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医院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你真以为没人能管了?无痕抿出一抹淡笑,不答反问。
你从来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为什么忽然要对我们医院的事那么上心?中年医生皱起眉问。
今儿这个闲事,我倒是管定了。
无痕淡淡的说:我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活死人心。
外面那么多活死人,为什么非要这一颗?这个你比我清楚,我要的就是第一颗,外面那些,都是被她感染的劣等品,我瞧不上。
我不会让你碰她的。
中年医生一下子挡在无痕面前,然而无痕一个闪身就不见了,很快又在门口出现,他淡淡的说:就凭你,还挡不住我。
那中年医生一下子跪在地上说:算我求你了,放过她好吗?我要的东西,从来没有放弃过。
你找不到她的。
中年医生愤愤的说。
不错,之前的确是找不到,但是,现在……说着他一挥手,我忽然就感觉脚踝上一轻,一直疼痛不已的地方也没那么痛了。
她是你撒的饵?活死人最喜欢的就是干净纯净的气,我想找不到比她更干净纯净的气了吧?无痕轻描淡写的说。
可是为什么,是尉迟先生安排她住进来的?你还是不懂吗?同门一场,我就说白了,我们其实是为同一个人工作,你以为,像尉迟先生那样的人,会毫无条件的让一个人起死回生?并不是毫无条件,他要我们为那些上层人士解决自己的孽债,这不算吗?那些上层人士不过是多余的剩余价值,并不是重点。
无痕懒懒的说:不和你废话了,你,现在脚不疼了吧,跟我走。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看到无痕忽然指向我,我愣了一瞬,随即试着动了动脚,的确不是很痛了,就试着下床,也能走,只是不能走太快。
她好歹是我的病人呢,怎么能就这样离开呢?那中年医生忽然一下子将我扯了过去,手术刀瞬间抵在了我的喉咙上,冷冷的说。
嘿,她不过是一个为了钱,出卖灵魂的打工女,你要就送给你了,要威胁我也找个有分量的,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废掉她脚的货色,你也值得那么兴师动众。
无痕说完,一眼都不看我就走了,这个无良的老板,我叹了口气说:就是这样,我拿了他一万块钱,所以要给他做诱饵,上一次引食尸鬼出来,要不是我机警早就没命了,所以,你拿我威胁他,真的不值一提。
中年医生松开手,瞪了我一眼说:要不是你,他根本找不到雨墨,都是你害的。
雨墨是谁?这事又和我什么关系?我真是莫名其妙到了极致了。
雨墨就是那个穿红衣服的女人。
中年医生一下子做到地上,抱着头颓丧的说。
既然知道她有危险?你为什么还不去救她?感觉那个雨墨应该是他很重要的人吧。
有什么用?无痕是谁?天一派的祖师爷,活了上千年都不死不老,你看到了,刚才我连阻拦的能力都没有,去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雨墨痛苦,虽然她已经是行尸走肉,但是还是会痛。
那个雨墨到底什么情况啊?问到这里,我才猛然想起一个事儿,一直在我身边那个小护士呢?之前因为无痕的出现让我完全忽略了她。
对了,那个护士呢?我忙问。
什么护士?中年医生茫然的问。
就是一直在我身边扶我上床,照顾我的小护士啊。
我皱起眉,难道他看不见?什么护士?你上床是我扶你的,一直都只有我和院长。
那是谁推我去隔壁的?我啊,你这种病,怎么可能找个不知情的小护士来照顾?你?怎么可能?我诧异不已:你推我去的?你要看证据吗?中年医生站起来冷冷的问我。
对,我明明记得是一个小护士照顾我,推我去拍片的,怎么会变成你了?我怀疑的看向他。
行,我们去看录像。
他一下子站起来说。
这个屋子有监控?我皱起眉来问。
为了安全,每一个房间都有。
卫生间也有吗?有,只是卫生间的监控不是出事的话,谁也不准看。
会出什么事?你们真变态。
我不悦的说。
有了孽债,会出什么事谁也说不清。
那中年医生不耐烦的说:到底要不要看?看,只是,你不关心那个雨墨吗?为什么还有闲工夫和我这里掰扯?刚刚还一副世界末日的样子,现在这算什么?关系又怎样?当初我就阻止过院长,死而复生,那是有违天道的,这是报应,或许她活着更加痛苦,这样天天看着自己的身体腐烂掉,泡在福尔马林水里,那种生活,结束了或许更好。
到底怎么回事?现在也没必要瞒着我了吧?雨墨是我老婆,在一年前她得了绝症,她是院子的女儿,院长用尽办法也只维持到上个月,她终究是走了,我们都很伤心,这时候尉迟先生出现,他说他能让雨墨起死回生,唯一的条件就是要开这么一家医院,为那些高官摘除孽债,他知道我以前是天一派的道士。
然后雨墨救活了,但是却成了行尸?对,虽然我一眼就知道她是行尸,但是一开始她真的就和正常人一样,我麻痹自己,告诉自己,肯定是我看错了,可是,不到十天,她的身体就开始出现尸斑,还有尸臭。
她只是灵魂被封印在身体里了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天我下班回到家里,看见她把家里的佣人吃了,她捧着人手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这一辈子都让我忘不了,是我的逃避,自欺欺人害了她。
中年医生哽咽着按住了鼻梁……。