天地的娘子对不对?他略微一皱眉:天地?那种东西,我怎会拜?相公,我会守护你直到复活仪式结束,然后请你放了我。
他根本不承认,我又何必苦苦抓着,我们其实根本不算夫妻,我又何来的妇道?为何?你身上有我的印记,你离不开我的。
他伸手摸着我颈边的牙印,那是第一夜他咬的。
我抿着唇笑了:我的心已经……正说到这里,忽然棺材开始剧烈的动了起来。
相公一把将我拉到身后,冷冷的看着那棺材说:封印在一点点破开,有人解开了这个千年封印。
我一下子蒙了,谁能解开这个封印?白狼?鬼谷子?想来想去,白狼的可能性大一些,但是它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怎么办?里面不是封印了一个非常厉害的女魔吗?我急了,封印解开,我们都活不了,我还想见白狼一次,哪怕是最后一面。
厉害?一般般吧,这天地间没有谁能伤我。
他狂妄的话让我一顿,这话白狼也曾经说过,也是这样的语气,是巧合吗?刚才他根本不认识白狼的那个模样,看上去并不像是装出来的,我真的迷惑了。
那你再次封印她啊!看着那棺材动得越来越剧烈,四周阴风配合着刮得也越来越大,我急了,既然他说得自己那么厉害,就把封印再加强啊。
封印?那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是没有能力的鬼家人逼不得已才做的蠢事,我今儿就来个一劳永逸,一次过解决掉她。
相公站着,手臂微微抬起,对着那几根铁链比了个拉的动作,顿时啪啪几声脆响,那些铁链顿时断了,棺材盖轰的一声冲了出去,一股腐烂的恶臭传出,那棺材里冒出一股白烟来。
出来了。
我低呼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相公却一言不发的盯着那棺材。
出来吧,还死赖着不动。
他冷冷的说着:一个上千年的怨鬼,这次我功力又要大进了,小小,你功不可没啊。
什么?我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是你带我进来的,让我遇到这鬼婆娘,吃了她,我能增进一千年的功力,都是你的功劳。
一开始他不是还发火动怒的问我为什么带他进来这里,真是男人的心海底针,莫测得难以置信。
吃我?你还真是大言不惭。
一个娇俏的声音从棺材里传出,然后一只白玉般的手一下子捏住了棺材边沿,我按了按脑门,再看,那手却是满是尸虫的枯骨。
接着一个穿着破烂红裙的骷髅坐了起来,眼睛里还有尸虫爬出爬进,我看得胃里一阵翻搅,赶紧关闭了天眼,这是那骷髅变成了一个美艳动人的少女,看上去也就和我差不多年纪。
你是尉迟家的人么?那少女娇柔的问,声如铜铃般悦耳,然而相公则只是支着下巴看着她,没有说话。
长得挺俊的,是你放我出来的么?少女已经爬出了棺材,娇笑着问。
啧,虽然想要这一千年的功力,但实在是太丑了,无法下咽,还是灭了算了。
相公终于开口了。
那少女一愣,随即大怒:小辈,你实在太无理了,本来你放了我,我可以饶你一命,但就冲你刚才那句话,我定要撕烂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